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郁江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去湊熱鬧,尤其是不在警方面前刷存在感,但最終他還是不得不面對這件事。
因為警視廳極快的出勤速度,郁江還沒走出這條街,就迎面碰上了聞訊趕來的目暮十三和伊達(dá)航。
于是,作為報警人,他被警方以了解情況的名義留了下來,不得不跟他們一起去案發(fā)現(xiàn)場。
“不過伊達(dá)警官怎么會和目暮警官一起出勤?”他也算是和伊達(dá)航有些交際,自如地攀談起來。
伊達(dá)航笑道:“我今天輪休,剛好在附近買東西,看到警車路過就跟上來看看?!彼樕陷p松的表情在看到巷子里的情形后倏爾嚴(yán)肅,目暮警官已經(jīng)帶著鑒識課的警員去對尸體做初步尸檢了。
就在這時,熟悉的童聲響起:“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十到三十分鐘之間?!蹦磕壕俚纱箅p眼:“怎么又是你啊,柯南?”他下意識在圍觀的人群中尋找毛利小五郎的身影。
柯南看出他的打算,半月眼道:“叔叔不在啦,我是和小蘭姐姐、世良姐姐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碰到這件事的,結(jié)果因為世良姐姐曾經(jīng)在死者暈倒前扶了一下,就被那邊那個大姐姐當(dāng)成兇手了?!币吝_(dá)航感興趣地問:“這么說你們四位就是第一發(fā)現(xiàn)人,甚至還是死者遇害的目擊證人了?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么對死亡時間只給出了模糊的判定?”他沒有懷疑柯南對尸體死亡時間和原因的判斷,而是自然地接納了一個小孩子的結(jié)論,但他也沒有因為柯南過往聰慧的表現(xiàn)而盲目跟從他,這位優(yōu)秀老道的警官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辦案節(jié)奏。
柯南瞥了還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說:“因為我不能肯定世良姐姐扶他的時候,那個人是否還活著?!钡厣系呐寺勓约甭暭饨校骸澳闶裁匆馑??死人難道還能走路嗎?”
“死人確實不能走路,可我看電視里經(jīng)常有木偶演出,要是能做到像木偶一樣的話,讓死人動起來也不是不可能嘛?!笨履仙砩嫌幸环N殘忍的天真感,笑得燦爛無邪,說出來的話卻讓女人渾身發(fā)抖。
“聽聽!你們都聽聽!”女人憤怒地向警方控訴,
“現(xiàn)在的孩子沒有任何證據(jù),就血口噴人地污蔑我!何況他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你們身為警察居然讓他接近案發(fā)現(xiàn)場,讓他在我面前胡言亂語!”目暮警官尷尬地拉住柯南,連聲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女士,柯南這孩子平時很懂事的。不過您和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呢?”趁著目暮警官轉(zhuǎn)移走女人的注意力,毛利蘭連忙上前接過柯南,她朝世良真純和郁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柯南說的還挺恐怖的?!彼悼词w一眼,頓時覺得涼颼颼的。
死人真的會變成木偶重新動起來嗎?
“不是沒這個可能哦?!标幧牡袜暫鋈辉诙呎?,毛利蘭打了個哆嗦,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世良真純打開手電筒,放在下巴處,照得整張臉宛若從池塘里撈出來的死尸,青白且僵硬。
毛利蘭差點下意識一巴掌呼過去,她費了好大的力才克制住本能:“你干什么啊,世良同學(xué)?”
“抱歉抱歉。”世良真純心虛得連忙擺手,
“只是突然覺得很應(yīng)景,吶,清水老師?”直到世良真純忽然cue郁江,毛利蘭才注意到站在那邊的郁江和瑪麗,她驚訝道:“清水老師,這個小姑娘是?”
“我女兒愛蓮娜?!庇艚嗔巳喱旣惾彳浀念^發(fā),笑到往嘴里放個玉米都能變成爆米花的程度,
“是不是很可愛?”毛利蘭:“啊,是很可愛啦……不過她應(yīng)該不是清水老師您的女兒吧,年齡什么的根本對不上嘛。”當(dāng)然對不上啦,世良真純腹議,這可是個裝嫩的歐巴桑呢!
她其實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母親,在開口之前也已經(jīng)向母親遞過好幾個眼神了,可每一次都被瑪麗無情拒收,到了最后一次她甚至還收到了母親警告的回瞪。
瑪麗緊緊跟在郁江身邊,裝作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普通女子國中生,而不是柯南那種
“變異物種”。世良真純被指認(rèn)成兇手,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心情照舊很平靜,最多就是因為走在路上都能碰到兇殺案而有些無奈。
當(dāng)著郁江的面,她重述了一遍遇到兇殺案的過程:“我和蘭約好放學(xué)一起去毛利偵探那里學(xué)習(xí),走到這條巷子的時候就看到前面有一個走路晃晃悠悠像是喝醉酒的大叔?!笔懒颊婕兲氐貙W(xué)著死者走路的姿勢演示了一遍,
“我們本來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只想著快點超過他??蓻]想到我剛路過他身邊,那個人就直接倒了下去?!泵m立刻附和:“對,我在旁邊看得很清楚,那個人是突然暈倒的。世良去扶他,結(jié)果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蹦呐乱呀?jīng)跟隨父親去過很多第一現(xiàn)場了,提起案發(fā)時的那一幕,毛利蘭仍心有余悸,
“那個人當(dāng)時帽子戴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绷硪贿?,柯南對目暮警官和伊達(dá)航說著類似的話:“再加上人死亡后并不會第一時間僵硬,預(yù)估的死亡事件也有一定寬裕,僅憑目前掌握的信息不足以佐證死者究竟是在世良姐姐碰他前中毒身亡的,還是在世良姐姐碰他之后?!?br/>
“根本不可能!警官先生,請不要聽一個小孩子的話?!迸司o緊抓住目暮警官的胳膊,聲淚俱下地辯解,
“說什么死人也能像木偶一樣……簡直聞所未聞,英樹出事前后只有那些人碰過他!除了他們,還有誰能害死英樹?!”目暮警官被她纏得焦頭爛額,忍不住拂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平島女士,我先跟您確認(rèn)一下身份信息,您是死者大川英樹先生的秘書是嗎?”大川英樹,日本大川影音的社長,年輕多金,卻慘死在東京不起眼的深巷中。
而他的秘書平島麻希,毫無疑問就是這道證明題的嫌疑人。傍晚、小巷、中毒、模糊的死亡時間、莫測的手法……少年偵探、警察……還有一個無辜的路人——的確是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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