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楊執(zhí)柔吐出了嘴里最后一口雪,翻過身,無語望天:他大爺?shù)模瑝核牢伊?。誰能想到素有“宿莽”之稱的雇傭兵之王竟然會被困于雪山之中。
“草冬生不死者,名曰莽;拔心不死,宿莽也?!爆F(xiàn)在想想這個稱號,只覺得諷刺,因為別說過冬了,如果兩天之內不從這座山里走出去,她,必死無疑。
躺在雪地里的楊執(zhí)柔,渾身無力,思緒飄到一個星期之前。怪老頭風風火火的把她從蘇黎世揪回了大天朝,說有一筆大單,搞定之后夠大家吃一年的。楊執(zhí)柔雖然很惱火自己的度假被打斷,但是一聽雇主出的天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況且雇主只是想要一幅山水畫,而不是消滅恐怖組織的據(jù)點,這么好的買賣傻子才不接。
唉,現(xiàn)在想起來悔的腸子都青了。雖然自己不如大哥那樣有個超強大腦,但也算是聰慧了,怎么會不明白,世界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呢。
當初雇主聲稱那幅畫是南朝某個皇帝的隨葬品,被古代倒斗的挖了出來,這幅畫雖簡單,但配上圖上文字解說其實就是在一幅地圖,描述墓穴位置的地圖,而現(xiàn)存于世的無論拍賣行還是黑市都沒有關于這個皇帝的陪葬品,那就證明,這個墓雖然被盜過,但還是有存貨的,雇主自從知道了有這幅畫的存在就日思夜想的一定要得到,所以出高價請自己出馬。
故事雖然離奇,但自己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在做好準備以后就單獨出發(fā)去了任務地-尼泊爾。誰曾想落到了今天的地步。剛進入畫室的自己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
雇傭兵,雖比一般士兵厲害,就算是特種兵,十個特種兵都不一定玩兒過一個雇傭兵,因為雇傭兵一年要出無數(shù)次的任務,每次都是生死之爭,那些每天只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的士兵自是比不了。但是雇傭兵也有自己的弊端,就是沒有國家的保護,隊伍再強大也不過百,而且競爭激烈,甚至有許多死對頭,畢竟有雇主雇你去殺人,就會有雇主雇別的傭兵團去保護人。這樣自然就會有競爭,甚至結為死仇。
在進入畫室以后,周圍的氣息波動瞬間讓自己感覺到了不尋常,想要退出去觀察一下再行動的時候已經晚了。漫天的子彈雨已經向自己襲來,自己條件反射的撲倒在地,倒地之前按了手中的按鈕,藏于右手臂下的防護傘瞬間打開,聽著防護傘與子彈接觸發(fā)出的叮叮聲,一邊感謝大哥的瘋狂大腦和大姐的一雙巧手讓自己沒被子彈打死,一邊罵了句:“艸你大爺?shù)母邼u離,有本事出來咋倆單挑,這么對我一個弱女子,你丟不丟人!”
“哼,就你,弱女子?我可不敢當你是弱女子。”隨著說話聲畫室的墻壁突然動了,從里面走出來十幾個人,為首的男子,一身黑衣,面色不善,厭惡的看著楊執(zhí)柔。說:“總算讓我逮到你了,今天我就要報殺父之仇!”
“他一條命來還我十一個兄弟的命,我還嫌少了呢!干我們這一行,雖然不是沒有機會碰上,但是沒有利益沖突是不會爭個你死我活的。你父親倒好,趁虛而入,打擊各個傭兵團的實力,意圖兼并稱霸。哼,他這么做簡直就是找死,我不殺他,遲早也會有人要了他的狗命?!?br/>
楊執(zhí)柔的一段話徹底的激怒了高漸離。他滿臉怒氣的說:“好好好!到死了還嘴硬,我今天定要折磨你致死,再讓這雪山里的野獸們嘗嘗你的肉,當然,嘿嘿,我們哥兒幾個也想嘗嘗所謂的傭兵之王的味道?!闭f完,猥瑣的看了一眼楊執(zhí)柔,然后像身后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上。
然而在他們跨出第一步之前楊執(zhí)柔的手早就動了,她一邊按下手中的按鈕,一排針瞬間射出,對面的人包括高漸離,瞬間倒地,無法動彈,同一時間,楊執(zhí)柔一個利落的手刀劈暈了身后的一個看守,然后迅速的奔向左側的窗戶,剛才在地上的時候,自己屏氣凝神,聽見正門和側門都有不少的人,只有左側的窗戶外無人看守,楊執(zhí)柔猜想外面一定是山體或者懸崖,是懸崖自己身上有滑翔翼,是山就更好辦了,自己和蜘蛛俠的區(qū)別可能就只有他是男的自己是女的,還有自己不會像他那樣穿的那么騷包。
果然!窗戶打開之后,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顯然是雪山的山體,迅速的摳住山體突出的部分往上爬,爬了一會就到了一個小且非常陡峭的山峰。原來這只是一個小山丘啊,這個山丘就像一個小baby一樣依偎在雄壯的喜馬拉雅山旁。就在自己正準備從另一側滑下去的時候,一聲槍響驚動了整個山谷,回頭看見一群黑衣人正從自己上來的地方往上爬,而在山腳下的黑衣人則是拿著槍對著自己不斷掃射。
“哼,就這槍法,怎么活到今天的?!睏顖?zhí)柔輕蔑一笑,然后從左腿外側拔出一支手槍,抬手,扣,槍響,只不過一瞬間,山底的黑衣人倒下了一個。連著開了五槍,彈無虛發(fā),在自己想繼續(xù)掃清敵人之時,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從側面的山峰上傳來。
“遭了,雪崩了,快跑”黑衣人們再也不管楊執(zhí)柔,拼命的往回跑。楊執(zhí)柔,哀嚎一聲瞬間把自己當成肉卷,使勁往山澗里滾。雪下來的方向不是往山澗里的,雖然也會有不少雪落下來,但也好過在山體另一側被直接活埋,但是自己還沒滾下去,從山上落下來的雪已經壓得自己不能動了,看來這次雪崩很嚴重,怪自己,竟然在雪山放槍,也是活膩了,楊執(zhí)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沒有了知覺,但生存的本能還是讓她稍緩一下之后慢慢的蠕動,好不容易漏出了腦袋,但是第二波雪又從天而降,砸的楊執(zhí)柔暈了過去。
唉,不想了,活著就好,摸摸臉,趁自己還有力氣必須盡快離開這里,看太陽位置自己應該已經暈了一整天了,不能再耽擱了。
咦!這臉怎么這么???!還有這個手!自己從來不會留指甲的!這是誰的手!
再看一看周圍,瞬間吸了一口涼氣,自己所在的地方,方圓百里都是森林,樹上都落著雪,白茫茫的一片,而自己正躺著方圓百里唯一的一座山的山頂上。
這是什么情況!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