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rèn),如果不是他堅持將柳紫陌的父母外調(diào),他們就不會因為空難而喪生。
而如果他們毫無過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時公司危機(jī),火燒眉毛,他唯有自上而下整頓公司,才能順利挺過那次的危機(jī)。
他從不認(rèn)為自己那么做有什么錯,只不過對柳紫陌來說,他是有所虧欠的。
因此,在父母將柳紫陌接進(jìn)沈家的時候,他并不反對。
但他不認(rèn)為這種虧欠,需要犧牲自己的幸福來彌補(bǔ)。
房間外。
憑借偶爾飄入耳中的細(xì)碎聲音,寧淼淼大致確定了發(fā)生爭執(zhí)的是哪個房間。
她嘗試著輕輕扭動了一下門把手,門是關(guān)上了的。
她朝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過來,就將眼睛貼上去,透過貓眼看里面的情況,順便掏了掏耳朵,希望能聽到些關(guān)鍵的字句。
剛才那激烈只是瞬息的,除了吸引了她的注意外,別無作用。
現(xiàn)在,他們的交談聲已經(jīng)小下去了,加上強(qiáng)大的隔音效果,她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的兩個人在說什么。
而且,她的視線里也只有柳紫陌一個人,她看不太清楚柳紫陌的表情,直覺肯定不太好。
至于對面那個疑似柳紫陌未婚夫的男人,他側(cè)站著,被一株高大的盆栽擋住,她只能從輪廓分辨出是一個男人沒錯,卻完全看不出是誰。
在門口偷窺了大概五分鐘的功夫,她眼睛有點受不了,長時間的睜著眼使眼睛酸酸的,視線也開始模糊。
這導(dǎo)致她在男人好不容易從綠植后露出半張臉的難得契機(jī)里,愣是一點沒看清男人的容貌,就是覺得那個輪廓有點眼熟,一定是一張經(jīng)常在公眾面前出現(xiàn)的臉。
寧淼淼揉了揉眼睛,再巴上去的時候,男人又被盆栽擋住了。
她氣得險些仰天長嘯,但做記者這行的,耐心還是得有。
今天她非得看看這個害她倒霉這么多次的人究竟是誰!
“你在做什么?”
一道冷冽的男聲猝不及防的在她耳畔炸開。
磁性又具有極強(qiáng)的辨識度,將寧淼淼嚇一大跳。
“額…厲…厲總?!?br/>
靠,周楠不是說要盯厲仲言的嗎?
現(xiàn)在人都到她背后了,她怎么也不知道提前報個信兒?
這樣一想,她黢黑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情不自禁的朝厲仲言的身后張望了幾眼。
“剛才那個記者也是你們報社的吧?”厲仲言一雙利眸不動聲色的將她看穿。
用鼻子想也知道厲仲言說的是周楠啊。
不過,寧淼淼選擇裝傻。
“???什么記者?我不知道啊?!?br/>
厲仲言懶得深究,用下達(dá)通知一樣的口吻說,“我已經(jīng)讓安保請你的朋友出去了。至于你,如果是以沈太太的身份來的,那么,就隨便坐坐或者去自助區(qū)找曼瑤,她在那里。如果是以記者的身份,抱歉,我要叫保安了。”
寧淼淼被他一嚇,心里頓時怕怕的。
厲仲言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被他抓包,這則新料她十有八九又挖不出來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厲仲言貌似也是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個性,恨不得將閑事勿擾的標(biāo)簽貼在頭頂,怎么偏偏就在柳紫陌的事情上,他頻繁的插手呢?
不僅被她拍到和柳紫陌共處一室一個多小時,現(xiàn)在,他還莫名其妙的阻止她盯柳紫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