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布置與內飾李北轍沒太在意,頭頂有霓虹閃爍,他的眼睛不能很好的適應,一切都要有個過程吧,就跟他最喜歡的一部電影《猜火車》一樣。
我選擇不要生活,我選擇頹廢至死,我選擇不選擇。按著這條路線慢慢的循序漸進,盡情放縱在長沙壓抑已久的心,有多少人在北京這座王城醉生夢死,多少人在京城沉浮跌宕,起起伏伏的人生雖然不見得好看,但很精彩。
他相信只要在這種紙醉金迷的狀態(tài)下生活久了,長沙燥熱的天氣、故鄉(xiāng)、李懷安、楊素、小蘭子、周雨、阿黃,這些都將忘卻。
甚至一干二凈。
就像有了色.情書刊忘了童話故事,有了島國a.片忘了色.情書刊一樣,一物終將掩飾住一物,或者高于一物,最后就是徹底的忘記。
這樣想著,李北轍的心態(tài)便輕松許多,好好的再揮霍一兩年,也好讓未來五十年后的自己回憶起五十年前的自己時沒多少后悔,在孫兒孫女們前有更多談資。
余曼要了個靠角落的小卡座,圍坐,喝酒,開始觥籌交錯,李北轍的輕微被迫害妄想癥又在此時作亂,他們這行隊伍中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兩個女人三個男人,這是一行很危險的隊伍,他想得最多的是萬一有醉酒后不長眼的牲口來找自己這一行人麻煩怎么辦?要知道隊伍中的兩個女人都是上好貨色……雖然他不想這么形容……
李北轍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倒是能放倒幾個人,他扭頭瞥了眼云清……好吧,這小子是藝術家當然有藝術家的身體與氣質,所以注定做不來匹夫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在旁邊加油助威還顯多余。
他拋開這些雜念,欣賞著臺上那些著魔狂歡的男男女女,還發(fā)現(xiàn)幾個相貌不錯的外國佬與外國妞,李北轍是一個傳統(tǒng)的男人,所以傳統(tǒng)到外國佬來中國男人的地盤泡中國妞都會氣悶不舒暢,你知道現(xiàn)在中國的男女比例失調到何種地步么?你知道現(xiàn)在中國的苦逼光棍有多少么?你知道粥少僧多、狼多肉少這些個古老成語么?
好吧……大多數(shù)外國佬都不知道,在我們的土地上跟螃蟹一樣橫行霸道先不計較,跟我們廣大男性同胞搶食吃這就是罪大惡極了,這意味著將來我們這些未成家的苦逼一族們不光要干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中國男性還要干掉外來者才能取到一位姑娘的芳心,能不能結婚還不一定。
雖然……我們大可以泡外國妞,但你要和她們結婚,我就不得不委婉的稱贊你寬宏大量、肚里能撐船了,到時候帽子綠了記得跟哥們兒我打一聲招呼,我好嘲笑。
李北轍的心里五味雜陳,腦子里想的事情不著邊際。
今晚來暖場的嘉賓是北京的一個地下饒舌團體,帶著濃厚的京味兒饒舌聽著倒挺有意思,不少人隨著饒舌而不停抖動身體,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樣。
他緩緩飲著一杯杰克玫瑰,目光不停在那些穿著暴露的女郎身上打轉,余曼這時候舉杯說:“能成為我們公寓的一份子是你們偌大的榮幸,希望咱們繼往開來,共同奔向美好明天!世界挺大,大家能認識不容易,說不定誰誰誰上輩子是情人,誰誰誰上輩子有殺父奪妻之仇呢,既然這輩子能聚在一起在酒桌上喝酒作樂,都是莫大的緣分,以后大家在公寓能擔待的就擔待,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安心。”
看來余曼已經糊涂到亂用成語的地步,而且這話聽著怎么越來越不對味,不應該是他們公寓該感到榮幸有我們幾個俊男美女入住么?
被霓虹在臉上染了不少顏色的李北轍就笑著說:“我曾經有一個職業(yè)——清潔工,但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睕]有點破,但相信幾人能明白他話里的弦外之音。
“不就是幾件內衣內褲么?大不了自己洗就是了!我還怕染上婦科病嘞!”
這是徐半瓊的一貫作風。
清晨組合用眼神交流了會兒,心有靈犀地猛然點頭,算是符合。
李北轍松了口氣,他還真怕忍受不住對著那些誘人可人的小內內擼上一管,男人得對自己狠一點。
一位打扮得體、面容清秀的青年男人突然在他身邊坐下,招手喚來酒保,“來一打青啤?!?br/>
云清立馬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算是遇上不相上下的對手了,很明顯,晨晨姑娘的視線也已經被來人吸引,這可是云清所不能忍!
李北轍覺得此人西裝筆挺地出現(xiàn)在酒吧與這里的氛圍一點也不相稱,更應該出現(xiàn)在寫字樓里的辦公室,泡一壺清茶或者咖啡,看樓下的風景。
他的打扮完全不像是如云清的故作老成,更像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成熟穩(wěn)重。
滿腦子疑問的李北轍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詢問眼前這個成熟青年的來由,只好沉默。
“想不想上?”
戴了副精致金邊眼鏡的陌生男人指了指臺下一位冷艷的短發(fā)美女,丟給明顯遲鈍幾秒鐘的李北轍一根中華。
他惶恐接過,順著古怪男人的手指看去,眼前一亮,也不禁想順口說“想”,因為那位美實在太突兀,與性感撩人的夜場美眉一點也不搭調,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嘴唇上的那一抹紫色,更顯得她與眾不同,五彩斑斕的燈光落在她臉上更添了幾分妖冶與魅惑。
不過就是這樣一位美女,硬是沒有人上前搭訕,從而在她身周形成一片詭異的空白,就跟坐著一頭猛虎一樣。
“如果她愿意的話。”
李北轍對眼前這位摸不清底細的男人報以禮貌微笑,把玩著手里的香煙,他還是第一次被陌生人這么厚待過,中華,對他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青年男人喝了口啤酒,用嶄新的西裝袖子擦了擦被啤酒沾濕的嘴唇,望著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女,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的你還沒資格上,等你在北京多待些時間,差不多夠格了?!?br/>
李北轍再次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番眼前這位奇怪的男人,確定自己和他并不相識,余曼等人也投來“你認識他”的疑惑目光,李北轍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并不認識。
“看到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沒?我敢保證只要你走入那個女人三米內的范圍,他立馬會暴起發(fā)難?!?br/>
這個陌生的青年指了指離冷艷美女大概三米遠的地方,戴鴨舌帽的黑色人影坐在角落不仔細看很難發(fā)覺。
李北轍不著痕跡地朝角落瞥了眼,舉起杯子喝了口,沒有說話。
“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青年留下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便離開了,這位來得奇怪,去得也奇怪的青年哈哈大笑,背影漸漸隱于黑夜,很快便被黑暗完全包圍。
而那位一直喝著悶酒的冷艷美女似乎朝李北轍這邊看了一眼,也走出酒吧,漸漸被夜色包裹住。
“不見了?”
那名戴鴨舌帽的男人仿佛是憑空消失一般,李北轍不禁有些驚訝,隨后無奈搖頭,腦子里充滿疑惑與費解,平白無故來了位青年對自己說了幾句稀里糊涂的言語,然后哈哈大笑著離去?
有一肚子疑問的李北轍皺著眉頭,把煙夾在右耳,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啤酒,他媽的,你要的青啤還沒結賬!難道算在老子頭上?
“你朋友?”
一行人中的大姐大余曼問,她的眉眼里全是醉意,或許憋了這么久,她也想偶爾發(fā)泄一次吧。有人說一個人的心里有傷痕,便更加容易被酒精侵蝕,從而醉,或者哭。
李北轍搖頭,喝了口啤酒道:“我在北京除了馬小軍以外還真沒什么朋友,或許認錯人了也不一定,那種看上去就跟富二代一樣的家伙怎么可能認識我?”
徐半瓊對最后這句話舉雙手雙腳贊成,在她的心里有兩個凡是,凡是李北轍的自嘲她都符合,凡是李北轍的自夸她都譏諷。
可愛的晨晨姑娘似乎被酒精迷得太深,不僅解開衣服的前排兩粒紐扣,露出那一對波濤洶涌,還在臉上流露出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吸引住不計其數(shù)的男人目光,云清在青年走后總算松了口氣,小白臉在霓虹的映襯下有種特異的魅力,一些個如狼似虎的少婦看他的目光炯炯,恨不得活吞了他。
也對,郎才女貌,關鍵是名字也挺合拍,沒道理不吸引人的眼球。
在這行人中的李北轍反倒成為最不起眼的那個人,他心里倒沒有多大的悲憤,一個小團體總會有不出彩的家伙,能做綠葉襯托就好,不能奢望把鮮花給折騰死了把自己立上。
他最擔心的是一些人在酒精的壯膽下對自己這行人中的女孩子動手動腳,在酒吧就是這點最令人不放心,當然還有,莫蘭仍然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