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先生還真沒有想到會被這樣詢問,顯得有些意外,微微一笑:“沒有想到你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脑儐栁疫@個問題,搞到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回答。”
“伯伯看起來不是不好意思的人?!备攥幷f道。
“這一個形容,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獎我了?!痹壬男θ葑屓撕苁娣?。
高瑤對他的看法稍微好了一些,繼續(xù)詢問:“元伯伯,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好開口的,還是你沒有擔(dān)當(dāng),敢做不敢當(dāng)?”
“呵呵,你這個丫頭,以我的年紀(jì)來看,你覺得我做了什么事情,才至于敢做不敢當(dāng)?”元先生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個丫頭很投緣,要是可以做她的繼父,倒是一件美事。
高瑤不置可否:“膽量和年紀(jì)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父親年紀(jì)比我丈夫要大,他就沒有那個膽識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br/>
若不是父親沒有膽識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又怎么會弄成現(xiàn)在這樣,指不定他第一次犯錯的時候,和母親坦白,一切都會如原來的日子一般,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面目全非。
元先生同意這樣的說法,一臉贊賞的看著她:“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子能夠和你一樣看透萬物,不容易,你不是問我和你母親的關(guān)系嗎?我就敢作敢當(dāng)吧,我喜歡你母親,正在追求,還沒有成功?!?br/>
高瑤點點頭:“我不贊同,但是也不反對?!?br/>
一開始元先生還有些失望,聽到她后面的話,又想到今天見到的高又封和楚夢月兩個人所說的話,便可以理解高瑤支持他的行為。
高又封這是讓她們母女失望成什么樣子,才會不愿意再給他任何機(jī)會。
孟安凱知道老婆娘家又出事之后,擔(dān)心老婆的身體,急忙趕過來,發(fā)現(xiàn)老婆沒有陪在岳母的身邊,反而是和一個老男人有說有笑,認(rèn)真觀察起來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某一點,和上一世年邁的孟安凱有點相似。
對孟安凱來說,他的臉和孟安奇調(diào)換過后,在高瑤的身上吃了不少的苦頭,他一直擔(dān)心高瑤愛的是孟安凱的那張臉,為此,暗地里吃了不少醋。
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他證明了自己才是孟安凱之后,依舊不是那么有自信。
說真的,他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轉(zhuǎn)世的時候為什么就不是和前世的孟安凱是同一個人了,以至于到這一世的時候吃足了苦頭。
現(xiàn)在的他稍微看到一個和孟安凱很像的男人和高瑤稍微說多一點話,他都會很介意,生怕對方是帶了別的意圖的,而高瑤傻乎乎的被騙。
快步走過去,在高瑤的身邊坐下來,直接擋在了他們兩個人中間:“老婆?!?br/>
一上來就摟著人家,宣告所有物的行為那么明顯,高瑤一看就看明白,對于這么愛吃醋的男人,她也表示十分無奈。
“你怎么來了?”高瑤反問。
“你這邊出了事,我怎么不來?岳父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孟安凱問,這是鐵了心不打算理會旁邊的男人了。
事實上,他認(rèn)識這個元先生,A市的商業(yè)圈就這么大,大家多少還是有點牽扯的,不是對手就是合作關(guān)系,實數(shù)平常。
當(dāng)然,這兩個人不是對手也不是合作關(guān)系,卻相互知道對方。對對方的評價比較高,相互見面的機(jī)會并沒有,這是第一次見面。
高瑤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她還沒有和孟安凱介紹元先生的存在。
相互介紹之后,孟安凱卻說道:“我認(rèn)識他,元氏的老板,人稱笑面虎?!?br/>
元先生很是無奈的一笑:“現(xiàn)在的人都喜歡亂給人取名的嗎?我這是禮貌性的微笑,怎么就成為了笑面虎了呢?”
“元先生不要介意,人在江湖漂,的確容易被別人帶入角色,依我之見,元先生不用去計較那么多。”孟安凱將全部話都說了,搞到元先生只好微笑,點頭說是。
高瑤很是無奈,扯了扯孟安凱的袖子,這家伙是不是的豎起渾身的刺,都不考慮一下自己對付的人是不是應(yīng)該對付的。
孩子在這個時候哭起來,打破了目前奇怪局面,三個大人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
高瑤沒有帶過孩子,不知道孩子怎么了,一直到有一股臭味傳來,原來這個孩子拉臭臭,她本來就懷孕,正在害喜,聞到這個味道直接崩潰。
將孩子往孟安凱的懷中一塞,沖到洗手間吐起來。
抱著一個哭鬧的孩子,孟安凱徹底的沒轍了,他的確遇到過很多事情,就是沒有養(yǎng)過孩子,兩輩子這是第一次面對一個滿褲襠是黃金的無齒之徒,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元先生將孩子接過去,對孟安凱說道:“你去幫我買點東西回來吧,這孩子的尿包要換?!?br/>
沒有想到元先生居然會還尿包,看他抱孩子的姿勢也很熟練,他只好聽人家的,給人跑腿去。想他孟家二少爺,除了媳婦之外,這是第二次有人使喚他,還讓他跑的那么快去給人家辦事的。
很快,元先生要求的東西都給買齊全了,看見他熟練更換尿布,孩子也漸漸的止住了哭泣,并且喝上了剛泡好的奶。
高瑤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元先生在給孩子喂奶瓶,孩子吃的很香。
高夫人在這個時候從病房內(nèi)走出來,眼睛紅紅的,看到元先生將孩子照顧的很好,她又是不好意思,又是道謝。
只是接下來的問題來了,這個孩子要怎么辦才好。他不是高夫人的孩子,也不是高又封的孩子,楚夢月不在,都不知道孩子是哪里來的。
“要不,孩子我?guī)Щ厝ィ俊痹壬f道。
高瑤下意識的反對:“不了,還是我?guī)Щ厝グ桑覀兗依镉袀蛉丝梢詭?。?br/>
對方的戒備,元先生當(dāng)然看得出來,他看了看孩子,有些可惜:“我還覺得和他很投緣呢,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很像嗎?”
還別說,那個孩子和元先生還是有點像的。
因為這樣,高瑤更是不能讓元先生將孩子給帶回去,他看著孩子的目光,一點都不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孩子。
相反,他的目光太急切!
最重要的是,他照顧起這個孩子來,好像很熟練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照顧。這點很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意思。
最后,高瑤和孟安凱將孩子給帶了回去。至于高又封,情況如醫(yī)生說的,算不上好,太壞也算不上,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痊愈的可能是沒有的,卻有站起來的可能。高夫人沒有留下來照顧他的意思,而是由元先生送回了高家。
高瑤顯得情緒低落。
父母走到這樣的一步,身為女兒,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怎么唉聲嘆氣的,讓我兒子心里跟著不舒服?!泵习矂P見到自家老婆坐在梳妝臺前,抓著一把梳子,卻對著鏡子發(fā)呆,有些心疼。
高瑤很是無奈的一笑:“你知道我的,家里有點事情,我就吃不香睡不著,爸爸現(xiàn)在這個樣子,媽媽心里怕也是不好受的,其實我想回娘家陪一陪她?!?br/>
“不用你陪,她要打理公司,還要忙著戀愛,忙的很?!泵习矂P一聽到晚上睡覺抱不到香噴噴的老婆,他的心里就很不好受。自然不會同意讓高瑤離開的。
高瑤推了他一下:“你少來,我媽媽我自己才知道,她和那個元伯伯肯定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沒有看到元伯伯的樣子嗎,多失落,估計追了許久呢,還沒有成功,她是個念舊的人,爸爸這樣,她更沒有心思去弄這?!?br/>
孟安凱不予談?wù)?,畢竟是丈母娘。他現(xiàn)在很苦惱的是家里多了一個孩子:“那個小不點,你打算怎么處理?”
“別用處理兩個字好不好,那是一個孩子來的?!备攥幰埠軣o奈,楚夢月到底是哪里弄來的孩子,要真是孤兒還好,若不是的話,這個孩子的父母豈不是要擔(dān)心死。
她現(xiàn)在不敢將孩子放到孤兒院去,更不能換給楚夢月,所以心煩。
“那就養(yǎng)著吧?!泵习矂P提出建議。
高瑤聞言,唯有點頭:“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br/>
于是這個孩子就留在了孟安凱的家里,他沒有名字,高瑤只能暫時喊人家小不點,正好,她可以拿這個孩子練練手,等到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高又封醒來之后,聽說孩子在高瑤那里,他嘆了很長的一口氣。
“這個孩子的命很苦,被楚夢月給偷了出來,她又不肯說出是在哪里偷來的,她拿我的孩子來威脅我,若是我報警的話,她就摔死孩子?!备哂址庖彩且驗檫@個事情,才看清楚楚夢月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完全可以說是面目可憎。
高夫人對于他的凄慘,沒有半分同情,只是同情那個孩子:“偷出來的孩子,你們就沒有想過他的父母該多擔(dān)心?!?br/>
高又封知道,但是對他來說,自己的孩子才最重要:“我只能說對不起,現(xiàn)在孩子在瑤瑤那里,除了不能報警,的事情我不干涉?!?br/>
“就算我們報警,你也干涉不了?!备叻蛉丝床黄瓞F(xiàn)在如此窩囊的高又封。
一個楚夢月,直接將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給毀掉了。
同時毀掉的也是她的半年天以及信仰,高夫人不能說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