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跟著君言進了周靈素家的大門,青年順手將大門給帶上。
進了堂屋,青年將行李放在了地上,束手束腳的坐著不是,站著也不是,只能渾身不自在的看著君言。
“將,將軍。”
君言背對著青年,許久沒說話,晾了青年好大一會兒。“云涯,說說吧,你怎么來了?”
青年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頭低得低低的。
君言沒聽見云涯的聲音,只好轉(zhuǎn)過身來,“休要做那小女兒姿態(tài),有什么事兒便說。”
君言看著云涯默了默,“我離開時,不是已經(jīng)給你們安排好了嘛?”
云涯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君言便這么眼神深沉的看著云涯,直到云涯,自己受不住了。
“將軍,我可以跟著你嘛,你不是要成親了嘛,那以后我就給你看家護院,怎么樣!我,我不要回去。”
云涯只低著頭說,也不看君言,語氣里充滿了祈求。
“坐吧!站著干嘛?我也不是將軍了,你也不在是我的下屬,沒必要拘束。”
君言從桌子上倒了杯茶放在云涯旁邊的桌子上。
云涯猶豫了會兒,終是坐了下來,只是姿勢很是拘謹。
君言瞧云涯如此,也不說什么,“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
“我是一個人來的,其他人沒跟著來,只是,只是說,我若找到將軍您,便傳信于他們。”
君言挑眉看著云涯,喝了口茶,“張將軍為人豪爽,心胸并不狹隘,也不是那等會霸占下屬功勞的人,與我雖不說是至交好友,但也曾共事多年,你在他那里待得好好的,怎么就跑了。”
云涯幽怨的看了一眼君言,“張將軍是好,待我也不錯,但是那有將軍,把自個兒的親衛(wèi)送人的,別人我管不了,但我是一定要跟著將軍的。”
云涯的語氣里委屈極了,說完還孩子氣的狠狠的將茶杯里的水都喝完了,然后又眼巴巴的看著君言。
君言的額頭跳了跳,忍著一把拍死這個死小子的心。
“喝完了自己倒,難道還有我給你倒不成。”
云涯歡喜的自己給自己到了杯茶,便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畢竟走了那么長時間的路,還是挺渴的。
君言待云涯喝夠了,方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了下去,“我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當(dāng)初便交待你好好跟著張將軍,奔個好前程,然后在娶房媳婦兒,好好過日子。你不是答應(yīng)得好好的嘛,你出來張將軍知道嘛,還是你是直接逃了出來的。”
“那,我那里知道將軍你會離開?我以為,你是嫌我太笨了,故意叫我去張將軍那里磨練磨練的。”
云涯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絲的委屈,“我隨張將軍從云中回來,高高興興的回營里去,但是他們都對我愛搭不理的,我說我找將軍,他們說將軍回鄉(xiāng)了。后來,后來我和他們打了一架,還是張將軍將我領(lǐng)回去的。”
君言有些頭疼,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元峰呢,他怎么沒攔著你。”
云涯悄悄看了看君言,吞了吞口水,“他說將軍你走了,我就,就把他打了一頓,我回營里的時候,他沒能跟上。”
君言抓起手邊的杯子就想向著云涯砸過去,后來想到這是周靈素家的。
若是扔了,他家阿素回來不好解釋,復(fù)又放了回去。
“你出來張將軍知道嘛?”
云涯見君言沒將杯子扔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張將軍放我回來的,說是我若是一心不愿意留在哪里,他也懶得給我收拾爛攤子。若是還愿意回去,他也挺高興我回去的。所以,我就,就來了。”
說完,云涯將身體往椅子里縮了縮。
君言見此真真是無言以對,大好的前程,這混小子,愣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一番心血,好不容易給他謀劃了一番,才不教他離了自己便吃虧,結(jié)果人家還不樂意,直接給跑了。
君言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好死死的盯著云涯,以前覺得他愣,但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愣到這種地步。
云涯被君言盯的直發(fā)毛,但是又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難耐的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的。
“將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心里發(fā)毛。”
“現(xiàn)在才知道發(fā)毛,早那里去了。”
“可是也沒有人,將自己的親衛(wèi)送人的呀!人家張將軍也有自己的親衛(wèi),那里顧得上我。我又笨,被人家吃了都不帶吐渣兒的。”
君言沉著張臉,“我現(xiàn)在不是什么將軍,也不需要什么親衛(wèi)。”
云涯哭喪著張臉看著君言,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將軍,不,不管了,我是不回去的了,反正我就是賴著你了。”
君言長嘆了一聲,“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絕對不后悔。”云涯馬上一口應(yīng)了下來,怕自己晚一步,君言便反悔似的。
“吃飯了沒?”
“沒有,今天都還沒吃過飯。”云涯才說完,肚子便應(yīng)景的叫了起來。
君言站了起來,向著周靈素家的后院走去,“隨我來!”
云涯歡天喜地的跟在君言的后面,“是,將軍。”
君言皺了皺眉,“不要在叫我將軍了,這青山村沒什么將軍。以后叫我大哥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就算圓了你先前撒的慌。”
云涯很是開心的應(yīng)了一聲,“好呢,哥。”
云涯覺得叫什么不重要,只要能留下來就行了。雖說他家將軍似乎比以前變了許多,但是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這樣的將軍氣勢不那么嚇人。
君言帶著云涯來到廚房,“你就將就著先隨便弄些吃著,晚點在隨我回鎮(zhèn)上去。”
“嗯。”云涯應(yīng)了一聲,便自己動手弄起了吃的來。
君言見云涯也不拘束,便出了廚房,向外間的書房走了去,從書房拿了自家院子的規(guī)劃圖紙,便去隔離自家的宅子里去找楊師傅去了。
云涯吃了東西,便趴在桂花樹底下的桌子上睡著了。從云中到青山村,中間云涯走過了許多地方,許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今天找到了君言,心里繃著的那跟弦終于松了下來,趴那石桌上便不大會兒便睡著了。
君言回來便見云涯趴石桌上睡著了,也不叫醒他,從外院的屋子里抱了被子給云涯蓋上,便去了外院的書房。
直到日薄西山,云涯才醒了過來,云涯伸了個懶腰便去尋君言。
走到外院便看見書房里的君言,“將,……哥。”
君王放下手中的筆,“醒了。”
“嗯。”
“那去把被子,抱回外院的屋子里去。”
“好的,哥。”
待云涯一走,君言便將桌子上的紙,折起來放如了懷中。
等云涯抱了被子回來,將被子放好,君言鎖好了門,便帶著云涯回了鎮(zhèn)上的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