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源宏邊圍繞著秋曉湖緩步,邊欣賞湖中景色。夜已深,微弱的月光令視線無法及遠(yuǎn),但對寒源宏這般煉氣大圓滿的修士來說,自然無任何問題。
早在遠(yuǎn)離此湖百丈之時,寒源宏便用神識反復(fù)探識,甚至到了現(xiàn)在,他也不曾掉以半點(diǎn)輕心。
寒源宏在仙劍門待了整整十日了,前九日那安薇薇對他都不稍假以辭色,今日突然約他晚間來這遠(yuǎn)離仙劍門之處,說是一同欣賞夜晚的月色,若說沒有古怪說出去只怕任誰都無法相信。
只是他對自己的實(shí)力有著絕對的信心,依舊應(yīng)約而來。
湖心依然霧靄裊繞,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安詳而寧靜。
一道身影忽的自霧靄中出現(xiàn),竟然踏著湖水緩緩走了出來。
“是你!”寒源宏倏然驚覺,厲聲喝道。
“不錯,正是葉某?!?br/>
“就你一人,也敢來此伏擊寒某?”寒源宏展開神識反復(fù)探識,卻無任何發(fā)現(xiàn)。
“對付你,憑葉某一人足矣。”葉晨淡淡道。
“哈哈~~哈哈~~”寒源宏大笑,仿佛聽見了甚么極為好笑之事。
葉晨也不說話,只用一對明亮的大眼睛靜靜的瞧著寒源宏。
“就憑你煉氣八層的修為,想與寒某斗法,只怕說是以卵擊石也無不可吧?”寒源宏收起笑容,冷冷說道。
“你我無需廢話,做過一場便知。”
葉晨如此鎮(zhèn)定,落于寒源宏眼中,他心中莫名居然有了一絲驚慌。
“大都天雷火神陣!”葉晨雙手掐訣,口中喝道:“第二重!”
那日,自青翡來過之后,葉晨便待在洞府內(nèi)足不出戶,終將大都天雷火神陣突破至第二重。
剎那間,天空之中雷聲大作,許多火星自虛空之中崩裂而出,大都天雷火神陣將方圓三十里之地盡皆籠罩在內(nèi)。
大都天雷火神陣啟動!
寒源宏處變不驚,祭出一面白色護(hù)盾將自己周身護(hù)住,靜靜的等待陣法全面啟動。難不成以自家煉氣大圓滿的修為實(shí)力,還破不了一區(qū)區(qū)煉氣八層修為之人所布法陣不成?
寒源宏雖知葉晨有備而來,但出于自信,他決然不信自己會隕落于此地。
因此,寒源宏斷不會不戰(zhàn)而逃,否則傳出去,自己和師門都會成為修仙界的笑柄。
大都天雷火神陣第二重的威力,比之第一重高出何止一籌,雷聲轟鳴聲中,道道驚雷劈在那面白色護(hù)盾之上,震的那面護(hù)盾顫晃不已。
只七息,寒源宏那面極品法器白虹盾既呈現(xiàn)不支之狀。
寒源宏大感詫異,要知道,這可是極品法器,乃是煉氣期修士所用最為頂尖之物,現(xiàn)今在這甚么大都天雷火神陣之下竟顯得如此不堪,這陣法的威力還超自己相像。
“既然白虹盾不堪大用,那也留之無益?!?br/>
寒源宏貴為浩元宗年輕一代第一人,確也是殺伐果斷之輩,此刻見大都天雷火神陣勢大,非常時候也須用非常手段。
寒源宏掏出一疊高級符箓?cè)恿顺鋈ィ@等行為可用敗家來形容,只是此刻他也管不了這許多了。
“爆!爆!爆!”
這許多高級符箓一齊爆裂開來,將數(shù)道天雷擋了一檔,白虹盾得此喘息之機(jī),立時威勢大盛,化作一道白色長虹遮擋在寒源宏頭頂三尺之處。
“白虹貫日!爆!”寒源宏大喝。
如長虹般的白虹盾轟然自爆,雖未將大都天雷火神陣給全數(shù)摧毀,但也炸出了一道缺口。
寒源宏口角溢血抓住這千載之機(jī),自那道乍現(xiàn)的缺口沖了出去。
損失一件極品法器,換得這脫身良機(jī),對寒源宏這般身家豐厚之人,自是值得的很。
只是葉晨早已備好后招!
一方藍(lán)色小池在自葉晨腦后緩緩騰空,在小池的中央,有一株百媚千嬌的紅色小蓮,蓮葉輕舞,宛如翩翩起舞的絕美女子。
“異象?”寒源宏終于變色,幾乎是用吼道:“你這資質(zhì)平庸的小子居然身懷異象?這怎么可能?”
寒源宏這下真的是有些心寒了,可惜已經(jīng)被葉晨異象氣機(jī)鎖定,若是現(xiàn)下返身而逃,則必敗無疑,隕落的幾率比拼死力戰(zhàn)要大的多。
寒源宏事前萬萬沒想到,這一不起眼的少年居然身有異象,若是早知此情,他是絕不會輕易與之為敵的。
只是此刻后悔已然遲了,今日之事只怕難以善了,若不能將此人滅殺,自己定難逃敗亡之途。
“浩天大羅劍訣!天羅地網(wǎng)!”
寒源宏居然又祭出一柄黑色極品法器飛劍,此刻他雖然有傷在身,但已然是毫無保留全力出手。
以煉氣大圓滿的修為配合浩元宗獨(dú)門劍訣出手,聲勢倒也頗為浩大。
放在任何一個宗門內(nèi),這寒源宏以后都是有可能成為筑基修士的人物。
只可惜他氣運(yùn)不濟(jì),遇見了葉晨。
藍(lán)冰定紅蓮異象展開,整個天空被一片藍(lán)色汪洋所淹沒,那一朵紅色小蓮款款輕擺,冰寒之氣充斥整個天地。
那兩極品法器飛劍在藍(lán)海中,先還縱橫馳騁往來切割,之后速度便漸漸變慢,黑色劍身上甚至還沾上了點(diǎn)點(diǎn)藍(lán)色冰霜。
寒源宏神情早已不復(fù)先前悠閑,面目甚至有些猙獰,雙手不停掐訣,意圖操控飛劍擺脫藍(lán)海的圍困。
“天下萬水,皆聽吾令。降落九天,助吾斬仙?”
“神通!化雨?。?!”
葉晨自不會放過這難得之機(jī),將化雨神通施展而出,碧綠色的雨水自天際傾瀉而落,與藍(lán)色冰海交相映輝,威勢幾可撕天踏地。
寒源宏眼中終于流露出驚恐之意,連施幾種秘法,甚至想將極品法器黑風(fēng)劍給自爆,可居然在藍(lán)海碧雨中那黑風(fēng)劍竟然不受操控。
“啊。。。。這怎么可能?”寒源宏怒吼。
他是真正的怕了,但此刻他即便是想敗逃,也已經(jīng)是遲了。
浩元宗煉氣大圓滿修士寒源宏隕落。
葉晨心中微曬,這些個宗門弟子仗著師門資源一路修煉順風(fēng)順?biāo)?,往往太過狂妄自大,斗法經(jīng)驗(yàn)嚴(yán)重欠缺,臨機(jī)應(yīng)變又差,被別人越境擊殺也就不足為奇了。同樣是煉氣大圓滿境界,左影月給自己的壓迫感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這浩元宗的寒源宏。
浩元宗內(nèi)屬于寒源宏的本命元魂心燈,驟然碎裂。
化雨神通與藍(lán)冰定紅蓮異象聯(lián)合發(fā)動,竟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力,葉晨也是始料不及。
三日后洛涵山仙劍門
一團(tuán)青色霧氣自遠(yuǎn)而近,飛至洛涵山純陽殿前停下,一身穿青色布袍的老者現(xiàn)身而出。
此人身上所釋放出的氣息,令整個仙劍門弟子皆感驚悚,毫無疑問,只有金丹期以上大能才能有如此威壓。
“紫華老兒,快給老夫出來!”青袍老者厲聲喝道。
“寒道友,一別百年,你脾氣竟還如此火爆?!弊先A真人緩步步出純陽殿,淡淡說道。
“紫華老兒,你少來這套,今天你若不將我寒家源宏小輩給交出來,老夫定與你不得干休?!?br/>
紫華真人微微了皺了皺眉,道:“寒真楓,你也老大不小活了一千多年了,說話怎的還是如此顛倒無理?”
紫華真人周身氣勢大盛,一道紫氣自頭頂沖出,轉(zhuǎn)而向寒真楓疾馳而去。
寒真楓面色肅然,青色布袍無風(fēng)自動,張口噴出一道青氣。
“轟!”
紫青二氣碰撞在一處,爆出一聲巨響,紫華真人上身微微晃動了數(shù)下,而寒真楓卻向后退卻了一小步。
“哼!”寒真楓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紫華老兒,你這紫仙劍訣倒是修煉的不錯嘛?!?br/>
“呵呵~”紫華真人微笑道:“寒道友的青天浩元訣也比百年前精進(jìn)了許多,如此,可愿與紫華共品洛涵仙茶否?”
“品茶就不必了,老夫只想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小輩源宏現(xiàn)在何處?”
紫華真人面露詫異之色,道:“道友說的莫非是前些日子,來我仙劍門提親的浩元宗寒姓小輩?”
“正是!”寒真楓冷冷說道。
“如此便是了?!弊先A真人笑道:“那寒家小輩已然于三日前下山離去了?!?br/>
“你此言當(dāng)真?”寒真楓厲喝道。
“寒道友,你我相識也有千年了罷?”紫華真人怫然不悅:“你可曾聽聞紫華說過謊話?”
“紫華老兒,即便老夫信你所言,但老夫那小輩在來你仙劍門第十日時,存放于宗門內(nèi)的本命元魂心燈卻突然破碎,此事你又該如何解釋?”
“?。烤褂写耸??”紫華面露驚容:“寒道友可曾尋著那行兇之人?”
“此事暫時還未有頭緒,但想來與你仙劍門脫不了干系?!焙鏃骼淅湔f道。
“寒道友,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懷疑是我仙劍門人所為?”紫華真人眼中精芒爆閃,雙目直視寒真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