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梟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宋詞手中,緩緩說道:“我下午要去賀家一趟,晚上會有阿姨給你做飯。”
宋詞喝了口水,詢問,“那你晚上回來嗎?”
聽到這句詢問,賀硯梟揚眉,長臂不自覺環(huán)上宋詞的腰,“賀太太這是舍不得我?”
兩人貼得很近,隔著薄薄的衣衫,宋詞都能感受到賀硯梟小腹上的溫度和堅硬。
不知不覺,宋詞腦海里又蹦出昨晚她們翻云覆雨的畫面。
寬闊厚實的后背,運動時八塊腹肌有力地上下起伏著。
以及那那濃密的毛發(fā)……
宋詞恍惚地看著賀硯梟,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看著宋詞漸紅的臉蛋,賀硯梟眉梢輕挑,“想什么呢?”
宋詞猛然回神,臉頰上涌上絲絲熱氣。
怎么回事?
她怎么只要和賀硯梟待在一起就容易走神,而且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黃色的東西?
“沒,沒什么……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
賀硯梟睨著她的反應(yīng),胸腔漫出幾聲笑,“確實有些渴,不過,我不想喝水?!?br/>
下一刻,賀硯梟直接低頭吻了上去。
宋詞懷里的仔仔被擠得扯著嗓子叫了幾聲跳出兩人之間。
賀硯梟摟著宋詞的纖細的腰肢,慢慢將人抵在了酒柜上。
宋詞眼睫顫抖得厲害。
她能感覺到賀硯梟熾熱的掌心貼著自己腰肢的弧度一點點往上游。
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氣,宋詞動動手腕想去推開男人,卻被男人以十指緊握的姿勢桎梏在頭頂。
良久,賀硯梟終于停下了纏綿在唇邊的吻,他緊緊貼著宋詞,感受著懷里人早已亂了節(jié)奏的心跳,撩人的嗓音中隱匿幾分笑意,“真笨,連接吻都不會?!?br/>
宋詞喘著氣平復呼吸,低聲嚅囁,“我又沒學過……”
賀硯梟眼里滿是繾綣,嘴角噙著的那抹笑也越發(fā)曖昧,“沒關(guān)系,我慢慢教你,咱們有的是時間?!?br/>
賀硯梟是位好老師,說到做到,很有耐心地教導著宋詞同學,只是教著教著就把人給拐到床上去了。
以至于離開雁公館時,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后的事情。
傍晚時分,宋詞被餓醒了。
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眼神才逐漸聚焦,而接踵而來的便是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抗議的酸痛。
她慢慢摸索著床頭柜上的手機,上面有一條未讀短信,是一個小時前賀硯梟發(fā)來的。
【林阿姨已經(jīng)過去了,晚上想吃什么讓她給你做?!?br/>
宋詞眨了眨眼睛,這才慢騰騰地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又是不遠處沙發(fā)上已經(jīng)報廢的裙子。
這男人什么癖好?
24小時不到,自己已經(jīng)報廢了兩件裙子了,再有錢也不能這樣造啊。
宋詞嘆息一聲下床,輕車熟路地走進衣帽間。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十分驚訝。
她分明記得早上衣帽間還只有賀硯梟的衣服,可現(xiàn)在,衣帽間里已經(jīng)擺滿了女人的衣服,四季都有,甚至連內(nèi)衣,首飾,化妝品都準備得好好的。
還都是自己的尺碼。
就連護膚品都是自己日常用的。
宋詞看著滿柜子的衣物有些愣神,他是什么時候準備的?
門外輕輕叩門聲打斷了宋詞的思緒,“太太,您醒了嗎?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br/>
“哦,我就來?!?br/>
宋詞隨意地拿了一件吊帶裙穿上,又在肩膀上搭了一件羊絨披肩這才下了樓。
餐廳,阿姨已經(jīng)將飯菜給端了上來。
三菜一湯,兩葷一素,都是宋詞愛吃的。
“太太,我姓林,這是先生吩咐給您做的,您先嘗嘗我的手藝合不合您口味,要不是您覺得哪里有什么不滿意的,盡管提。”
“林阿姨,您不用這樣客氣,我不挑食?!?br/>
宋詞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林阿姨給她盛了一碗湯,又道:“對了太太,剛剛有人給您寄了一份文件,我拿給您看看。”
“就是這個,您慢慢吃,有什么事盡管叫我。”
林阿姨將臺子上的文件拿過來放在了宋詞手邊,隨后便回了廚房。
宋詞放下碗筷,打開了那份文件。
里面裝著的一份是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還有便是戶口本,而那份轉(zhuǎn)讓書上宋正揚已經(jīng)簽好了字。
宋詞看著上面的紅章,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果然,宋正揚在乎的從來不是自己,只要能給宋家?guī)ダ妫瑹o論對方是誰,提出什么樣的條件,他都會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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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賀家。
賀振川看著沙發(fā)上的賀硯梟,表情嚴肅不茍言笑,“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要在外頭野一輩子呢?!?br/>
“怎么會呢?!辟R硯梟懶懶起身,抬腿走至賀振川身邊,雙手插兜,“我畢竟是賀家三少爺,母親的靈位還在這,我怎么能不回來?”
語落,又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周碧蓮身上,痞笑,“您說是不是,繼母?”
周碧蓮已過古稀,卻因保養(yǎng)得宜看著不過六十歲出頭,而后面這兩個字,賀硯梟特意咬得極重,頓時讓她的臉色僵了僵。
只是她在賀家這么多年,一直保持著溫柔賢淑的慈母形象。
即便當年,賀硯梟當眾將自己的私密視頻爆出,她依舊要為這個“兒子”求情,只有這么做,才能讓賀振川覺得委屈了自己。
原以為那件事以后,賀硯梟不會再回來。
沒想到,不過十年他居然又回來了,而且賀硯梟回來這件事,自己居然完全不知情。
還是賀湛洲昨天頂著一腦門子血回來,她才知道。
賀振川的身體日趨愈下,這個時候賀硯梟回來,保不齊是來爭家產(chǎn)的。
周碧蓮眼眸輕,冷光一閃。
只要有她在,賀硯梟無路如何都不可能坐上賀家門主的位置。
賀家的財產(chǎn)只能屬于她兒子,賀硯鳴。
周碧蓮笑得慈眉善目,“硯梟,你這次回來可要多住幾天,你爸爸可想你了?!?br/>
賀硯梟眸中溢滿諷刺,“繼母說得不錯,我確實該多住幾天,畢竟賀家再過不久會有一樁喜事。”
周碧蓮微怔,轉(zhuǎn)頭朝著兒媳薛素凝使了個眼神,后者會意,忙笑著說,“先吃飯吧,正好今晚三叔也回來了,我這就去做一道三叔最喜歡吃的糖醋魚?!?br/>
賀硯梟似笑非笑,“那就有勞二嫂了。”
這句二嫂聽得薛素凝背脊陣陣發(fā)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br/>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鉆進了廚房。
等糖醋魚做好了,賀硯鳴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