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里出來,外邊的天氣悶得有些難受,瞧著頭頂上明晃晃的太陽,估摸著近幾日又得下場暴雨。
看到好幾日都悶在房間里不出現(xiàn)的葉桑晚終于舍得出來,徐大妮邊擇菜邊調(diào)侃:“哎喲,害羞的小媳婦終于敢出門了!”
葉桑晚有些不好意思,關(guān)禁閉的這幾日累得云香和陳如頻頻到房里查看了她好幾次,還以為她生了病。
“大嫂盡會胡說?!闭f著就將一塊奶香濃郁且嵌著干花的羊奶皂遞給徐大妮,“這幾日我可沒偷懶,一直在搗鼓這玩意,且看看喜不喜歡?”
聽到動靜的云香和葉桑煙也提著褲腿跑了過來,“長姐,是什么?”
“晚丫姐,是什么?”
葉桑晚逐個給她們發(fā)羊奶皂,一邊解釋:“這叫羊奶皂,可以用來洗臉和洗澡。”
聽到是這般稀罕的物件,陳如放下繡棚,也跑過來湊熱鬧。
“晚丫,這味道好好聞,確實有一股子奶味!”大嫂狠狠地嗅著羊奶皂,只覺得這味道令她整個人都舒暢了。
云香笑瞇瞇地道:“聞起來還很香甜,這么好的東西,一定費了不少東西吧?”
葉桑煙擺弄著手掌里的皂,用手指摩挲著上面的干花,瞧她那雙明亮的眼,就知道是極開心的。
說話的功夫,陳如手里也分得了兩塊。
看到陳如眼里的疑惑,葉桑晚柔柔一笑,“另一塊麻煩如姨拿給云棠姐姐?!?br/>
陳如有些欣慰,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她自然而然地接下了東西,又厚臉皮地朝葉桑晚多要了一塊:“這塊我要送給朱娘子,好讓她羨慕我有個這般好的兒媳婦。”
葉桑晚囧。
將手里的玫瑰味洗發(fā)水放到陳如手里:“這是洗頭用的,阿煙你們鍋頭要是閑了就燒幾鍋熱水,試試我這新做的東西合不合用?”
陳如打開蓋子聞了聞:“這味道像是月季,沒想到月季還能做洗頭水?如姨長這么大,還沒聞過這么好聞的洗頭水呢!”
把洗發(fā)水交出去的葉桑晚,這時正對著自家妹妹的那有些炸毛的頭發(fā),忽然靈機一動。
“我忽然有了點新的想法,先去忙了!晚飯記得喊我!”
葉桑晚說著,又將自己鎖進了房間。
將材料和試管取出來,葉桑晚迫不及待地嘗試做起了護發(fā)素。
這洗發(fā)水有了,配套的護發(fā)素不能沒有。
玫瑰味的洗發(fā)水做的是清爽功效的,用這洗發(fā)水洗過頭后,頭皮會覺得很輕松,頭發(fā)也會變得蓬松。
若是遇到像妹妹這種有新長的短發(fā)混合在里頭,只會讓頭發(fā)炸得更厲害,這時就需要這款護發(fā)素幫助啦!
說干就干!
這護發(fā)素爺爺留下的手札是沒有配方的,她先是去圖書館的查找了資料,找到三個比較靠譜的配方經(jīng)過反復(fù)的實驗后,又成功了!
葉桑晚將剛才的配比用筆記錄在筆記本上,又多做了幾罐發(fā)現(xiàn)沒有問題后,便取了好看的罐子裝起來備用。
在收拾桌面的時候,葉桑晚忽然就想到了云珩。
羊奶皂家里的女丁們?nèi)耸忠环?,沒道理家里的男丁沒有份。
腦袋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大一小兩張委屈巴巴的臉,葉桑晚只覺得頭疼。
男生的洗護用品多以清爽為主,葉桑晚便將目光放在了僅有的檸檬、柚子和薄荷上。
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葉桑晚分別做了一款檸檬皂和一款淡薄荷皂,還有同款味道的洗發(fā)水。
沒出意外,兩個男丁收到了東西十分開心!
家里的女人們聽了羊奶皂洗臉、洗澡可以變白,越發(fā)地在洗漱上費工夫,一家子香噴噴地鉆進被窩,連被窩也染了香味。
特別是得了有安神作用薄荷皂的葉初安,每晚都能睡一整夜的覺了。
連續(xù)用了三天后,發(fā)現(xiàn)產(chǎn)品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后,葉桑晚想用此賺錢的心思更加活絡(luò)。
——
半月坡村的雨,足足下了四日才停。
直到第五日太陽才敢冒頭,在山頭躲躲藏藏地時不時露出個虛影。
云家人剛吃過早飯,葉桑晚迎來了她作為半月坡村赤腳大夫的第一位患者。
看到葉桑煙在打掃院子,梅子扭扭捏捏朝眾人依次打了招呼。
梅子是從八里外的那古村嫁來的小媳婦,婆婆便是那日徐大妮見紅幫著抬回來,并好意提醒她的那位方大嬸。
“嫂子今日上門,可是有事?”葉桑晚見梅子一直用眼神晙著自己,隨口一問。
梅子掃了周圍一眼,將葉桑晚拉到墻角邊:“我婆婆聽聞你醫(yī)術(shù)高明便讓我來尋你瞧病,不知晚丫是否會治女人病?”
葉桑晚將掃把靠在墻上,邊道:“露出手腕給我瞧瞧。”
梅子很聽話,將束緊的衣袖往上捋了捋。
葉桑晚左右輪換著將脈象摸了個一清二楚,又命梅子伸出舌苔觀察后,才緩緩地道:“這病不算太嚴(yán)重,待會我寫個方子,你連服上三日再前來復(fù)診即可?!?br/>
梅子有些驚詫:“竟這般簡單?我不是患的不育癥?”
葉桑晚搖搖頭:“只是底子弱了些,服上三日藥我再替你針灸行氣,再輔以湯藥去除淤堵即可?!?br/>
“果真如此?”梅子捂著嘴巴泣不成聲,“去年冬日在河邊洗衣裳落了水后,便感染了風(fēng)寒,從此月事再未見來,去鎮(zhèn)上看了大夫說是落下了根子,恐會不孕……
嗚嗚,晚丫頭,你若是真的能將此病治好,嫂子就是給你當(dāng)牛做馬也愿意!”
葉桑晚嘆了口氣,很明白在這個朝代生孩子對于女性來說是在婆家站穩(wěn)腳跟的依仗,她輕輕拍了拍梅子的肩膀安慰道:“只需要三個月,我一定能將你治好,前提是你一定要聽我的?!?br/>
“好好好!我一定聽晚丫的?!?br/>
“坐在這等會,我給你寫藥方。”葉桑晚指了指旁邊的矮凳,自己則進了屋子寫方子。
一盞茶的工夫,葉桑晚去而復(fù)返,先是將藥方遞給她:“這是藥方,每日一副,需要買三副,大概需要一百文。
這一張寫的是需要忌口的食物名稱,服藥期間必須確保不能沾一絲一毫,辣、麻、魚蝦類、不能飲酒……”
梅子收下方子,反復(fù)確認忌口的東西直到能倒背如流,再三謝過葉桑晚后,這才付了診金眼含激動地與葉桑晚告別。
才剛出了門,就高聲地、大笑著、歡呼著、蹦跳著回了家。
那歡呼的聲音恨不得傳得半月坡村人盡皆知:“娘,相公!我又能當(dāng)娘了!我又能當(dāng)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