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別拿這個丟呀!”
汪正陽一臉不要不要的,身子卻閃得飛快,‘啪’的一聲,文件掉在地上,幸好夾得緊不然就散了一地了。
喬瑞忍不住翻個白眼,才驚覺自己為個二貨生什么鳥氣呀?遂又默默地坐回去。
這下正合汪正陽心意,噌噌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文件撿起,有意無意地自語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資料,你倒好,看也不看一眼就把丟地上了,那當(dāng)初何必費心思讓人去查找呢?”
“你還嘀咕什么呢?煩不煩呀?”無語地撫下額,喬瑞開始后悔放他進來了。
今天就應(yīng)該連他也一起算入禁止來訪的名單里,妹的,沒見到心情不好嗎?還哪痛往哪揪的,有他這樣當(dāng)助理的?
“喏,這個,你自己看吧!可別再讓我來讀了?!蓖粽柺忠簧?,就把文件像燙手的山芋般重新丟到喬瑞的面前。
喬瑞懶得理他,打開文件當(dāng)真認真地看起來了。
其實更確切地說,兩人多年相處下來的默契讓喬瑞明白汪正陽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是:重大發(fā)現(xiàn),請慎重保密。
果然汪正陽見喬瑞看得認真,自己也默默地坐回原來的位置,只是眼睛接觸到喬瑞那五顏六色的臉,還是有點忍俊不禁的,不禁心想:能將喬瑞打成這樣子的,真是人才??!
良久,喬瑞皺著眉頭合上了文件夾,嘴里不斷地斟酌著一句話:“江氏集團江成偉?!?br/>
每次喬瑞露出這副模樣時,就代表著他在認真地思索著事情,深知情況的汪正陽,此刻就算有一肚子的話也得憋著。
“船長的帳戶上無端端地多了一大筆的收入,并蔞次上過汪成偉的車?確定消息來源是可靠的?”喬瑞眼里閃著精明的亮光,即便臉上受傷掛了彩,依然擋不住那耀眼的光芒,而最后一句話他是問向汪正陽的。
終于可以說話了,汪正陽立刻樂不可支地將身子往前湊近,頗有幾分得意地開口道:“當(dāng)然,這么多年終于被我找到了這只老狐貍的破綻了,再加上船員們提供的口供,與船長那些反常的反應(yīng),我看接下來要扳倒江氏也不難了?!?br/>
“哼!”喬瑞卻嗤笑一聲:“扳倒江氏談何容易,僅靠這些還遠不足以做到,頂多讓他受創(chuàng)一下而以。不過,我聽柴雪說,老爺子找她談過話,有提到沉船的事,并隱晦地讓她告訴我船出事只不過是有人想要挾我??磥砝蠣斪邮侵傈c什么的,卻不明說,是不是他也不想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嗯,我看有這個可能。”汪正陽沉思一下也應(yīng)聲附合,“說不定很久以前江喬兩家就發(fā)生過什么恩怨事,才會令如今的老爺子只要一提到江氏就一臉不樂意的樣子?!?br/>
“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以前老爺子坐陣公司時,江喬兩家是從不相往來的,但當(dāng)我試圖接近江幼菱時,江家的態(tài)度卻很歡迎樂意的樣子。卻又不是為了討好我喬家的態(tài)度??茨墙蓚r就像終于放下什么心事般,甚至還舒了口氣,與老爺子完全是兩個極端反應(yīng)的版本。這很令人費解?!?br/>
喬瑞邊說邊回憶以往的事,試圖找出點破綻,好解開一直就縈繞在心頭的疑惑??山蓚ヅc喬老爺子都快老成精了,不管如何反復(fù)地試探,也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他倆就像約好般,默契地隱去了一切可疑的跡象。
“不如你讓柴雪再去探探老爺子的口風(fēng),興許會找到點突破口?!蓖粽柾蝗惶嶙h道。雖然這很不明智,但也不妨一試,反正汪正陽是秉著不放過任何的機會去破解困繞了他與喬瑞多年的迷團的。
“柴雪!”提到這個女人,喬瑞不知不覺地臉上一痛,眼神就跟著冷然起來,并暗自磨下牙后根:姓申的,此事不能就此絕了,我會讓你后悔打我的。柴雪,你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再給兩天時間你,若再不回來,你,你就麻煩了。
柴雪才剛回到餐廳里與顧小池談?wù)撝蛷d里的要事,不期然地打了個噴嚏,不禁將脖子上的圍巾再攏緊點,以為是天氣太冷,又要感冒的節(jié)奏了。
“哎,說過多少次了,身子不好就在家好好休息個夠,為毛大冷天的還出來?反正又不用擔(dān)心把你炒了,快快回爐重造去!”顧小池一臉嫌棄地數(shù)落著卻掩不住滿眼的擔(dān)心。
“噗”柴雪忍俊不禁,“哈哈,回爐重造,我這是要煉丹藥了,可我已閉關(guān)許久了,愣是沒滲透到半點煉丹術(shù),看來回爐重造也不頂事,倒不如出來采采風(fēng),興許就靈光一閃,腦子開殼了也不一定?!?br/>
“切,你這是榆木腦袋,即便用鐵棍來敲也敲不裂,還開殼,就醒醒吧!”
“你才是榆木疙瘩,去你的!”
汪正陽偷眼小心地觀察著喬瑞臉上的神色,這個二貨中的三貨,事實上,心里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得罪與什么時候不可惹惱了喬瑞,可以說他早就揣摸透了喬瑞的心思。
喬瑞那一臉的傷,不用想都知道為何而來的,這世上只有喬瑞能傷得了別人,若真受傷了,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然那些黑衣人是擺設(shè)的嗎?
所以,汪正陽在提到柴雪時,可是思忖再三后才小心翼翼地提出來的。
“老爺子似乎很喜歡她的樣子,就讓她去試試也好?!弊罱K喬瑞平復(fù)下心情淡然地說道。
可他話才說完,桌上的對講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喬瑞淡看一眼,沒打算接聽,反而不悅地靠到了身后的大班椅上,閉著眼睛擺明了眼不見為凈。
汪正陽偷看一眼那屏幕,跟著就偷笑一下,狀似不經(jīng)意地道:“真是的,按個接聽鍵這樣舉手之勞的事也要我這助理來做,再沒人像你當(dāng)總裁當(dāng)?shù)眠@么愜意的了?!?br/>
說著就伸手按下,喬瑞則睜眼瞪他一眼,卻也不奈就由著他的動作了。
“總裁,大事不好了。”對講機很快就傳來秘書慌慌張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