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淡笑道:“商隊遭了強盜,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回來?!?br/>
怪人說得含糊,明顯不想暴露身份,趙熊也不再追問。
原來這斗篷怪人正是舒默,幾個月前天狼獸煉化了后羿射日弓,破開界面,和天狼獸一起回到了神無大6。意外的是,秦如玉居然化身為一株野花,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天狼獸破開界面的瞬間,她竟然施展遁術(shù)先一步跑了回來。
天狼獸大怒之下,丟下舒默,駕起妖云追了上去。他們破開界面的地方,正是阿爾泰山附近。舒默問明路徑,獨自一人朝荒城而來。
根據(jù)靈魂電腦中的資料顯示,荒城之中有出云山莊的一個分號。舒默作為出云山莊的少莊主,身上從來不帶銀兩。銀兩不是放在舒劍雄身上,就是交給小廝正太。身無分文的他,撿了一個死人的斗篷,遮住妖龍臂和妖龍之瞳。一路走來,倒也沒出什么意外。
妖龍的能量屬于極陰性質(zhì),可以遮擋酷暑。舒默漫步而行,沙漠中的烈日和熱浪對他毫無影響。他躲過幾次沙暴,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來到荒城。
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家了,舒默平靜的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他一邊吃西瓜,一邊想今后的打算:“汐月他們應(yīng)該通過大考,加入蜀山派了吧。我這個樣子若回蜀山,說不定會被當(dāng)成妖物丟進(jìn)黑獄。汐月有蜀山保護(hù),暫時沒有危險。以后有機會約她出來,見上一面?!?br/>
想到這里,舒默又琢磨起今后的修煉來。天狼獸修煉方法特殊,沒有魔道的修真功法。舒默打算利用出云山莊的力量,收集魔道法術(shù)、法典。從中挑出合適的,開始修煉魔道功法。
有了蜀山大考的經(jīng)驗,舒默不打算再加入什么門派了。正道中的門派加入都這么困難,誰知道那些邪魔外道,會對教徒做些什么。還是靠自己的實力打拼比較實在。
打定了主意,舒默心情平復(fù)下來,安靜地坐著等待進(jìn)入荒城。
趙熊和他的士兵們站在大營門口,穿上軍裝、配上刀劍,站得筆直,排列得整整齊齊。一眼望去,果然是大明王朝的精兵良將,仿佛守護(hù)一方的猛士。
趙熊為了多刮油水,打算給那些商人一個下馬威,不要讓這幫商人小瞧了。
大熱天的穿著這么多裝13,實力差些的士兵汗流浹背,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實力好些的,運起真氣抵抗酷熱,倒還支持得住。
趙熊扛著大馬刀,也不避諱舒默,喝道:“都精神點,收了錢,大家都有份。做得好的話,老子今晚請你們喝花酒!”
士兵們大笑,挺直了腰桿,一個個威風(fēng)凜凜。舒默心里好笑,低頭不語。
說話間,耳邊傳來清脆的駝鈴聲。舒默循聲望去,只見十幾個商人,牽著五匹駱駝魚貫而來。駱駝被拴在門外柱子上,俯臥下來休息。它們背上馱著鼓囊囊的包裹,不知里面裝的什么。
十幾名商人身穿粗布麻衣,圍了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們滿身風(fēng)塵,似乎久經(jīng)旅程。
為的商人是個精壯的漢子,腰間挎著月牙般的彎刀。刀鞘和刀柄裝飾著寶石,顯得頗為華麗。他走過來大聲笑道:“隊長大人,怎么稱呼?”
趙熊正色道:“你們是哪個商號的?怎么以前從沒見過?”
那商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張瘦削的長臉。他兩只眼睛小而靈活,下巴留著山羊胡子。他哈哈笑道:“我叫梁濤,和幾個自家弟兄一起走了趟商,倒還沒什么名號?!?br/>
趙熊道:“第一次走商?這里面的規(guī)矩你可懂得?”
梁濤點頭笑道:“該懂的都懂,不該懂的也知道一些。”說罷那懷中拿出兩錠大銀,塞進(jìn)趙熊手里。這兩錠銀子,一個五十兩,兩個就是一百兩。這些銀子,足夠大明國內(nèi)普通家庭生活五年的。
但在這個充滿了機會和危險的地方,一百兩銀子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剛好比趙熊內(nèi)心期望的多了兩成。趙熊知道遇到了老手,多的那兩成是見面禮。趙熊哈哈笑道:“兄弟們遠(yuǎn)來辛苦,快進(jìn)來坐坐。我這就安排人打開荒城護(hù)罩?!?br/>
小兵們領(lǐng)命,幾個熟手去開護(hù)罩,幾個招呼客商歇息。那些商人將駱駝背上的包裹卸下來,便坐到了涼棚里,喝水聊天。其中一個西域人拿出一袋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煙草的香味在涼棚里彌漫,舒默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忽然間,他看到梁濤一邊和趙熊聊天,一邊把面巾重新戴上了。舒默心中大驚,再一看,現(xiàn)除了那個抽煙的西域人,其他人都沒有摘下面巾。
舒默連忙屏住呼吸,悄悄運氣體內(nèi)練氣六級的純陽真氣。他耷拉著腦袋,讓斗篷的帽子垂下來,掩住面孔。他悄悄瞇著眼睛,注意外面的動靜。
片刻之后,涼棚中的青煙越來越多,彌漫成一片煙霧。幾個吸到煙的士兵,使勁揉眼皮,暈暈欲睡。趙熊聊著聊著,覺得身子疲憊軟,扶著墻坐在竹床上笑道:“他娘的,怎么突然困得慌?”
話音剛落,只見幾個士兵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趙熊再遲鈍也醒悟過來,中計了。他叫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襲擊朝廷……”梁濤一掌切在他后頸,將他打暈。
里面開啟護(hù)罩的士兵聽到動靜,正待出來。梁濤做個手勢,眾商人一擁而入。小屋里傳來幾聲“哎喲”的叫聲,接下來便恢復(fù)了平靜。那幾個士兵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個個暈倒在地。
擺平了趙熊的小隊,梁濤走到舒默面前站了會兒,叫道:“兄弟,可以進(jìn)城了?!笔婺抢X袋,一聲不響。那抽煙的西域人站起來,在腳上磕磕煙灰,用生澀的口音說道:“我的神仙煙,就是神仙聞了,也得睡三天。”
梁濤嚴(yán)肅道:“這次關(guān)乎到流沙神廟,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北娙思娂婞c頭,沉默不語。在他示意下,那十個商人將暈倒的士兵們搬進(jìn)里間,脫了他們的衣服換上。舒默被他們丟到一個角落,就沒人去管他了。
舒默注意到,這伙強人一共十三個,其中十個換上士兵的衣服出去了。梁濤換上趙熊的衣服,隨手將那一百兩銀子撿起來放進(jìn)懷里。
屋內(nèi)還有三個蹲伏著,這些人一來看守暈倒的眾人,防止有人意外醒來;二來保持軍營和荒城的聯(lián)系,免得荒城方面起疑;三來作為奇兵掩護(hù),以備不虞。
“這些人善于用謀,部署妥當(dāng)。他們出手果斷凌厲,而且行動服從指揮,顯然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特殊人員。”舒默心中揣測:“這些人恐怕是西域某個勢力的精銳,他們連官兵都敢襲擊,西域真夠亂的。只是不知那個流沙神廟,是什么東西?”
舒默想著,悄悄抬起眼睛,在斗篷的掩護(hù)下打量屋內(nèi)的情景。那三個人一個站在舒默旁邊來回走動,監(jiān)視眾人。一個坐在桌前,擺弄軍營的聯(lián)系道具,魔寵應(yīng)聲蟲。那個抽煙的西域人躲在門邊,警惕地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趙熊那批人,一個個睡得像死豬,被丟了一堆。這些士兵難得洗澡,一個個臭烘烘的。舒默躺在眾人旁邊,暗道晦氣。
外面那批人裝成守衛(wèi),倒顯得更為盡責(zé),不聲不響地站崗、巡視。
舒默暗想:“這些人似乎在等對頭上門,好毒的計策。想必他們的對頭在沙漠提心吊膽,來到這里之后,自然會放松警惕。卻萬萬想不到這些官軍,已經(jīng)變成了敵人?!?br/>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抽煙的西域人等得不耐煩,低聲道:“梁,你確定他們快來了嗎?”
梁濤在外面說道:“不會有錯,我們的人在后面攆他,他馬上就會到?!?br/>
西域人不再言語,耐心等待。舒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過了片刻,瞭望塔上的強人叫道:“來了!”梁濤按捺不住興奮,站起來沉聲道:“大家做好準(zhǔn)備,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br/>
眾人領(lǐng)命。
舒默暗中運轉(zhuǎn)真氣,輸入妖龍臂。妖龍臂的青光在斗篷的遮掩下,沒有被人覺。舒默經(jīng)過幾個月的練習(xí),已經(jīng)能夠熟練掌握妖龍臂,讓青光在指尖凝而不,提高手臂的穿刺能力。
這幫強人用心歹毒,指不定會殺人滅口。舒默打算趁他們爭斗的時候,殺掉看守,逃入荒城。舒默一邊在心里謀劃,一邊偷眼瞧向屋外,留心外面的變化。
只聽屋外梁濤大聲喝道:“來的是誰?可有通關(guān)文牒?”
外面?zhèn)鱽硪路摹跋?shù)”聲,想必是那人不愿說話,直接拿出了憑證。梁濤道:“原來是赤蝎幫的胡堂主,你不在自己的堂口待著,來荒城做什么?”
那胡堂主謹(jǐn)慎道:“我來往荒城,從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
梁濤笑道:“老子是南門的,趙熊那小子要去陪他婆娘,讓老子給他帶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