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是夜間行駛的,隨著日光慢慢照亮地上的附著物,紀蕊嘉這才驚恐地察覺,這里居然有股咖喱味——
畢竟這里是J國,有咖喱味實屬正常。
而就憑飛機能直接降落在自家的小院里,可想而知,這廖宇濃養(yǎng)胎的地方可是不容小覷。
金碧輝煌,富麗堂皇,反正把和豪華有關(guān)的詞都堆砌在這里就對了。
這時,這所房子新晉的女主人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迎接,她除了肚子稍微有些圓圓得隆起,其余部分皆是修長而毫無贅肉。
世間真有如此的尤物啊——
紀蕊嘉不用打量自己,就可自覺汗顏了。
她是誰?
紀蕊嘉盯向廖宇凡尋求答案。
可還未等廖宇凡介紹,女人就自動屏蔽她直接嘲廖宇凡走了過去,不僅舉止妖嬈,語氣也甜甜膩膩,“我好想你啊,凡!”
不過你說話歸說話,怎么還抱上了!抱也就抱了,怎么還哭上了!
淚是說來就說??!
高手!
也不知是廖宇凡怕碰到她的肚子,還是故作的冷態(tài),反正就是僵硬筆直的站著,一絲的回應都不做。
這著實叫廖宇濃失了些顏面。
但廖宇濃的臉皮厚,這個連她自己都是知道的。
于是她厚著臉皮,又明知故問地,沖著紀蕊嘉挑釁道:“她是誰?”
紀蕊嘉自認為,這位面相略微成熟的女人是長輩之類的身份,所以瞇起天真的眼笑,自我介紹道:“你好姐姐,我叫廖宇濃!”
姐姐?
廖宇濃?
呵呵——
廖宇濃驚詫的眼神立馬轉(zhuǎn)向到廖宇凡那里,“怎么?你把這名還有這感情,都移交給她了嗎?”
廖宇凡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難道需要表現(xiàn)出歉意嗎?對誰?對這個懷著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嗎?
廖宇凡的目光從女人肚皮轉(zhuǎn)移到女人的眼睛上,咬著牙較勁兒地問,“不可以嗎?你不會忘了吧,這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呢!我怎么就不能收回了?”
有氣就代表他在乎。
這樣想來,廖宇濃竟還有些得意,她像個勝利者似的轉(zhuǎn)身,沖著紀蕊嘉就說道:“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廖宇濃。你現(xiàn)在還愿意叫這個名字嗎?”
呦呵,有股八卦的味兒——
紀蕊嘉神經(jīng)大條地豎起了兩手的大拇指,然后對著彎曲了幾下,還同時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倆難道是一對的”的吃瓜相。
廖宇凡用行動否決了這個結(jié)論,并拉著紀蕊嘉就要上樓休息,這里是他從小被圈養(yǎng)的地方,他當然對這里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
可剛走上幾階,廖宇濃就十分急切地詢問,“你們難道是住在一起了嗎?”
紀蕊嘉忙用另一只手擺出沒有的手勢,但奈何廖宇凡人在氣頭上,偏要擰著回答:“之前沒有,現(xiàn)在要了?!?br/>
就這樣,紀蕊嘉被他丟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紀蕊嘉趕緊說出“我是不會在婚前同居”之類的白癡話,而廖宇凡的反應卻是不屑與之爭辯:當我那天是沒看到你和殷澤抱在一起??!
鬼才信你們那晚什么都沒做過呢!
就沖紀蕊晴這名,還有被殷澤碰過這兩件事,廖宇凡才不會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于是他冷冰冰地說:“停止你的豐富想象力,我對你沒興趣!”
紀蕊嘉尷尬地假咳幾聲挽尊,然后坐正了一些,問出了一個極具嚴肅的問題,“那名字的正主出現(xiàn)了,我是不是又沒名字了?”
這個嘛,“代號而已,叫什么不行——”
言之有理啊,可是叫什么呢?
“你想,我失憶了,腦子不好使!”
還有這么賴的?廖宇凡連搓了幾下頭發(fā),直呼頭疼:MD,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攬了起名的活了?!
殷澤那邊收到任五的消息:少爺,您的未婚妻在這。
隨后是任五偷拍的一組照片。
殷澤立刻從座位上彈跳起,對于他的一驚一乍,大家表示習以為常了。
連同坐一條長凳的李藐都學會了用核心維持板凳平衡了。
殷朗都學會了自我調(diào)侃,“我怎么能還有臉從這吃東西,我干活!”
說罷便撂下筷子,撒丫子開始干活,而李蔓也只是交代句“路上小心”便坐下和洋弟媳同嘆氣,見殷澤走遠,大家才又重新湊到一起,共同商議:“那個,要不找個心理醫(yī)生給他看看吧——”
大家難得意見一致地同時嗯了一聲。
在殷澤奔往J國的同時,國內(nèi)金凱越也作為調(diào)查組的組長先一步前往J國。
他跟蹤的目標人物正是殷成束。
殷成束這人十分雞賊,這金凱越前腳剛跟著他上了飛機,也是眼瞅著他進了頭等艙的,可他卻趁自己找座位的空隙偷偷來了個金蟬脫殼,察覺出問題的金凱越本想去頭等艙查看的,可他卻被空姐攔了下來,“先生,請回到您的位置上?!?br/>
怕打草驚蛇,他又不能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而飛機也馬上要起飛了,金凱越?jīng)]轍,就只好又坐了回去。
而這剛一下飛機,他又被地勤給難住了,對方搶走他的背包,說里面有什么相機之類的,這可不能放行,那人說著咖喱味很重的英語,金凱越也秀著辣椒味十足的英語,好家伙,二人一頓驢唇不對馬嘴。
而這時,殷澤也落地了。
他聽見那邊在爭吵,本沒心思摻和的,但在等待安檢的過程中,他聽聲音越來越熟悉,湊近一看:嚯,這不是我那許久未見的兄弟!
金凱越見他也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救星。
他拉著殷澤露出得意樣,那模樣似是在說:哼,看見了嘛,罩我的人來了。
殷澤:咳咳……低調(diào)低調(diào),這里是J國。
殷澤用非常專業(yè)的詞詢問了大致情況,對方大致意思是他包里有違禁物,他們懷疑金凱越是特務之類的。
全程對方的用詞都十分偏冷門,稍有不慎便會落入對方的陷阱,而金凱越又一直強調(diào)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殷澤也只好拿法律條文來壓制對方。
對方明顯慫了。
殷澤乘勝追擊,為了叫對方徹底閉嘴,殷澤道:“作為補償,我們愿意花一筆善意金。”
對方絲毫不避諱,“那您的善意是多少呢?”
殷澤用手比劃著:“這個數(shù)!”
看來殷澤出的數(shù)讓對方的確感受到了不小的善意。
對方滿意。
但金凱越這位正義的使者可是不太滿意。
“你這是在助紂為虐!”
殷澤交完贖款,頭也不回地道:“的確,但——”但后卻直指這個一來就叫自己破財?shù)男值埽暗悴攀悄莻€虐。那可是足足花掉了我8000美金啊!”
金凱越暗戳戳罵道:“這錢本來就該你們殷家付!”
殷澤:???
金凱越緊忙裝憨,嘿嘿嘿地岔過話題。
“你來J國干嘛???怎么就你一個人,你那美貌未婚妻呢?”
雖然金凱越是個警察,但是此行殷澤已然做好了兇多吉少的打算,所以不想和他說太多,便隨口說道:“出個差而已,就不勞煩她陪了。”
金凱越臉上掛著“喲呵,你還挺體貼”的酸樣,很快又接到對方的反問:“那你來這干嘛?出任務???”
金凱越已經(jīng)從警校畢業(yè)了,而此行前來正是來收集殷成束在J國的罪證的。
可殷澤是誰啊,是殷成束的弟弟啊,同姓同血緣的,怎么能保證他不會通風報信。
所以也是編瞎話道:“哦,小事,只是來調(diào)查詐騙案?!?br/>
J國詐騙是不少。
二人這行為就與詐騙無異。
各有事情要做的二人便匆匆告了別。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二人又從地下車庫碰到了一起,接應殷澤的車就在附近,殷澤從后拍了廖宇凡的肩膀,沒成想廖宇凡反應巨大,給殷澤也嚇個半死,二人自行消化了一會,又不約而同詢問起對方,“你不是出差嗎?”
“你不是抓詐騙犯?”
……明明二人都在盯殷家的車。
“殷家詐騙?”
“你為殷家出差?”
……明明二人都是為跟蹤而來。
“你想找殷成束老窩?”
廖宇凡鬼使神差地先點頭,后搖頭。
殷澤瞧出他的意思,做了個跟我你裝什么的表情,便示意他上車吧。
**
殷成束為了甩開耳目,便換乘了私人飛機飛到了這里。
剛一進屋,連休息都顧不得就叫人去喊廖宇凡下樓,廖宇凡沒想到他竟會親自來處決自己。
膽顫片刻,他對紀蕊嘉交代,“無論樓下發(fā)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來!”
紀蕊嘉雖然不知為何,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就這樣廖宇凡直接下跪求饒。
但這絲毫不能叫殷成束消氣,在廖宇凡撲通跪下的那一刻,幾個打手就已經(jīng)操起了鐵棒開始行動了。
廖宇凡抗了幾下,然后倒在了血泊中,及時這樣,打手也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直到廖宇濃求情,殷成束才擺擺手罷休。
“這幾下是為了我兒子?!?br/>
殷朗起初是質(zhì)子的角色,可時間久了,大家對他都很好,他反倒還有點不情愿了,“你們這樣是威脅不到我父親的!”
李藐那個沒心眼地反問,“那該怎么做?”
這回換殷朗自導自演了,還告訴李藐要那么做,這樣做的,手把手叫李藐捆綁自己,然后錄求救錄像,發(fā)給殷成束。
這一切殷澤好不知情,而他倆也絕對是想幫他一步的。
他們做到了,殷成束在懲戒廖宇凡。
除了頭,別地都打得血肉模糊。
“那姑娘呢?”
廖宇凡已經(jīng)沒了力氣撒謊了,況且現(xiàn)在他有什么能力保護她?
所以很快幾個人就把紀蕊嘉給架了下來。
女孩見到廖宇凡這副模樣自是緊張得不行,她一副要和殷成束拼命的架勢往前沖,可弱小的她能做什么呢!
只能招來殷成束的冷嘲熱諷,“多日不見,你魯莽了!”
“誰和你多日不見??!少跟我攀交情!”
眾人一副我們救不了你的架勢。
殷成束也是擰著腦瓜看她,她什么情況?
這時廖宇凡很努力地叫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語氣非常慢地說出,“她吃了我研制的那顆藥,所以失憶了。”
眾人,也包括紀蕊嘉:什么?
殷成束狐疑,“這么說,你成功了?”
這時殷成束從手機里翻出殷澤的照片給紀蕊嘉看,“那你還認識這個人嗎?”
紀蕊嘉是真的忘記了。
這時一個邪惡的想法從殷成束的腦袋里冒了出來。
他也真是能胡編亂謅,邪笑一下道:“他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