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類豈不是在妖魔鬼怪的統(tǒng)治之下生活著?這怎么能行?豈不是變成了赫胥黎所描寫的《美麗新世界》那樣了!只不過機械的角色被換成了非人的妖怪而已。”火鶴自然開始流露出一絲恐慌。
水仙很冷靜地觀察著火鶴的情緒變化,察覺到他有些反感時,便出口喝住:“你不也一半算是妖怪?怕啥呢!就算你這家伙出了再大的亂子,龍脈親媽都會罩著你!”
“噗……”鱗托正準(zhǔn)備端著一個茶杯往嘴邊送,剛飲下一小口茗茶就被水仙這句毫無邏輯的話給刺激得噴了出來。
鱗托趕忙從茶幾上抽了好幾張紙巾,而待在一旁的垃圾收集筒也偵測到了這位客人的異樣,也趕忙移動向前,伸出了機械臂,舉著毛巾擦拭著客人被打濕的衣裳。有了這垃圾桶的幫忙,鱗托只顧著用紙巾擦拭臉頰了。
“別聽她亂講……這什么邏輯。火鶴,我告訴你,事情可絕不是類似于《美麗新世界》里講的那樣,龍脈可比那里面的機械人人性多了,目前這個社會上真正被剝奪自由權(quán)的‘限制者’數(shù)量算少的了,就算是先天判定,龍脈的演算也會變得異常嚴(yán)謹(jǐn),只有真正有問題的人才會被那樣審判。我和水仙都屬于注冊了廣域司的‘外合存在者’,這一點能保證龍脈的公平性,畢竟我們的意志不會受到龍脈洗腦控制……”
“也算是他說的那樣。”水仙有些為難地點點頭。
“什么叫‘也算是’啊,明擺就是那樣!”鱗托被水仙的態(tài)度給刺激得炸了毛,一時也沒能顧得自己的形象。
火鶴看著這二人的爭吵,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接著該怎么提問。
鱗托吼住水仙后,才繼續(xù)給火鶴講解:“廣域司因為是龍脈之上的組織,故老社會里那套官僚**的操蛋事就可能出現(xiàn)了,甚至也會滋生出種族主義者的妖怪出現(xiàn)。一旦真出現(xiàn)那種家伙,又是廣域司的高層,就能間接通過龍脈來玩壞掉人類社會。現(xiàn)在的社會給予人們太多太多的幸福了,故很難有人會意識到龍脈的大轉(zhuǎn)變。真出現(xiàn)這情況,無疑是最麻煩的,故廣域司里面也有不少特異人類,就是為了杜絕對人類有惡意的妖族來搗亂的可能。”
“你一直說特異人類特異人類的,到底哪兒跟普通人類不一樣了?”火鶴也是這一點沒搞懂,其余了經(jīng)過聽二人的解釋倒也懂了個大概。
“是否具有屬于自我的思維。”水仙和鱗托二人幾乎同時回應(yīng),也回應(yīng)得如此驚人的一致。
“屬于自我的思維?”火鶴有些納悶,難道一個人的思想不是屬于這個人的嗎?
“那要到底怎么劃分?”火鶴還是問出了關(guān)鍵點。
水仙想了一番,便脫口而出:“真問題很麻煩,因為直觀看上去,二者沒有絲毫的差別。不過有種技術(shù)可以直觀判定。”
“什么?”火鶴緊接著問。
看著火鶴好奇的目光,水仙不免得嘆了一口氣,緩緩勸道:“聽故事要有耐心,別心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話要一句一句聽。”
鱗托有些詫異,瞪著雙目直視著水仙,驚呼道:“原來你吃飯的步驟那么精細(xì)。我一直以為你最崇尚的吃飯方法是快速吃飯法——上手術(shù)臺,劃開肚子,把飯塞進(jìn)胃里,縫合。”
水仙給了鱗托一腳,沒好氣地說:“人家才沒那么暴力呢!”
火鶴也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話:“誰叫你給人留的印象那么暴力……”
水仙怒瞪了火鶴一眼,但還是耐著性子給火鶴講解:“不說這些了,你們真煩。有種名為‘模擬心靈態(tài)映射技術(shù)’的東西可以直截了當(dāng)?shù)胤直嬷鴥煞N人群。擁有簡稱為‘心映’能力的人類,就被妖怪們視為特異人類,因為‘心映’的誕生,正預(yù)示著該人物具備屬于自己的思維。故心映,就是自我思維的直接證明。”
“心映有什么用。”火鶴大概猜到了這東西可能是類似于超能力一樣的玩意兒,但他想得更廣,直覺告訴他這東西絕對不止是可以用來打架的。
鱗托搶過水仙手里拿著的瓜子,示意她說話時別吃,并回復(fù)著火鶴:“心映能極大方便生產(chǎn)生活。這種特異能力只在人類之中屬于區(qū)別存在的,而妖怪們的群體中絕大多數(shù)都會擁有,原因則是因為妖怪比人類更需要戰(zhàn)斗——因為他們種間的爭斗能與人類種內(nèi)的戰(zhàn)爭相提并論。目前,廣域司主要跟滌罪和淵虛戰(zhàn)爭呢,故目前心映技術(shù)的主要作用還是用于武斗。”
火鶴忍不住吐槽一句:“他們爭什么?爭地球霸主?或者誰贏了,誰就有資格毀滅世界的?”
水仙厲聲說道:“嚴(yán)肅一點兒。廣域司的敵人很麻煩,可沒有那種目標(biāo)只為了‘毀滅世界’如此純潔的敵人哦,幾乎都是紳(bian)士(tai)呢。”
火鶴又吐槽道:“那么霸道的紳(bian)士(tai)被水仙射了一臉的辣椒汁。這么說來,你豈不是更變態(tài)?”
“去你的!”水仙沒有火鶴所料的那樣很是生氣,反而是一種不耐煩的模樣。火鶴想了下,或許她是有些煩自己這樣慢半拍的性格吧。
“時候不晚了,我想我還是回家去……”鱗托閉掉了游戲機,整理好身上因躺著而發(fā)皺的衣裳,向火鶴和水仙道別著。
“再玩會啊,難得今天聚下會。本來打算叫同學(xué)們一起出去吃頓的,誰知的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火鶴很無奈,但也想留下鱗托多玩會。
鱗托婉拒道:“這不行啊。我家里沒人你們是知道的,我回去還要收拾一些,沒個把些鐘頭搞不定的,明兒再說!”
“嗯……”火鶴也不好強留,只得等明天聚會了。不過令他在意的,倒是今天遇上的這些怪物別明天死粘著他不放。
“怎么去了那么久沒動靜,燈還在閃。”水仙注意著客廳的燈光依舊跟剛才一樣閃爍著,而去電閘室的妖魔們絲毫沒有回來的動靜。
覺著自己背后有股陰冷的氣息,火鶴膽怯地問著:“不會出什么事了?”
鱗托否決道;“怎么可能,他們是妖怪誒。再不濟(jì)遇上小偷什么的,也不會被撂倒吧?況且現(xiàn)在這治安全都得益于龍脈的監(jiān)控掃描,社會上的不良分子作案還是得看地點的。火鶴家這老宅子恐怕有了幾百年的歷史,但是周圍確實有很多小龍之眼在掃描大街呢。不會出什么差錯啊……”
對危機最為敏銳的水仙立刻醒悟過來,提醒著二人:“有什么來了,而且?guī)е鴲阂狻H绻惺裁礀|西不懼怕小龍之眼的偵測,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它們絕對不是完美地躲過小龍之眼,而是小龍之眼對它們采取了無視選擇……”
“外合存在者!”鱗托深感不妙,他早就猜到火鶴身為窮奇族皇孫的事兒如果傳出去,心懷不軌的妖魔鬼怪必定回來找茬,可沒想到這么快。
倏然,不止是大廳,整座宅子連帶著周圍街道的供電被切斷掉,突如其來的黑暗像是潮水般淹沒了一切。火鶴的雙眼分明是無法反應(yīng)如此迅速的變化,在他的意識看來著就像是被一張黑暗的血盆大口吞沒了那樣,讓他不禁毛骨悚然。
“水仙!鱗托!你們在哪!”
火鶴的呼叫沒有任何人在回應(yīng),這恐怖靜謐仿佛吞噬了一切的動靜。火鶴覺著不妙,準(zhǔn)備邁步而出奪路而逃,他不知道這怎么回事,但是他唯恐是什么對他懷有敵意的人設(shè)下的圈套。
“我們在這兒!”
“哐當(dāng)!”
伴隨著敲擊聲,水仙和鱗托總算是回應(yīng)了,不過火鶴卻覺得自己的后頸像是被人重?fù)袅艘话闵邸珊枉[托趁黑暗時繞到火鶴身后,給他來了一記男女混合雙捶套餐。
“你們……不說了……這怎么回事?”火鶴就算反應(yīng)再怎么慢,也總歸是清楚這兩個家伙明著在欺負(fù)自己,不過自己心里的不安現(xiàn)下可不容許自己去跟他們打鬧。
水仙在黑暗里能看見火鶴,倒不是因為平時她吃飯不挑食營養(yǎng)才均衡的結(jié)果,而是她一開始看見燈在閃爍時便打了最壞的注意,從燈熄前5分鐘時便閉上了一只眼睛,這才保證了她此刻于黑暗中能看清周遭情況。
即便是鱗托,都沒有水仙考慮得這般周到。
水仙很是冷靜,比起火鶴這副驚慌的樣子不知道是成熟還是麻木。只聽見她分析道:“不會沒繳電費吧?”
“我去!”火鶴花了下時間適應(yīng)了黑暗環(huán)境,正瞧見水仙一臉從容不迫的表情,本以為她在仔細(xì)分析是什么敵人來襲,可沒想到她卻丟出這么一句。
鱗托拍了拍水仙的肩膀,示意道:“別亂說了……現(xiàn)在的電費又不是21世紀(jì)初時的那樣,還要等人親手繳現(xiàn)鈔。因為金融企業(yè)的核心還是由龍脈進(jìn)行維持,在生活中能源方面的開銷也實現(xiàn)了以電子貨幣為基礎(chǔ)的交易。這個時代根本不用去考慮什么時候該交水電氣費,就把錢放在銀行賬戶里,龍脈的金融分服務(wù)器也會定時定量地劃走。那么除了這人嚇人嚇?biāo)廊说睦碛赏猓峙戮褪俏覀儎偛耪f的,有什么人來襲了……”
水仙不知從哪抽出一只斧頭,狠聲道:“甭管是誰,得先跪舔我的斧子才能讓她們逍遙啊。”
火鶴看著水仙一臉暈紅且嬌喘的模樣,便發(fā)覺水仙的病嬌屬性開始發(fā)作,便提醒著:“敵人跪舔你的斧子,之后他們就會被你大卸八塊。我之前被你在廚房里搞的那套玩意兒給嚇怕了。”
水仙此前曾在火鶴家里做菜,做菜內(nèi)容就是小雞燉蘑菇。結(jié)果火鶴不聽水仙禁止他進(jìn)入廚房的囑咐,看到了火鶴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景象:水仙正揮舞著斧頭,剛砍下雞頭,濺射的鮮血噴滿了水仙全身;再加上水仙一臉愉悅的表情,火鶴頓時閉上門奪路而逃。
“哼!”水仙果真露出了火鶴一直懼怕的那樣的愉悅之色,可見她心里只琢磨該怎樣用斧子在敵人的嬌軀上割出絢爛多姿的傷口。
“別管這鬼畜的娘們……火鶴你只要待在我們身邊就行。倘若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來襲擊你,你手無縛雞之力,打不贏的。”
火鶴不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自己就是個戰(zhàn)五渣,只得站近水仙和鱗托了。
一股股陰冷的風(fēng)從窗口處襲來,這本不屬于夏日應(yīng)有的東西,此刻卻像是閻王的邀請函般如夢似幻地纏繞著火鶴。火鶴一身的汗毛都立直了,雞皮疙瘩也不能再雞皮疙瘩了,可還是散不開這一身的陰冷之感。水仙與鱗托也自然有著和火鶴同樣的生理反應(yīng),倒因為二人異曲同工的經(jīng)歷,倒不覺著這氣氛能令他們害怕什么。
“火鶴,以你正前方為12點位置,4點32分34.6米遠(yuǎn)的地方有個上半身是人形的怪物在拿著什么瞄準(zhǔn)你!”
火鶴聽后絲毫沒有猶豫,也不去思考水仙以何種方式偵測得出這樣的答案的,旋即便蹲下身子趴在地上。
鱗托也做出了最佳的反應(yīng),以極快地速度抄起茶幾邊上的板凳便向水仙所說的方向那兒投擲過去。不過待一陣悶聲的撞擊聲反饋回來時,鱗托便覺得敵人閃開了那一擊,便緊靠著蹲著的火鶴,靜觀其變。
“那家伙反應(yīng)速度還行……如果不是天黑,我有把握甩出去的斧子能砍中那怪物……”水仙扶起了火鶴,畢竟現(xiàn)在他的姿勢一旦遇襲是絕對難以逃出魔爪的。
火鶴聽了水仙這句類似自吹自擂的話,變得不淡定了:“你投擲斧頭這么厲害?”
水仙白了他一眼,告訴他:“戰(zhàn)斗來源于生活。我能完美駕馭斧頭這一兵器,全得益于我日常在廚房里的練習(xí)。這種小妖怪,根本算不了什么,連開超能力進(jìn)行技能對轟的必要都沒有。”
火鶴這兒才想起這個茬,不懷好意地道:“麻煩你們二位在這兒開個全屏技能秒怪嘛。1v1打太麻煩了。”
鱗托提醒了火鶴遺漏的一點:“我們倆要是開全屏技能,你這家伙也會掛掉……更何況水仙那家伙有沒有全屏技能都是個問題呢。”
“好了好了,別鬧了。專心對敵。”水仙被鱗托的挑釁給弄得不淡定了,但她還是理智地意識到當(dāng)下對敵最為重要,這個時候同伴間互黑完全就是作死行為。
“呵呵呵呵呵呵……”一陣陣陰笑不知從哪傳來,仿若是深淵對無知者的嘲弄,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倏然被放大到最大,籠罩在其中的火鶴更是不寒而栗,只是感覺自己的一切被那深淵的眼睛給琢磨透了。
“聽這陰笑,好像是開了麥克風(fēng)才有的效果,有點失真了……”但水仙明顯不同,依舊不合時宜地點評著敵人故弄玄虛的怪笑聲。
“噗……”鱗托和火鶴頓時笑噴了,幾乎一下子就把那種寒意給拋在腦后,只是覺得水仙的吐槽太犀利了。
“可惡……”這次敵人的聲音沒有之前笑聲那樣的空靈感,看樣子應(yīng)該確實如水仙所說動用了麥克風(fēng),而這一句則是撤去麥克風(fēng)后的原聲。
“碰!”
火鶴只是感覺到什么東西射中了他的小腹,便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開始頭昏研發(fā),眼前原本昏暗的一切像是陷入了無止境的混沌,連自己是否陷入昏迷都難以辨別。
水仙立馬拉住火鶴搖搖欲墜的身體,驚呼道:“你怎么了!”
“呃……好困……”火鶴只覺得眼瞼變得很重,這一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地想睡。在僅存的微薄意識里,火鶴也是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必然中了敵人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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