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講之前,特別致謝以下朋友的打賞支持:紫芒果,溪客,喵小蝦,崔小膽,田織。謝謝你們?。?br/>
哎、簡直了!這算是蹦極式的體驗么?
我說老爸他真下得了手——一顆爆栗子并不算什么,難受的是這種魚刺卡喉嚨式的劇透方式,這是在鍛煉我的心肌承壓能力?
不管怎么說,只要我還是他親生的就好,不幸之中的大幸?。?br/>
所以盡管我都二十歲的人了,一聽到他這句雷轟式的質(zhì)問,馬上笑逐顏開。
再也不管臉上還掛著淚花花,鼻塞音重,帶著劫后余生一樣的心情對他說:“老爸你繼續(xù),只要你還是我親爸,無論其他什么后果我都可以接受?!?br/>
“江恒,你不是一直好奇老爸我這些年總要出去一段時間,是干什么嗎?”
對呀,難道不是去行俠仗義?靜聽下文。
老爸說:“我找你媽去了?!?br/>
我媽?我竟然有媽了!我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的確是這樣,不是我故意在裝逼;咱們不是非人類、誰不是父母生養(yǎng)的呢?我當(dāng)然從小就知道這個事實。
但問題是在我最清楚的一段記憶中,從開始就是和父親一起生活的,所以對我來說,“媽”這個稱謂在心里的份量遠(yuǎn)遠(yuǎn)不能和“爸”相比。
老爸過去從來不提,我還以為我媽早就不存在了呢;原來我也是有媽的人。
好吧,我問老爸,那“她”呢?她是誰?現(xiàn)在在哪?是死是活?
老爸搖頭。
哦,我明白了。他這么些年來不是一直在尋找嗎?那就是失蹤了,不要我們父子倆、躲起來了?
我連珠炮式地一直問,老爸都一直搖頭。
最后我沒興致了,說:“好吧,我不問了。你要是想告訴我就說,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繼續(xù)裝悶葫蘆吧?!?br/>
老爸說并不是他不想告訴我,而是他也一直在尋找答案。
哦。那跟我們要不要救陳伯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可是老爸嘆氣,是那種對別人沒辦法意會言傳而失望了的嘆息。
“老爸你就別折騰人了,開山見山吧——聰明如我,在你的面前其實就是一副小白腦子,千萬不要這么繞?!?br/>
我同情地望著這個一臉滄桑的老男人,心說你累不累!
結(jié)果老爸一咬牙,竟然石破天驚地講出下面這句話:
“我,我很懷疑陰蛇就是你媽……”
我頓時嚇壞了!
先前陳伯這只鬼在被驚嚇到以后,還可以往上躥得老高然后漂在空中和我拉開距離。
而我的反應(yīng)卻完全不一樣。我被雷得手酸腳軟地一動也不能動,臉色煞白,目光呆滯,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
這回是老爸報以同情的眼光,他幽幽地說:“當(dāng)我第一次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也和你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差不多。不過你不要擔(dān)心,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并沒有證據(jù)來證實。”
我的喉結(jié)艱難地收縮著,想說什么又覺得無話可說。
心里說老爸你也真是的,既然未經(jīng)證實你提前爆這么猛的料干什么?哦,其實是我一直在追問這個問題。
其實心里面這時已經(jīng)篤定了:老爸這個人,平時不茍言笑,他說的話要是沒有依據(jù)是絕不會亂說的;既然他都說了,雖然還在強調(diào)說自己并不確定,但多半就是事實了。
這離奇的劇情貌似我只在小說里見過,想不到我竟然是他和她的兒子……額滴娘咧!
你怎么就會是條妖蛇呢?其實是妖蛇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許仙”都能接受,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問題是,憑什么愛上許仙的是溫柔美麗的白娘子、而我的娘卻是人神共憤的陰蛇呢?
呵呵~我絕望地、木然地朝老爸笑。
他說:“江恒、江恒,你醒醒,不要嚇老爸!”
我把他的手撥開,告訴他自己一直都是清醒的:“老爸,夠可以、其實我真挺佩服你:義薄云天燕大俠,身邊竟然睡著條邪惡的女蛇妖,口味挺重的哈!而且竟然、竟然……還生了我,我這個妖孽……”
老爸尷尬而愁苦地望著我說:“江恒你瞎想什么?魔怔了吧!老爸不是說了,是猜測、猜測。”
我再次呵呵。
瞧,還安慰我呢,連自己的這番話都這么沒了信心沒有說服力。
在我面前,老爸的氣勢已經(jīng)大減,一轉(zhuǎn)眼變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要是別人的傳奇,我這會肯定要繼續(xù)刨問底追問細(xì)節(jié):正人君子和邪惡的女蛇妖究竟是怎么才走到一起的?他們?yōu)榇擞质侨绾伪池?fù)世人白眼、用真摯的愛情來對抗凡人的歧視和壓力的?
但這種事情一旦變成自己的家事,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種應(yīng)對方案了。
——算了,這事以后再說吧!
我有氣沒力地望著老爸說:“我全明白了。嗯,老……媽,她到底是死是活?哦不,應(yīng)該是活的。她不是侵入了陳伯魂體的一部分了嗎!
那肯定,沒說的。
救陳伯是救、救老媽難道不是救?陳伯我還猶豫,自己的親媽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就是砸鍋賣鐵賣兒(我)賣血也絕逼要救!
雖然說老爸你當(dāng)初不該開始的,但是既然事情都到這地步了,這筆賬咱們認(rèn)!
更何況你可以薄情負(fù)義,我可不想背上弒母的罵名?!?br/>
眼看我是越說越離譜,老爸可不干了,他怒不可扼地打斷我的話:“老子哪里薄情負(fù)義了!大不了到最后咱們一家三口給全部人償命!”
“霸氣!”
我情不自禁地高聲點贊,心說這才是我心中的老爸!
終于再沒有什么遺憾了。
接下來就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立即開始營救行動。
其實這些工作都是老爸在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心神不寧地坐在沙發(fā)上,關(guān)了燈,把自己扔回到無邊的黑暗里,這讓我感到安全。
現(xiàn)在想起來,其實陳伯從開始到現(xiàn)在好象都沒什么錯;反而是我媽這個妖……打?。∥覌屪鍪掠行┎粚?!
先是用藍(lán)荊果來誘惑人家,呃……糟糕,老爸大概沒意識到他戴了頂綠帽子啦,我-操!
現(xiàn)在又控制著陳伯不放手——不是做兒子的說你,媽媽你這樣真的不應(yīng)該……
哎,不敢再往下想了,真希望我后面不要蹦出來一個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或妹妹!
我越想越驚恐,同時心里對陳伯真是滿滿的歉意。
剛才一時心急就作出了決定,但這樣一來又要面對更多更讓人頭大無比的問題:把魂體救活過來以后,怎么把他們分離?而在分離之前、或者如果永遠(yuǎn)分不開的話,我是該叫陳伯呢、還是叫媽呢?
我一下子徹底凌亂了,汗汗汗~
簡直暈死!這可怎么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