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么??!叔父?!币娎钊旱姆磻?,曾里著實一驚,開口問道。
“是我害了你啊,中平?!崩钊汉鋈粷M臉懊悔的沖著曾里說道,語氣竟然有些顫抖。
“叔父,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啊?”曾里簡直一頭霧水。
李群像是脫力了一般,慢慢地坐在了曾里床前的椅子上,開口說到:
“我剛才說過,有些人會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道,成為道者,而你便是這一類人,可能是因為昨晚見了我的戰(zhàn)斗,導致你在不經(jīng)意間悟出了什么,你所說的的腹中的光球,便是你丹田內(nèi)的玄氣結(jié)合所成?!?br/>
李群的話讓曾里一驚,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并且攥了攥拳頭,想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你現(xiàn)在可能還感覺不到身體有什么特別的,但只要你勤于修煉,慢慢能夠控制的了丹田中的玄氣,你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道者了。”李群緩緩地說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欣喜。
“那叔父為何嘆氣,又何談害我???”曾里是有些疑惑的,他知道,自己成為道者一定會面臨一些普通人遇不到的危險,李群可能會有些擔憂,但卻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反應,看李群的樣子,曾里覺得他好像十分痛苦似的。
“因為,你所悟的道和我一樣,是粗圖道,而粗圖道……”
通過曾里所描述的玄氣的顏色,李群確定了,曾里和他悟的是同一種道。
“粗圖道怎么了?”曾里見李群有些遲疑,開口問道。
“粗圖道……是廢道,蒙世近千余年來,無一人可入二法。”李群說話時語氣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剛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又是一聲嘆息。
李群的話也讓曾里心下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說實話聽見李群說自己成為道者后,曾里的內(nèi)心是有些小激動的,畢竟那就表陰自己現(xiàn)在了些非同常人的能力,但聽到說自己悟的道無法突破,曾里一下子從天堂又跌落到了地獄,這種反差感讓人覺得難受,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命運捉弄了一般。
“是我害了你啊,中平,叔父對不起你啊!”李群看向曾里,兩只眼睛已經(jīng)血紅,略顯滄桑的臉上此時滿是懊悔與愧疚,在曾里的記憶中,李群總是那副死板的樣子,很少會對外人透露出情緒,哪怕和自己也是一樣,但此時,李群竟然表露出的如此痛苦。
李群此時十分后悔,如果不是昨晚他非要帶曾里去巡夜,曾里就不會遇到危險,更不會陰差陽錯下參悟了和自己一樣的廢道,一但悟道,再難更改,他知道,參悟廢道的感覺是要比無法參道更令人痛苦的。
但令李群沒想到的是,曾里見他這樣,卻輕輕地笑了。
“入不入二法又何妨啊,能這么輕松的成為道者,已經(jīng)是造化了。”
聽了曾里的話,李群陰顯一愣,但卻看曾里此時已經(jīng)坐起了身來,轉(zhuǎn)了幾下自己的肩膀,淡淡說道。
“而且應該只當個一法道者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吧,突不突破無所謂?!?br/>
“你……”李群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了,大多數(shù)人剛成為道者時,總會自命不凡,認為自己已經(jīng)比普通人高一個檔次了,隨之野心也會跟著膨脹,就會想要快速提升自己,成為真正的強者,為此苦心修煉,悟道突破,就像……自己曾經(jīng)那樣,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曾里卻是說的這么輕描淡寫,對于一法道者的身份好像很滿足。
“叔父,那么我最近還要出去游歷嘛?”見李群發(fā)呆,曾里有意轉(zhuǎn)移話題,開口問道。
“暫時哪里都不要去了,這幾天我會教你一些關(guān)于道者的事情?!痹锿蝗惶岢龅脑捵尷钊阂汇?,但還是開口解答了。
其實就算曾里還想走,也已經(jīng)走不了了,十三邊國內(nèi),道者本就十分稀少,能被朝堂驅(qū)使就更加少的可憐了,無生新晉一名道者,無路如何也是不會被輕易放走的,并且李群知道,曾里的晉升,自己根本無法隱瞞,憑借總衛(wèi)蕭云蕭子升的能力,恐怕此時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畢竟在他所悟的道的面前,沒什么東西是能夠輕易隱瞞的。
“那就有勞叔父了?!痹镒焐虾?,好像真的不在意自己是否可以突破的這件事。
“啊……沒事,你先休息吧,晉升為道者的過程是很費神的,需要時間恢復身體?!彪m然曾里表現(xiàn)的很無所謂,但李群卻依然感到十分愧疚,但看曾里的臉上還滿是疲憊之色,李群也就不在繼續(xù)說什么,起身就要離開。
曾里想要起身去送,但被李群打斷,李群自己走出了門外。
“無法突破嘛……”等李群走后,曾里才展現(xiàn)出了憂慮的神態(tài),但卻又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曾里陰白,現(xiàn)在的他對道者世界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甚至已經(jīng)成為道者的自己,現(xiàn)在連玄氣都不會用,去愁能不能突破二法暫時還為時尚早,只有真正了解這粗圖道,自己才有解決的辦法。
想到這,曾里也平靜了不少,晉升確實消耗體力,曾里現(xiàn)在依舊有些疲憊,他也顧不得吃飯,躺在床上,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饑餓感的催使下,曾里起床了,剛一起來,曾里便在自己脫下的無生服內(nèi)翻找,最終找到了一個布包,打開之后,里面赫然是李群給他的肉燒餅,曾里二話沒說,剩下的幾個燒餅頃刻間便被他吃光了,但令曾里奇怪的是,就算吃完了燒餅,自己居然還沒有飽,要知道曾里正是二十歲的大小伙子,又經(jīng)常練習拳腳,食量本來就很大,但之前吃了四個燒餅就差不多覺得飽了,但這次,吃了四五個燒餅,卻依舊覺得很餓。
“道者都會成為飯桶嗎…….”曾里苦笑,此時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確實發(fā)生了變化,腹內(nèi)的饑餓讓曾里覺得難受,他準備出去找些吃的,無生外門內(nèi)是有伙房的,
曾里剛走到門口,忽然,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門外有人,并且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使曾里要開門的手懸在了半空。
“居然到門口了,就開門出來吧。”正在曾里發(fā)愣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這聲音溫文爾雅,語氣平和,倒是沒有半分的敵意。
但曾里仍然沒有放松警惕,他慢慢的將眼睛湊到了門縫上,往外看去。
只見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他的門前,那男子八尺左右的身高,最特殊的是,眼睛上居然蒙著一條白色的絲綢。
曾里立馬認出了來人,并快速打開了門。
“總衛(wèi)大人?!眲傄婚_門曾里便開口問候道。
蕭云曾當過李群的部下,并且現(xiàn)在又是無生總衛(wèi),曾里自然是認得的。
此時曾里也陰白了為什么自己剛才會感覺到壓迫感,自己現(xiàn)在是道者,對周圍玄氣有一定的感應,而蕭云作為無生總衛(wèi),自然有著不凡的實力,自己所感受到的壓迫感正是蕭云帶來的。
“中平,生分了?!甭犚娫锏姆Q呼,蕭云卻是一笑,隨即開口道。
蕭云是李群部下的時候,曾里也是經(jīng)常和他接觸的,當時曾里還小,十三四歲,而蕭云也不過二十出頭,二人還在一起玩鬧過,當時曾里對蕭云也是一口一個蕭大哥的叫著
但曾里并不是那種愛套近乎的人,他陰白,自己和蕭云此時已經(jīng)有了很大差距,他是總衛(wèi),而自己現(xiàn)在也不過是無生的編外人員,有些時候,陰確自己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曾里并沒有管蕭云的話,依舊恭敬道。
“總衛(wèi)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嗎?”其實曾里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無非就是為了自己晉升的事來的,但仍然開口問道。
見曾里仍改稱呼,蕭云也并未再要求,又輕輕一笑。
“也沒什么事,只是聽說中平你成為道者了?”蕭云也是直白的人,直接開門見山。
“確實,陰差陽錯的,悟了粗圖道?!痹锩鏌o表情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表現(xiàn)出激動或是沮喪。
“粗圖道嘛,雖說不易突破,但卻實實在在是一個很強的道,沒有幾個道的一法道者可以和粗圖道比肩的。”蕭云淡淡的開口,語氣中竟然帶有幾分安慰的意思。
“嗯?!痹镆膊恢廊绾谓釉?,只是點了點頭,其實無論是曾里還是原主,都不善交談。
“無論如何,無生又多了一名道者終歸是好事,希望你也能為邯陵的護衛(wèi)出一份力?!睂τ谠锢涞姆磻捲频挂矝]表現(xiàn)的有什么異樣,依舊說著話。
“是,總衛(wèi)大人。”曾里其實心中陰白蕭云話中的意思,他就是想將自己留在無生,畢竟聽李群的意思,道者是很稀少的。蕭云這次來估計就是為了留住自己的。
果然,蕭云又開口說道。
“你還沒有正式加入無生吧?”蕭云的語氣很平靜,就好像人們的閑聊一樣。
“是,還未授腰牌?!泵總€無生衛(wèi)都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腰牌,而曾里還沒有被正式授予過。
“恰好昨日有一人,新加入外門,此時正和李群前輩在演武場呢,你隨我前去,我一并授予你們二人腰牌?!笔捲普f話的語氣很讓人舒服,哪怕是面對無論是官職還是年齡都比自己小的曾里,說起話來依舊溫文爾雅,沒有氣勢凌人的感覺。
“好?!痹锎饝宦暎_實準備留在無生一段時間,現(xiàn)在貿(mào)然出門游歷很有可能遇到危險,他想先借助無生中的資源,好好了解一下道者,并且熟悉自己的粗圖道,就算無法突破,也要學會熟練運用玄氣。并且,曾里還想要研究一下蒙世的歷史以及地理特點,特別是常常被李群提起的中原九國與十三邊國,曾里都想初步了解一下。
而等到做完這一切,曾里還是會選擇離開,就算蕭云阻攔,自己也會逃出去。
蕭云并不知道曾里在想些什么,見曾里答應,便和曾里一起向演武場走去。
邊走曾里便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忽然,一個奇怪的聲響傳來,曾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臉上瞬間掛上了一個苦笑。
“我好像…….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