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侯惇。
正如簡介所言,開局我是一個大將軍。
但是僅僅是開局。
現(xiàn)在,我在哪里?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艱難的走在一條滿是路燈的道路上。身上有幾處傷口崩裂,冒出些許血液。
這里的所見所聞與大漢相差甚遠(yuǎn)。過往的行人,身穿異服,每每與我擦肩而過,都會對我指指點點。我想在他們眼里,我才是服飾怪異之人吧。
路燈異常明亮,沒有明火,卻比燈臺火炬閃耀百倍。我很想爬上去觀摩一番,但是我現(xiàn)在沒有力氣,甚至不想再走動。
我還要救柳櫻櫻,我不能倒在這里。沿著道路一直走著,往著燈火闌珊處走過去。
“店家,要四個包子。”我找到一家面食鋪,朝著老板喊道。
店鋪老板是個中年胖子,頭也不回隨手熟練的打包了四個包子,仍在低頭搗鼓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付了錢,不等我轉(zhuǎn)身離去,店老板叫住了我:“兄弟,群演吧,換一個。”說著把一枚銅板丟在案板上。
我不明所以,自言自語道:“換一個?”但仍是又摸出一枚遞給店鋪老板。
“嘶,我說華民幣啊。”店鋪老板嘴角一咧,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畫滿圖紋的紙幣,甩了甩示意我道,“不是你們拍戲的銅格朗子。”
我吞吞吐吐的回道:“在下……沒有。”
店鋪老板附身過來,指了指街巷口對我說:“看到了?利民銀行,那里有取款機,去取吧。”說完就從我手中接過那四個包子重新放回蒸籠,又坐回去繼續(xù)搗鼓那個四方的小盒子。
我不解的問道:“什么雞?”
“取款機!”店鋪老板很不不耐煩說道,隨后便不再搭理我。
我有要搶的沖動,但是克制住了。“取款雞,取款雞。”我一路自言自語,順著店鋪老板手指方向一路尋找,卻沒看到什么“取款雞”。
天越來越黑,我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蕩,直到再也走不動。找了一處墻角,我在身來,靠著睡著了。
這一夜,沒有做夢,應(yīng)該是太累。
“茄子~咔嚓——”
“何人?”一道強光閃過,我倏地站起身來,喝道一聲,伸出手反制住身旁一可疑之人。
“啊!”周圍一陣驚呼聲。
我打量一下被我逼得靠在墻上之人,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她瞪大了雙眼望著我,緊張的說道:“我只是想照張相……”一副快完哭出來的表情。
“神經(jīng)病啊!”一個圍觀的婦人拉扯著小孩大喊一聲,慌忙跑開。
周圍還有幾個與她服飾相同的小姑娘,也都緊張的盯著我。觀察一番,覺得她們沒有惡意,我才緩緩松開手臂。一群小姑娘嚇得連忙跑開。
過往仍有一些人,對我指手畫腳,“乞丐”、“神經(jīng)病”、“扣死佩雷”,有些根本聽不懂。被他們瞧得實在難受,我決定還是離開這里。
看著行人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食物,我咽了咽口水,又舔舔干裂的嘴唇。
“水!”我看到一塊場地中央有一個蓄水池,里面還不停噴灑著水花。奔過去,我伏下身子就一通猛喝。
“嘿嘿嘿……”蓄水池邊緣,一個光著屁股的孩童挺著小JJ,沖我傻笑,臟兮兮的小臉上,兩條青龍從鼻孔里噴出,有倏地縮回去。
他娘的,他在往水里尿尿!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池水,又把頭埋進水里。趁著他的童子尿還沒漂過來,趕緊喝幾口,順便洗個臉。
“嗝!”打了個飽嗝,我他娘的居然喝著混有尿液的水,喝飽了。
太陽漸漸烈了起來,由于身上太臟的緣故,我感覺特別的悶熱,額頭上流下的汗水幾乎粘住了眼皮。
找了處陰涼坐下,望著那一汪池水,我想晚上脫光了在里面洗把澡。因為行人從我身邊走過,都是捂住鼻子,皺著眉頭繞開。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坐到我的身邊,開始聚精會神地抓虱子,身邊還擺著一個破碗。
“咚!”時不時也有路人往這邊扔上幾枚銅幣或者紙幣。
這不是乞丐嗎?
身上比我還臭,如果有誰風(fēng)寒鼻塞,湊近聞聞,立馬通暢。
可他為什么偏要躺在我身邊?
思考了好一會,我決定和他說說:“這位大哥?能把碗借在下用用嗎?在下幾天沒吃上飯了。”
老頭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伸手在衣衫里摸了摸,說道:“碗就一個,還有一張餅給你吧。”
看著他漆黑的手里揣著一張餅,已經(jīng)咬過好幾口,但我還是很感動的接了過來。我狼吞虎咽的吃著,口齒不清的說道:“謝謝!”
“不用謝,那邊披薩店垃圾桶撿的,你沒吃飽,可以再去看看。”老頭慵懶的說著,隨手指了指,又低下頭開始找起虱子。
披薩店?我管他什么店,跑過去一頓翻找,還真的在一個桶里找到幾張餅。雖然桶里的氣味很難聞,不過我真的好餓。
回來時,我又順便在水池里喝了幾口水。另外找來一個小瓶給那老頭也裝了滿滿一瓶水,不過他沒有喝,說那池里水不干凈。滑天下之大稽,我都不嫌棄,你一個乞丐倒有原則了。不過,這句話我并沒有說。
傍晚時分,老頭說他該下班了,就走了。但是這一天,他告訴了我很多不被餓死的方法。紙杯也可以討錢,真的不行就去垃圾桶里找。睡覺可以去銀行邊上的自動取款處,那里二十四小時吹著冷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