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看她打的那么響,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笑?你把我兒子弄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李翠蘭氣急敗壞的問。
“我可沒見你兒子,你找錯地了?!币δ罘籽劬鸵P(guān)門。
沒看到自家兒子,李翠蘭哪能讓她關(guān)門,咬著牙就要往里面沖,一邊擠一邊喊,“謝成,謝成,娘來了,不要怕,娘來了?!?br/>
姚念被她撞了一下頓時臉色不好,捏著她唯一一只好的手腕用力翻折,“吠什么吠?我都告訴你了,你兒子不在我這里!”
“哎喲,疼疼疼…”她疼的一張臉皺的跟樹皮似的。
“趕緊滾一邊去,別在我面前礙眼!”姚念將人一甩甩到門口,冷哼了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李翠蘭手疼的厲害,雖然沒像另一只手一樣廢掉,但也疼的足矣讓她尖叫。
沒辦法敲門,她就拿腳踹,一邊踹一邊喊,“姚念,把我兒子交出來,你這個不要了的賤婦,你偷藏我兒子,你不要臉喲!”
吵的姚念耳朵都起繭子了,她拿著砍柴的刀就打開門沖了出去,“你在踹?你在踹一個看看?我砍了你的腿!”
李翠蘭嚇得直接癱坐地上,“你…你敢!”
那把刀順勢就甩了過來,直直的插在李翠蘭的兩腿之間,嚇得李翠蘭直接尿了出來。
姚念還對著她笑,“你看我敢不敢?”
“啊——!”李翠蘭驚恐的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一邊喊一邊跑,“你給我等著,我去找村長,我就不信他不管你這個殺人犯!”
姚念挑眉,刀都沒碰到她,她就成殺人犯了?
找村長?姚念捏了捏口袋里的碎銀子,默默的給謝成點了一顆蠟燭,你親娘要掀你老底了,這可不能怨她咯。
“謝家的?!蓖蝗挥腥撕傲艘宦暋?br/>
姚念抬眼,是隔壁的劉大姐。
她臉色沒變,應(yīng)了一聲,“劉大姐?!?br/>
劉胡蓮面色復(fù)雜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道,“一會吃過早飯去采蘆花。”
“好?!币δ铧c頭,動作自然的上前抽出了插在地上的砍刀。
劉胡蓮一看她的動作,有些膽戰(zhàn)的退后了兩步,但面上依舊沒表現(xiàn)出害怕,更多的還是復(fù)雜。
一個女子拉扯著兩個孩子一個病重的丈夫,又遇上這么個遭心的婆婆,任誰心里都有怨氣。
但她大白天的拿著砍刀要殺人的模樣也屬實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劉大姐覺得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姚念突然問道。
劉胡蓮一愣,下意識回答,“脾氣很厲害?!?br/>
姚念噗呲一笑,想起自己總是罵李翠蘭的模樣,認同的點頭,“確實,不過這個情況,我不厲害我家這三個崽子實在沒活路啊。”
“也是苦了你了,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边€不是親孩子。
劉胡蓮嘆了口氣,客氣道,“我蒸了窩窩頭,要不要來吃點?”
“不了,我也回去給孩子做飯了。”姚念笑著回絕。
劉大姐倒是個好的,年紀不大卻通透的很。
吃完飯,姚念便拿著昨日縫的大布袋準備和劉胡蓮一塊去采蘆花。
剛鎖上門,就有一個小男孩遠遠的喊,“姚念,姚念,村長找你,你婆婆說你偷她兒子了,偷兒子咯?!?br/>
劉胡蓮也正關(guān)門,聽他一說頓時擰眉,喊道,“劉三胖,你不跟你哥哥去山上砍柴在這里瞎喊什么?”
“略略略。”叫劉三胖的男孩朝她吐了吐舌頭,倒騰著纖細的腿跑遠了。
“這孩子,皮的要命?!?br/>
姚念問,“他是誰家的孩子?”
劉胡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面上擔心,“謝家的,你不會是晚上睡覺瞌著腦袋了吧?村長家的孩子你都不認識?!?br/>
姚念有些囧,這些小孩啥的連炮灰怕是都算不上,她怎么可能都記得那么清楚。
但為了不讓劉胡蓮懷疑,姚念便順著她的話說道,“你看我這腦子,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我都忘了,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吧?!?br/>
劉胡蓮一聽,嘴角頓時抽了抽,她不到才不到二十歲就年紀大?那自己這塊奔四十的算什么?
又想到姚念家里孩子多,操心也多,劉胡蓮也沒多想,畢竟她家里才一個孩子整天就氣的她忘東忘西的呢,更何況三個孩子。
“你那婆婆…”她欲言又止。
“不礙事,她就喜歡挑事,不理她?!?br/>
劉胡蓮皺眉,但也沒說什么,“那走吧?!?br/>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的剛走到村口,李翠蘭就像瘋了一樣竄了出來。
“村長,不能讓她走,她把我兒子關(guān)起來了,她想殺我兒子?!?br/>
還沒看到人影,一股子尿騷味先傳了過來。
姚念連忙拉著劉胡蓮咧了兩步,皺著眉看她,“你干什么?別靠那么近!”
她身后的村長劉富一臉無奈,累的臉色漲紅,停住腳步也喘了幾口大氣才開口,“謝家的媳婦,這是要去哪啊?”
姚念也很無奈,“村長,我跟劉大姐一塊去采蘆花?!?br/>
劉富點頭,冬天了,是得采點蘆花做棉衣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敘起來,李翠蘭瞬間就不滿了,她拔高了聲音喊道,“村長,姚念把我兒子關(guān)起來了,她想殺我兒子,還想拿著刀砍我!”
劉富對李翠蘭已經(jīng)到了極度無語的狀態(tài),他本來是不想來的,硬被她拉著過來,累的他直喘氣。
她倒好,他氣都沒喘勻就又聽見她魔音貫耳的嚷嚷,真是讓人頭大。
但誰讓他是村長,劉富嘆了口氣,象征性的問了一句,“謝家的媳婦,李翠蘭說的可有此事?”
“村長還不知她嗎?她說話能有幾次是真的?”姚念淡笑。
劉富自然知道李翠蘭滿嘴謊話,但他到底是個村長,沒有證據(jù)也不能說什么,只能象征性的詢問兩句。
“她說他兒子昨夜進了你的家里就沒在出來過,還說被你綁進來準備殺人滅口了。”他不想在問,倒是像陳述,像趕緊表達完好回家的樣子。
“村長不妨問問,她兒子謝成大半夜的到我家里做什么?”姚念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