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們。”秦準把棒球棒戳在地上, 大聲宣布規(guī)則:“一對一,先拿6分為勝,不帶搶籃板。趕緊打完趕緊結(jié)束, 中午耽誤的時間, 晚上都給我補上。”
盛振鵬回手比了個大拇指, 一臉勢在必得的樣子:“知道了, 教練。”
哨聲響起,盛振鵬首先掌握球權(quán)。他弓著身子運球, 全身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姿勢, 讓謝尋無從著手。
瞬間,他忽然爆發(fā), 一個閃身帶著球大步來到籃下,單手上籃, 輕松斬獲2分。
人群爆發(fā)出歡呼聲,還有此起彼伏的, 起哄讓謝尋去當“啦啦隊”的聲音。
盛振鵬高高抬起右手, 伸出食指,比了一個“1”的姿勢, 在場所有的迷妹心臟都不止地狂跳起來,歡呼聲更加震耳欲聾。緊接著,他將食指放回唇邊, 變成讓大家“噤聲”的手勢。看臺上的同學們果然都不出聲了。
岳詩雙不得不佩服他, 調(diào)動大家情緒的功底非常好。但同時, 她也不得不說, 這樣張揚跋扈的性子,她頗是不喜。
第二球,球權(quán)回到謝尋手上。他在籃下運著球,不過兩秒后,返身兩步來到三分線外,轉(zhuǎn)身起跳,身體于半空中完全舒展,力道由手腕傳導(dǎo)至指尖,在盛振鵬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球已經(jīng)脫離謝尋的指尖,在空中打著旋,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
空心破網(wǎng)。
2:3。
“好球!”一向?qū)w育運動不甚擅長的岳詩雙此時也看得熱血沸騰,不禁拍手叫好。謝尋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便展開雙臂去防下一球。
不管盛振鵬這一球會不會進,如果下一次球權(quán)到謝尋手里,能再進一個三分,那么他直接就取勝了。此時,看臺上支持盛振鵬的同學,顯然都屏住了呼吸。
接下來兩個回合,盛振鵬與謝尋全都投進兩分球,比分來到4: 5的關(guān)鍵點。謝尋領(lǐng)先一分,球權(quán)回到盛振鵬手中。
如果這一球他投進,謝尋就要做三個月的“啦啦隊”成員了。
盛振鵬高高地挑著嘴角,單手運球,另一手讓在場的同學們替他盡情歡呼,而后,緩緩來到自己的位置。
實際上,謝尋的比賽,他是看過幾場的。教練說的沒錯,一時的得失并不能完全體現(xiàn)球員的個人能力。謝尋是個強者,他承認。但也就是因為他看過他的比賽,他知道他慣常的防守套路。
盛振鵬轉(zhuǎn)身運球,躲過謝尋的防守,從左路快速推進。可就在他得意地出手時,謝尋瞬間起跳,一個蓋帽將球扣了下來。緊接著,他繞過盛振鵬取得球權(quán),運球上籃。
盛振鵬心道不好,快速跟進,在他上籃的一剎那起跳防守。
只可惜為時已晚。
謝尋在身高和臂展上比盛振鵬更有優(yōu)勢。只聽得咣的一聲,他暴力地單手將球扣入了籃筐。
兩人先后落地,球貫穿籃筐,狠狠砸在地上。
4:7,謝尋贏了,并且贏得漂亮。
看臺上立刻傳來一陣歡呼。許多同學“倒戈相向”,揮舞著雙手為謝尋強大的爆發(fā)力喝彩——在高中階段,能在“斗牛”環(huán)節(jié)看到這么漂亮的3分和扣籃,對于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盛振鵬低下頭咒罵了一句,臉色非常難看,卻仍舊抬起手指了指謝尋,口型似乎在說“captain。”
岳詩雙從旁邊的箱子里拎了一瓶水出來,抬手遞給謝尋。一旁,志愿者籃球經(jīng)理,兼盛振鵬的小迷妹立刻不滿地走上來:“這是我們籃球隊的水,怎么能亂拿?”
岳詩雙回過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氣勢上便已經(jīng)勝了一籌。她微微挑起嘴角,輕聲道:“你們籃球隊?隊長不是剛剛才換了人么?”
女孩立刻紅著臉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謝尋接過她的水,仰頭喝掉半瓶,擰上還給她:“謝了。”
她的手上還捧著他帶來的那顆籃球,現(xiàn)在又多了他要喝的水。在原來的校隊,他一向不喜歡亂獻殷勤、犯花癡的女孩子。可今天,他卻意外地覺得這樣很帶感。
“加油訓(xùn)練嗷。”她笑著握著小拳頭給他打氣,可愛得像毛茸茸的小動物,讓人看上一眼,就會心軟。
他飛速轉(zhuǎn)過身,沒叫她瞧見面上的紅暈。
“好了,都給我訓(xùn)練去。”秦準揮舞著棒球棒:“列隊列隊,這群臭小子,還是小學生么?一個個這么幼稚。”
岳詩雙輕笑出聲,在一層看臺的邊上坐了下來。
全神貫注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謝尋有著獨特的魅力,她本想看一看就把球交給別人,先回教室的,可這一看,一中午都快過去了。
身后,一直不停地在有人八卦:
“謝尋打球真的很棒,感覺一直在壓著盛振鵬打啊。”
“所以咱校花也招架不住了,她原來可從來不往籃球場上跑。”
“完了,看來是真對新轉(zhuǎn)來那個學長有意思啊。”
“誒誒,你看,那不是唐驍么?”
岳詩雙聽著后頭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舊聲聲入耳的八卦,無奈地搖了搖頭,而聽到唐驍?shù)拿趾螅瓷湫缘赝蜷T口。
果然是唐驍,一臉陰郁地從外頭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顧悅?cè)荨?br/>
他們倆怎么到一塊去了?唐驍這是像書里說的那樣,開始跟大哥搶女朋友了?可惜他這會兒動作慢了,謝尋的心思,怕是沒幾分地方能放在顧悅?cè)萆砩狭恕?br/>
“岳詩雙。”唐驍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腕,眼睛緊盯著她手里的那顆黑色的籃球。那是謝尋的,沒人會比他更清楚。“你什么時候又喜歡湊這個熱鬧了?不回去上課么?”
她低頭看了看腕表:“這不是還有十分鐘呢?急什么?”
“你——”他有些氣急敗壞,卻礙于身后無數(shù)人伸長了耳朵聽著,只能低下頭在她耳邊問她:“岳詩雙,你今天怎么了?我能問問為什么忽然這樣么?”
岳詩雙撅起嘴巴一臉無辜:“只是喜歡看籃球隊訓(xùn)練而已,不行么?本來一上午對著那些書本就很枯燥了。”
“那你可以去看我練琴。”他直起身子,隱忍著,仿佛在做最后的妥協(xié):“明天中午,我?guī)闳ヒ魳方淌摇!?br/>
話音未落,秦準吹響了結(jié)束訓(xùn)練的哨聲。謝尋跑著步來到她身前,單手將球從她手上抓走:“跟我去洗洗手?這球臟。”
岳詩雙剛站起身子,唐驍便橫著邁了一步擋在她身前:“謝尋,我喜歡的妞兒,你也下手?你爸囑咐你什么,你都忘了?”
謝尋笑了笑,低聲道:“她好像不怎么喜歡你。而且咱爸說過,別強人所難,我看忘的是你。”
言罷,他朝岳詩雙一歪頭,眼神示意她先走。岳詩雙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帶他去洗手。
【支線任務(wù)1:修羅場已觸發(fā)。完成度20%】
兩個人踩著上課鈴聲進了門,老師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盯著兩個空座位預(yù)備發(fā)怒了。他倆相視一笑,趕緊回到座位上坐好。
下午,岳詩雙基本都是睡過去的。
晚上七點一刻,下課鈴剛響,唐驍便拎著書包出了門,根本沒有要等岳詩雙的意思。她收拾好書包走出教室,發(fā)現(xiàn)他正站在6班門口跟顧悅?cè)菡f話。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唐驍朝她揚了揚下巴,眼睛里全然是耀武揚威的表情。
岳詩雙懶得理他,背著書包往反方向走。
“我送你?”謝尋的聲音緊跟著在頭頂響起。
她回過頭,見他已經(jīng)朝她伸出手,要幫她拎書包。她笑道:“秦老師不是讓你們留下訓(xùn)練?”
“他那人,刀子嘴豆腐心。”他再次催促:“一起?”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朝他擺擺手:“明天見哦。”
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
晚上,她回家吃了飯、洗過澡,就窩在床上睡著了——反正作業(yè)是可以自己完成的,她現(xiàn)在急需補眠。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tǒng)忽然彈出了謝尋的手機界面,是一條短消息:
“今天好像錯過了你跟盛振鵬的比賽,真不好意思。而且……今天我也不是故意要跟唐驍一起回家。只是他一直跟我說順路,我也不好拒絕。”
來自發(fā)信人:顧悅?cè)荨?br/>
【干擾功能激活。積分-5,總積分43。】
岳詩雙頓時就又清醒了:都十二點多了,這一點小事也要專門發(fā)個短信解釋,要不要這么煩啊?
緊接著,就是謝尋的聲音:“短信回復(fù)顧悅?cè)荨]斎耄簺]關(guān)系,早點睡。”
岳詩雙打心底不想給他回,也懶得再故技重施把消息錯發(fā)到別處,干脆就不理他,權(quán)當沒聽見這個指令。
“siri?短信回復(fù)顧悅?cè)荨!敝x尋再次催促。
岳詩雙撅起嘴巴,對著界面說道:“主人,要好好學習,好好練球,不要辜負支持你的人哦。”
“什么?”謝尋的聲音頓時高了一些。
岳詩雙軟下聲音來:“放下手機,早點休息吧!”
“siri。”他默了一默——一天沒能喚醒這個語音助手,讓他心里總是有些不安。這會兒它終于出現(xiàn)了,聲音比昨晚還誘人,甚至還不愿幫他把短信發(fā)出去——他自然知道這個想法實在幼稚至極。可面對這樣一個私密的語音助手,他又忍不住掏出耳機戴上,想要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你吃醋了?”
如今,他再也不能單單純純地把它當作語音助手了。在它叫他“主人”的一瞬間,他便腦補出了岳詩雙的臉——那個有著漂亮的眼睛、白白的皮膚和一雙長長的腿的女孩子。
面對“你吃醋了?”這個問題,岳詩雙無語扶額。她嘆了口氣,恢復(fù)了官方一些的腔調(diào):“對不起,無法理解這個問題。”
“siri。更改我的稱呼。”謝尋再次發(fā)出指令:“更改我的稱呼為,親愛的。”
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他心頭升上了一些幾近于變態(tài)的快感。
“更改稱呼為,親愛的,請確認。”岳詩雙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從手機里傳來。干凈清澈的聲線,帶著些誘人的腔調(diào)——簡直就像是在和她本人說話一般。就像是,她湊到他耳邊,呼出的氣體輕輕搔動著他的耳后,小聲與他咬耳朵一般。他闔上眼睛,大腦在止不住地遐想。
他大概是病了。他想。
也許siri的聲音根本從來也沒有變過。他只是中了那個女孩子的毒,因為太過眷戀她的聲音,他聽到什么,都覺得像她。
耳機里再次傳來她的聲音:“更改稱呼為,親愛的,請確認。”
“取消更改。”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強迫自己從遐想中醒來。
“更改稱呼,已取消。”
他闔上申請杜克大學的補充材料,一頭倒在床上:“晚安,岳詩雙。”
正躺在自己床上的岳詩雙一怔,沒想到他會就這樣大膽地,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勾起唇角,小聲地呵了一口氣:“晚安,主人。”
聲音真實得,像是她就躺在他身邊。
他闔上眼睛,仿佛是中了毒。
在認識岳詩雙前的那一天晚上,這聲音陪他度過了轉(zhuǎn)學前的焦躁期,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個好覺。
然而,認識她之后不過一天過去,現(xiàn)在的他卻失眠了。耳畔全都是她那一句“晚安”,后頭還可恥地加了個“主人”。這樣危險的用語讓他情不自禁地幻想起,那美得張揚的少女片著腿坐在地上,卻嬌俏地伏在他膝邊的樣子——亦或者,是伏在他兩腿中間,兩片櫻唇吐出甜美的音節(jié)。
“早點休息吧。”
輾轉(zhuǎn)反側(cè),他根本休息不了。
他胡亂在網(wǎng)上找了一篇小說,拿出手機,喚醒siri,讓它朗讀屏幕。
“女孩有些冰涼的指尖微微纏繞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那一剎那,兩人連在一起的仿佛不只是掌心,還有埋藏在彼此心間的情思和愛慕……”
耳機里傳來她好聽的聲線,不疾不徐地講述著關(guān)于青春和悸動的故事。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沉沉墜入夢中。
岳詩雙讀了幾頁,暫時關(guān)掉系統(tǒng)去喝了點水,又回來繼續(xù)讀。
此時此刻,她覺得她綁定的福利系統(tǒng)又變成了催眠系統(tǒng),或者學雷鋒系統(tǒng)。
謝尋再次醒來,外面天還黑著,她的聲音已經(jīng)不在了。他扯下耳機,翻了個身,卻忽然意識到,下面一片濕濕粘粘的感覺,四肢也比平日練完球以后累很多。
頓時清醒。
他扯下褲子邁進浴室,只開了涼水。
第二天一早,岳詩雙被鬧鐘吵醒。
【恭喜您,場景一:晚安已完成。目標:攻略聲控總裁,完成度:5%。】
【特定對象內(nèi)心劇烈波動,原因:聲控發(fā)作。積分+40。總積分:83。】
她不太記得昨晚上都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嘴巴里干干得缺水——她應(yīng)該是給謝尋同學念青春疼痛小說念到了大半夜,直接念睡著的。
她覺得她肯定是破系統(tǒng)綁定的宿主里頭最敬業(yè)的一個了。
這一天,唐驍并沒在家門口等她。
原主的家世優(yōu)渥,父母都在紐約,是成功的商人。她一個人和幾位阿姨、司機、保鏢住在大房子里,人設(shè)無限接近真正的霸道總裁。沒有唐驍?shù)娜兆樱M昂貴的黑色轎車,直接睡到了校門口。
謝尋卻意外地沒有來。
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過去大半段,謝尋才在后門外敲門進來。語文老師是個稍稍上了年紀的女老師,對長得好看的男孩子總是很寬容。再加上他才轉(zhuǎn)學過來,就以“對新學校的作息不熟”的借口輕易放過了。
下課后,岳詩雙偏過頭,把筆記遞給他:“怎么遲到了?”
“睡過頭了。”他接過來跟她道了謝,翻開那個粉紅色的本子,里面是娟秀的字體和各種各樣顏色標注出來的重點內(nèi)容——他不知道,岳詩雙就是靠著這樣的方式,打發(fā)上課的時間的。她權(quán)當自己還是上個世界的那位小畫家,筆記只不過是在“作畫”。
給他念小說念得太晚,岳詩雙中午下了課,連飯都沒吃就直接趴在那睡過去了,一直睡到快上課的時候。
“岳詩雙,起來吃東西。”
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瞧見唐驍正站在她身邊,手里拿著一袋子麥當勞:“昨天你們倆干什么了?一個遲到,一個困成這樣?”
非常夸張的惡意揣測以及富有攻擊性的措辭,唐驍?shù)谋砬榭雌饋聿⒉皇窃陂_玩笑,反而,要比他方才說的這話還要憤恨幾分。
“齷齪。”岳詩雙接過他的愛心外賣,打開來,捏了一根薯條扔進嘴里:“給我買這種東西,太罪惡了。”
唐驍自始至終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見她神色如常,好像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后,才放下心來,一屁股坐在謝尋的座位上:“這里視野不錯,趕明兒我跟班頭說說,跟他換個位置。”他拍了拍謝尋的桌子:“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是啊,他欠了你的。”岳詩雙表面上順著他的話說,實際上是在諷刺:“好弟弟。”
原文中,唐驍跟謝尋的母親曾在兩人初中的時候被診斷出了乳腺癌。一邊良性,另一邊是惡性。
手術(shù)的那一天,謝尋正在外地比賽,并沒趕回來。
在全市最好的腫瘤醫(yī)院,謝母的手術(shù)進行得很成功。但唐驍永遠也忘不了自己一個人守在手術(shù)室外的那種感覺。在那之前,他總覺得父母只是鬧鬧別扭,總有一天他會跟哥哥團聚,打打鬧鬧,一起去上學。
但是從那開始,黑暗的種子就在他心里發(fā)芽了——他不想再見到這位大哥。
唐驍明白她的意思,卻沒往心里去,一笑置之。
岳詩雙一口咬在軟綿綿的麥香魚上:“怎么,跟顧小姐玩兒膩了?還是她不喜歡喝你給的牛奶?”
“那倒不是。”唐驍彎下身子,離她近了一些:“兩天了,我在等你跟謝尋玩兒膩。”
她額間的碎發(fā)掉下來了一些,隨意垂在嘴邊,有被吃進嘴里的危險。唐驍輕輕勾起嘴角,抬起右手想幫她撥開。
動作剛剛進行到一半,便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握住了。
“起來。”謝尋站在兩人身后,胸膛因方才的劇烈運動而微微起伏著,頭發(fā)還絲絲縷縷地滴著汗。
唐驍懶散地站起身:“呦,今天訓(xùn)練結(jié)束得那么早?”
謝尋沒理他,拽著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一旁,自己坐回座位上,低頭將松散著的鞋帶系好:“岳詩雙,我有事跟你商量。”
“別答應(yīng)他。”唐驍揉了揉岳詩雙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出了教室門。
【支線任務(wù)1:修羅場已觸發(fā)。完成度25%】
“校隊比賽8進4,需要錄一段vcr。教練的意思是要在全校征集大家給天苓加油的視頻。你可以配合錄一個么?”謝尋抬起頭,眸色平靜如水,一絲表情都沒有。
但實際上,提出征集加油視頻的人并不是秦準,而是他自己。換句話說,是他想找她拍——他只想要她的加油。
“可以啊。”岳詩雙答應(yīng)得非常干脆:“要說些什么呢?謝尋,加油?”
他心頭微微一動,心跳頓時快了些。抬起眼簾,他正對上她盛滿笑意的眸子。
“這樣可以嗎?”她一眨右眼,將左手作出手/槍的手勢放在臉頰邊,稍稍一歪頭就是一個可愛到爆炸的pose。
狠狠地戳中了他心里的那個點。他愣了一愣,才說道:“不是給我……是給學校加油。”
“啊?可是我更想給你加油啊。”岳詩雙嘟起嘴巴,一副失落的樣子。見到謝尋微紅的臉上逐漸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她才瞇起眼睛笑出了聲:“開玩笑的,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謝尋頷首:“那,明天中午跟我去趟廣播站?”
“deal。”岳詩雙點點頭,把最后一口漢堡丟進嘴巴里。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過午飯,岳詩雙跟謝尋還有籃球隊另外一個男孩子周南星去了廣播站。周南星高一的時候一直在廣播站和新聞中心跑腿,對各種各樣的拍攝設(shè)備都掌握得相當熟練。
取景就在學校正門“天苓一中”四個大字旁邊。謝尋伸手將自己的13號球衣脫了下來遞給她:“穿著這個錄吧,比較應(yīng)景。” 中午嚴酷的訓(xùn)練還沒到,上頭仍留有淡淡的皂香。這是他特意洗干凈的。
岳詩雙接過那球衣,猶豫了多久,他心里就跟著緊張了多久。片刻后,她點點頭,將球衣套在了校服外面。
嬌小的身子穿著他大大的球衣,只有百褶裙的下擺從下面露出了一點點。他望著她兩條又細又白的腿,心中蒸騰起的,仿佛是將她擁在懷里的得意感。
午休時間,來來往往的學生便被校花以及攝像頭吸引了,圍在外面看熱鬧。岳詩雙從來也不怵人群和鏡頭,指導(dǎo)起取景和打光,反倒比周南星還專業(yè)。她補好妝、理好了頭發(fā),對著周南星比了一個“ok”的手勢,繼而轉(zhuǎn)過身,面向鏡頭,雙手捧在胸前比了個心的形狀,隨著一個勾人的wink將小心心推了出去:“天苓,fighting!”
圍在周圍的男孩子們臉一下子就紅了:校花比的不是心,是丘比特的小弓箭。
而謝尋則后悔了:這么大庭廣眾之下拍這種東西,實在便宜了這幫小不點。
周南星完全沒覺察出來隊長的異樣,反而扛著攝像機轉(zhuǎn)身跟人群里喊:“給校籃球隊拍vcr,還有同學愿意出鏡嗎?”
立馬就有愛起哄的男孩子喊:“跟岳詩雙一起出鏡行嗎?”
“不行。周南星你在這拍,我們回去訓(xùn)練了。”謝尋一把抓起岳詩雙的小臂,大步流星地帶著她往體育館走。
“誒——哥!”周南星撓了撓腦袋:“訓(xùn)練的是你,你拉著學姐干嘛……”
難不成,學校里穿得沸沸揚揚的,他倆的那事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