周瓊娘和羅桃花都被嚇得六神無主,齊齊圍著江棠棠道:“三弟妹,這可怎么辦啊?西戎真的打過來了?”
“三弟妹,你一定有辦法的吧?”
兩人的話將江棠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正要說話,陸時晏就走了過來,對幾人道:“你們先收拾東西,我去打探一下,看消息真不是真的。”
羅桃花和周瓊娘頓覺找到了主心骨,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先收拾東西。”
周家老小都忙活起來,開始收拾剛才做飯的鍋具等,陸時晏不在,陸時旺兄弟便警惕的注意著周圍,以防有人趁亂偷搶財物。
李石往常都會帶著兩個根本,在一旁保護陸家人,但這次因為擔心夏氏和兩個孩子,他去了熊家那邊,只留下朱大滿和吳秋在陸家?guī)兔Α?br/>
除了朱大滿和吳秋外,還有一直想和陸時晏交好的劉成峰帶著人在一旁護著,陸家的人與財物都安穩(wěn)著。
但別的人家就沒這么好運氣了。
在那一聲城破的呼聲后,這個臨時的歇腳地就亂了起來。
有人哭鬧著奔逃,還不知從什么地方闖出來的人,搶了東西就跑。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尖叫哭嚎聲不絕于耳。
“明明,我家明明呢!”哭嚎聲中,有一聲尖叫尤為刺耳。
陸翠蘭頭發(fā)蓬亂,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沖到陸家人面前就大喊:“三郎呢?快讓他追前面那一伙人去,我家明明被他們趁亂給抓跑了,快去給我追回來。”
江棠棠將陸宸言攬在懷里,臉上露出一副惡毒女配的標準微笑,賤賤地道:“不好意思,我夫君不在。而且就算在,也不幫你這壞人!”
陸翠蘭目眥欲裂,仿佛是江棠棠擄走了她兒子一般,憤怒道:“你這賤人,你心腸怎么這般惡毒呢?那伙人真是眼瞎,怎么不把你這禍害擄走?”
“在心腸惡毒方面,我還真比不上你。”江棠棠難得好心提醒道:“你有這個時間在這跟我罵架,還不如快去找你兒子,要再晚了,可就真找不著了。”
陸翠蘭惡狠狠地瞪著江棠棠,“你個賤人,你敢詛咒我兒子,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爛嘴!”
方明明就是夫妻倆人的命根子,現(xiàn)在方明明被人擄走了,一貫躲在背后,像個軟腳蝦一樣的男人突然硬了起來。方木林挽著袖子,同陸翠蘭一樣,惡狠狠地瞪著江棠棠,仿佛隨時要沖過去,將她撕成碎片一般。
看著夫妻倆人的樣子,江棠棠翻了個白眼。得,這一對腦子不清晰的夫妻,真是活該孩子被偷。
孩子丟了不去找孩子,在這兒來沖她發(fā)火。
她難得因為前世的經(jīng)歷,憎恨拐賣孩子的人販子,爆發(fā)一下圣母心,不嫌棄陸翠蘭的惡心,提醒提醒她們,不想兩人不但不感激,還把她當仇人。
江棠棠懶得再理會兩個傻逼,浪費口水。
不過也用不著她理會。
在方木林挽衣袖的時候,陸家仁和陸田多兩個年歲大點的孩子,已經(jīng)齊齊擋在了江棠棠的面前。
羅桃花和周瓊娘心頭害怕,但看兒子都過去保護江棠棠了,想著這是家里的福星,二人也強忍著害怕,一下子擋在江棠棠面前,大聲道:“誰敢欺負我三弟妹。”
陸翠蘭還要撒潑打滾,被陸老頭一聲呵住。陸翠蘭愣了一下,很快又開始哭訴,“大哥,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就這么一個兒子,那是我求了多少年佛,拜了多少菩薩,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啊!”
陸老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翠蘭,人不見了你就趕緊去找。一會三郎回來了,他也是不會去幫你找人的。一來是我們?nèi)缃褚呀?jīng)斷了親,再沒有關(guān)系了。”
陸翠蘭正想哭嚎陸老頭狠心,又聽他道:“二來你剛剛那般針對他媳婦,他若是幫了你,以后如何面對他媳婦?”
陸翠蘭一下子癱軟在地下,她知道,因為剛才跟著王菊花一起指認江棠棠會邪術(shù),吸取大家好運的事情,是徹底惹惱了她大哥。
這回他是來真格的,是真的要和她斷親,以后再不認她了。
看到陸翠蘭癱軟到地上,方木林不但沒扶她,反而憤怒地踢了她一腳,埋怨道:“都是你嘴碎,一天到晚叨叨叨,現(xiàn)在好了,害了我家明明,你這個蠢婦。”
陸翠蘭自覺不是那一伙人的對手,本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干的侄子幫她把兒子搶回來。
可如今希望破碎,她也沒了活下去的想法。看著這個平日躲在她背后,什么事情都讓她張羅,稍微有點不好的地方,就來埋怨她的男人,她眼里燃起熊熊烈火,抓住方木林大腳,一口咬了過去。
方木林不防自家妻子突然咬自己,一個踉蹌,順著陸翠蘭的力道摔到了地上,嘴里憤怒咒罵道:“你個瘋婆子,你不去咬你那冷心冷肺,沒有良心的娘家,你咬老子做什么?”
陸翠蘭也不辯駁,只狠狠地咬著方木林的腿,任憑方木林如何掙扎,如何嚎叫,都死咬著不松口,仿佛今天一定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一般。
“你們是瞎子嗎?還不過來幫我,把這瘋婆子扯開!”
方木林齜牙咧嘴地呵斥陸家人,但這會兒,陸家人懶得理會兩人。
就算是陸老頭,看著陸翠蘭多有不忍,但最后還是擺擺腦殼,什么也沒管。
沒一會兒,陸時晏打探消息回來了。
“西戎確實是打過來了,不過宜和縣暫時還沒破城。剛才喊話的那些人是故意借機制造恐慌,渾水摸魚搶人財物。”
陸時晏說話的時候,宋村長等人都趕緊圍了過來,此刻聽說宜和縣并沒破城,西戎的士兵還沒打過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還沒落到底,又聽陸時晏道:“不過就宜和縣的實力,估計也堅持不了太久,我們得趕緊趕路。”
“往哪邊趕?”剛才大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了一陣,發(fā)現(xiàn)完全不知該去向何處,這會兒都無措地看著陸時晏。等著他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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