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有事,頂多就是被責罵幾句……倒是你爹爹讓老太太拿拐杖打了幾下子……”蕓娘淡淡的說著,仿若無事。
但卿卿曉得,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傷口清理完畢,上官煜也從醫(yī)館帶著大夫回來,大夫看了之后,簡單的開好藥便走了。
上官煜又馬不停蹄的跟著送大夫,然后替卿卿拿藥回來。
蕓娘看著這位從前那么冷漠的大少爺居然也會這么的關心人,頓時對著卿卿笑了:“你看,你大哥這人面上看著冷,其實心里是很疼你的,你這條小命也是他撿回來的,往后你可要多感謝你大哥,對他好一些!”
見卿卿皺眉,她又耳提面命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先前我就看你對幾個哥哥都冷淡著呢,你眼里是不是就婧兒一個姐姐了,以后可再不能那樣冷淡的對幾個哥哥了!聽到?jīng)]有?”
卿卿點頭應了,腦袋歪倒另一邊,只是怔怔的看著明亮的窗外。
蕓娘見她不愿意聽了,嘆道:“你好好休息吧,娘去看看你五姐和二哥,下午你要是能起身,便跟著娘一起去醫(yī)院看看你三哥!”
卿卿一一應了,蕓娘幫她帶攏房門走了出去。
冬天,不管是多晴朗的天氣,天上的日頭顏色都是淡淡的。
望著外面大樹的枯枝,還有藍藍的天空,白綿綿的云朵,卿卿身上的痛感都好像減輕了,渾身輕飄飄起來,沒多時,床上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卿卿睡著了。
上官煜看著了一會兒她恢復氣色的粉嫩睡顏,淡淡一笑,轉身走出房門。
書房中,剛剛回家的上官旸在等著他。
見著他來了,上官旸的臉色變得鐵青。
“你跪下!”他的語氣冷硬無匹。
上官煜筆直的站著,目光涼涼的落到父親的臉上:“我沒有錯!”
“你……”上官旸指著他:“你上次是怎么跟我說的!你可還記得!”
上官煜的眸色黯淡下來:“記得!”
“記得你就給我復述一遍!給我永遠的記牢了!”上官旸的聲音中是滿滿的怒不可遏。
“從今往后,她只是我的妹妹……”上官煜道。
“是啊,你還記得清清楚楚呢!既然你自己心里都明白,為何還要……還要這樣做!”上官旸痛心疾首的看他。
上官煜直視的前方,聲音鏗鏘有力:“因為我喜歡她!”
他說完這句,上官旸被嗆得呼吸一頓。
“爹!我想我這種感覺,您應該最懂了!”上官煜轉過眼落到他的身上:“而且,相較于您和母親大人,我和卿卿相識的更早……”
“孽障……”上官旸抬起手,看著上官煜那不閃不避的冷冷目光,他的手又停下來:“說到底你還是在怪我,在怨我,對嗎?”
上官煜不說話,用他的沉默作出了回答。
“如今,木已成舟,你們兩一輩子都只能是兄妹的關系,這一點是不能變的!”上官旸眼神變得堅毅?!澳阕詈冒涯阈睦锏哪屈c心思給我熄滅了!如今世道雖說放開了,卻也容不下……有違常倫的事!”
他這最后一句話說得重,“有違常倫”這四個字擲地有聲,在上官煜的耳邊振聾發(fā)聵。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打算!”上官煜答。
他這就是表明態(tài)度堅決不會聽上官旸的話。
“你這是鐵了心?”上官旸動了真怒:“好好好,你了不起,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行,我不管你!”
“但我要管著卿卿,你有沒有想過,卿卿年紀還小,現(xiàn)在她或許什么都不懂,你卻把你的心思表現(xiàn)的這明顯,還想攤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別人不敢到你的面前來說,可是她?你替她考慮過嗎?外人眼中你們就是親兄妹?。 ?br/>
門外,帶著丫鬟來找上官旸的林氏,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她的眉頭立馬蹙了起來。
接著她立馬揮手屏退了丫鬟小廝,只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門口聽了半晌。
午飯的時候,操持著一大家人飯食的蕓娘,見老太太來了,連忙過去攙扶。
卻得到了老太太的一記無比凌厲的眼神,她避開蕓娘伸過來的手,淡淡道:“不勞媳婦了,媳婦教養(yǎng)子女就夠辛苦了!”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卻也令蕓娘心驚肉跳,她不知道老太太這話是個什么意思,這還是成親這么久以來,老太太把對她的嫌棄掛在了明面上。
晚上就是除夕了,原本一家人是打算在老宅子里吃團圓飯的,可是卻發(fā)生這樣的事,蕓娘還有事要請示老太太,此刻就算老太太對自己態(tài)度再不好,蕓娘也要硬著頭皮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