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忽然,一個女人尖銳刺耳笑聲在眾人中間響起。
眾人詢聲望去,只見剛才一直站在彭奎身邊的一個身材較小的黑衣人正仰著頭,張狂的大笑著。
“這人是誰?難道這就是你攔著不讓我出去的原因?”楚羽凡狐疑的看向楚羽菲。
楚羽菲凝重的點點頭,“剛才我有注意到奎叔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那個人,而且從身形上來看,很可疑,果然,我懷疑,她就是傳說中的夫人。”
“什么?”楚羽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夫人,他們在基地也算有些地位,卻始終沒有見過夫人。
而區(qū)區(qū)一個伊琬珺竟然驚動了夫人如此大費周章,親臨此處,還做了如此的偽裝。
聽到這個笑聲,沈之灼只覺得渾身一震,手中的槍都險些脫手。
沈泓遠只是覺得這道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
因為傷口流血和疼痛整個人微微有些眩暈,但混沌的意識卻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笑聲驚醒。
伊琬珺震驚的緩緩抬起頭,看著那個發(fā)出笑聲的‘黑衣人’。
忽然,曾經(jīng)的一些破碎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成型。
之前她曾經(jīng)有兩次看到過已經(jīng)死去十年有余的杜清瑾,但之后她都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但此刻聽到這笑聲,她只覺得無比的震驚,因為那聲音太熟悉了。
是杜清瑾,她沒死,所以之前自己看到并非是幻覺,而是真的看到了杜清瑾。
這個想法在腦海一成型,伊琬珺整顆心都瞬間如跌入冰窟一般,徹骨透心的寒意襲遍她的全身,冷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見那個發(fā)出笑聲的黑衣人,緩緩摘下了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又抬手將頭上的男士假發(fā)摘到,一頭如海藻般的長發(fā)瞬間傾瀉而下,瞬間原本身材矮的冷酷的黑衣人就變成了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
當看到長發(fā)下那張熟悉的臉時,伊琬珺反而平靜了下來。
不錯,此人正是十年前死于大火中的杜清瑾。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虛弱的伊琬珺,很淡然的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伊琬珺。”
“咣當”一聲,沈之灼手中的槍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激起一陣灰塵。
剛才的聲音就像從遙遠的十年前傳來一樣,那是母親的聲音,縱使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但他從不曾忘記過,每當午夜夢回,他都會夢到母親,她的音容笑貌從不曾忘記。
沈之灼的身體都因為激動而有些微微顫抖,媽媽那兩個字堵在嗓子里,堵得他呼吸都不順暢,眼底漸漸的漫上了一層霧氣。
直到杜清瑾緩緩的轉(zhuǎn)過身,看向他,當他看到那張刻在心底深處的容顏時,整個人頓時一僵,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的顫聲煥道:“媽!!!”
他的一個‘媽’字就投進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掀起濤天駭浪,包括躲在暗處的楚羽菲姐弟都驚訝的忘記了呼吸,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怎么會,他們猜測的夫人竟然是沈之灼死了十年之久的母親杜清瑾,這個消息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沈泓遠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抬起頭看向杜清瑾,當看到杜清瑾的時候,他驚詫的瞪大了雙眼,怎么可能,沈泓遠無法相信,一個被所有人看著被大火燒死的人,竟然在十年后,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中,竟然讓他有種錯覺,這個杜清瑾會不會是別人假冒的。
杜清瑾看著沈之灼臉上破冰的復雜情緒,輕輕的笑了笑,“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只是處于情緒激動中的沈之灼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杜清瑾看似輕柔的一笑里包含了怎樣的寒冷。
“為什么?”就在杜清瑾剛欲抬腳走向沈泓遠的時候,沈之灼突然再次開口說了這么三個字。
即便此時他還無法平復心中的波動,但他卻還是出于下意識的支配,脫口而出問。
聽到這三個字,杜清瑾的身形微微一頓,嘴里呢喃著沈之灼剛才的問題,似乎是在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眼睛一直看著狼狽趴在地上的沈泓遠,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為什么?為什么沒死嗎?呵呵,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杜清瑾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魔。”
沈泓遠看著杜清瑾一點點的靠近自己,眼底閃過一抹厭惡,雖然稍縱即逝,卻還是被杜清瑾捕捉到了。
她原本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心在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厭惡的時候,還是尖銳的疼了一下,她的腳步也隨之一下子就在距離沈泓遠三不遠的地方。
杜清瑾暗暗的深呼吸強壓下自己心底那抹熟悉而又可悲的疼痛,揚起一抹冷到極致的笑,用這樣的偽裝,偽裝自己心底深處的可悲可憎的沒死透的愛情。
“沈泓遠,沒想到吧,十年后再見會是如今的局面,怎么樣,我說過,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如今我從地獄爬回來了,來找你和伊琬珺那個賤人,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們幸福的。”
“呵呵,是啊,十年,你杜清瑾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悲,除了搞陰謀,你還會什么?竟然當著孩子的面詐死,讓十歲的孩子背上沉重的怨恨成長,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閉嘴,沈泓遠,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杜清瑾暴怒的喝斷沈泓遠的話,隨后,她憤然的舉起槍,只聽“砰”的一聲,杜清瑾一槍打在了沈泓遠的左手臂上,瞬間鮮紅的血液就流淌了出來,混著地上灰塵匯集成一灘。
“泓遠!杜清瑾,你別傷害他,你不是最愛他嗎?這就是你的愛?竟然用槍打他,杜清瑾我求你,不要傷害他”看到沈泓遠受傷,伊琬珺顧不上自己虛弱的身體,朝著開槍的杜清瑾嘶吼,哭求,如果不是黑衣人攔著她,她已經(jīng)沖過去擋在了沈泓遠面前。
“琬珺,我沒事,不要求她,她不配。”沈泓遠咬牙硬撐著手臂上的疼痛,冷冷的說。
杜清瑾看著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抖在鶼鰈情深的二人,心里是說不出來的蒼涼和恨,她好恨,真的好恨,明明是她先認識沈泓遠的,明明是她先愛上沈泓遠的,明明她才是沈泓遠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給他生了孩子的女人,可偏偏得不到他一點點的憐惜和情分,有的只是厭惡和拋棄。
她不甘心,二十年了,她的執(zhí)著一直都顯得那么可悲可笑,杜清瑾想著想著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未完待續(xù)。)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