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寐以求的家的場景,應該不外如是了吧。
封清霜淺笑著聽北北把兒歌唱完,這才詳盡地朝她解釋起來:“那大貓貓和你是不是還很陌生?”
北北蹙著小眉頭作出了冥思苦想的樣子,她有心想說自己和大貓貓是朋友,可是又想到她們還沒有說好要做朋友呢,只能灰心地點了點頭:“大喵喵還不認識北北。”
“那貓貓還不認識北北,它要是傷害了北北怎么辦?”封清霜眉目柔和,周身蘊著淡淡的母性光輝,司馬赤靈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沒能掙開眼去。
“可,可是北北……”北北動了動小胳膊,嫩藕似的的手臂貼在封清霜的身體上,忸怩地滑動著,“北北想和貓貓做朋友。”
“那就等北北和它成了朋友以后再去摸它好嗎?”封清霜也不打算阻止北北和動物接觸,在她看來,動物們可比司馬赤靈,或者應該說是以前的司馬赤靈可愛多了。
“那好吧。”北北戀戀不舍地看了大貓小貓好幾眼,這才跟在媽媽的身后去洗手了。
司馬赤靈把大貓帶到了陽臺上,大黑貓本來還有點懶洋洋的,不想聽她的話,但是司馬赤靈提到了它剩下的幾個孩子,它也就探出了爪,一步一步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看著大黑貓盤在她的坐墊上舔著爪子,眸色深沉地盯著自己看,司馬赤靈悠悠地掏出了兩張符箓。這個點的話那名女子應該已經(jīng)到家了,她也是時候出手了。
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司馬赤靈不清楚這個世界的道是怎樣的,但她義無反顧。
蔡雯英踩著高跟鞋快步從街上走過,皎潔的月光在地面上鋪了一層銀霜。五月份的天氣說熱也熱,但夜晚卻比白天涼爽很多。她剛剛參加完一個飯局,陪著客戶多喝了兩杯酒,眼下熱氣蒸發(fā)后,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shit!”她暗罵了一句,這段日子實在是不太平,她心心念念的一個項目被上司交給了對手負責,她還要微笑著恭喜對方,呸呸呸!
“哎喲!”不知是踩到了什么,蔡雯英的腳步一亂,腳踝處被扭到了。她又罵了幾句,這才起身繼續(xù)朝前走著,只是心中積攢的負面情緒越來越多。
“喵~喵~喵~”一陣虛弱的貓叫聲傳來,蔡雯英的腳步頓了頓。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除了幾盞忽明忽暗的路燈外就只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垃圾堆,其他一道人影也沒看到。
這也很正常,她應酬完以后就已經(jīng)是深夜了,這種小區(qū)里住著的大都是早睡的老人和不愛出門的青年人,這個點怎么可能還有人在外頭?
也就是說,無論她做什么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蔡雯英摸了摸腳踝,耳邊又傳來了弱弱的貓叫聲。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垃圾堆挪去,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嫌棄之色,眼神卻越發(fā)詭異狂熱。待那陣叫聲愈加清晰后,她眼中的狂熱達到了巔峰。
“喵喵喵!”
“喵~喵~喵~”
“喵嗚……喵……”
“喵……嗷……喵喵!”
……
不知不覺間,先前的貓叫聲竟然分裂出了幾道完全不同的叫聲,層層疊疊地響徹在夜空之下,營造出了一種恐怖的氛圍。
蔡雯英覺察出了不對勁,她下意識地往后倒退了好幾步,可那幾道貓叫聲與她之間的距離卻是不增反減,她聽得越發(fā)清晰,也……越發(fā)熟悉……
她打了個寒顫,反而笑了,果然是因為她喝醉了,她怎么可能覺得貓叫聲熟悉?那些賤東西在她手里可從來沒有活過一夜的!她冷笑一聲,捏緊了包的皮帶,兀自朝著家中走去。
一路風風火火地走到了家門口,雖然腳踝有些腫痛,但是蔡雯英卻松了一口氣,又不由笑了自己幾下,都這么大的人了,居然還害怕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真是可笑。
從包里掏出鑰匙后,她湊近了防盜門。鑰匙正要插到鑰匙孔中,蔡雯英忽然抬起了頭,然后她看見,那擺設般的貓眼眨了眨,且泛著綠色的熒光。
貓眼,眨了眨,泛著綠色的熒光!
蔡雯英的手抖了抖,鑰匙串相撞,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鮮明。她顫著手收回了鑰匙,腳尖剛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就見對面防盜門上的貓眼也眨了眨,與她家的門上泛著同樣的光澤。
“呸!賤東西!”極度緊張之下,蔡雯英徑直把花了自己兩個月工資的包包朝門上砸去。
噼里啪啦一陣作響后,蔡雯英粗粗地喘著氣,門上一點異樣都沒有,仿佛她剛剛看到的和之前聽到的一樣都只是幻覺而已。她強忍著心下的異樣,打開門后猛地又關上了,發(fā)出了“砰”的一聲重響。
說來也怪,她這么粗魯?shù)仃P門,鄰居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家里的燈光盡數(shù)被打開,蔡雯英這才坐到了沙發(fā)上,她先是心疼地看了一眼包包,她剛剛真是鬼迷了心竅,怎么就把它扔出去了呢?但愿包包的質(zhì)量好一點,不要有破損。
但蔡雯英剛拿起包包的瞬間,她的表情又凝住了,眼眸中的恐懼和絕望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
包包的底部多了幾道亂糟糟的痕跡,像是動物的爪子留下來的。
蔡雯英還沒反應過來,一只黑貓就從她的包里竄了出來。
這鬼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她剛剛分明沒有感受到任何外物的重量!
黑貓一動不動地蹲坐在蔡雯英的面前,透亮的瞳孔冰冷地直視著她。
“原來是你這賤東西搞的鬼!”蔡雯英起身走到了臥室,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盒子,里面凌亂地放著剪刀、小刀、錘子和鋼釘?shù)纫幌盗泄ぞ撸瑹o一例外的是,它們的表面都覆著一層血跡。
她拿著錘子走了出來,卻見沙發(fā)邊已經(jīng)沒有了黑貓的蹤跡。大門緊鎖,其他房間的門也都管著,為了確認一遍,她還特意去其他房間看了一眼,卻都沒有看到黑貓的身影。
“喵喵喵!”
“喵~喵~喵~”
“喵嗚……喵……”
“喵……嗷……喵喵!”
……
又是這樣的貓叫聲!蔡雯英敢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跟現(xiàn)在聽到的沒有任何區(qū)別。
屋內(nèi)的溫度越來越低,蔡雯英的牙齒開始咯咯作響。很快,一團黑影又在她面前忽然出現(xiàn),她發(fā)瘋似的將錘子砸了過去。
咦!砸了個正著!
蔡雯英的嘴角扯起了笑容,賤東西,就知道你斗不過我!她微笑著湊近了黑影,正要欣賞黑貓瀕死前的慘狀,卻陡然發(fā)現(xiàn)黑影的身上多出了四雙眼睛!
五雙如出一轍的幽綠貓眼死死地盯著她,慘烈的貓叫聲更是在她耳邊聲聲作響。
“啊!你們這些賤東西!賤東西!”蔡雯英拿起了鋼釘,把它們一下下地砸入了黑貓的身體,然后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小區(qū)外,司馬赤靈跟蹲在圍墻上的大黑貓說道:“走吧?!?br/>
大黑貓冷冷地看著她,碧綠的貓眼中仍舊殘留著恨意,但這恨意并不是針對著司馬赤靈的,所以她并未感到不適。
“對了,你最好把你的孩子們也叫回來,萬一它們真的出手,那真的就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可以走了?!彼抉R赤靈并未多給大黑貓選擇的機會,這些小貓的意識雖強,可它們的智力水平還很低,若是放任它們在外面,很容易會傷害到無辜的人,這回讓它們見證仇人的下場已經(jīng)是司馬赤靈做了讓步了。
假如它們不愿意聽話的話,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司馬赤靈還是會將它們驅(qū)散的,這也是她們宗派的責任。
大黑貓見司馬赤靈不似說笑,這才不情不愿地跳上了樓房,對著蔡雯英所在的房間叫了幾聲,把孩子們叫了出來。
幾只小貓魂體之間擁有著特殊的聯(lián)系,所以司馬赤靈她們才能輕易地找到蔡雯英的住處。她把繪制好的符箓交給了大黑貓,擾亂了她的心智,再加上大黑貓靈敏的動作,所以蔡雯英才會這樣輕易地陷入幻境。
司馬赤靈并沒有動手,她把一切都交給了蔡雯英自己來決定,全看她對小貓們做了什么。但凡她有一定的悔過之心,都不會發(fā)生什么太嚴重的事情。
第二天司馬赤靈她們隔壁的小區(qū)傳出了一件怪事。一個好端端的年輕小姑娘,居然搞什么非主流,往自己的身上打了好幾個鋼釘,差點就弄出破傷風來了。不過據(jù)消息靈通的大爺大媽們所說,這小姑娘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好人,警察從她家里找到了好多具貓尸呢。
這姑娘也是心大,據(jù)說她用的鋼釘還沾著貓血呢,也不知道會不會染上什么病。這下好了,就算鋼釘被弄出來了,但是她的身體到底是受了重創(chuàng),具體的后果誰也說不明白。
要問大爺大媽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為他家隔壁鄰居的遠房表叔的妻子的外甥的同學的姐姐的發(fā)小的對象就在相關單位工作??!
這件事和司馬赤靈她們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她回到家中后,任由大黑貓和五只小黑貓間的交流,自己先躺下休息了。
但當?shù)诙焖褋頃r,系統(tǒng)出卻發(fā)出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叮,恭喜系統(tǒng)解除了黑貓們的怨氣,任務獎勵功德值50點。另外因為宿主獲得了大黑貓的感激,額外獎勵功德值20點。”這早前聽著讓人無比嫌棄的平淡聲音這時候在司馬赤靈聽來倒是格外動聽了。她朝系統(tǒng)詢問道:“功德值和陰煞之氣的鎮(zhèn)壓間是什么比例?”
“一點功德值可鎮(zhèn)壓陰煞之氣三天,但隨著真宿主的年紀增長,兌換比例將逐步下降。若需完全清除隱患,需要消耗一百萬點功德值?!?br/>
聽到了一百萬點,司馬赤靈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她提出了早先就有了的疑問:“那北北之前的功德值都是怎么來的?”。北北今年三周歲,鎮(zhèn)壓這么久,所消耗的功德值可不是少數(shù)。
“家族福緣,祖先庇佑?!毕到y(tǒng)正經(jīng)地解釋著,最后又加了一句,“原本會有更多,但大部分被你消耗完了?!?br/>
“呵呵!”司馬赤靈的第一反應是反駁,前身做的事情還算不上天怒人怨,怎么可能消耗那么多功德值?但是她的思緒很快就轉(zhuǎn)到了自己的身上,“等等,你說是我消耗完的?”
系統(tǒng)不再吱聲了,司馬赤靈卻想到了更多。難不成她的穿越也是別有緣由的不成?這似乎也可以解釋得通。
“吧唧!”臉頰上忽然多了點濕潤的觸感,司馬赤靈一睜眼,就見北北赤著小腳在折疊床上蹦跳著。饒是這折疊床的質(zhì)量不錯,還是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危險聲響。
司馬赤靈忙按住了那雙小腳,阻止了北北:“北北,不許在這張床上亂跳!”
北北歪了歪腦袋,好奇地問道:“粑粑,為什么不可以跳呀?”
“你把這張床跳壞了的話我就沒地方睡了?!彼抉R赤靈坐起身子,捏了捏北北的臉頰。
北北聽了她說的話后反而眼睛一亮,小腳又躍躍欲試地想要從司馬赤靈的手中掙脫:“那,那粑粑可以和北北一起睡!嗯,嗯,粑粑和媽媽,都和北北一起睡!”
“你這機靈的小家伙!”司馬赤靈一把抱起她走到了浴室去洗漱,她可不敢讓封清霜聽到北北這驚人的語句,可別讓她把自己當成是故意唆使北北那么做的。
難得的一個星期天,封清霜不用外出去打工,司馬赤靈也沒有賴在床上,北北坐在自己的專用座位上,左看看右看看,身體一上一下地搖晃著,顯得格外高興。
“粑粑,貓貓呢?”吃完早飯,北北想起了自己想要認識的好朋友,可是撅著小屁股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它們。
司馬赤靈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巴,低著頭認真地和北北說道:“貓貓它們出來好久了,家里人也很擔心它們,所以它們都回家了。”
或者說,大黑貓是回家了,而小黑貓們,也不知系統(tǒng)是如何運作的,居然把它們送入了地府。這一點是系統(tǒng)自己告訴司馬赤靈的,她原本還想著今天超度它們呢。
聞言,北北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去。她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小嘴撅得都可以掛油瓶了。
“北北要不要跟媽媽一起去爺爺奶奶家玩一天?”封清霜想著這段時間太過繁忙,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看看父母了,就打算帶著北北回去待一天,也算是讓她散散心,“爺爺家的大黃也生孩子了,我們?nèi)タ葱」泛貌缓??”比起來歷不明的黑貓,封清霜更愿意讓北北接觸自己家里的動物。
“汪汪嗎?”果然還是孩子她媽最了解她,聽到小狗兩個字,北北頓時又恢復成了精神奕奕的模樣,她皺了皺眉頭,似乎在艱難地回憶著什么,繼而又舒展了眉頭,很是高興地點著頭,“大黃,大汪汪!”她伸著小胳膊,嘗試著比出大黃的模樣,雖然可以說是相當?shù)某橄螅煞馇逅€是贊同地和她一起比了起來。
“對,大黃就是長這么大,它的背上有點黑黑的,很聰明對不對?”
“嗯嗯嗯!大黃,北北,乖!聰明!”
這對母女倆的對話完全把司馬赤靈撇在了一邊,她心中微酸,不由也說了一句:“北北不帶粑粑一起回去看大黃嗎?”
北北糾結地看了司馬赤靈一眼,然后誠實地搖了搖頭:“北北不能帶粑粑去呀!因為,因為小孩子不能帶大人的!”
后面那句話成功地撫慰了司馬赤靈差點碎裂的心靈,她剛要出聲,就聽北北又添了一句:“嗯,嗯!讓媽媽帶粑粑回去!對,讓媽媽帶粑粑和北北一起回去!”
這段時間以來,北北早就忘了司馬赤靈從來不去封家的習慣。她一臉期待地看著兩個大人,又牽住了她們的手,一副神氣活現(xiàn)的模樣,仿佛自己想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辦法。
封清霜下意識地看了司馬赤靈一眼,卻見對方也正看向自己。曾經(jīng)那雙滿是頹廢暴躁的眼眸中只剩下了清澈淡然,她心中不知浮現(xiàn)出了欣慰還是什么其他的心思,很快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而和北北說起了話:“北北,你忘了嗎?粑粑不和我們一起去爺爺奶奶家的。媽媽就帶你回去好不好?”
“???這,這樣嗎?”北北失落地低下了小腦袋,她松開了牽著司馬赤靈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好吧,北北和媽媽一起去?!?br/>
“誰說我不去的?”司馬赤靈最見不得北北露出這副表情,但這僅僅是她說出這一句話的一半原因罷了,她也有心和封清霜略微熟悉一些,畢竟同在一屋檐下,同為北北的母親,她們總不能像是陌生人一樣相處,這對北北的未來影響很大。
這下子封清霜真正地露出了訝異的神情,除了結婚的時候,司馬赤靈可是一步都沒有踏入過封家的地盤,因為她很討厭被強制要求結婚。
她的爺爺去世后,司馬赤靈更是無所忌憚,連表面上的親近都懶得維持了,這也造成了司馬赤靈如今的記憶里幾乎完全沒有關于封家人的相關記憶,她認為自己也有必要去看一看。
不過既然司馬赤靈自己都提出來了,封清霜當然不會拒絕,事實上,她也希望讓長輩們看看,司馬赤靈如今可能真的變好了,也能讓父母和爺爺奶奶少為她操心一點。她很清楚爺爺封正元的內(nèi)疚,可事實上有了北北之后,她雖然是真的很疲憊,但心內(nèi)的幸福感卻并不少。
司馬赤靈和封清霜這邊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她們家并沒有買汽車,封清霜上班或是兼職都是坐公交車去的,家里只有一部不太常用的自行車。
“回去的話,你不用給你爸媽和爺爺奶奶買點東西嗎?”司馬赤靈想著從前自己每次外出后回宗派時,總要給長老們帶上一些小東西,可能不一定值錢,但他們收到以后都很高興,這就是心意了。
封清霜終于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向了司馬赤靈,這人總算是長大了,懂得這些基礎的禮儀。她的語氣也就平和了一些:“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家里的錢不多,封清霜也就盡量往實用方面準備著,買了一些吃的用的回去。反正是至親,也不需要在意包裝豪不豪華了。
司馬赤靈沉默地看著她拿出的東西,想了想,讓封清霜先等一等,她回去繪制了幾道符箓,是最平常的防御符箓。
“喏,你把這些也給你爸媽他們吧,就說是特意去求來的護身符。”司馬赤靈體內(nèi)的靈力并不算多,畫完這幾道符咒后面色也蒼白了一些,但這樣的柔弱卻更顯美貌,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封清霜沒忍住,多看了她好幾眼。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司馬赤靈摸了摸臉頰,沒有摸到什么東西。
封清霜抿了抿嘴,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同時義正言辭地說道:“沒錯,你臉上沾了點墨跡,我?guī)湍悴恋艟秃昧??!?br/>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觸碰司馬赤靈。
司馬赤靈已經(jīng)完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