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歡聽聞,愣了一下。月光搖曳,時而撩掠,卻從來看不清人的臉。
洵兒覺得那真的神奇至極。若說是痛苦,那么想必常人都不想再記,若說純是苦痛,卻又好似不那么恰當(dāng)。
就像在純黑不含糖巧克力中突然嘗到的一絲朗姆酒,雖然驚才艷艷,卻無論如何讓人覺得意猶未盡。他不喜歡不清醒的狀態(tài),卻依然無法拒絕這種痛快。
“別傷心。我陪你?!?br/>
“噫?!”曹洵突然寒戰(zhàn),“惡心,真惡心啊曹歡!你幾時學(xué)的?我求求你了,快去忙你的吧?!?br/>
“正好省事?!北煌蝗贿@一下嫌棄,曹歡就是個玻璃做的也不高興了,眼不見心不煩,況且洵兒沒事,他也可以放心出行。
世事難測,人心易變。
“誰又能看到誰的真心?”在這個已經(jīng)被打開的墓坑邊,按捺著心慌的預(yù)感,他眼中放出精光。
“肯定有問題?!?br/>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附近了。要說——光禿禿的,啥也沒有。可個中乾坤,又豈是常人能夠看出?從上一次洵兒舉止反常,曹歡就總覺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追根究底,又怕洵兒受什么刺激,一直放到了現(xiàn)在……
“總不能,這里面有他害怕的?”下定了決心,曹歡一定要進(jìn)去看看。
再探此處,曹歡稍事觀察就發(fā)現(xiàn):必定是宋代造物。
“可是……這結(jié)構(gòu)也太少見,又沒有雕花雕文——”他一邊探索一邊自言自語,“是什么人物,需要費這么大勁來隱藏自己的墓葬?”沒多久便走到了墓室門口。
他突然無比得緊張。左思右想,還是從背包里拿出一盒香火來。
“皇天在上,后土為鑒?!彼吂М吘吹囟\告:“曹歡并無冒犯之意,但愿為我親侄——曹洵求個平安?!?br/>
香灰撣落,他仿佛聽到一聲遙遠(yuǎn)的嘆息。明明四下無風(fēng),卻仿若有股微風(fēng)推著他,走進(jìn)這座門洞。
“豎子爾敢!”曹歡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祖宗,不光不認(rèn)識,也不害怕。曹莫闕口吐仙氣,整個墓室里煙霧繚繞。
他湊到曹歡的眼前。
“咦?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