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著膽子拍掉他的手,就要起身對著亓官嶸正說“毒醫(yī)就是我,我就是毒醫(yī),如假包換,獨一無二”時,面具男就伸手把我撈回懷里,一只手緊緊禁錮住我的腰,隨后才對公孫怡芷擺擺手。
公孫怡芷領(lǐng)命起身出門,不久就帶進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
我看到這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情景像被水霧籠罩般看不真切。
似真似幻,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我腦海中只剩兩個字,沒死,沒死,沒死。
我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張開嘴想要叫人,可嗓子像被什么堵住,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面具男將我的頭轉(zhuǎn)過去,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撫上我的臉頰,幫我拭去淚水。
他低頭吻了吻我眉間的彼岸,溫?zé)岬拇接|碰到我的一瞬間,我才找回自己。
所以我剛剛看到的是夢境嗎?
還是以前我不想回憶的事才是噩夢?
大殿中央,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長得真的好像好像爹爹,十年了,模樣一點兒都沒發(fā)生變化,和我記憶中那溫柔的男人一模一樣。
我眼睛盯著面具男,可心里卻想著大殿中央的人。
我想轉(zhuǎn)頭仔細去辨認(rèn),可我不敢,我很怕,很害怕這真的是一場夢。
“假的,汐兒?!?br/>
我瞪著眼睛不解的看向面具男,他為什么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我好想好想掐死他。
我不該抱有希望的,爹爹娘親是我親手埋葬的,怎么可能還活著?
我原本剛清明的視野又模糊起來,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起來,無依無靠,像浮萍無根,起起浮浮卻無歸宿。
面具男將我抱在懷里,我的臉趴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他隔著衣料透出的體溫,讓我冰涼的心有了想靠近的沖動。
不夠,還不夠,我雙手緊緊環(huán)住他,想把自己嵌入他的身體,想葬身在他的炙熱里。
我指甲掐著他的后背,想把自己的痛苦傳遞給他,我難過的要死,爹爹娘親的死永遠是我不能提及的痛,他卻還要利用我爹爹的樣貌。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背,一次又一次,像哄小寶寶那般哄著我。
宴會還在繼續(xù),可我伏在他懷中不想再看大殿一眼。
我不知道他們又談?wù)摿耸裁?,也不知道他們有了什么交易,我枕著被我哭濕一片的胸膛安靜睡去了。
好累好累,想就這樣一睡不醒。
……
等我迷迷瞪瞪睜開眼時,大殿之中已經(jīng)恢復(fù)安靜,吃食美酒已經(jīng)撤去,亓官嶸正他們也離開了。
抱著我的人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許是怕把我吵醒吧,稱得上體貼溫柔。
但恢復(fù)神智的我忙將這人推開,起身就要離開。
沒想到我坐的太久腿腳發(fā)麻,腿一軟就往地上跌去。
面具男慌忙將我拽回他懷里。
“生氣了?”
他聲線略帶沙啞,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好聽又魅惑。
我無心欣賞,掙扎著又要起身。
他胳膊用了些力度,將我固定在懷里不讓我亂動。
“汐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