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由黎明的魚肚白色,逐漸成淡藍色,天際泛著圈圈波紋的漣漪,像是沸騰的滾水,一輪旭日從滾水中徐徐升起,寂籟的萬物開始蘇醒,繁忙起來。
我睜開眼眸,一摸身邊空空如也,大驚趕緊躍起身。
昨晚回來太晚,阿苯并沒見到寧瑾,剛才見到寧瑾可把他嚇了一跳,就要暴起傷人,幸虧,我從臥室出來的及時,在我介紹過寧瑾后,他頓時傻眼了,這家伙倒也聰明,趕緊賠罪。
“大嫂,我…我叫阿苯。”阿苯恭敬的喚道。
寧瑾紅著臉,示意無事,看來她對這個“昵稱”還不太習慣。
昨晚我買的速凍食品可不少,比如一些什么餃子、煎包、丸子,這些下鍋熱熱就能食用,這里雖然臟兮兮的,但家具和廚具倒是不缺,寧瑾去試了試能用,我們立刻分工開來,寧瑾負責食物,我和阿苯則清掃衛(wèi)生,畢竟還要住一段時間,太臟很影響人的心情,再說寧瑾也有點小潔癖,不喜雜亂的環(huán)境。
清掃起來倒也快,抹桌子拖地擦玻璃很簡單,我和阿苯很快便清掃完,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大廳內(nèi)唯一一張精致的凳子,被阿苯用掃把戳蜘蛛網(wǎng)時踩壞,略微欠缺一點美感,不過也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這只是個小插曲而已。
濃郁的甜香味撲鼻而來,我和阿苯兩人饑腸轆轆,阿苯本來體格就壯,食物的誘惑他自難抵擋,看他晃頭晃鬧踮著腳一個勁朝廚房那邊瞅,就知道這大家伙此刻的焦慮,寧瑾似看到了我兩人的饞樣,沒一會,便端著兩個潔白的盤子徐徐走來,盤子上的煎包經(jīng)過蒸汽的洗禮,表面彌漫著金燦燦的油香,誘人極了。
阿苯瞪著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沒好氣道:“看什么,吃啊?”
“謝謝,棟哥。”
這家伙倒真不客氣,大手抓著就往嘴里塞,也不嫌燙,寧瑾母愛泛濫的可以,起身給阿苯倒了杯水,柔聲道:“慢點吃,還有那。”
阿苯接過寧瑾的水,也不謙讓,連忙道:“好嘞!”活脫脫一餓死鬼。
“咳,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我輕咳道,這家伙也不注意點臉面,不就是水煎包嗎?至于這樣狼吞虎咽嗎?再說你也給我留兩個,一個盤子六個水煎包,你這“擦擦擦”跟喪狗搶食一樣,一會兒就給吞完了,也不懂得謙讓一番。
寧瑾似看出了我的想法,給我了一個白眼,起身去廚房又給我端了一盤,我也顧不得矜持了,大口吃起,我還是傷者當然要補一點營養(yǎng),再說今天還要許多大事要準備,氣力不足怎行。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飯后,寧瑾端起盤子去廚房洗碗,我尾隨著她進了廚房內(nèi)。水龍頭“嘩嘩”的沖擊的盤子,水花不停從水槽內(nèi)“迸濺”而出,寧瑾認真的清洗著盤子,她的眉很好看,像是兩條彎彎的細月,我從身后抱著她纖細的腰,把頭耷拉在她的肩膀上,我很享受這一刻,這讓我種家的感覺。
寧瑾捋了捋青絲,問:“你非離開不可嗎?”
我貪婪的聞著她的發(fā)香,說:“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我答應(yīng)你我會平安的歸來,你放心吧!”
寧瑾閉言不語,我知道她這是在向我無聲抗議,我柔聲道:“傻瓜,有些事我必須去做,不然就算我和你安全離開,我也會內(nèi)疚一輩子。”寧瑾放下盤子,反手抓著我的手腕,沙啞道:“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你要遵守承諾,安全回來,如果你沒遵守承諾,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重聲道:“我會的…我會的,你相信我。”
“鐺!鐺!”
防盜門拍擊聲傳來,寧瑾略微掙扎起來,這可能是她下意識的反應(yīng)吧!我松開她,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道:“來客人了,相信客人著急了,我出去會會他。”寧瑾點點頭,表示明白。
“是你這王八蛋,棟哥你快跑,條子來了。”
阿苯看到柯才輝趕緊關(guān)住門,嚎起來,一邊用身軀死命抵住門,給我創(chuàng)造機會逃跑。
我拉開他,示意他看我眼色行事,不要妄動。
柯才輝不喜的瞅了瞅阿苯又瞅了瞅我,也不客套,急切道:“那批貨,你知道在那,趕緊告訴我。”難怪他興奮,我凌晨時分給他發(fā)了一個消息,告訴他我知道“貨”的下落,這家伙果然上鉤了,能否救出阿峰,柯才輝是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我們能否全身而退,就要他的本事了。
我把柯才輝讓進門,做到沙發(fā)上,示意阿苯去倒水,問他:“你覺得“信義社”最希望我死的是誰?”
柯才輝接口道:“自然是林豹和冷喪。”他猛然一愣,隨口道:“這也不能證明林豹就是藏匿貨的人吧?”
我笑:“這自然,不過最近市場上的貨源充足起來,而且流出來口子,都是從林豹的地盤上流出來的,據(jù)我所知林豹手里絕對沒這么多貨,加上警方封鎖,近期漁夫們(運輸毒販的人)絕不敢輕易冒險,我有理由相信他這些貨來路不正當。”這些事自然是阿苯告訴我的,不管林豹的貨物到底從哪里來,這是個契機,只要引導(dǎo)一下,我就不信警方不緊咬著林豹。
柯才輝飲了口水,思索了會道:“這件事我會跟進的,你最近不要輕易露面,我不知道這個大個子是你從哪里帶回來的,但我希望他別惹事。”
“你...”阿苯像是被踩了尾巴,就要開口。我拉著阿苯不讓他開口,道:“這當然。”
柯才輝沒多做停留便匆匆離去。
阿苯不解的看著我,撓頭道:“棟哥,他會相信嗎?”
我大笑:“自然不會相信,柯才輝聰明的像頭狐貍,我相信他肯定懷疑是我把貨藏起來,他現(xiàn)在恐怕準備調(diào)集人手二十四小時緊盯著咱們。”
“棟哥,這樣的話,咱…咱們怎么救峰哥啊?不然咱們沖出去吧!”阿苯自以為出了好主意,獻計道。
我道:“咱們救阿峰就要靠那家伙啦!這家伙是聰明,但我也不笨,等會我去引起他們的注意力,你去找蛇頭(偷渡人的船),他會給安排的,那家伙欠我一個人情,是時候讓他還人情的時候了。”
阿苯應(yīng)了下來,問:“棟哥,那你那?”
我冷聲道:“我要去弄點好東西,既然他們不想讓我活,索性就鬧它個天翻地覆,找完蛇頭你去把剩下的兄弟們集中起來,這次我一定要親手宰了冷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