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牌匾還能送錯?”東安喊道,“今日開張就你一家,這不是你家樂船的名字嗎?”
蘇淺言低頭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到那人是個高高大大的男子,身邊跟著一個女子,戴著帷帽。
不就是麗妃的人嗎?
蘇淺言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船中央那艘船的名字呢?不如去看看是否我歸云閣的牌匾送錯了地兒?”
蘇舞琴一愣,她扯了扯東安的衣角:“東安哥哥……這……”
“放心。”東安低下頭,說道,“她的牌匾被我扔了,她就算是去到我們的船上,也找不到任何東西?!?br/>
“那我就放心了?!碧K舞琴松了一口氣,昨夜,東安的確是扔掉牌匾沒有錯的!
扔入河里的東西,怎么可能還能撈得上來?那牌匾可沉了!
再者,這冰面這么滑,想要過去可不容易。
此時蘇淺言領著人下了船,她們從船艙里拖出來三張木制的“椅子”。
那木頭制成的椅子根別的椅子不太一樣,椅子下邊緊緊扣著兩根金屬條,一張椅子可以坐三個人,她們手里還拿著兩根棍子。
蘇淺言一聲令下,她們紛紛坐上了椅子,滑動棍子,長椅子在冰面滑了起來,三張“椅子”朝蘇舞琴的船滑了過去。
眾人都看呆了,墨靳庭看著停在船邊的蘇淺言,只見她自己換上了帶著冰刀的鞋子,也滑了出去。
她的身姿在風中飄揚,流云似水,日光照耀下,成了冬日里的一道靚麗風景線。
“好美??!”
“這靈玉縣主的冰嬉技術竟這么高超!”
“那些人坐的椅子是什么???”
“這可太妙了,在冰面上滑動的感覺一定很好,好想試試啊!”
眾人的話題,從“我是豬”變成了議論在冰面上滑行,而且,個個都躍躍欲試。
墨靳庭勾唇笑了笑,這個蘇淺言,鬼點子真是多!
蘇舞琴眼睜睜地看著蘇淺言的人上了她的船,過了片刻,她們從船上抬出來一個牌匾。
“你們做什么?你們是打算強行帶走我的東西嗎?”蘇舞琴走上前,著急地大喊,“你們自己的牌匾出了錯,怎么竟上去偷我的東西?天子腳下,光明正大地搶東西,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蘇舞琴這么一鬧,眾人便又議論了起來。
“這靈玉縣主怎么這么不講理,竟然利用自己可以在冰面自由滑行,去了別人船上拿東西?”
“這不是小偷行為嗎?”
“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到眾人的議論一邊倒,蘇淺言滑了回來,笑盈盈地落在蘇舞琴面前:“我偷你東西?不是吧?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的牌匾,是不是被送過地方了而已。”
“怎么可能送錯?那是我的牌匾!”蘇舞琴喊道。
“喔?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樂船,叫什么?一會兒等我孫姐姐回來,將紅綢拿開,看是不是真的弄錯了。若沒弄錯,我跟你道歉?!碧K淺言說道。
蘇舞琴冷哼一聲,道:“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嗎?”
那怎么可能是蘇淺言的東西!那明明就是她蘇舞琴早就買回來的牌匾!
“那你想怎么樣?”
“你跪在這里,學狗叫。”蘇舞琴說道。
“那若那牌匾是我的呢?”蘇淺言反問。
“那就讓我跪在這里,學……”
蘇舞琴話還沒說完,東安便走上前,說道,“若牌匾當真送錯,我便替我家小姐學狗叫!”
聽到這話,蘇舞琴感激地抬頭看著東安。
蘇淺言笑道:“我可不喜歡聽狗叫,這樣吧,若是你那牌匾是我的,你的樂船就掛這個牌匾?!?br/>
蘇淺言指著“我是豬”的牌匾說道。
“若那牌匾不是我的,那我就掛起來,并且學狗叫,怎么樣?”蘇淺言補充道。
蘇舞琴一聽,心里很有勝算,便說道:“好?!?br/>
此時,孫折柳等人已經(jīng)拖著牌匾回到了岸邊,她們下了冰車,抬著牌匾來到蘇淺言面前。
眾人屏氣凝神,看著那個牌匾,蘇淺言走上前,拿起桿子一挑,紅綢飄落,“歸云閣”三個蒼勁有力的字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墨靳庭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墨添祁興奮極了:“是太子殿下親筆提的牌匾!”
這話一出,百姓們紛紛上前圍觀。
而蘇舞琴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在她戴著帷帽,這才沒有露出自己驚訝的神色。
她看向東安,這個廢物,怎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呢!
蘇淺言的牌匾,怎會到了她的樂船上?
這下,有理說不清了!
蘇淺言看到牌匾,高興地說道:“看來啊,當真是送錯了呢!”
“這不可能!”蘇舞琴脫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我的樂船叫‘歸云閣’,是早就定下來的,但凡是商會的人,都知道。怎么,你不會說,你的樂船,也是叫‘歸云閣’吧?你若是想用這個名字,得向我申請,不然,就是侵權哦。不過你若是喜歡歸云閣三個字,你可以花五百兩黃金跟我買?”蘇淺言問道。
“我…………”蘇舞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墨靳庭扯了扯嘴角,他那幾個字,雖值錢,但竟然還能值五百兩黃金?!這蘇淺言是奸商吧?!
“好啦,看來你沒錢買,你只能注定是豬了。孫姐姐,把牌匾給她送過去吧?!碧K淺言笑道。
孫折柳等人忙拖著“我是豬”的牌匾,上了冰車,朝蘇舞琴的樂船行去,還貼心地幫她把牌匾掛起來。
眾人哄堂大笑,蘇舞琴氣得拉著東安離開。
“喂,你不是還要學狗叫嗎?言而無信,怎么在商場立足?你是不想要招牌啦?”蘇淺言大聲問道。
蘇舞琴停下腳步,咬著嘴唇,委屈地拉了拉東安的手。
東安忙轉過身,走到蘇淺言面前,惡狠狠地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蘇淺言露出柔弱的神色,捂住嘴巴,眼睛都紅了。
“人家的牌匾送到了你們那里,我都慌死了!是你們自己說若牌匾沒有送錯,會學狗叫的,怎么叫我過分呢?嗚嗚,欺負人了……該不會,這個牌匾就是你們偷天換日搞的鬼吧?人家一個弱女子,初來京都做生意,沒有想到就被欺負了……看來,有太子殿下?lián)窝?,也沒什么用啊……”蘇淺言擦了擦眼角的不存在的眼淚,十分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