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滕瓔與安置回到臺北,她雙手緊緊環(huán)抱騎著dior的他,車身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穿梭,可是最后卻不是停在她套房樓下。\。qb5。\\
「為什么要停下來」她不明就里的問。
月色映照著路邊一棟美麗的歐式建筑物,茂盛的綠色葉子從紅磚圍墻采出來,這是她一直向往的花園洋房,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所以沒有琴聲傳出。
滕瓔將摩托車停好,牽起她的手?!高@棟房子是妳的了?!?br/>
「嗄」安萱愣了愣,反應不過來。
隨后,她被滕瓔拉著往氣派的雕花大門走進去,他真的有這房子的鑰匙,因為他已經(jīng)將主建筑的墨綠門扉打開了。
安萱?;蟮目粗人胂笾羞€要華美數(shù)倍的優(yōu)雅客廳,一抬眼就看到美麗的水晶吊燈?!高@是怎么一回事」
她屏息著。感覺像作夢一樣,他們輕易的走進她向往已久的洋房,太不可思議了。
滕瓔對她謎樣的一笑「房子我已經(jīng)買下來了,送給妳。」
「你買下來」安萱瞪大眼睛。
不會吧這棟洋房至少過千萬,他才預支了一個月薪水,怎么可能買得起
她不安的問「是分期付款嗎每個月要繳不少錢吧」
「安萱,有些事,我想是告訴妳的時候了?!顾蓄A感,他的行蹤已經(jīng)快曝光了,逍遙這兩個禮拜也夠了,做人就是這樣,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呵。
「什么事」安萱眼皮直跳,緊張得口干舌燥
他是不是要告訴她,其實他已經(jīng)有老婆了
驀然,大門傳來雜杳的腳步聲,有四、五名黑農(nóng)人行色匆匆的走進來,她睜大了眼睛,因為她認得其中一個,那是她邂逅滕瓔那天,他帶她去一棟頂級華廈遇到過的人。
「你們終于找來了?!闺媷@息一聲。他還想多抱著安萱在溫馨的套房里睡一夜,沒想到程咬金的動作這么快
安萱把他的嘆息解讀為害怕,她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勇氣,忽然往滕瓔身前一護,朝那幾個黑衣人嗆聲「你們別亂來我們這里有很敏銳的警民連線,要是你們輕舉妄動,我保證你們會吃不完兜著走,不信就試試看」
黑衣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她在什么。
滕瓔大笑,伸手將她拉進懷里。
她想保護他呢
「滕先生,請您跟我們回去?!箾]有人將安置的警告當一回事,他們自顧自的繼續(xù)交涉。
滕瓔淡笑一記?!冈侔??!?br/>
為首的黑衣人接口?!阜蛉艘瞾砹恕!?br/>
滕瓔的眉峰聚攏了?!甘菃帷?br/>
話間,有個身材高挑窈窕的中年美婦悄然走進客廳,她的外型保養(yǎng)得很好,化妝和衣著都很精致,一雙大眼睛越過眾人凝視著滕瓔,沒有對安萱的存在多張望一眼。
「瓔,你爸爸在生病呢,你就回去看看吧?!勾扌男目粗叽蟮膬鹤樱瑓s也明白他不會聽她的話。
滕瓔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甘钦娌∵€是假病」這種伎倆在他十七歲時被騙了一次就再也無效了,當時他從加勒比海飛回臺灣,但不到一時,他又立刻飛走,因為發(fā)現(xiàn)他家老頭還活得好端端的。
崔心心無奈又哀怨的嘆了口氣?!腑嫛惯@個兒子,她該拿他怎么辦丈夫花心風流又不是她的錯,為什么瓔連她這個母親也不要,經(jīng)年累月在外國做些她也不明白的事。
「看來應該是假病吧?!闺嬮e適一笑?!覆贿^既然已經(jīng)入了寶山也不好叫你們空手而回,回去等我吧,我會去的。」
靜謐的黑色房車后座里,安萱瞪大眼睛,驚訝到整個人貼緊車座椅。
「你你你你是,你真的是飛躍集團的新任總裁」
實現(xiàn)了她夢里的情節(jié)實現(xiàn)了他那個中年美婦是他的母親,同父異母的弟弟上個月因肝癌過世,目前他是不折不扣的唯一繼承人。
他一直在國外用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聽到弟弟過世,他只不過回來看看,卻被迫繼承他不感興趣的家業(yè),從機場一路被追蹤到市區(qū),直到他機敏的跳上她的摩托車才擺脫了他們,沒想到返回他在臺灣的寓所,卻發(fā)現(xiàn)他父親的屬下已在監(jiān)視,只好繼續(xù)賴著她。
「妳同學會那天,我不是老早表明身份了嗎」他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把玩著她可愛的頭發(fā)。
她哭喪著一張臉。「我以為你在替我做面子」
奇怪,白馬王子的故事成真了,為什么她卻很不安,好像他隨時都會離開她,她莫名的情愿他是那個一無所有的滕瓔。
「妳好像不高興?!顾翡J的察覺到她眼里的惶然。
這沒道理,每個女孩都喜歡白馬王子啊更何況她那么向往羅曼史,他成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總裁,她應該覺得開心不是嗎
「我」安萱垂下眼睫,沒由來的嘆了口氣,也不上來情緒為何因他的身份揭曉而低落,室禍像是快要離她遠去?!肝也恢馈!?br/>
她不喜歡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滕瓔看穿她的憂慮,伸手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笂厯奈覀儠珠_」
安萱的心陡然一震,更加黯然了。
沒錯,他對了。
因為她太平凡了,長相平凡,出身平凡,職業(yè)更加平凡,就連學歷和美貌也沒有,連他母親都長得比她漂亮,她好自卑,如果他什么都沒有,她會覺得跟他在一起自在些。
「妳真傻?!顾皖^吻了吻她的額心,托起她的臉正視自己?!覆灰俸紒y想了?!?br/>
他吻住她的唇,安置立刻投降在他的雙唇里。她無法思考了,這種畫面簡直眼電影一樣,在車后座擁吻,司機目不斜視的繼續(xù)駕駛
房車直接駛進守衛(wèi)森嚴的花園鐵門,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私家路,停在仿佛城堡的建筑物之前。
安萱隨著滕瓔下了車,雖然已經(jīng)夜深了,但宅里燈火通明,連花園里也一樣,看得她目不暇給。
「這里就是你家」她還沒進去,但已覺得這里像皇宮了,她有點膽怯。
滕瓔的嘴角嘲弄的揚起?!负脦啄昊貋硪淮蔚募摇!?br/>
他牽著安萱的手走進大門,光潔的玄關處著兩名女傭,她們恭敬的朝滕瓔躬身?!复笊贍??!?br/>
哇,排場好大安萱再一次感到驚訝不知道等一下要見的滕父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是不是要我真的躺在棺材里,你才肯回來」
驀然之間,一個蒼老瘖啞的聲音傳來,安萱看到客廳的深色沙發(fā)里坐著一名清癯的老人,他身邊是美麗卻愁苦的崔心心。
滕嘯人用一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瞪視著兒子,安萱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愣。
這是滕瓔的父親,怎么老得跟她爺爺差不多她還以為會看到一個跟滕瓔一樣英俊的男人哩。
「隨便你怎么?!闺嫈n了攏她的肩膀,介縉道「這是我女朋友安萱,我們將會結(jié)婚?!?br/>
「哼?!闺鴩[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安萱倒是沒有很受傷的感覺。
這樣很好,跟她的夢境很吻合,夢里滕瓔的媽媽不接受她,后來因為她懷了滕瓔的寶寶而把她當寶,立刻跑到她家去提親,想必將來的發(fā)展也會如此,現(xiàn)在滕父不接受她沒關系,等到她懷了滕瓔的孩子之后
想到這里,她的臉一紅,不知道自己的肚皮有沒有夢里的安萱那么爭氣
「走吧,看來這里不歡迎我們,我?guī)吽奶巺⒂^?!?br/>
安萱毫無異議的跟著他走人。她感覺到這間豪宅的空氣會令人窒息,而滕父當然是主要原因。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跟你父親是怎么一回事」一離開客廳,她就馬上拉住他,要他停下來。
滕瓔露出一記苦笑?!甘遣皇怯X得我很幼稚」
她搖了搖頭?!肝蚁肽阌心愕脑?。」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肝液芰w慕妳有個幸福的家庭,雖然你們一家都沒有血緣關系,但心卻緊緊的系在一起?!?br/>
「可是我看得出來,你父母很在乎你?!顾粢獾剿赣H的表情雖然尖刻,眼神卻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那不就是一種愛嗎
「誰會希罕傷害之后的在乎」他的表情絲毫沒變。「我們的父子之情早在他第一次婚外情發(fā)生后就破裂了,我接受了同父異母的弟妹,卻再也無法接受他,因為他一次次的外遇,我母親長期受到冷落,但我也厭惡極了母親對他不斷外遇的縱容,所以連帶討厭她,我不屑碰他的公司,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事實上,滕家的人平常很少互相接觸,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br/>
安萱覺得不可思議?!负煤闷婀值募彝?。」
她無法想象他的生活,她的父母感情融洽,她自和弟弟「打」成一片,爺爺是他們最愛的長輩,她沒辦法想象他所的那種疏離關系。怎么算是一家人呢
滕瓔看著她訝異咋舌的表情,不禁露出一個笑容來,也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
沒有人會直接在他面前如此形容他的家庭,她是第一個,不過得貼切極了,他的家庭來就挺古怪的。
「那么,你會接管飛躍集團嗎」她問。
他點了點頭。「不過不是為了老頭,而是因為我答應了我弟弟,他臨終前唯一一封信是寫給我的,飄洋過海交到我手中,僅向我要求一件事,不要讓他付盡一生心血的飛躍集團垮掉,這是我最后能為他做的?!?br/>
安萱凝視著他?!改愫芴勰愕艿堋?br/>
「與其疼,不如愧對吧。」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嘆息。「他承受了原應該在我肩上的壓力,知道他得了肝癌后,我常自責,是不是我害得他英年早逝,如果我留在臺灣,不定他不會發(fā)病。」
「不要再想了。」安萱感受到他喪弟的心痛。明明他就很疼他弟弟還嘴硬,就像她疼阿杰一樣,嘴巴常嚷嚷著要打死他,其實都是為了他好。
「大哥」
有個高挑清麗的少女從長廊那頭奔近,一下子撲進滕瓔懷里,又叫又跳?!复蟾缒慊貋砹四慊貋砹恕?br/>
滕瓔緊緊抱了她一下,然后松開,嘴角噙著笑意?!笁蛄税桑绢^,大哥的老骨頭禁不起妳活潑的折磨,要這樣活蹦亂跳,還是去找妳那些裙下之臣吧?!?br/>
「大哥,我好想你」美麗的她忽然流下眼淚。「哥走了,他丟下我們走了」
滕瓔的心一緊,伸手替她擦干淚眼,努力拂去那些悲傷?!覆灰倭??!?br/>
雖然老頭的外遇傷害了他,但兩個異母弟妹卻是他的至寶。
「好,我不,不那些不開心的傷心事。」她擠出一個笑容給他看,美麗的面孔秀麗得不可方物。
安萱怔怔的看著他們兄妹倆,覺得滕家的人都是俊男美女。老天真是偏心,為什么他們安家的人都是短腿一族
「大哥,這個女孩是」滕麗看著她問。
女孩安萱臉一綠。明明兩個人年齡差不多,為什么要叫她女孩看來他家的人都不喜歡她,往好的地方想,這倒?jié)M符合羅曼史定律的。
不過,她還是希望他的家人喜歡她呀,就像她的家人接受他一樣,那樣兩個人才有未來嘛
她看著滕瓔,只見他不以為意,還哈哈大笑。
「是妳未來的大嫂?!闺嬓σ饕鞯目粗草婺且荒槻环?。跟纖細秀美的妹一比,盡管兩個人都是二十歲,安萱確實看起來多了,那是因為她很單純的關系吧這也正是他所鐘愛的一點。
「她」滕麗根不相信,美眸上下重新打量安萱一遍,還是不相信?!改阆矚g她她跟珊姊未免差太多了吧」
她難以接受向來崇拜的兄長選擇了一個樣貌平凡,氣質(zhì)也不甚出眾的女生當伴侶。
滕瓔笑著柔了柔妹妹的頭。「孩子不要亂講話。」
「好吧。」滕麗轉(zhuǎn)而向兄長要求?!复蟾缱∠聛恚液眉拍?,至少住一個月,陪陪我好嗎」
他則微微一笑?!肝矣幸邌帷?br/>
安萱的心頭滑過幾許失望,兩人依偎在火車座位里的親密仿佛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現(xiàn)在她面前這個滕瓔好像離她很遠了。
滕家的餐廳充滿復古華麗的情調(diào),桌上擺了個美麗的水晶花瓶,里面插著一束怒放的艷紅玫瑰,墻上掛著名家油畫,餐具都是銀器,杯盤每一個都像打破了要在這里賣身工作一年。
安萱不時好奇的抬眼看看每一個人,滕瓔的父親,滕夫人,滕麗,跟滕麗長得很像的滕二夫人他們都很安靜很優(yōu)雅的在用餐,面無表情,連咀嚼東西都沒聲音,她真好奇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在這種氣氛下吃東西真是要命,再好吃的東西也變得不好吃了,她看了旁邊的滕瓔一眼,他是這樣長大的嗎真可憐啊。
吃過令人消化不良的晚餐,安萱打起精神向滕瓔道別。
「我該回去了?!顾膁ior還停在美麗的花園洋房那里,而她的假只請了兩天,明天是早班,她得快點回家休息。
滕瓔注視著她好一會兒,從她眼中看出落寞?!笂叺囊馑际牵盐乙粋€人留在這里」
安萱心一揪,低垂著眼睫,心里隱隱作痛。「你不是答應你妹妹,要留下來住一陣子」
這也代表了他們甜蜜的同居生活正式告一段落,他不再是屬于她一個人的,早上醒來再也看不到他英俊的臉龐了,她會很想他,很想他的
「少了我,妳會習慣嗎」滕瓔眼光幽幽然的盯著她。她這落寞非常的摸樣令他怦然心動,他奸想攬她入懷,不過他還想探一探她的心,愛他有多深。
「我我會努力習慣?!顾D澀的,心又痛了。
滕瓔盯著她?!溉绻麩o法習慣呢」
安萱又是悠然長嘆。
她一向胸無大志,樂觀又開朗,今晚是怎么了想到要與他分離,她竟會這樣難舍,這真不像她呵。
沉默半晌,她咬著下唇,期期艾艾的「我我會設法習慣?!?br/>
他不給她逃避的空間,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的凝視著她?!溉绻僭趺丛O法也無法習慣呢」
「不要再問了啦」她軟弱的叫。她都已經(jīng)夠想哭的了,為什么他還要在她臨走之際問個不停
她不習慣又如何,不想跟他分開又如何,是他先答應滕麗要留下來的啊,答應之前,他有考慮到她的感受嗎既然他的心里只有妹妹,現(xiàn)在再來擔心她會不會不習慣少了他有用嗎
她賭氣的撥開他的手,第一次在他面前使性子。她討厭這樣里氣的自己,也怕他就此討厭這樣不大方的她。
「怎么了」他用那只被她甩開的手,再度將她攬進懷里,她失控的反應讓他確定了她很在乎他。
淚珠在安萱的睫毛下打轉(zhuǎn),她沒想到自己真的哭了。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觸動了滕瓔內(nèi)心的柔情,他低首吻住她的唇,她情不自禁的輕嚶一聲,忍不住主動伸手環(huán)住他的頸項。
他溫柔的吻著她,直到感覺到她的情緒漸漸平穩(wěn),他才放開她的唇,但依然緊貼著她。
「萱,妳愿意跟我一起住下來嗎」
心陡然一跳,安置抬起眼,輕揚起睫毛,作夢般的眨了眨眼。
他叫她萱,還邀請她一起住下來,意思是,她不必定嗎
「妳不會以為我要留下來,就是要和妳分開吧」滕瓔看到她那如夢般的表情,忍不住會心一笑。
十分鐘后
「這就是你的房間好浪漫的床單哦你怎么會選這樣的床單」安萱興奮的在滕瓔寬敞舒適的房里打轉(zhuǎn),她跳上鋪著熏衣草圖案的床鋪上,想象躺在上面的感覺。
「實話嗎我也不知道。」滕瓔泰然自若的脫下上衣,安萱熱烈的反應令他忍不住微笑。
他很高興她喜歡這個房間,但他已經(jīng)兩年沒回來了吧,這床單若不是他母親的杰作就是妹的,她們總愛依照她們的品味幫他布置這形同虛設的房間。
「我好喜歡這種床單?!拱草鎸⒛樕盥襁M床單里,一臉幸福的表情。
蒙瓔的房間就是她理想中的模樣,每一件擺飾都精致極了,連同窗簾的花色和沙發(fā)的款式,還有床頭柜上那只粉紅色的泰迪熊,她通通都喜歡只是奇怪,他為什么會買粉紅色的泰迪熊
「妳喜歡就好?!闺嬢笭柕目粗⒌哪樱麅H著長褲走到床邊,輕輕撫著她細瘦的背。「要不要一起洗澡」
安置埋在床單里的臉紅了。
雖然已經(jīng)很親密了,不過他們還沒一起洗澡,套房的浴室只容得下一個人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她沒勇氣跟他一起洗澡,因為自認身材不夠好,蓋起棉被關起電燈還可以,可是在浴室里耶,一定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到時他若嫌棄她怎么辦
「一起洗吧,妳替我刷背?!顾鹚氖郑m然害臊,安萱還是低著頭、半推半就的跟他進了浴室。
一進浴室,她又開始興奮得不能自己了。
「天哪這是浴室嗎跟我家的客廳一樣大」安萱眼里看到的都是新奇,足夠容下三個大人的長形按摩浴缸,除了有個獨立淋浴間之外,還有蒸氣室,橙紅色的大理石洗手臺上擺滿各式沐浴用品,竹籃里是兩條淺藍色毛巾。
「哇這是玫瑰香精嗎」安萱在洗手臺的瓶罐里流連不去。
有一次,芷婷就帶了這種香精到咖啡店來獻寶,是跟男朋友到六星級精致旅館開房間時順手帶回來的,聽很昂貴,她聞過,確實很香,害她羨慕了好久,覺得芷婷的人生跟羅曼史里寫的沒兩樣,感嘆平凡的自己是不可能有這種際遇的。
沒想到,今天她居然有幸跟玫瑰香精邂逅,她一定要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讓自己香噴噴的
安萱興奮的把玫瑰香精倒進注滿水的浴缸里,一轉(zhuǎn)身正想叫滕瓔來看,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一絲不掛。
「你你你、你什么時候脫的」雖然對他的身體并不陌生,但是她真的不敢就這樣看著他,真的不敢,好害羞哦。
「不重要?!闺嬜呦蛩?,在她臉紅心跳之中,著手替她也脫掉衣物。
慢慢的,安萱習慣了兩個人裸裎相對,她努力的替他刷背,他則充滿挑情意味的幫她抹沐浴侞,曖昧的氣氛包圍著他們,直到滕瓔采取主動,先吻住她的唇,在水中占有了她。
穿著浴袍回到房間之后,安萱看到臨窗的茶幾擺著兩杯熱牛奶,還有幾碟精致的點心,忍不住驚嘆。
「天哪你一直是這樣長大的嗎」
事事有人服侍周到,難怪他的氣質(zhì)與眾不同。
不過,環(huán)境這么舒適,他卻情愿離家萬旦,可見他父親的所作所為,他真的很不認同,對于這點,她就很同情他了,雖然她的父親不是她的生父,他們父女倆的感情卻好得很,這是再多金錢也換不到的。
安萱啜了口牛奶,雙眼立即一亮,又連喝了好幾口才滿足?!高@是榛果牛奶耶,味道真好?!?br/>
滕瓔打趣的看著她?!缚磥韸厡@里的一切都很滿意,打算做這里的女主人了嗎」
她羞赧的笑了笑,想到剛才在浴室發(fā)生的事,她還會臉紅心跳。在浴缸里肌膚相親耶,真的很浪漫,像作夢一樣。
這一晚,滕瓔摟著安置入眠,而她則睡得很甜。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只要有滕瓔在,無論睡哪張床都ok。
手機鬧鈴喚醒安萱,她沒像往常一樣的看見滕瓔,而是看到一個黑黑的陌生女孩在床邊,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驀然尖叫起來。
「啊」
「姐不要叫」女孩用著生硬的口音,看起來跟她一樣緊張?!肝沂撬藕驃叺膫蛉?,我叫瑪麗亞。」
「伺候我」安萱看看自己完奸的四肢。為什么要人伺候她伺候什么「滕瓔呢」
瑪麗亞想了想?!附闶谴笊贍敗?br/>
她忙不迭的點頭?!笇Α?br/>
「這是大少爺要給您看的?!宫旣悂啺岩粡埍銞l紙交到她手里。
安置連忙打開紙條
萱我去公司看看,吃過早餐再去上班,有司機會送妳到戀人咖啡館,亦有司機去接妳下班,晚上見,愛妳的老公。
「老公」兩字讓安萱甜蜜在心頭,她將紙條壓在胸口,像是可以感覺到滕瓔的氣息。
見她一時之間陶醉不已,瑪麗亞盡責的提醒著她?!附?,這里離妳上班的地點比較遠,大少爺妳不能賴床?!?br/>
聞言,馬上從溫馨的浪漫里清醒,她迅速沖進浴室刷牙洗臉,再換上昨天穿的衣服。她已經(jīng)請了兩天假,若今天再遲到,不用,朱肯定會追殺她
「姐」看著她一陣風似的動作,瑪麗亞根沒伺候的余地,這時安萱又一陣風似的沖出房間。
她沖下樓,根沒時間享用豐盛的早餐,連忙跳上黑色房車,請司機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到戀人咖啡館。
「妳遲到了,安萱」朱苛刻的看表對時間?!高t到三十八秒,連放兩天假就無法無天了是嗎」
安萱立即闔手做懇求狀。「朱,原諒我啦,我是有原因的」
朱挑了挑眉毛?!笂吥囊淮芜t到?jīng)]有原因」
「這次真的有原因啦」安置把一切經(jīng)過告訴她,包括現(xiàn)在她住在陽明山的蒙宅里,來回挺耗車程的,所以她才會遲到。
聽完冗長的敘述,朱馬上潑了她一盆冷水。
「如果妳的是真的,那我恭喜妳,不過這么好運的事,為何會發(fā)生在乎凡的妳身上,妳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那個滕瓔在耍妳」
雖然有點傷人,但朱得中肯,不過安萱當然是沒給她聽進耳里。
她怎么可能懷疑滕瓔對她不是真心的他都帶她住進他家,介紹她給他可怕的父母認識了,她百分百的相信他,對他沒有一絲懷疑。
不過,一整天,安萱都心神不寧,尤其是她什么也不敢打瞌睡,生怕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又是一場美夢,那她真的會哭死。
她不要滕瓔只是她的夢中人物,她太眷戀和他擁抱的感覺了,雖然這樣講很奇怪,不過這次她比上次在夢里愛得更深、更投入,也更真實,滕瓔連她的父母都見過了,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她情愿永遠在睡,不要醒來。
于是,黃昏沒客人時,她一臉嚴肅的走到朱面前。
「朱,妳狠狠的打我一下好嗎」
朱放下進貨單,抬了抬她加強專業(yè)而特意戴的黑框眼鏡?!父擅粗榔綍r打混摸魚對不起我這個店長了是嗎」
「不是啦」安萱患得患失的表情顯而易見「我好怕這又是一場夢,好怕滕瓔只是我夢里的人物,好怕我根沒跟任何人談過戀愛,一切都是出自于我平時羅曼史看太多的幻想結(jié)果?!?br/>
唉,如果上次沒發(fā)生過她錯把夢境當現(xiàn)實的事,她也不會這么神經(jīng)兮兮的,還要求朱打她。
「妳放心吧,這絕不是夢,因為我奶奶還躺在醫(yī)院沒醒來?!怪祀y得的嘆了口氣?!肝业瓜M@是個夢?!?br/>
一看到她眉頭蹙了起來,安萱反過來安慰她?!笂厔e煩惱了,吉人自有天相,妳奶奶那么善良,老天不會那么殘忍的。」她在心里祈禱著,希望老天也不要對她太殘忍,但愿傻人有傻福
下班時間,滕家顯眼的黑色大房車準時來接安萱,看得來接班的芷婷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她猛搖著安萱的手臂。
「我問妳、我問妳,外頭那輛是全世界只生產(chǎn)十輛的經(jīng)典復古加長轎車嗎」
「我不知道?!拱草胬蠈嵉膿u了搖頭。她根不懂車,只覺得那車太豪華太舒適了,簡直跟個家沒兩樣。
「妳不知道」芷婷倒怞了口氣?!赴草?,妳是什么時候釣上個金龜婿的」
她的已婚男友雖然有錢,可也不過開進口跑車,跟外頭那輛車根不能比就像養(yǎng)樂多遇上比菲多一樣。
「沒有啊,那是滕瓔家里的車子。」她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滕瓔」芷婷又猛然掐住安萱手臂。她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一定錯過了什么「妳不是他住妳家吃妳的,才剛剛開始工作而已嗎他家怎么會有這么豪華的大轎車」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他是飛躍集團的下任總裁?!拱草鎿?jù)實以告。
「飛躍集團」芷婷驀然尖叫。
她男友正是飛躍集團旗下一間子公司的業(yè)務副理,而安萱的男友卻是該集團的總裁,這當中究竟出了什么錯美麗如她、亮眼如她,居然輸給平凡的安萱她錯失了釣金龜婿的良機天哪這一定是命運在代替月亮懲罰她啦
司機先送安萱回套房收拾日常用品和衣物,接著送她到飛躍集團。
聽司機,滕瓔還在公司里,剛接手公司的他好像有很多事要忙,她想給他一個驚喜,等他一起回家。
「妳一定是安萱姐了」陳秘書對她微微笑。新任總裁吩咐過,不管任何時候,只要安姐來訪都不必通報,可以直接進總裁室見他。
看來,高大英俊的新總裁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這一定會令很多心存綺念的女性職員失望的。
「妳是陳秘書」安置脫口而出,連自己也感到驚訝。她在夢里見過陳秘書,這位好好姐還幫過她,因此她對她印象很好。
「難道總裁向安姐提過我」陳秘書很是驚喜。這表示自己在新總裁心中有一定的份量嘍看來她不必擔心舊總裁過世后會沒頭路了。
「嗯是、是呀。」安萱不知道怎么解釋,只好將錯就錯的點點頭。
陳秘書微微一笑?!赴步憧梢赃M去了?!?br/>
「哦,謝謝。」
安萱輕叩了叩那扇看起來很摩登的灰藍色門扉,燙金的字體寫著「總裁室」三個字,代表著威嚴和身份。
她真的在和一個大總裁交往嗎這真的不是夢嗎
她又有種想叫朱打她臉的沖動了,她需要一點安全感,再次確認自己與滕瓔熱戀的事實不是夢境
輕輕轉(zhuǎn)動總裁室的門把,她走了進去。
預期中滕瓔驚喜的面孔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看到一個修長纖細的背影正彎身在替沙發(fā)上的滕瓔蓋外套,背影的主人穿著粉色的及膝短裙,露出一雙勻稱白皙的腿,還有一頭及腰的飄逸長發(fā),彎身的動作是那么柔美,她看得呆了。
天哪,她的心臟跳得好快,渾身的血液像是要沸騰起來,中的第三者終于出現(xiàn)了她該怎么辦才好
沙發(fā)上的滕瓔動了動,緩緩轉(zhuǎn)醒,他看到了安萱,表情瞬間柔和?!甘裁磿r候來的」
兩個女人同時出現(xiàn),他為什么沒有驚惶失措
安萱呆愣愣的杵在原地,想著他會怎么處理此刻的三角關系,轉(zhuǎn)過來的會不會是她夢里的頭號情敵大美女葉妤珍啊
「妤珍,妳怎么還沒走」滕瓔看了長發(fā)女子一眼,隨手把身上的外套拿開,起身后動了動頸項,又是一臉精神抖擻。
安萱心里一跳。
妤珍果然是那個大美女葉妤珍,滕瓔母親中意的對象
「看你睡著了,只是替你蓋件外套,馬上就要走了。」聲音有點幽怨,葉妤珍轉(zhuǎn)過頭看著安萱?!杆褪悄愕奈椿槠蕖?br/>
安萱的表情充滿驚訝與驚異。
天天、天呀
這個葉妤珍不能用平凡來形容,她其貌不揚,簡直可以是丑到了家,她的眼睛好,鼻子好塌,嘴唇厚又大,胸前平得像洗衣板,加上一張無藥可救的大餅臉,就算是整形名醫(yī)也無法挽救她吧
葉妤珍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為什么從天鵝變成了丑鴨
「沒錯,她就是安萱?!闺嬜旖俏P笑了笑,他沉穩(wěn)的攏住安萱的肩膀,而她還在愣然當中。
「難怪你會喜歡她,她好清秀」眼中流露出自卑,葉妤珍幽幽的「祝你們幸福,我出去了?!?br/>
安萱被贊美得飄飄然的,敵意在瞬間消失無蹤,但她忍不住對這個跟夢境天差地遠的葉妤珍好奇。「她是」
滕瓔輕輕捏了捏她的肩頸,攬著她走向他的大型辦公桌。
「葉家跟滕家是世交,我跟妤珍自一起長大,她一直喜歡我,大學畢業(yè)后在飛躍的企劃部工作,知道我回來接管公司,特別來看我,不過我也在第一時間告訴地,我有未婚妻了。」
「可是,她怎么會那么丑」安萱喃喃自語,猶自奇怪下已。
如果不是夢境讓她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她不至于會這么驚訝,可是夢境里的葉妤珍那么美,而剛剛那個葉妤珍卻是那么丑,那感覺真的很奇怪。
「嘿,丫頭,妳也懂得批評別人丑了嗎」滕瓔打趣的輕輕敲了敲她的頭,笑道「不要被滕麗給帶壞了?!?br/>
安萱瞪大眼睛,這才知道他產(chǎn)生多大的誤會,她連忙亂搖著雙手解釋?!肝覜]有那個意思,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就沒有,需要那么激動嗎」他好笑的捉住她的雙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一低首帶笑的黑眸望著她,那熾熱的眸光令她陡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朗待著他的雙唇能落在她的唇上。
可是他沒有吻她,她好失望,為了掩飾明顯的失望,安萱夸張的返身面對落地窗,窗外是車水馬龍的臺北市夜景,車燈像一條長長的銀河
「哇,你這里夜景好美哦」
「有妳這么美嗎」
聽到他挑情的低柔嗓音,安萱立即招架不住的心跳愈來愈快,連一句話都不出來。
他從身后圈住她的身子,浪漫的拉起她的手,在玻璃帷幕上寫下四個英文字母ove。
臉頰發(fā)熱了,安萱看到玻璃里反映的自己,雙眸亮晶晶的,臉頰紅潤,好像真的變漂亮了。
這就是芷婷常的,戀愛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印嗎
「那個你、你餓了嗎」她意亂情迷的隨便找了句話來問他。
「很餓?!顾哪樀土讼聛?,湊到她的臉頰旁,輕輕的與她摩挲,他的身子更是緊緊貼合著她,形成一種曖昧的、叫人興奮的親密姿勢。
安萱整個人都熱了,喉嚨發(fā)緊的問他。「那你想吃什么」他會不會像羅曼史男主角常的,要吃女主角啊
「不用,當然是妳?!顾K于吻住她的唇,一邊吻一邊解她的衣扣,順手按了一個鈕,大片百葉窗自動闔上了,安靜的辦公室成了最隱密的場所。
安萱在辦公桌上喘息著,滕瓔的吻不斷落在她發(fā)燙的身上,她閉起雙眸,雙手情不自禁穿過他濃密的發(fā)問,隨著他每一個挑逗的動作,而渾身掠過不同的興奮反應。起碼在這一刻,她絕對不敢再是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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