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軟嬌嬌地靠在陳歷身上,捂著淚,“阿歷,喬喬她拒絕我?!?br/>
余音哪里還有教訓(xùn)人那“兇巴巴”的陣仗。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如水的性情。
她聲音放低放柔,撒嬌道,“阿歷,你快幫我勸勸她?!?br/>
“我只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危送了她個保鏢,她居然,居然想要拒絕我……”她緊緊攥著陳歷的襯衫,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阿歷~~~”
眾人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他們向蘇喬投遞求助的目光:你就答應(yīng)她吧,這演技實在是太辣眼了,沒眼看。
單身狗的命也是命,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
陳歷順了順懷中女人的情緒,哄著道,“音音,我來幫你解決?!?br/>
陳歷這么疼愛自己的夫人,倒是令蘇喬有些意外。
他在導(dǎo)演圈子里向來以嚴格出名,不論男女他都一視同仁。
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一個女孩失手把杯子打翻,他便辭了人家。
還有一次,女演員幾乎是“赤身裸體”地潛入他房間,不過幾分鐘,就被趕了出來。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沒有在大熒幕上。
蘇喬在陳歷的叫喚下抽回思緒。
對上陳歷責(zé)怪的目光,蘇喬開口道,“陳導(dǎo),您知道的,我沒……”
“不用解釋?!标悮v打斷她。
“你直接告訴我,你是愿意呢,還是愿意呢?!标悮v安撫著余音,隨后走到蘇喬面前。
他此時背對眾人,其他人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緒波動。
陳歷嘴上“發(fā)狠”,眼底卻是少見的“乞求”,“我夫人就這么一個心愿,你怎么想?”
“我很樂意?!彼茉趺聪耄克麄兎驄D倆怎么想她就怎么想……
蘇喬明白陳歷的明知故問。
前一瞬,陳歷壓著嗓音在她耳邊低語,“你先答應(yīng)她,不然我回去少不了要跪搓衣板。”
陳歷拿捏住蘇喬喜好,“后面我會為你量身定制一部電影。”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我的私心,你本身也很優(yōu)秀。”
蘇喬眼眸微亮,“好啊?!奔仁菍﹃悮v的應(yīng)答,也是對余音的回復(fù)。
余音聞言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蘇喬跟前。
捧起蘇喬的臉蛋就是一頓胡親。
“好乖乖,這就對了嘛?!?br/>
“媽媽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爸爸媽媽怎么會害了你呢。”余音刮了一眼陳歷。
“爸爸媽媽”四個字,就這么猝不及防地闖入蘇喬耳朵。
蘇喬心尖一顫,她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自然而然地也不知道怎么去愛父母。
但至少,她對余音的接觸并不反感。
甚至還有種說不上里的歡喜,或許就像余音說的那樣,她跟她八字很合得來。
余音繞著蘇喬走了一圈,看哪都滿意。
她挽起她的手,親密程度不亞于對陳歷的撒嬌。
“走,干媽帶你回家!”
蘇喬被她繞了進去,上一秒只說接受她送來的便宜保鏢,下一秒就成了她的干女兒。
美人都是危險的。
其他人站在原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竟然忘了要跟上去。
“操蛋人生”無奈嘆氣,唉,夫人又發(fā)瘋了。這胡亂認女兒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過來。
為了尋找“女兒”,夫人命他將全國跟她長得像的女人找出來,然而,這無異于大海撈針。
他送去一批又一批照片,但都被一次次否定,“這不是我女兒!”
“你這找的都是什么人,扣工資!”
“這個月你別吃飯了,吃屎去吧你!”
雖然后來夫人沒真的讓他吃屎,但也沒多好過。
但愿,蘇喬是她最后一個“女兒”。
……
陳歷站在后面,呆呆出神,有了女兒忘了老公。
好,實在是太好了。
——
分別后。
蘇喬轉(zhuǎn)過身來睨了男人一眼,“什么名字?”
“林成。”男人聲音沙啞。
“你要想走就走吧,我方才只是緩兵之計,我不強留你?!碧K喬挑開話題。
“不行,我答應(yīng)夫人了?!?br/>
男人低眸,“我林成說到做到,決不反悔?!?br/>
“嗯?!?br/>
走了一段路,蘇喬又回過頭來,“你要那么多錢干嘛?”
男人抿了抿唇,“治病?!?br/>
“未婚妻生病,重病,沒錢治病?!?br/>
男人沉沉低下頭,說出來后如釋重負,“所以,我聽從夫人的一切安排,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br/>
蘇喬,“當我保鏢賺得不多,但是一月一萬還是有的?!?br/>
男人身子一僵,“謝謝。”
他一語雙關(guān),同時也感謝她維護他那微薄的自尊心。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蘇喬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你……真的是蘇喬?”
蘇喬頓住腳步:……
男人撓了撓頭,大傻粗一個,“感覺蘇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蘇喬眉眼輕佻,“那我應(yīng)該什么樣?”
“刁蠻無理蠻橫無情?還是……浪蕩不羈……”
念及林成是個男的,她沒把話說得那么露骨。
但林成還是聽懂了,五大三粗的男人臉微微紅,他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br/>
蘇喬“哦”了一聲,“是嗎?”
林成指了指他自己的腦袋,支支吾吾開口,“我以為你腦子不好使?!?br/>
蘇喬:“……”
“畢竟你之前上的熱搜都挺無腦的,我還覺得你心狠手辣蛇蝎心腸……”等等。林成文化程度不高,家里沒錢供他讀書只能念到高中,他將畢生所學(xué)到的所有詞都用到蘇喬身上。
蘇喬:我忍,我再忍。
“然后呢?”
林成正兒八經(jīng)回答,“反正不應(yīng)該是你這樣?!?br/>
——
三日之約還未到,司聿舟便“殺”了過來。
三更半夜,蘇喬在給自己熬粥,但她的廚藝,怎么熬也熬不會。
明明都是按照書中的來了,但味道還是出錯。
難道,是把糖當成鹽了?
蘇喬打算再試一次。
她沒有穿里衣睡覺的習(xí)慣,睡衣底下,便是空蕩蕩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
她挽起袖子,洗了洗手,把火調(diào)小。
驀地,后背貼上一個溫暖的懷抱,蘇喬兩手被禁錮住,鼻尖傳來熟悉的冷青松。
蘇喬側(cè)了側(cè)脖子,有些癢,“司聿舟,你別亂動?!?br/>
男人粗糲之間探入她腰間,慢慢往上,“收了個男保鏢?”
“嗯?!碧K喬聲音極輕。
意識到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蘇喬將火關(guān)掉。纖纖玉指按住男人的手,“別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