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一邊走一邊同蘇笑講著規(guī)矩:“我們浣衣局也是有自己的膳房的,每日晚飯時分去膳堂登記,第二日才有飯吃。”
“哦哦。”蘇笑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到了,進去吧?!?br/>
午飯時分,約莫浣衣局的人全部都已經(jīng)來了,突然出現(xiàn)的蘇笑讓她們都安靜了下來,其中有個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向蘇笑走來,看著特別親切的說道:“想必這位就是今兒個上午來的那位了吧,一早就聽姑姑在念叨了,果然是個標致的?!?br/>
“姐姐好。”蘇笑知道宮里是最能磨人性子的地方,在這里,必須要把之前在外頭的脾氣收斂起來。
“哎呦!這聲姐姐叫的我心里真是甜??!”琳瑯說此人名喚香琴,是與春桑姑姑一道進宮的,因著嫉妒人家如今已是掌事姑姑了,自己卻還是一屆普通宮女,所以向來不服管教。
“姐姐言重了。”蘇笑并未多言,只是淡然一笑,隨后就與琳瑯一同坐下用膳了。
“這年頭啊,新人便都是這般無禮的嗎?”香琴有些不依不饒,見不得別人無視她,向來也喜歡欺負新人,無事生非。
一旁同桌吃飯的琳瑯壓低聲音在蘇笑耳邊低語:“不必理會?!?br/>
蘇笑原就不打算理會此等無理取鬧之人,只想填飽自己的五臟廟,可以趁早離開這兒。
“喂,我同你說話呢!”
蘇笑放下筷子,學著玉華那般的氣質慢悠悠地站起來,放緩腳步,慢慢將香琴逼到退無可退,眼里像是被玉華附身一般,一片清冷:“躲什么,不是厲害的很嗎?”
香琴被蘇笑地模樣有些嚇到,這樣地氣場一個小宮女身上平素是見不著的,現(xiàn)在倒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蘇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想到學著玉華那狐假虎威的模樣還是挺有用的。
琳瑯本以為蘇笑是個愛笑,活絡的人,卻沒有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面。
蘇笑吃完飯,拉著琳瑯一同出去干活了,香琴也本是打算離開的,去不曾想,腳底下一抹紅光閃過,頓時摔了個狗吃屎,身后沒有離開的人哄堂大笑。
“其實你本就不必理會她,不過比我們年歲大了些,總是仗著自個兒是老人就欺負年輕的,原就囂張跋扈,沒多少人喜歡她?!绷宅樳€是耐心的與蘇笑細說著。
“我向來不是個受委屈的人,況且,今日我又沒做什么?!?br/>
“只怕日后她會刁難你。”
“怕她作甚,都當了多少年的宮女了還沒爬上去,就說明這人肯定無用,再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就不要擔心啦?!碧K笑拉著琳瑯的手寬慰著。
“行吧,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香琴雖不是好角色,但這進了宮,宮外的性子還是得收斂著,我也是喜歡你才這么說的,若換了旁人我根本不會去理會的?!?br/>
“哎呦!我知道了,我的好姐姐?!碧K笑撒著嬌,將琳瑯又逗笑了。
兩人因為下午并無什么活要干就回了房間,躺在床上休息。
蘇笑閉著眼睛突然想到了早上的事,問琳瑯:“琳瑯,我之前在宮外時便聽說當今圣上年輕帥氣,可我今日見著貴妃,怎得如此老氣橫秋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闭f著突然坐了起來,將原先開著的窗又關上后繼續(xù)說:“下次可千萬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貴妃的年紀,這貴妃啊,乃當今肖中天肖大將軍的女兒,肖將軍年年征戰(zhàn)沙場,又只有這么個女兒,對這個女兒是百般寵愛,偏當時在御花園中見了皇上一眼后便從此傾心,一直非圣上不嫁,肖將軍無法只能去求皇上,皇上最后耐不住肖將軍的懇求,最后收了貴妃娘娘?!?br/>
“她都坐上貴妃了,皇上肯定對她寵愛有加?!?br/>
“非也,事實上,皇上很少來后宮,妃子也并不多?!绷宅樈又樜⑽⒁患t,問蘇笑:“笑笑,你有沒有想過日后成為皇上的妃子?。俊?br/>
蘇笑沒想到琳瑯會這么問,趕緊搖搖頭:“不會,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
“為何?皇上這般玉樹臨風?!?br/>
蘇笑看著琳瑯一臉嬌羞的樣子,就知道了琳瑯肯定是這皇上的花癡腦殘粉,心里惡寒了一下,趕緊結束這個話題:“行了行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向我這樣的,肯定會被那肖貴妃弄死的?!?br/>
“也是,如今這皇上并未冊立皇后,而且這后宮向來是肖貴妃一人獨大,肖貴妃又是個那樣性子的人,背后又有肖老將軍,惹不起惹不起??!”琳瑯又念叨了幾句拉過被子躺下休息。
蘇笑想起早上的那件事后,其實心里還是有點害怕的,想著原來電視劇也不全是騙人的,封建社會的思想中低等人的生命在他們眼里永遠是輕賤的。
午休過后,有宮女將衣服送來,琳瑯將蘇笑叫起,一同去干活。
“唉!你叫什么名字啊!”一個長得不是很好看的宮女問。
“我叫蘇笑?!?br/>
“我叫憐月,我們都很佩服你,平日里香琴可是最囂張的,今兒個栽在你手上,著實厲害?!睉z月是個直爽的性子,有一說一,有二便是二。
“呵呵。”蘇笑只能笑笑不說話,果然,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
蘇笑將衣服洗完正準備去院子里晾衣服,也不知誰在地上抹了油,蘇笑腳下一滑,衣服連著盆就一塊兒掉在了地上。
琳瑯與憐月聽到蘇笑叫了一聲,趕緊過來,琳瑯將蘇笑從地上扶起來,憐月拾起衣服查看:“蘇笑,你完了,衣服破了?!?br/>
“啊!”蘇笑慘叫一聲,內心波瀾壯闊。
琳瑯趕緊拿過衣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這好像是肖貴妃的?!?br/>
蘇笑徹底絕望了,哀嚎著如何交代。
“不如,去自首吧。”憐月說。
“不行,肖貴妃是怎樣的大家平日里都知道,萬一笑笑被當成骨頭啃了可如何是好!”
“那就在撕毀的地方再繡點東西上去。”
“不可,這是進貢的布料,肖貴妃平時就愛惜的很……”琳瑯一口否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憐月有些急躁,不過想出來的都是些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