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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日逼全裸體 南喬莞爾見蘇瑾彎著眼睛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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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喬莞爾,見蘇瑾彎著眼睛看著她,便問道:“后來呢?”

    “后來?”蘇瑾面上浮現(xiàn)出幾分惱怒,她的容貌不屬于南喬這種美的張揚的類型,但自有一種獨特的味道,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隨著她的表情變化越來越生動,“后來我去找了張大尺度的小黃片給他看,結(jié)果他罵我饑渴?!?br/>
    當(dāng)時他滿臉憤怒和厭惡,還第一次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最重要的是西褲那里平平坦坦,一點弧度都沒有。

    蘇瑾簡直覺得天都塌了,生無可戀,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她不是嫁了個性無能就是同性戀。

    南喬忍不住笑,她想象了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實在想不出莫洹苼一臉陰鷙的模樣。

    兩個人圍著花園逛了半圈,莫北丞打電話讓她們回去吃飯,所有人都坐在餐桌上了,就等她們兩個了。

    莫老爺子坐首位,右側(cè)是莫慎景和醇敏,莫鞠楊一家,左側(cè)是莫洹苼一家和莫北丞、南喬。

    晚餐很豐盛,十八人坐的長行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

    傭人在旁邊布菜。

    有小孩子在,又是過年,便沒有那么重規(guī)矩,吃飯時偶爾說話也是可以的。

    莫老爺子吃到一半問莫北丞:“你大姐和二哥孩子都三四歲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餐桌上所有人都抬頭看向莫北丞,尤其是醇敏,一雙眸子更是亮的逼人。

    南喬低著頭,緊了緊手里的筷子。

    莫北丞將嘴里的飯菜咽下去,用餐巾擦了擦唇,才抬頭看向主位上精神矍鑠的爺爺,“我不打算要孩子?!?br/>
    莫老爺子的臉色頓時變的有點難看,放下筷子,生氣的說:“怎么回事?”

    他本來是看鞠楊和洹苼身側(cè)都有孩子,就莫北丞那個位置冷冷清清的,他和南喬性子又靜,被想想和小囡這一襯托,就安靜的都沒存在感了。便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他居然回一句‘不打算要孩子’。

    “我不打算要孩子。”莫北丞又重復(fù)了一遍。

    他是認(rèn)真的,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莫老爺子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孫子是怎樣的性格,他既然說出來,那就是做了深思熟慮且下定決心的。

    下定決心不要孩子。

    他寬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一側(cè)的碗都彈跳了起來,“混賬?!?br/>
    他本身容貌就剛毅而扎實,體型又高大威嚴(yán),平時就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此刻發(fā)怒,臉色更是極其陰沉,仿佛風(fēng)雨欲來之前烏云密布的天空。

    餐廳的氣氛一觸即發(fā),眼看就要吵起來了。

    南喬放下筷子正要說話,被莫北丞握住了手,緊緊捏了一下。

    他迎上老爺子怒火燃燒的眼睛,目光冷靜,堅定而鏗鏘,像在軍隊中一樣身軀挺的筆直,“爺爺,抱歉,我不打算要孩子。”

    “你他媽個混賬玩意兒。”

    莫老爺子怒火中燒,拿起桌上的碗就朝著莫北丞的方向砸去,畢竟距離遠(yuǎn),他又上了年歲自然不能和年輕時相比,碗在半空中就落下來了,砸在其中一道菜上,和著被砸中的那個碗碎成了幾片,湯汁四濺。

    一桌子的菜已經(jīng)沒辦法吃了。

    醇敏朝傭人做了個眼色。

    管家急忙將嚇得哭都不敢哭的想想和小囡帶了下去。

    莫洹苼走到老爺子身邊替他順氣,道:“爺爺,北丞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又剛結(jié)婚,您就讓他多玩幾年,別這么早要孩子?!?br/>
    老爺子冷笑了一聲,厲聲喝道:“你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不也已經(jīng)生了小囡了?別給他找借口,他就是存心的?!?br/>
    “孩子的事以后再慢慢勸,橫豎北丞年紀(jì)小,再過幾年要都不遲,今天過年,爺爺您就消消氣,您這一生氣,大家都不敢吃飯了。”

    他朝莫北丞使了個眼色,本想讓他服個軟,先順了老爺子的心意說兩句給個臺階,沒想到莫北丞徑直拉了南喬站起身,還是一副頑固不化、堅不可摧的冷酷樣子,“抱歉爺爺,今天壞了您的心情,也連累大家沒吃好,我先回去了,等過幾天您消了氣我再來看您。”

    說完,也不去看眾人難看的表情,拉著南喬頭也不回的走了。

    “滾了你就別回來,”老爺子是真的動氣了,他在官場上混了一輩子,還沒人這么跟他橫過。

    沒想到退休了,第一個不給他面子的就是他從小最寵愛的小孫子。

    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寵出禍害來了。

    ……

    莫北丞拉著南喬出了門,將飯廳里的怒罵和餐碟破碎的聲音拋在腦后,有二哥在,他可以不用有后顧之憂。

    他知道,二哥會勸好爺爺,處理好那一堆爛攤子。

    一言不發(fā)的上了車。

    莫北丞沒有立刻開車,從置物箱里拿了一盒煙出來,靜靜地點上了。

    煙草的味道在車廂里肆意蔓延。

    他只抽了一口,顧忌到南喬感冒初愈不適合長時間吹冷風(fēng),便將煙掐滅了扔出窗外。

    關(guān)上窗。

    車子迅速駛了出去,中途路過一個人工湖泊,湖水在夜幕下泛著幽幽的藍(lán)黑色光澤,今晚天色好,有月亮,月亮倒映在湖水里,靜謐縹緲。

    一路開回淺水灣。

    莫北丞都是緊抿著唇,目不斜視的握著方向盤。

    今天年三十,街道上冷冷清清,沒什么人,但那些掛在商鋪門口、樹上、路燈上的一串串火紅的燈籠卻將這份冷清渲染的格外火熱。

    南喬覆上他擱在檔位桿上的那只手,聲音溫溫淡淡,“三哥,對不起?!?br/>
    莫北丞反手握住她,沒說話,卻讓南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

    他的手機(jī)響了。

    莫北丞抽回手,從外套的包里拿出手機(jī),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喂。”

    “爺爺那兒我替你安撫好了,”莫洹苼的聲音,責(zé)備道,“你怎么回事?不就讓你生個孩子嗎?你不想生敷衍兩句就過去了,何必這大過年的跟爺爺橫,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爺?shù)男愿?,那得順著來,今天那碗如果真砸你身上也是你自找的。?br/>
    莫北丞神色如常的聽著莫洹苼訓(xùn)斥完,才淡淡的說:“有些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事就沒必要藏著掖著的敷衍找借口,爺爺有那個想法,如果不一次性拒絕到底,以后將會是源源不斷的麻煩,難不成每次他提起,我都得煞費苦心的找個借口?”

    “所以,你就帶著弟妹走了,留下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家里除了二哥,沒人敢在槍口上去拔老虎毛?!?br/>
    莫洹苼冷笑幾聲,恨不得將莫北丞揪回來揍一頓,陰測測的道:“你還真是看得起我?!?br/>
    “傻白甜都討人喜歡?!蹦必挠沂謸Q到左手。

    莫洹苼:“……”

    他有種沖動,想回去讓老爺子下次別扔碗,直接近距離扔菜刀,砍死這混蛋王八腿子。

    莫洹苼這會兒還在莫家,小囡睡著了,他和蘇瑾今晚決定就在莫家住一晚,“之前沒聽你有做丁克這么高大上的理想,你最近腦子被豬拱了?”

    莫北丞:“……”

    他直接掐了電話,將手機(jī)反手扔到后車座。

    南喬看著他,又看了眼被他扔到后座的手機(jī),抿了抿唇,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回到淺水灣,整棟別墅一片漆黑,桂姐今天休假,別墅里的應(yīng)急燈沒開。

    南喬先進(jìn)去,客廳雖然暗,但窗簾開著也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

    莫北丞后一步進(jìn)來,剛將車鑰匙放在鞋柜的臺面上,伸手準(zhǔn)備去開燈,就被一雙柔軟的手攥著衣領(lǐng)一記大力給推到了鞋柜對面的墻上,女人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懷里,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硬朗的臉部輪廓撫摸下來。

    莫北丞:“……”

    他繃著身體,屏息著,感受女人柔弱無骨的手在他臉頰、眼瞼、鼻梁和唇上輕柔的劃過。

    黑暗中,男人的目光炙熱又放肆,聲音啞得沙透了,“你想干嘛?”

    南喬進(jìn)來時沒換鞋,還穿著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唇瓣貼著男人性感凸起的喉結(jié),只是貼著,沒有吻上去。

    “你。”

    她的回答簡單、粗暴,又帶著一股異常的爽勁兒。

    讓莫北丞內(nèi)心的聳動更加不可控制,手搭在她的腰上,恨不得狠狠蹂躪一番,“你怎么這么葷?”

    這種對話向來是男人用來調(diào)戲女人的,往往惹得女人羞紅著臉瞪對方一眼,但從一個女人嘴里說出來,莫北丞才發(fā)現(xiàn),這種調(diào)戲簡直是致命的。

    “跟你學(xué)的?!?br/>
    南喬說話時,唇瓣就輕輕重重的擦著他的喉結(jié),她的手指落到他勁韌的腰間,將他大衣里面襯衣的下擺從西褲里扯了出來。

    莫北丞那雙眼幽深的要命,他垂眸看著她,在南喬吻上來那一瞬間反客為主,按著她的雙肩轉(zhuǎn)身,把她推到墻壁上緊緊抵著,他深吻著她,手掐著她的腰,手指在女人柔韌的背脊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游走。

    他不僅僅再局限于親吻她的唇,而是開始移向她的耳垂、下巴、臉龐。

    粗重的喘息就在她耳邊。

    男人的手勁兒本來就大,這種時候更是忘了克制,南喬覺得皮膚都被他搓揉的淤青了,火辣辣的,但她卻感覺舒暢。

    莫北丞脫去兩人之間的一切障礙,將她抱起來,單手掃落了鞋柜上面所有的裝飾物,他將南喬放上去,親吻她的鎖骨,“南喬……”

    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兇狠而狂躁,“這樣的二人世界很好,我很喜歡?!?br/>
    南喬被他吻的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大腦幾乎處在當(dāng)機(jī)的狀態(tài),她‘恩’了一聲,緊接著,莫北丞將她從鞋柜上抱下來,走進(jìn)客廳,將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的南喬壓在了真皮沙發(fā)上。

    沒開空調(diào)。

    光裸的背脊驀然接觸到冰冷的皮面,南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更加抱緊了莫北丞。

    男人寬厚的手掌墊在她的后背,但這只是小面積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手上用力,抱著南喬和她換了個位置,“你在上面,不冷。”

    這樣的光線下,他不太能看清南喬的表情,卻能看到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在女人雪白的肌膚上,這樣的視覺沖擊足以將他所有的自控力都打碎。

    莫北丞扣著她的腰,將她的身體重重的往下壓了壓。

    后來。

    南喬的思緒近乎凌亂,但她依然記得她說了什么——

    “我不想要二人世界,我想要個兒子,還想要個女兒。”

    “男孩子性格要像你,堅韌、擔(dān)當(dāng),女孩子性格要像時笙,太軟會被人欺負(fù)?!?br/>
    莫北丞翻身占了主導(dǎo)地位,“貪心,”他揉著她的頭發(fā):“我們的女兒性格像時笙?你這什么見了鬼的要求?!?br/>
    南喬感冒初愈,體力不支,等莫北丞停下動作,她便撐不住睡著了。

    窗外暖黃色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紗簾,照在南喬的臉上。

    莫北丞半撐著身子,手掌貼著她的臉,輕聲道:“兒子女兒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陪我一起過到七老八十?!?br/>
    ……

    第二天。

    初一。

    南喬醒來時是在床上,柔軟的被子裹著她沒穿衣服的身體,她皺了下眉,伸手將床頭柜上疊放整齊的睡衣拿過來穿上。

    她不喜歡什么都不穿的睡覺。

    莫北丞沒在房間,換下來的睡袍疊放規(guī)整的放在他那一側(cè)的床頭。

    從部隊出來這么久,他的風(fēng)格還一貫維持著部隊的習(xí)慣,什么東西都要歸放整齊,只是被子不再像最初那樣疊成四四方方的豆腐狀。

    今天不上班,他換了衣服是去哪里了?

    南喬從床上下來,腿軟的差點沒站穩(wěn)跌在地上,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撐住了床頭柜。

    昨晚,真的是太肆意了。

    她洗漱完出去,正好碰上從書房里出來的莫北丞,在家里,他只穿了件襯衫和西褲,下擺扎在西褲里,身軀筆挺如松。

    見她盯著他的衣服,莫北丞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昨晚沒脫夠,今天還想脫?”

    南喬:“……”

    即便她表面再鎮(zhèn)定,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紅暈。

    莫北丞走過去,變戲法般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南喬,“新年快樂?!?br/>
    南喬:“……”

    這次,她是真的無言以對。

    大年初一丈夫給妻子發(fā)紅包,她估計是有史以來第一例。

    莫北丞牽起她的手往樓下走:“包了餃子,嘗嘗好不好吃?!?br/>
    “你還會搟面皮?”

    她不記得家里有餃子皮,倒是有兩袋面粉。

    莫北丞:“……你拿我當(dāng)智障?”

    南喬見他臉色不善,乖乖的閉上嘴,不去跟他辯駁不會搟餃子皮是智商不行還是風(fēng)俗不同。

    莫北丞包的餃子個個差不多一樣大小,折疊的紋路也很漂亮,整整齊齊的擺在托盤里,南喬睡了一上午,早就餓了,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男人拿鍋裝了水,吩咐南喬:“把垃圾收了拿出去扔掉?!?br/>
    “年初一不能扔垃圾?!?br/>
    沈老爺對中華民族五千年傳承下來的風(fēng)俗忌諱還是很講究的,耳語目染,南喬也知道些。

    莫北丞回頭看她,一臉不解:“為什么?”

    “老人說,打掃衛(wèi)生、傾倒垃圾,容易將家里的財運掃掉?!?br/>
    莫北丞嗤笑,這些他也聽說過,還有不能縫補(bǔ),不然容易有口舌之爭,不能打碎碗,不能要債、還錢……

    “你幾歲了?這種事也信?”水還沒開,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她,“我每年都打掃衛(wèi)生倒垃圾,豈不是早就該破產(chǎn)了?”

    南喬收了垃圾帶出去扔了。

    今天有太陽,曬著人暖洋洋的,南喬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進(jìn)去時餃子都熟了。

    盛在盤子里,正冒著香噴噴的熱氣。

    莫北丞拿了筷子,調(diào)了調(diào)味碟,“吃完上去換衣服,下午帶你出去?!?br/>
    “去哪?”

    也怪不得南喬會問,年初一到處都關(guān)著門的。

    “寺廟,燒香,你這么愛財,倒個垃圾都得往那上面聯(lián)想,看來是五行缺金,得好好拜拜財神。”

    這是在諷刺她窮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讓她去燒香拜佛,莫北丞下午是真的帶著她去了寺廟,也不是純粹拜佛的寺廟,而是一個風(fēng)景區(qū),寺廟在山頂。

    車開到半山,有一處服務(wù)區(qū),所有私家車都必須停下上防滑鏈,不然就只能坐景區(qū)公車。

    莫北丞熄了火,“下車休息一下?!?br/>
    半個小時,防滑鏈上好了,莫北丞將煙掐了扔進(jìn)垃圾桶,朝南喬道:“上車?!?br/>
    南喬走過去時聽到一旁有兩個小姑娘在低聲興奮的議論,“那男人長的真帥?!?br/>
    車子開不到山頂,有一段路必須要坐纜車和步行,莫北丞牽著南喬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走。

    “你信佛?”南喬意外,因為莫北丞看著實在不像信佛的人,還特意年初一帶她來燒香。

    “不信?!?br/>
    果然——

    “那你帶我來干嘛?”

    “散心,看日落、看雪都可以。”

    他們?nèi)サ耐?,上山頂已?jīng)就天黑了,索性就在上面住了一晚。

    幸好是年初一,住宿的人不多,才沒有淪落到要連夜下山的地步。

    山上賓館的住宿條件自然是不好,水不怎么熱、空調(diào)開著跟沒開似的,被子雖然厚,但是卻冷冰冰的,南喬沒睡好,早上又很早就被莫北丞從床上挖了起來。

    她眼睛疼的睜不開,被莫北丞連人帶被子一同抱著去了觀看日出的觀景臺。

    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也有幾個是裹著被子的。

    本來就不大的地方,此刻簡直是人擠人。

    前面是懸崖,下面是厚厚的云海。

    這是南喬第一次看日出,當(dāng)太陽的金光將周圍的云照得金燦燦的時候,她墊著腳,在莫北丞臉上親了一下。

    她沒有什么旖旎夢幻的心思,認(rèn)為在太陽升起的時候許個愿就能白頭偕老,她只是覺得這個景美,適合做這個動作,便做了。

    莫北丞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看太陽?!?br/>
    這話一出,當(dāng)真是半點美感也沒了。

    看完日出回酒店吃早餐,兩個人都不信佛,便去了后山閑逛。

    明天要回陸林,再加上兩人都沒睡好,明顯精神不濟(jì),在山上呆到下午便啟程回家了。

    ……

    回陸林的飛機(jī)定的是中午的,到了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陳晴來接的他們,精致的妝容和考究的衣服配飾讓她在機(jī)場很顯眼。

    南喬一眼就看到了。

    “媽?!彼湍必┩瑫r開口。

    陳晴笑了笑,“北丞,南喬,路上辛苦了?!?br/>
    “您太言重了,回來看您和爸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談什么辛不辛苦?!?br/>
    南喬沒說話,只安靜的跟在莫北丞身后上了車。

    明明是最親的母女,卻顯得異常生疏。

    回到沈家,陳晴上樓去叫沈艦閆,莫北丞和南喬在沙發(fā)上坐著,他見南喬神態(tài)懨懨的,擰眉問:“感冒是不是還沒好?”

    “不是?!?br/>
    她就是沒話說而已。

    莫北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之前有調(diào)查過,也來過沈家兩次,自然知道南喬和沈家父母的相處模式。

    心里犯疼,伸手壓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腦袋摁在懷里安撫的拍了拍,“他們其實也是關(guān)心你的,只是可能和你要的沒在一個點上?!?br/>
    傭人泡了茶送過來,“小姐,姑爺?!?br/>
    沈艦閆和陳晴一同從書房出來,就看到在他們面前渾身是刺的女兒此刻乖順的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欣慰之余又覺得失落。

    這是他們的女兒,卻從懂事后,就再沒跟他們這么親近過。

    莫北丞聽見動靜,松開手,抬頭朝二樓看去,“爸。”

    “恩,”上次婚禮的事,雖然莫北丞已經(jīng)賠禮道歉過了,連莫慎景和醇敏也親自來拜訪過了,但他心里還是有疙瘩,所以對他的態(tài)度自然也熱情不到哪里去。

    陳晴自然知道丈夫在想什么,無奈的搖頭,見南喬似乎不舒服,便道:“如果累的話就去房間休息吧,等一下吃飯再叫你們?!?br/>
    莫北丞問南喬:“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好。”

    南喬的房間在二樓走道最末,陽光最好,視野最好的那一間,東西和擺設(shè)都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

    莫北丞沒仔細(xì)看,一般房間都是傭人收拾,長期沒人居住的臥室,東西沒動位置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南喬坐在梳妝臺前,看著相框里的一張全家福。

    當(dāng)時她才六歲,這也是他們家唯一的一張全家福。

    照片里,沈艦閆神情嚴(yán)肅的抱著她,陳晴挽著丈夫的手臂,看著鏡頭,標(biāo)準(zhǔn)的露八顆牙的笑容。

    拍這張照片之前,她和他們已經(jīng)兩年沒見過面了。

    那時候剛在國外開了分公司,連著兩年,一年365天他們都呆在那邊。

    那時候她對他們的印象已經(jīng)模糊了,所以照片上,她被沈艦閆抱著,卻露出一臉被犯罪分子拐賣的畏縮表情。

    “怎么了?一張全家福而已,值得你看的眼眶泛紅?”

    南喬將相框放下,“三哥,媽媽跟我說,他們之所以這么冷漠的對我,是想讓我未來能夠承受別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能有足夠的承受力去接掌沈家?!?br/>
    莫北丞壓著南喬的后頸把她一下子帶到了懷里,別人家的教訓(xùn)方式,他沒資格置喙,“你以后有我,不需要那么好的承受能力?!?br/>
    兩個人并沒有睡,在房間里休息了一會兒,就下樓了。

    莫北丞被沈艦閆叫去了書房,南喬在樓下和陳晴聊天。

    說是聊天,但大多數(shù)都是陳晴問,南喬答,她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何況和母親又是這么多年不親近。

    晚上吃飯,餐桌上放的大多是南喬愛吃的菜。

    人少,就他們四個人,便沒有讓傭人在一旁布菜。

    陳晴用公筷給南喬和莫北丞一人挑了塊排骨,“多吃些,看你都瘦成猴樣了,”說完,視線又落到莫北丞身上:“北丞你也嘗嘗,這是楠嫂的私房菜,外面吃不到的。”

    “謝謝媽。”

    吃完飯,大家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一檔娛樂節(jié)目,沈艦閆和莫北丞在聊商場上的事,陳晴聽了幾句,忍不住道:“下午在書房聊了兩個多小時,還沒夠呢,連晚上這點時間都不放過,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就不能說點別的?”

    莫北丞笑著應(yīng)了,和沈艦閆喝著茶,換了個話題。

    沈艦閆不高興,臉有點繃。

    莫北丞雖然年紀(jì)不大,進(jìn)入商場的時間又短,但對如今商場的形勢、政局卻有著獨特的見解,好幾次都讓沈艦閆對他刮目相看。

    聊得正激情突然換了個要死不活的生活話題,他心情爽的起來才怪。

    南喬給唯安發(fā)微信,“新年快樂。”

    前兩天太忙,沒顧上發(fā)祝福短信,唯安又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過的是圣誕節(jié),所以今天空下來了才給他發(fā)了一句。

    唯安回的很快,“你們中國的新年都過三天了吧,你現(xiàn)在才給我發(fā)囑咐,是不是太敷衍了?”

    “你又不過中國新年,什么時候發(fā)對你有意義?”

    唯安被她噎了噎,給她發(fā)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唯安,給我介紹個心理醫(yī)生吧?!?br/>
    她的情況,唯安是最了解的,由他去交涉,也不用她再將過去的事事無巨細(xì)的再說一遍。

    這次,唯安隔了很長時間才回他,光是從文字中都能想象他此刻嚴(yán)肅且挫敗的表情,南喬是他手里為數(shù)不多的棘手病人之一,也是他一直想攻克而沒能攻克的,“是不是又嚴(yán)重了?”

    “沒有,”南喬打出兩個字,想了想,這種事畢竟不是吃飯睡覺可以說的那么隨意,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又刪了幾次才打出一句話,“我想做個正常女人?!?br/>
    她說的挺含蓄,她知道唯安能看懂。

    唯安盯著屏幕上南喬發(fā)過來的這句話,足足有半分鐘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鐵樹終于開花了?居然主動接受治療。

    他興奮之余想調(diào)侃幾句,但又怕將南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嚇回去了,只好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我?guī)湍懔粢?,找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

    莫北丞和南喬只在沈家呆了兩天,嚴(yán)格意義上是一天。

    第二天下午,他們就坐飛機(jī)回了臨江,臨走時,沈艦閆繃著臉對南喬說:“將你交給北丞,我和你媽就放心了?!?br/>
    后面幾天他們大部分都在家里,喬瑾槐和言瑾之初六的時候來過一次。

    言瑾之的手已經(jīng)確定不能再拿手術(shù)刀了,他在年前已經(jīng)將醫(yī)院轉(zhuǎn)出去了,年后回自家公司上班。

    酒過中旬,莫北丞盯著他手背上的那道猙獰的疤,問:“后悔嗎?”

    言瑾之從小的愿望就是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因為他母親就是患病死的,這讓他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上格外上進(jìn),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他翻看了一下掌心和手背上的傷,當(dāng)初手術(shù)刀直接將手掌戳了個對穿。

    無所謂的道:“沒什么后悔的,當(dāng)初我一時鬼迷心竅,廢只手也是該的。”

    訝異他語氣里的淡然,喬瑾槐掀了掀眸:“放下了?”

    “沒有?!?br/>
    莫北丞:“……”

    喬瑾槐:“……”

    他心里道:那你裝個屁的淡定。

    言瑾之喝了杯酒繼續(xù)說:“我為她廢了一只手,那她就該是我的了?!?br/>
    喬瑾槐翻了個白眼:“媽的,這什么屁邏輯,明明你他媽自己不要手,拿著刀往上捅的,還有這么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淘寶還能七天無理由退換貨呢?!?br/>
    “商品損壞,不能退貨?!?br/>
    喬瑾槐心里腹誹,沒見過這么不要臉臉皮厚無下限的男人。

    “商薺萬一還是不喜歡你呢?”他就好奇,這么多年都追不上的女人,言瑾之哪里突然來的自信,覺得那女人一定是他的。

    言瑾之半玩笑的道:“用強(qiáng)?!?br/>
    莫北丞抬眸看他,“商薺那性格,你要再來一次,她能把毛給你扒了?!?br/>
    “……”

    這一點,言瑾之倒是承認(rèn),上次就差點讓她把老二給廢了,現(xiàn)在想起來都疼。

    ***

    初八上班。

    大家都還沉浸在過年放假的熱鬧氣氛中,辦公室里鬧哄哄的,都還沒有進(jìn)入工作的狀態(tài)。

    經(jīng)理通知南喬,因為去年天正的案子圓滿完成,公司決定獎勵A(yù)組為期四天的旅游,這個消息一出,整個設(shè)計部都沸騰了,開始嚷嚷著選地兒。

    大家都紛紛詢問南喬的意見,畢竟這事,她是大功臣。

    南喬對集體旅游不熱衷,笑了笑,又開始握著鼠標(biāo)畫稿,“你們商量就好,我隨便。”

    辦公室待久了的人對旅游都有種異常執(zhí)著的熱忱,最重要的還是公司報銷,地點很快定下了。

    四天時間,經(jīng)費有限,走不了太遠(yuǎn)的地方,大家便選定了開車要八個小時的白鷺山。

    臨江冬天不下雪,白鷺山除了六七八月份之外,其余時間都是積雪,上面有滑雪場,還是5A級景區(qū)。

    出發(fā)時間定在周一,公司包了輛旅游大巴。

    出發(fā)前一晚。

    南喬收拾好行李,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莫北丞原本一直在旁邊看著,在她起身經(jīng)過他身邊時,忽然從身后將她抱住,貼在她頸側(cè)道:“你要去四天?!?br/>
    南喬靠在他懷里,“……你要請假一起去嗎?”

    男人埋在她的后頸,輕吻著她的脖頸、耳垂,低低地笑了笑,“我去了她們玩的也不盡興,估計比上班還痛苦?!?br/>
    南喬‘恩’了一聲,道:“我會快些回來的。”

    莫北丞也不知聽沒聽見,總之沒應(yīng)她,一雙手在她身上四處點火,走了兩步將她壓在床墊上。

    啞著聲音在她背后說:“我想要你。”

    “我還沒洗澡。”南喬按住他的手。

    但莫北丞已經(jīng)等不及了:“現(xiàn)在就要。”

    大概是因為第二天要短暫的分離,莫北丞這次要得有點狠,一直纏了她一整夜。

    但她分明感覺,這次和之前是不一樣的。

    他這么迫切和大力的動作好像在告訴她:他在恐慌,他在通過這種方式感受她的存在。

    南喬根本沒睡,洗完澡穿上衣服就到了約定集合的時間了。

    莫北丞送她到公司樓下。

    全部人都已經(jīng)到了,曖昧的看著莫北丞下車?yán)_副駕駛的門,牽著沈南喬的手帶著她朝這邊走過來,臨上車時,他替她整理了一下松散的圍巾,“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br/>
    “好?!?br/>
    公司的人已經(jīng)徹底接受了莫北丞和沈南喬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此刻看著她的目光都是戲謔調(diào)侃的,不像最初的冷嘲熱諷。

    只是有點感慨南喬的好運氣,家世平平居然攀上了莫家三少。

    而且還是個得寵的。

    “沈老師,莫董對你可真好,還親自送你來?!?br/>
    她身側(cè)坐的是公司的另一個設(shè)計師。

    這次旅游,只限參與了天正集團(tuán)那個案子的設(shè)計師,并不包括助理,所以王悅沒一起。

    一行差不多十個人,大巴沒坐滿。

    南喬笑了笑,沒說話。

    那個設(shè)計師也大概知道沈南喬的性格,沒有介意。

    她昨晚沒睡,又經(jīng)歷了一晚上的劇烈運動,有點累,便閉著眼睛養(yǎng)神。

    剛上車,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車上都是高聲闊談。

    車子行駛到高速公路入口,南喬的手機(jī)突然震動了幾下,是條微信。

    她半瞇著眼睛點開。

    看清內(nèi)容,頓時睡意全無,坐正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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