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笑了笑,道,“你們開心,我也開心。”
齊悅啐了他一口,道,“瞧你這話的,真不討喜,你應(yīng)該我們開心,你更開心,最開心?!?br/>
季南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淡淡的笑了笑。
齊悅一把拍開他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著,“季老師,你以后不能再這樣摸我頭了,你女朋友看到會生氣的。”
“她不會生氣的?!奔灸闲χ?,又伸手過去摸了摸。
齊悅努了努嘴,認(rèn)真的問道,“既然孩子都有了,還是盡早辦酒吧,婚禮的事可以交給我去辦,我雖然不在行,不過我一定用心辦好?!?br/>
“免了,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現(xiàn)在掌管著這個家,已經(jīng)夠忙的了,我可不忍心讓你更累。”
“還是季老師會心疼人,林馨真是有眼光,找老公還真得找你這種類型的?!?br/>
曹操,曹操道,林馨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進來,迷迷糊糊的問道,“在我什么呢?莫不是趁我睡著了在我的壞話?!?br/>
齊悅站起身,把位子讓給她,一邊笑著道,“怎么會你壞話,季老師疼你都來不及呢,我們在討論給你們辦婚禮的事,孩子都有了,還不趁早把婚事給辦了。”
林馨嬌羞的在季南肩上敲了一記,罵道,“討厭,我們家有習(xí)俗的,懷孕三個月不能不來,不然不吉利,你這么這么大嘴巴,這就出來了?!?br/>
“他們都是我的家人,當(dāng)然得把這好消息跟他們分享?!奔灸蠈櫮绲闹?,起身去給她舀早飯。
齊悅把位子讓給了林馨,自己是站著的。此刻看著這一桌早餐,她卻沒有任何胃口。正想找借口離開,季北指了指他旁邊的椅子,淡淡的開口,“過來我這邊坐。”
齊悅看也沒看他一眼,轉(zhuǎn)向老爺子,“爺爺,你們慢慢吃,我先上樓了?!?br/>
“上樓?你什么都沒吃呢?!崩蠣斪右苫蟮目粗R悅。
“我不想吃,你們多吃點。”齊悅笑著道,又轉(zhuǎn)向季南和林馨,“季老師,婚禮的事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季南站起身,徑直走到齊悅面前,擔(dān)憂的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點東西都沒吃,這怎么行呢,多少吃一點。”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吃,你們別管我了,我餓了自然會下來找吃的?!?br/>
齊悅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站??!”
季北一聲冰冷的話,把大伙兒都給震住了,連齊悅都停下了腳步,卻也沒回頭去看他。
“過來把早餐吃了?!彼恼Z氣依舊有些冰冷。
齊悅哼了一聲,什么話也沒,又邁開了步子。
“我讓你站??!”季北一聲怒吼,伴隨著碗砸在地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下一秒他已經(jīng)走到齊悅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把早餐給吃了。”季北微瞇著雙眼,眼神中閃著危險的氣息。
了解他的人此刻都倒抽一口氣,連老爺子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齊悅倔強的看著他的眼睛,絲毫沒有任何畏懼,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我不吃?!?br/>
簡單的三個字像炸彈,把季北的最后一絲容忍都給炸碎了。
“你再一遍?!彼昧δ笾氖滞螅瑴`佛要將她捏碎。
眼看齊悅沒有半點妥協(xié)的意味,季南再也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抱住季北,深怕季北會沖動的對齊悅動手。老爺子也立刻走了過去,對著齊悅勸,“丫頭,聽爺爺?shù)脑?,坐下來吃點東西,你胃本來就不好,怎么能不吃早餐呢?!?br/>
“我不想吃?!饼R悅還是那樣倔強。
季北操起餐桌上的碎花臺布,將所有的餐具早餐全部掀翻在地上,杯子,碗勺全部砸在地上,發(fā)出異常刺耳的聲音。
“你他媽的在跟誰賭氣呢!”季北一把揪住齊悅的衣領(lǐng),罵道。
老爺子急了,吼道,“季北,你瘋了吧,想對齊悅動手?!?br/>
老爺子和季南一人抱住一個,將他們分開。
眼淚吧嗒吧嗒的從齊悅的眼睛流出,她哽咽著聲音大聲回了句,“我不敢跟你賭氣,我在跟自己賭氣可以嗎?”
完她掙扎出老爺子的懷抱,哭著跑了出去。
看著她跑走的背影,季南趕緊松開季北,準(zhǔn)備追出去,季北卻在他身后命令,“誰都不準(zhǔn)去追她,就讓她走,他媽的有種別回來?!?br/>
“季北,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季南也有些急了。
季北卻似乎聽不到他的勸,冷聲命令道,“我了誰都不準(zhǔn)去追她,誰追出去了就別想再踏進這個家門?!?br/>
狠狠的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季南憤怒的哼了一聲,不管不顧,準(zhǔn)備追出去。林馨卻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柔弱的聲音帶著哭腔道,“別追,不然你弟弟要把我們趕走的。”
老爺子也嘆了口氣,勸道,“算了,別追了,齊悅是個有頭腦的人,喵喵還在這里,她不會走掉的,就讓她靜一靜吧。好端端的,兩人怎么吵起來了,真是愁死人了?!?br/>
齊悅跑出家門,沿著小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一邊走,眼淚在一邊掉。她也不知道怎么會這么傷心,也許真的是自己太無理取鬧了。季北是什么人,他是叱咤風(fēng)云的黑道老大,揮一揮手或許就有人躺在了他的槍下,像他這樣的人從來不會缺女人,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臟又怎樣?還不得乖乖的躺在他身上,任他欲所欲求。
“齊悅,你在別扭什么?又舀什么在胡鬧?”她不斷的問自己,不斷的罵自己。
——
這一天對季南來是極其漫長的,他一直站在門口,等待那抹瘦小的身影回來,可是從天亮等到天黑,他還是沒等到。
林馨都有些吃味了,哼道,“她是你弟弟的女人,你弟弟都不擔(dān)心,真搞不懂你在擔(dān)心什么?她這么大一個人,難道還能出什么事?”
季南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在門邊徘徊來徘徊去,心里總有些擔(dān)心。齊悅雖然來這里一年有余,可是這個地方對她而言還是陌生的,何況她身無分文,離家一天會去哪里。
他恨自己把她帶到了這個家,卻又保護不了她。
老爺子下午睡了一覺,被傭人叫醒出來吃晚餐,看到季南在門邊徘徊,問道,“齊悅還沒回來嗎?”
季南搖了搖頭。
“天都黑了,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呢?她在這兒又沒有什么認(rèn)識的人。”老爺子自言自語了一句。
正巧季北從樓上下來,把這句清楚的聽進了耳朵里。
“開飯吧。”季北冷冷的對傭人命令。
老爺子看到他,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阿北,這么晚了齊悅還沒回來,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最近天氣早晚很涼,齊悅出去時也沒穿多少衣服,萬一凍壞了就不好了?!?br/>
“不用管她?!奔颈崩淅涞模瑥街蓖蛷d走去。
大伙兒都不敢違背他的意愿,紛紛跟去了餐廳。
滿滿一桌子菜擺上桌,卻沒人有心思去品嘗。季南一顆心始終系在外面,擔(dān)心不已。
一頓飯大家吃的都不開心,就連季北臉色始終也是陰沉的。
“北少爺,外頭下雨了,您的車子要不要開到車庫里去。”
傭人來報告,季南第一時間走到了門邊,外頭不知何時竟狂風(fēng)暴雨了起來。
一下子怒火燃燒了心智,他跑回餐廳,對著季北吼了起來,“外面下大雨了,齊悅早上出去的時候穿著單薄的睡衣,這凍壞了都是一回事,如果在外面遇到壞人,出個什么意外,你就后悔去吧?!?br/>
季北眉頭不由自主的蹙了蹙,雙手的指甲狠狠陷進了肉里。
“我真搞不懂,齊悅不就是不想吃早飯嗎?你至于跟她那么認(rèn)真,胃口不好不想吃飯,不是每個人都會發(fā)生的情況,你干嘛要這樣對她。她跟了你是讓你來疼的,不是讓你這樣兇的?!?br/>
老爺子看情況不妙,趕緊安慰,“阿南,你也別激動,兄弟倆有什么事好商量,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去把齊悅找回來,這外面下大雨的,多讓人擔(dān)心呀?!?br/>
季南這才恢復(fù)了理智,大吼一聲,“你不去找,我去,我去把齊悅找回來?!?br/>
著,他跑走了。跑到門邊時,卻看到遠處一抹瘦小的身影正朝著別墅的方向走來。
“少夫人回來了?!?br/>
不知道是誰這樣吼了一句,老爺子急著跑了出來。
只見齊悅?cè)頋裢?,單薄的睡衣緊緊貼在身上,她雙手環(huán)胸,顫抖的走進來,整個人狼狽得像一只流浪狗。
“齊悅,齊悅,”季南趕緊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季老師,外面好冷,還下雨了,可是我沒帶傘,身上全淋濕了。”齊悅抬起頭,強忍著笑,渀佛狼狽的不是她。
“傻瓜?!奔灸厦嗣凉皲蹁醯念^發(fā),心疼得有些難以呼吸。
齊悅笑了笑,瞥見餐廳入口出,一抹高大的身影,正蹙著眉看著她。
齊悅走了過去,努力抬起頭,妥協(xié)的看著他,“我錯了,以后我每天都吃早餐,我保證每天都吃早餐?!?br/>
季北的心狠狠一抽,渀佛有幾千把刀子捅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