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笙站在那冰棺前總覺得腦海中一直個聲音在說著什么,那聲音溫柔好聽,耐著性子像是在講著什么故事,只可惜她聽不清故事的內(nèi)容。
待西陵笙回過神時,凌一剛好從石門返回,道了一聲:“這邊可以出去?!?br/>
陸義山眼中閃過一絲陰謀,抱著那木盒子便往石門跑去。
江浣雪攔不住他,便喊道:“凌一快抓住他!他搶走了‘凰’!”
凌一當即揮劍阻攔,陸義山自是翻身躲避,兩人瞬間便陷入了打斗。
但是陸義山又怎么會抵得過凌一?
很快陸義山手中的木盒子便被凌一拿走,而他也被凌一一腳踢飛,落至江浣雪腳邊。
“咳咳……你將那盒子還給我!那是我拿到的!你們才是搶!”陸義山捂著被踢的胸口憤憤道。
凌一自是不搭理他,將木盒子交給西陵笙,道:“這地方你發(fā)現(xiàn)的,給你吧?!?br/>
西陵笙接過木盒子,輕輕地打開一條細小的縫,僅是看了一眼,一聲尖叫便迫使她又將盒子合上。
“陸義山,你放開我!”
江浣雪幾經(jīng)掙扎,而陸義山卻鉗制住她的雙手將她拉至有毒的花海前,怒瞪向西陵笙道:“將盒子給我,否則我便讓她葬身于這花海!”
若說江浣雪先前對陸義山還懷有一丁點感情,到現(xiàn)在也都消散不見。這個男子至始至終都對她這般地歹毒!
“陸義山,你殺了我啊,我爹不會放過你們陸家堡的!”
“哈哈哈!等我拿到‘凰’,你們流劍山莊又算個什么東西?連他碧湖山莊到時候也是我們陸家堡的小嘍啰!”
“陸義山,你喪心病狂!”江浣雪立即朝西陵笙道,“白姑娘,千萬不可將‘凰’給陸義山,你聽見他的陰謀了嗎?他連碧湖山莊也不放過!你們快走,別管我!”
“你閉嘴!”
陸義山說著又作勢地將江浣雪往花海中推了推,轉頭與西陵笙道:“給我,我沒有那么多耐心!”
凌一眼含殺氣,緊盯著陸義山,一把寒劍在手,隨時都要出手的樣子。
陸義山猜出凌一的心思,道:“你把劍放下,否則我殺了她!”
凌一未動,陸義山便用江浣雪做威脅。
西陵笙終是道:“凌一,把劍放下?!?br/>
“不能讓他帶走‘凰’!”凌一冷聲道。
“可我不能讓他殺了江浣雪。”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道理,凌一自然是懂的。只是……
西陵笙說罷上前,朝陸義山道:“我可以將這盒子給你,你放了她?!?br/>
“白姑娘,不要!”江浣雪搖著頭。
陸義山自是大喜,但又怕有詐,于是說:“那你們先放下武器到這邊來,將出口留出來!”
西陵笙便拉著凌一照做了。
陸義山鉗制著江浣雪退到石門處,把自己的劍撿起,又朝西陵笙道:“你將盒子扔過來,我便放了她!”
西陵笙神色淡淡,毫不猶豫地便將盒子扔給了陸義山,而同時陸義山將江浣雪一推,抱著那木盒子便往石門里跑。
凌一要追,卻又被西陵笙叫住。
凌一略有些憤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他拿走了‘凰’,會死更多人的!”
江浣雪臉色蒼白,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而西陵笙卻悠閑道:“慌什么?那木盒子里根本就沒有‘凰’?!?br/>
江浣雪和凌一同時愣住。
西陵笙便解釋道:“方才我打開木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是空的?!?br/>
西陵笙打開那木盒子時,的確是看到里面是空的,不僅如此,鼻尖還聞到一種十分刺鼻的味道。
所以那木盒子里沒有“凰”,反倒裝滿了毒氣,想必陸義山興沖沖地打開之時,便會被那毒氣所侵襲,最后七竅流血而死吧。
不過,這都是他自己非要的結果。
江浣雪和凌一聽到盒子是空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江浣雪又問:“那‘凰’到底在何處?難道已經(jīng)被人先一步拿走了?”
西陵笙沉思片刻,道:“這便不知道了,總之那‘凰’應該不會在此處了,我們先出去再說?!?br/>
江浣雪點點頭,兩人便起身往外面而去。
走了兩步,西陵笙便回頭,瞧見凌一仍是站在原地,便問:“怎么了,凌一?”
凌一沒有看她,只是有些別捏地說:“剛剛誤會你了,我只是害怕陸義山……總之你別放在心上!我、我去探路!”
說罷他抱著劍,別著頭從西陵笙身邊匆匆地掠過,率先進了石門。
“他怎么又探路……不是剛探過了嗎?”江浣雪指著他疑惑地問。
西陵笙無奈一笑,道:“傲嬌癥?!?br/>
“傲嬌?”
江浣雪思考間,西陵笙也進了石門,她連忙追上去,問道:“白姑娘,什么是傲嬌癥?這很嚴重嗎?那凌一他自己知不知道?。繃乐氐脑捫璧眉皶r醫(yī)治才是……”
三個人順著石門里的暗道出來,西陵笙發(fā)現(xiàn)周圍便是他們之前藏身的山洞附近。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夕陽的余暉灑落山頭,染得一片金黃。
三人折騰了大半天,已是身心疲憊,于是打算在山洞中休息至第二日一早,再出谷去。
江浣雪去小溪邊打水,凌一則是去找些吃的,而西陵笙便去林中撿柴火。
西陵笙僅是在附近的林中轉了轉,便發(fā)現(xiàn)林中躺著橫七豎八的一些尸體,有各大門派的人,也有碧湖山莊中的弟子。但此刻都將被寒風吞噬,被野獸啃食,被時間埋沒。
果然,權力的爭奪之路,都是用無數(shù)尸骨堆砌起來的。
無論是江湖中對“凰”的爭奪,還是宮廷中對皇位的爭奪,皆是如此,總有無數(shù)人會犧牲。
西陵笙嘆息一聲,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會對此處的任何一具尸體產(chǎn)生同情,只因為這都是他們不自量力地貪戀權力的后果。
雖然她也貪戀,但她就是活到了現(xiàn)在。不服的這些尸體有本事站起來咬她??!
但若有一天她死在了這條路上,她同樣也不會同情自己,因為自己該!
不過,她也不會后悔。因為桃花源的世界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沉默片刻,西陵笙扒了幾具尸體身上的可用物品,淡漠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