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拿來?!卑肷?,簫月寒悶悶地說道。
“……我開玩笑的,公子大爺您別介啊?!蹦∧@恐道。
簫月寒默默地睨了墨小墨一眼,“到對面去坐著。”
墨小墨心驚膽戰(zhàn)地挪到八仙桌旁,兩股戰(zhàn)戰(zhàn),牙齒打顫,差點就沒從凳子上滑到地上去。
“別動?!?br/>
墨小墨正想撓撓癢,被簫月寒一言喝止,連忙正襟危坐,做出一副無比正經(jīng)的樣子來。等待簫月寒的下一步指示。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簫月寒沒有動靜。
一個時辰過去了,簫月寒還是沒有動靜。墨小墨坐不住了,開始扭來扭去。
“別動?!焙嵲潞穆曇魪臅改沁厒鱽?,墨小墨乖乖坐好,抬眼偷偷看向書案。
簫月寒坐在書案邊,如玉般溫潤修長的手執(zhí)著筆,不知道在寫些什么。
不得不承認(rèn),就算墨小墨對簫月寒看不順眼,簫月寒還是很美的,他對墨小墨的態(tài)度并不能影響墨小墨賞美的心情。
“你在看些什么?”簫月寒忽然抬頭問道,墨小墨還沒回過神,傻乎乎地笑道,“在看美人。”
“好看么?”簫月寒挑眉道,墨小墨陶醉地把臉貼在自己的胳膊上,“好看,呵呵,好看……”
片刻之后,月室殿響起墨小墨的慘叫聲。
簫月寒隔空封了墨小墨的聲道,凝眉看她。墨小墨叫不出聲,嘴巴張到翻白眼,張累了,終于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你叫什么?”簫月寒替墨小墨解了穴,黑著臉問道,墨小墨白眼又是一翻,“我叫墨小墨!”說罷用一種看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簫月寒。
“……”簫月寒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打人,對于墨小墨,他實在是懶得解釋他是在問她為什么尖叫,而不是她的名字叫什么。
墨小墨坐在地上,憑空覺得背后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公公公……子,你不不……不覺得這里,有,有點冷嗎?”墨小墨懇切地問道。
“你冷了?”簫月寒的聲音冷冷的,墨小墨撅著嘴巴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公子啊, 你一天到晚住在這么陰暗潮濕的地方,以后老了會得風(fēng)濕的?!?br/>
“……本尊如今已有數(shù)千歲,風(fēng)濕為何物?”簫月寒放下手里的毛筆,輕輕往方才畫好的畫上吹了口氣,“你過來?!?br/>
墨小墨乖乖地蹭上去看簫月寒畫了什么,這一看,臉上頓時一陣不可自已的抽搐起來,“公子你是要通緝我還是要拿去當(dāng)門神貼?”畫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墨小墨本人。簫月寒畫工十分了得,墨小墨豬一樣趴在八仙桌上也能被他畫得美輪美奐。
“送給你?!焙嵲潞溃y得語調(diào)有幾分溫柔,這個時候要是簫月茗在場,肯定會哭著說他大哥怎么變個人了。
“……我可以換種方式收下嗎?”墨小墨看著書案上的畫半晌,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說?!焙嵲潞粗靻柕?。
墨小墨盯著畫,眼中開始冒紅心,嘴角開始淌口水。簫月寒心中一動,暗道不妙,卻見墨小墨抬起頭來,“給我換成銀子吧,這幅畫沒有銀子來的劃算。”
簫月寒的臉徹底黑了,墨小墨站在書案邊,只覺得簫大地主的臉怎么就跟宇宙里的黑洞一樣黑,媽呀連光線都不會反射??!
墨小墨的魂差點被簫月寒堪比黑洞的臉給吸了進(jìn)去,一直捂著小心肝想后退。生怕簫月寒一個狂性大發(fā)把她給吸溜了。
簫月寒見墨小墨后退,伸手就勾住墨小墨的腰帶,將她扯到身邊,瞇著眼睛看墨小墨,“ 你逃什么,怕我吃了你?”
“不敢不敢!我知道公子你從來都不吃垃圾食品,你要是吃了我一定直接升天?。 蹦∧碌谜Z無倫次,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簫月寒見墨小墨怕得厲害,只是嘆口氣。墨小墨閉著眼睛死命掉眼淚,等著脖子挨上那決定她領(lǐng)盒飯退場的一口。
等了半天,脖子上沒有什么一樣的感覺,墨小墨正驚慌地等著,臉上卻觸到一片柔軟。猛然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是簫月寒正在替她擦眼淚。手上捏著素白的絹帕細(xì)細(xì)地替墨小墨擦干凈眼淚,簫月寒有些無奈地將絹帕收起,“我很恐怖么?”
墨小墨垮著臉,因為剛剛哭過,鼻子上紅彤彤的,像是戴了一個酒糟鼻一樣。因為跟簫月寒離得近,連眼皮子也不敢抬,更何況跟他說話。
“既然不哭了,那我有事情要跟你說?!焙嵲潞砷_手,墨小墨沒逃,站在原地聽他說。
“本尊已經(jīng)決定要娶你過門?!焙嵲潞畤?yán)肅道。
墨小墨聽完這句話迷糊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簫月寒面上沒什么表情,也不重復(fù)自己講過的話,只是把之前擬好的奏書丟到墨小墨面前。
墨小墨拿起奏書一看,瞪大了眼睛,“你不愿意么?”簫月寒見墨小墨滿臉的不可置信,想到她居然會不愿意,周身氛圍一下子又冷了下來。雖然相識不久,但嫁娶問題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人不愿。
“你念給我聽聽。”墨小墨把手里的奏書丟回去,心里面咬牙切齒,背了這么久的書,這奏書上的字她居然還是半個都不認(rèn)識!
簫月寒見此,收起奏書,也不念給她聽,“本尊的意思是,要娶你為妻?!?br/>
墨小墨這回聽明白了,但見簫月寒神色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事情。墨小墨拍拍臉,使自己表情正常,“你要娶我就要嫁?”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焙嵲潞溃∧粗荒樀牡?,心里把簫月寒祖上十八代全搬出來念了個遍,“為什么?”
“你撞破了間隙山的結(jié)界,如今無處可去,身上也沒有東西可以抵債,既然如此,身債肉償?shù)牡览?,你該是明白的?!焙嵲潞馈?br/>
墨小墨聞言,撓頭想了想,“那我欠你多少錢?”
“若是按照你的月錢來算,你需要為間隙山做兩千年的白工。當(dāng)然,這其中并不包括你損毀東西的賠償以及偷懶克扣的?!?br/>
墨小墨掰了掰手指,悲催地發(fā)現(xiàn),她要是留下來做白工,從她這一輩開始,最少直到十八代以下也要給間隙山做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