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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波波日韓 那時我懷著對金城的期待踏入

    那時我懷著對金城的期待,踏入了金城。

    倚靠在車窗前,望著路邊的還綠油油的麥田,遠處還點綴著幾間房屋,炊煙裊裊升起,那種燒出來的柴火氣,依舊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我找了一個稍微靠角落的胡同里,這里背陰,狹窄,潮濕,根本不適合人住,旁邊就是大片的居民區(qū),師傅曾告訴我哪里有市場,那里就有生計。房東問我為啥要租這里,我搪塞道是因為房租便宜。其實也有一點便宜的原因,畢竟初入金城,身上盤纏微薄,但主要還是因為捉鬼除魔需要這樣的陰盛之地。

    我掛上招牌:驅(qū)邪、看風水、算命、小孩驚嚇。

    對于算命這種事,純屬我拿來圈錢的營生,其他幾個就是我的看家本領(lǐng)。師傅說過,無論別人怎么說咱們,作為捉鬼法師的責任感不會變,干我們這行的哪有不挨罵的,只要干好自己的事,蕩盡天下的魑魅魍魎,冤鬼亡魂,這才是我們活著才有意義。其實各行各業(yè)都得這樣。對于這話,我從小就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日子一天一天過,生意斷斷續(xù)續(xù)的,找我干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小事:左眼皮老是跳;工作老是遲到;子女還沒結(jié)婚等......這壓根用不上我的真本領(lǐng)。

    所以在無聊時,我總是爬在巷子口的小石子臺上,獨自吸煙,思考人生,即想著翠翠的小臉,又想著讓師傅繼續(xù)罵我?guī)拙洹?br/>
    就這樣在金城生活還算說的過去。

    ......

    這天來了個不速之客,穿著風衣,臉龐棱角分明。他進門就來回張望,四處打探著。

    我問他要處理哪些事情,他沒有理我,滿屋子的轉(zhuǎn),甚至還要再深入進臥室。

    我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干嘛啊。”

    “哦,放心我就是看看?!彼S意道。

    “你是來看風水,還是家里有什么難處?”

    “沒,就是活多。最近工作太忙了?!彼荒樞χ艺f。

    “哦,你是什么工作啊?”

    “警察?!?br/>
    他堅毅的眼瞪著我,我直接愣住了。

    他靠著沙發(fā)接著說:“這地太偏,不好攬生意啊。”

    我一臉的無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想一定是有人舉報,我才會碰見警察。在外人眼中,我是江湖騙子,警察抓騙子很合理吧。

    “我先給你倒杯水?!蔽覕鄶嗬m(xù)續(xù)道。

    “不用了?!彼妻o道。

    我一時語塞,想想當年和師傅在鄉(xiāng)下都沒遇見這種情況啊,話里話間還在陰陽我,我他媽就是鼓搗陰陽的!城里人是真不地道!

    我低了低頭,想著怎么回應(yīng)他。

    “你不用太緊張,幫我看看唄?!彼πφf。

    我忍無可忍,鼓起勇氣朝他說:“我給人干活收錢,你情我愿的,您這管不著我吧?”

    “您別急,我又不是抓你的,怕什么”他輕松地回應(yīng)著我。

    “咱們就講,說,警察同志,您來我這小破店肯定有原因吧,我不是不守法的人,做錯了什么我改,你別在這為難我了?!?br/>
    “接到舉報,說你騙錢。”

    我突然就想到上次那個人,因為想賴著不給錢,所以就舉報?

    “我絕對沒有!”

    “有沒有的,你說了不算?!?br/>
    對,光說確實沒有用,我隨即拿出了我的記錄本給他看。這個習(xí)慣是跟師傅學(xué)的,他說,咱們這行喜歡賴賬的特別多,記一下遇到事情好說話。

    “對,這個人經(jīng)常來我們那報一些像這樣的案子,我們也沒辦法?!?br/>
    “沒事,你們辛苦了。”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起身走了。

    臨走前撂出一句話:“我叫楊云海,這的治安亂,有事可以打電話,但您要是真敢騙人,我不會客氣的。”

    話音剛落,我便看見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電話。

    次日剛剛破曉,一個卷發(fā)大媽前來敲了敲我的門,我打著哈欠,開了門。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肯定是個富婆,對于這樣的人,我一般是很樂意接待的,她們不會在乎花多少錢,我辦事也有力道。雖然說要平等的對待每個人,但人之常情,情理之中。

    “你好大媽,請坐?!蔽仪叭崆檎写?,眉開眼笑道。

    “我說小伙子,你那么年輕,我能信你嗎?”上下打量片刻道。

    “您放心,我道行深著呢?!蔽乙琅f保持眉開眼笑。

    “多少錢?”大媽開篇點題,把我給問懵了。我還是太年輕,懵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

    “大媽您先別急,先說說您的事吧?!蔽疫€是盡力地保持微笑。

    “我呀,最近老是倒霉,就前些天,超市大促銷,我公交車沒趕上,錯過了。還有還有,我明明看見前邊有一百塊錢,剛想去撿就被人搶了。一等到我買菜,就漲價。小師傅,你說說,我是不是有霉運當頭啊。”

    大媽的話又一次把我問懵了,我心想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打扮的光鮮亮麗,怎么就這么吝嗇啊。

    最近的這些瑣屑小事把我弄得很煩了,我索性就拒絕了。

    “我說大媽呀,你要不去前邊醫(yī)院看看,那邊比我的好。您這來得早,我睡了哈。”我笑不出來了,一心想打發(fā)她走,便只言片語道。

    “別啊,小師傅,你得幫我啊,我給錢!”

    “大媽,你這個情況像是妄想癥,你得找專業(yè)的醫(yī)生幫您?!?br/>
    “你啥意思???你說我是神經(jīng)病唄!你還敢罵我!你掛著招牌不做生意,你信不信我不你店給砸了!”大媽大發(fā)雷霆道。

    “大媽,我可沒那個意思,您別激動,我?guī)湍規(guī)瓦€不行嗎!”看著大媽發(fā)火,我確實有些打怵了。

    “等等,多少錢啊?!贝髬屚蝗恍郧榇笞儯f。

    “價錢都好商量,我出多大力,就要多少錢?!?br/>
    “那我這個情況,你得出多大力???”

    “您放心,花的肯定不多?!?br/>
    要知道民間找?guī)煾凋?qū)邪看相,最忌諱的就是談價錢。這大媽太不講究了。

    我翻了個白眼,事真他媽的多。

    我嘗試著給她做個法事。

    我擺好家伙事:兩根紅燭,黑銅香爐,一根桃木劍,一個金羅盤。

    兩根手指沾水抄起符紙,引上燭火,點燃酒杯,取一根香引燃,插在香爐上。取大媽一根頭發(fā),沾上酒火,放在金羅盤中間空處。隨著一縷縷煙從金盤上升起,燭火開始晃動了起來,羅盤也轉(zhuǎn)動了。

    看到這個場景,我心想大事不妙,原來真有鬼怪纏著大媽。我又抄起符紙,點向大媽。

    “顯!”

    大媽開始失去了意識,隨之而來的是那小鬼的身形,我拿起柳木重重的打在大媽身上,邊打邊喊著:“你這小鬼,快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啊啊啊??!”

    隨著一聲慘叫,那小鬼從大媽身上脫離出來了,它疼的在地上打滾。

    小鬼從大媽身體中出來,大媽暫時暈倒了。

    “大爺,大爺,別打我了,別打我了,疼死了。”小鬼苦苦哀求著。

    “你這小鬼,好好的冥界你不去,這是你該呆的地方嗎?”我厲聲喝道,又隨之鞭撻。

    “大爺,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饒了我吧?!?br/>
    這不要臉的小鬼,我沒有理它,我拿著羅盤,把它收了進了牢中。

    我沒想到這種情況也能抓到,還是我的經(jīng)驗太少了,差一點就錯了。

    不一會,大媽醒了,她摸著自己的身上,道:“怎么感覺身上那么疼啊,不過渾身倒挺輕松了哈?!?br/>
    我對她笑了笑,剛才下手確實重了些。

    “我說大媽呀,您這身上真不太干凈,剛剛給您去了去晦,現(xiàn)在舒服多了吧?!蔽因湴恋?。

    “這事就得了!”

    “得了!”

    大媽高興沒一會,便默默地掉淚。她很信任我,朝我哭訴著難處。

    原來,大媽這么吝嗇是有原因的。老兩口在金城開燒餅店二十多年了,一個餅一個餅的把他們兒子供到大學(xué),在金城買房子。再到兩年前年兒子結(jié)婚,老兩口多年的積蓄都花在彩禮和婚禮上了,餅店也賣了,兒媳不愿和他們住在一起,老兩口只能搬到這片最爛的胡同區(qū)來。倆人干不動活了,老頭子也病了,兒子的錢都跑到兒媳那邊存著,這日子越過越悲,越過越難。直到去年老頭死了,大媽成天思念成天抱怨,招的一身的戾氣與怨氣,這才讓這小鬼纏身,變得更嚴重了。

    大媽從袋中掏出皺皺的幾張零錢,手上沾了點吐沫,數(shù)了數(shù)遞給了我。

    我雖然沒有親人,不懂這親情的痛,但大媽這遭遇確定令我憐憫。。

    于是我推回她沾滿涕淚的手,這錢我沒要,反倒是偷偷塞了些錢到她的胯兜。

    我不覺得我是個善良的人,我只想按著師傅教誨和翠翠離別贈言,坦坦蕩蕩的過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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