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摩懷珂這一下攻擊,明顯是如法炮制,想和剛才一樣把李嗣業(yè)的身子給向后推去,自己再趁機發(fā)起進攻來。
李嗣業(yè)冷冷一笑,自己的招式被對手給使了出來,讓他心中覺得像是一種致敬。
隨即,李嗣業(yè)的身子猛的向后退了幾步,似乎還有些踉蹌,水中的鑌鐵橫刀也拖在了地上。
摩懷珂心中暗暗一喜,以為自己抓住了一個機會。
只見他瞬間將長槊向自己懷中一收,然后猛然向前突刺而出,直沖李嗣業(yè)的胸而來!
摩懷珂這一下凌厲迅猛,看起來兇險無比,場下觀戰(zhàn)的眾人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無不替李嗣業(yè)捏了一把汗。
可摩懷珂就是摩懷珂,李嗣業(yè)卻完不是剛才那個李嗣業(yè)了!
沈鋒淡淡一笑,對身旁的陳玄禮了一句:“李將軍贏了?!?br/>
陳玄禮驚詫。
沈鋒話音剛剛落下,就見李嗣業(yè)的身子猛的挺了起來,左手迅速松開了刀柄,猛的抓住了向自己刺來的槊桿,手臂瞬間爆發(fā)出一股蠻橫無比的力量來。
摩懷珂手中的長槊也不能再向前刺出分毫,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李嗣業(yè)單手揮動著手中的鑌鐵陌刀,猛的向摩懷珂的腰部橫斬了過來!
拖刀斬!
摩懷珂的雙手都緊緊握住了長槊的槊桿,李嗣業(yè)這一下變招速度極快,他也根本來不及再有所防御和閃躲了了。
就在陌刀刀刃即將斬到摩懷珂腰部的時候,李嗣業(yè)手腕瞬間翻動了一下,用刀背猛的打在了摩懷珂的腰上。
幾乎是和剛才同步仟對戰(zhàn)一樣的場景,只不過這次飛出去的那個人變成了摩懷珂!
摩懷珂的身子隨即向一側(cè)飛出了近一丈遠,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可他的右手仍舊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槊桿。
李嗣業(yè)隨即一個箭步上前,將手中陌刀的刀刃貼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離他的脖子也有兩指的距離。
摩懷珂的身子被打飛,刀也架在了脖子之上,毫無疑問,李嗣業(yè)然得勝。
若是在戰(zhàn)場之上,剛才他那一下就已經(jīng)將摩懷珂斬為兩截了。
在場外觀戰(zhàn)的那幾個吐蕃使節(jié)都面色沉沉,不發(fā)一言。
“好!”
場外觀戰(zhàn)的眾人爆發(fā)出雷鳴一般的掌聲來,還有潮水一般的喝彩聲。
這一戰(zhàn)打的實在精彩,也看得十分過癮!
李嗣業(yè)左手松開了槊桿,將自己的陌刀提起轉(zhuǎn)身便走,連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摩懷珂一眼。
摩懷珂面色陰冷,狼狽站起身來。
這一陣破得實在精彩,李白也很是興奮,一邊大聲喝彩,一邊看著李嗣業(yè)贊道:“李將軍真乃神威天降也!”
李嗣業(yè)徑直走到沈鋒跟前,單手提刀拱手一拜:“多謝沈大人叫我前來,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對手了,今天這一陣打得實在過癮!”
沈鋒哈哈一笑,也看著陳玄禮道:“我就嘛,讓李將軍在兵部當個教習有些屈才了,在戰(zhàn)場之上才是你最能一顯威風的時候?!?br/>
“多謝沈大人,多謝陳大人!”李嗣業(yè)再次拱手一拜。
沈鋒也將之前陳玄禮的一片苦心告訴給了李嗣業(yè),使得他心中對陳玄禮也感激不已。
陳玄禮微微一笑,欣慰道:“將得其用,大唐之幸!”
今日李嗣業(yè)又破了一陣,吐蕃的五絕陣便只剩下了騎射陣和兵甲陣了。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今日的擺陣也結(jié)束了,沈鋒便和眾人一起離開,各自返回各處。
……
長安城,布政坊,祆祠。
所謂祆祠,指的就是祆教的神廟。
沃教又名拜火教,由波斯人瑣羅亞斯德創(chuàng)立,也一直是波斯帝國的國教,后來隨著伊斯蘭教傳入之后,沃教就漸漸在波斯帝國消亡了。
景教、摩尼教、祆教這三種宗教都在唐朝時傳入,并稱為三夷教。
祆教傳入較早,但主要在胡人之間傳播,唐人較少信奉。
長安城內(nèi)胡人眾多,故而在城內(nèi)有好幾座祆祠。布政坊離皇城很近,這里的祆祠也是長安城內(nèi)最大的一座。
那個叫做牢山的胡商,穿著身上披著一件帶著斗篷帽的大氅,跟著一隊胡人,緩緩的走入了這座祆祠。
祆祠前部是一個神殿,其中有一尊巨大的石雕神像,乃是祆教所供奉的主神阿胡拉瑪茲達,也是至善之神。
神像之下有胡人信眾們跪拜祈求,虔誠禱告。神殿里還有幾位祆教祭司和祆正,面色嚴肅,既是主持禱告,也是維持神殿內(nèi)的秩序。
牢山也跟著一群胡人先是下跪禱告,然后趁著堂中的祭司和其他人不注意,悄然起身,來到了祆祠后院的一間修告室之中。
這修告室乃是供祆教信眾修行和告解之用,都是每人一間,可以自己在里面修行告解,也可以請祆祠里的祭司和祆正來指導(dǎo)修行,故而很是僻靜隱秘。
修告室內(nèi),一個祆教祭司打扮的女子坐在一個暖榻之上,身前還有一個碳爐用以取暖。
這女子也是胡人,年紀大概有五十歲上下,臉上帶著一個薄紗面巾,透出的面龐仍是帶有姿色,尤其是一雙大眼睛,仍舊是深邃迷人。
牢山在碳爐前盤腿坐下,對這名胡人女子躬身低頭行禮。
“母親向來深居在烏涂山中,極少外出。這次忽然來到長安,實在令孩兒感到有些意外?!崩紊降?。
胡人女子淡淡一笑:“在山里呆了那么長時間,也該出來走走了。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大唐現(xiàn)在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也見識一下這聞名于世的長安城。還有么,自然是要見你們兄弟兩人一面了。”
牢山點了點頭,動容道:“多年未見,孩兒也甚是思念母親?!焙伺狱c了點頭,然后嘆了一氣:“本以為那個石國王子能在長安城內(nèi)做出些事情來,我還把拘尸那蟲給了他,卻沒想到他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角色。把自己的名字改叫圖堂,屠滅大唐,哼哼,最后卻
還是被大唐所滅?!?br/>
這胡人女子,也就是牢山的母親,正是居住在延闕國以西烏涂山中的那個傳中的幽荼大巫,也正是她將拘尸那蟲給了石國的圖堂王子,讓他前往長安來向李隆基報亡國滅族之仇?!斑€是那個沈鋒,正是他那晚在太極宮中救了大唐的皇帝李隆基,殺死了那個圖堂王子,也除了母親的拘尸那蟲?!崩紊胶奕坏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