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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bs.cc 殷銜此時的表情極為精

    殷銜此時的表情, 極為精彩。

    這臉分明還是那樣慘白慘白的,但斯然就是從其中看出了一股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變幻之感,說不定是那用來漂白的靈物具有折射功能, 把這日光都給分解成了七彩的。

    斯然心里頭覺得好笑, 他不太懂這殷銜湊過來叭叭叭地說這么多目的何在, 但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走他們的路, 讓他們無路可走。

    他又仔細端詳了片刻殷銜那張臉,提議道:“我覺得你這眉毛呢, 最好再修一下,你看,這旁邊都長出好多雜毛了,還有你這張臉,其實純白的一片并不好看, 顯得沒氣色啊, 最好再打點腮紅,還有你這輪廓, 顴骨太高, 知道修容嗎?這兒打點陰影, 那邊上點高光啊……”

    殷銜那張顏色變幻莫測的臉一直到斯然簡要點評完畢之后, 才堪堪恢復了正常表情,一雙含水的眼眸微瞇,似笑非笑地輕聲道:“小然懂的可真多呢。”

    斯然謙虛:“還好還好,正常水平而已。”

    話是這么說, 心里倒是有種埋頭苦讀三日之成果總算有了用武之地的愉悅之感。

    斯然的這些入門級別,僅存在于理論從無上手實踐的點評式化妝知識,自然都是來自于現(xiàn)代世界神奇的網(wǎng)絡。

    真要追溯起來, 還是某次他上網(wǎng)沖浪時,翻到一張類似于直男看不懂系列的圖時,當場那勝負欲就被激起來了。

    為了證明直男也是能看得懂的,他埋頭苦學三日,囫圇吞棗了一堆化妝知識,信心滿滿地前去對線,結果開頭就敗在了辨認口紅色號的環(huán)節(jié),而那存于腦中還沒來得及炫耀出去的知識也就半途熄火。

    沒想到在今日,總算是用了用武之地。

    開心。

    殷銜看上去也挺開心的,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連串詭異的笑聲后,堪稱輕柔地問道:“嗯哼哼哼……小然也想變成女子嗎?我可以幫小然的呢。”

    說罷,那雙眼睛還富有深意地緩緩眨了一下。

    斯然:“……”

    斯然頓覺后背發(fā)涼,默默地往云漠身后挪了挪,這才道:“不必了。”

    這殷銜到底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想把別人變成女孩子嗎?

    殷銜掩嘴輕笑:“小然這是害羞了嗎?沒關系的,一點也不痛的,很快……很快就能結束的呢。”

    斯然:“……”

    別吧,你這么一說,感覺更恐怖了。

    斯然輕吸了口氣,試圖拖延時間蒙混過關,然而殷銜就像是在這個話題中杠上了一樣,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盯得斯然手臂上一粒粒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才心滿意足地移開了目光。

    臨觀峰上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殷銜微微翹起小指,姿態(tài)堪稱優(yōu)雅地順著他的長發(fā),一縷又一縷,這順發(fā)的期間,斯然還試圖瞥一眼此人頭皮究竟是什么顏色,奈何殷銜的發(fā)量過于濃密,連發(fā)縫都看不到,一眼望過去黑乎乎的一片,全是頭發(fā)。

    這么多的頭發(fā),羨慕。

    雖然斯然自己的發(fā)量也還可以,但是這個世界上,誰不希望自己的頭發(fā)多一點呢。

    由于發(fā)量過多,殷銜這一梳,梳了得有小半個時辰。

    不遠處雄壯的執(zhí)法堂弟子兢兢業(yè)業(yè)目不斜視,脊背挺直宛如雪松的云漠滿臉平靜不為所動。

    唯一受到影響的只有尚未習慣修真界拉長了好幾倍計時模式的斯然,他時而雙眼望天上的白云,時而低頭看地上的螞蟻,覺得這時光比數(shù)學課還要難熬。

    在斯然滿心的煎熬之中,殷銜終于動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從儲物袋里捏出來一塊留影石,尋常人用的留影石大多是天青色的,殷銜這邊弄了個櫻花粉,不仔細看,還認不出來這是個留影石。

    留影石被激活后,微光一閃,這半空中便虛虛地浮現(xiàn)出了畫面,是一個女子的側臉,這記錄畫面的人顯然離得極遠,哪怕將這畫面盡量放大,這女子的面孔卻也模模糊糊的,看不太真切。

    簡單來說,就是像素不夠。

    只是,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的面孔,但這女子周身的氣度卻是極好的,通體一股水鄉(xiāng)女子的溫婉之感,一身淡青色的長裙,看上去格外舒適。

    一直面無表情的云漠,此時卻眉心微皺。

    殷銜似乎跟斯然杠上了,明明在他口中,斯然只是云信之徒弟的朋友,而且實際上只是云信之徒弟的保護對象,比起作為云信之徒弟的云漠來說,這重要程度可不是低了一星半點。

    可這留影石畫面出來后,殷銜最先看向的還是斯然。

    他勾起一抹笑容,道:“小然是男子的話,倒也不錯,這樣,你便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殷銜的手指順著他自己身體的線條緩緩滑下:“作為男子,你覺得……是我美,還是這畫面中的女子美?”

    斯然:“……”

    哦豁,這大概是個送命題。

    他錯了,他再也不敢嫌棄數(shù)學課難熬了,這殷銜比數(shù)學課還讓人遭不住啊。

    斯然在兩個世界都保持著母胎單身的偉大成就,從未遭遇過這樣二選一的致命問題,要審美的話,肯定是留影石上那女子美,要命的話,也不是不能違心夸獎殷銜一下。

    斯然覺得他要命。

    于是他又看了眼殷銜,被殷銜那張紅白分明的臉糊了一眼,臨到嘴邊的“你美你最美”五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殷銜笑吟吟:“小然?”

    “不好意思啊,”斯然扭過脖子,盯著云漠衣袍上不明顯的暗紋,“是這樣的,我喜歡的是男子,平時看得比較多的也是男子,你確定我對女子的審美和其他喜歡女子的男性一樣嗎?”

    殷銜:“……”

    殷銜微愣:“你喜歡男子?”

    自打上次塵幽谷一行之后,斯然說這話已經(jīng)毫無心理障礙了:“沒錯。”

    殷銜蹙眉,似乎極為不解:“那你為何不愿變成女子?”

    斯然:“……”

    這位宗主,你的思想很有問題啊。

    這修真界內(nèi)也有不少男子與男子結為道侶之事,這位殷銜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整個人的想法極為偏激和詭異,看上去就有種腦子不太正常的感覺。

    斯然還未開口,殷銜卻又自顧自地笑了笑,那表情詭譎而沉迷,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他才恢復了正常,不再去為難斯然,而是把目標對準了云漠:“那你覺得呢,你覺得誰更美?”

    云漠雙目冷淡,并不回答。

    殷銜此人極為難纏,無論說什么,都會被他順著追問下去,那絕對是來來回回,沒完沒了。

    見云漠一臉不欲搭理的模樣,殷銜吃吃地笑了幾聲,眼眸中微光流動:“總不能你也喜歡男子——”

    “是的。”

    一直沉默著的云漠卻冷不丁地開了口,把殷銜尚未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

    殷銜這下子是真真切切地驚了一瞬:“你也喜歡男子?”

    云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可以嗎?”

    這個反問句用得妙,再配上云漠帶著一絲不耐的表情和整個人如同出鞘利劍一般凜然的氣質(zhì),如同自帶了一圈生人勿近光環(huán)一般,高不可攀。

    殷銜從震驚中緩了過來,目光不住地在斯然和云漠二人身上來回掃視,連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了,問道:“原來你們是——”

    “不是,”斯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來為云漠的清白說句話,“只是純潔的鄰居關系罷了。”

    也是他用這種自爆不直的辦法開了個頭,導致云漠也迫不得已用此法來對付殷銜,效果雖然不錯,但總歸有種把云漠給帶偏了的感覺。

    殷銜聽了斯然的話,看不出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只是掩著嘴笑著,那股堪比恐怖片里厲鬼的笑聲在臨觀峰上回蕩了很久很久,直到殷銜離開后,斯然還恍惚能聽到些許回聲。

    唉,太難了。

    接下來他發(fā)現(xiàn),更難的事情還在后面。

    殷銜也不知道是看上臨觀峰的什么了,在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他跟上班打卡一樣勤快,每日必來一次臨觀峰,來了也不干些什么,就是拉著斯然閑聊,尤其是化妝、戀愛這兩個方面,聊了幾天后,斯然本就不多的知識儲備即將告罄。

    寶書自薦:【問我啊,化妝的知識我這里有一大堆呢!】

    斯然斷然拒絕:“我才不要為了這個死變態(tài)去學化妝知識!”

    是的,殷銜在斯然這邊,經(jīng)歷了殷宗主、紅衣厲鬼、啰嗦怪后,成功獲得了死變態(tài)的稱號。

    殷銜這天天地跑來臨觀峰,云漠也極為不耐,這天早上,眼看著時間又到了殷銜每日定時打卡的時候,斯然整個人就跟得了開學焦慮癥一樣暴躁。

    云漠思索了片刻:“不如今日暫離臨觀峰,去鳴懸峰如何?”

    鳴懸峰是信云尊者的居所,云信之雖然卸任了劍宗一切事務,但他畢竟也是得了尊者稱號的人,想要個峰頭來隱居還不容易,這鳴懸峰也按照云信之的心意,僻靜且鮮有人打擾。

    斯然當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他租了只小白鳥,云漠御劍平飛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這鳥,斯然總感覺它的體型碩大了不少。

    他揉了揉小白鳥淹沒在羽毛和肥肉間的脖子,疑惑道:“你是不是胖了?”

    以前雖然也肥嘟嘟的,但好歹是頭脖身腳分明的肥,現(xiàn)在這脖子已經(jīng)和頭身連為了一體,偏偏這翅膀卻沒太多變化,在半空中撲扇撲扇飛著,他都擔心會不會半途掉下去。

    小白鳥有氣無力地嘰了一聲。

    這人還是不能太閑,閑過頭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全宗警戒令期間,以往撒歡兒全宗跑的弟子們不得不縮在洞府內(nèi),養(yǎng)小白鳥的弟子閑得無聊,一天能喂六頓鳥,這肉全都是吃出來的。

    小白鳥飛得速度也慢了許多,好不容易跨越大半個劍宗到了偏僻的鳴懸峰,云漠擁有出入鳴懸峰的令牌,熟門熟路地帶著斯然拐了幾個彎,眼前便出現(xiàn)了孟西和孟北二人壯碩的身軀。

    斯然:“……”

    斯然恍恍惚惚地挪了下腦袋,果不其然,一片大紅色映入眼簾,刺得他眼睛都有點疼。

    “云漠啊,”斯然內(nèi)心沉痛,捂住眼睛問道,“最近是不是見殷銜見太多了,我怎么都出現(xiàn)幻覺了呢?”

    云漠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不是幻覺。”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天殷銜他不去臨觀峰打卡了,他跑到鳴懸峰來了。

    殷銜依舊一身大紅色的長袍,但今日的款式卻有些許不同。

    領口處鑲了些許金邊,還鑲了顆淡紅色的寶石,這腰身似乎也收了些,更顯身材了幾分,披散著的頭發(fā)也挽了起來,還插了根珠翠色的簪子,偶然間偏了下頭,臉頰處是兩團紅色,一邊一團,倒顯得那張臉沒那么慘白一片了。

    看上去,是特意打扮過了的。

    在他的前方,是一身破舊道袍,頭發(fā)亂七八糟東一搓西一縷翹起來的云信之。

    云信之手里還拿了根木制的魚竿,拎著個魚簍子,很有田園風范地戴了頂大草帽。

    這鳴懸峰內(nèi)有個小湖,云信之早些年常與燕芝一同在南域的河邊垂釣,回到了劍宗之后,這個習慣也被他保留了下來。

    斯然和云漠的到來顯然是被二人察覺到了,但他們都沒心思去管這邊。

    殷銜是故意的,來的人是云信之的徒弟和他那徒弟的……鄰居,都是和云信之關系匪淺之人。

    而云信之……在斯然和云漠到來之時,他正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你說什么?”

    殷銜輕輕將垂下來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露出了耳朵和小半張側臉,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云信之,目光如同巖漿一般灼熱,聲音卻輕柔:“信之,我喜歡你。”

    云信之驚得胡須都抖了起來,殷銜似乎還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笑容格外的溫柔:“信之,我想和你成為道侶。”

    殷銜的目光格外熱烈且不加掩飾。

    他在觀察云信之的表情。

    他想,信之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云信之無疑是喜歡女子的,而自己也確確實實已經(jīng)變成了女子了,他會接受嗎?還是會介意自己曾經(jīng)是男子呢?

    殷銜的內(nèi)心從來沒有如此急切過,他像暴雨天跳出水面汲取氧氣的魚兒一樣,整個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一顆心臟如同擂鼓一般跳躍著,這種感覺很讓他著迷,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樣明晰的情緒了,如此歡喜而鮮活。

    而云信之,只是在最初震驚了片刻。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里的魚簍,將魚竿也放在了魚簍之上,簍內(nèi)幾條巴掌大的小魚跳來跳去,撞到了魚竿上,咕嚕一聲,魚竿被頂?shù)搅四嗤恋孛嫔稀?br/>
    云信之的面容是七八十歲的老翁形象,但他的目光并無渾濁之意,依舊充滿了劍修的堅定與正直,面對殷銜這突如起來的告白,在最初的驚詫過去后,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已然沒有了當年模樣的人。

    “殷銜,你的心意,我已經(jīng)知道了,”云信之的聲音低沉,說話不疾不徐,語氣認真,“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和你成為道侶,希望你能明白。”

    他在游歷期間,也見過無數(shù)男男女女之間糾葛不清的感情,修士入世也要出世,而這入世的經(jīng)歷讓他明白了,在感情一事之上,要足夠的干脆利落,決不可藕斷絲連一般牽連不絕。

    人世間的許多悲劇,往往都源自于含糊不清的錯認罷了。

    殷銜沒有想到云信之會是這種反應,有時候,平靜反倒是一種毫無可能的預兆。

    “為什么?”殷銜還在試圖揚起一個笑容,“因為我是男子嗎?可我現(xiàn)在——”

    “不,不是,”云信之打斷了他的話,“我拒絕你,與性別無關,只是因為我對你無意,我有喜歡的人,我不喜歡你,僅此而已。”

    殷銜被他這毫不留情的話一下子說懵了,怔愣片刻后,不知是在說服他人,還是在說服自己一樣,連聲低語道:“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女子……你喜歡燕芝,可燕芝已經(jīng)死了,你喜歡的是女子……那我——”

    他猛地一抬頭,雙眼中迸發(fā)出了極為可怖的瘋狂:“你以為我是男子,對嗎?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是女子啊,你知道嗎?”

    云信之擰了擰眉,殷銜之前提及燕芝的那句話令他有些心悶,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但有些事情留下的刻印,確是深入靈魂的。

    云信之不欲與殷銜多言,正想離去,卻見殷銜猛然間情緒格外激動,整個人如同發(fā)了瘋一般,青筋直暴的雙手扯住衣領,用力地往下一拉——

    刺啦一聲。

    殷銜直直地將身上的這件大紅色長袍直接拉了下來,期間用力過猛,領口處被他扯開一道裂口,他胡亂地把剩余的衣物扯了個干凈,通體赤|裸地站在了云信之的面前。

    云信之:“……”

    這話說得好好的,怎么就開始動手了呢?

    殷銜那兩團假胸也被他隨意丟到了一邊,落地還彈了兩下,看樣子是換了新的材質(zhì)。

    同為男子,互看身體其實也沒什么,云信之皺了皺眉,只覺得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著身體有傷風化,剛想呵斥殷銜把衣服穿上,卻不經(jīng)意地瞥見了什么,整個人一震。

    殷銜的身子,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個女子的模樣了。

    穿著衣服的時候,尚不明顯,但這衣物一脫,便能看到格外纖細的肩膀和腰肢,以及繼續(xù)柔軟線條感的身體輪廓,更重要的是,他的第二性征,也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男子的形態(tài),一片平坦。

    云信之慘叫了一聲,捂住了眼不去看他,厲聲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殷銜微微低著頭,似厭惡卻又歡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輕聲道:“信之,你為何不看我?我已經(jīng)是女子的身體了,你喜歡嗎?”

    云信之簡直要瘋了:“你把衣服穿上!”

    “可惜,這促進胸部發(fā)育的丹藥,卻始終沒有頭緒,”殷銜似乎在微笑,“我也曾試過將皮肉剝開,往內(nèi)塞入物體,但卻始終長久不了,這些塞入的物件,很快便會腐爛,和血肉糾纏在一起——”

    云信之厲喝:“穿上衣服!”

    殷銜:“……”

    殷銜看著云信之捂住眼睛避之不及的惶恐模樣,沉默良久,終究還是重新拿了件衣服出來穿了上去。

    殷銜:“我穿好了。”

    云信之卻沒看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孟北和孟西,問道:“他穿了嗎?”

    孟北&孟西:“……穿了。”

    云信之這才松開了手,強壓著驚懼抬起眼來,目光格外復雜:“所以……其實你還是殷銜的妹妹?你冒充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殷銜:“……”

    殷銜深吸一口氣:“不是,我就是殷銜。”

    云信之表情頓時更加復雜了,猶豫片刻,才道:“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煉丹師,他還挺擅長各類修復軀體缺損的丹藥,你試試,說不定能——”

    殷銜卻笑著說道:“信之,你想知道,我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嗎?”

    沒等云信之回答,殷銜便聲音輕柔道:“信之,三百年前,你知道我為何突然不告而別嗎?”

    云信之嘆了口氣,看著殷銜夾雜著瘋狂和歡喜的雙眸,還是順著他的話道:“為何?”

    殷銜似乎在回憶:“因為,我被絕炎宗的宗主帶走了呀。”

    他口中的那位,便是上一任絕炎宗宗主。

    “你知道嗎?天水靈根的修士,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絕佳的爐鼎體質(zhì),無論男女,均是被人行采補之術的最好對象,一次采補,可抵數(shù)月苦修,有多少人能抵擋得住這個誘惑呢?”殷銜用指腹緩慢摩挲著自己的臉頰,“而我,正是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啊。”

    云信之眉頭一擰:“采補爐鼎乃是各宗嚴令禁止之事——”

    “信之,你們劍修的世界,太光明了,”殷銜輕聲打斷了他的話,“這修真界內(nèi),確實有一小處是亮著光的,而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污濁的黑暗所籠罩,所有人都知道,那里面可能會有些什么,但除非真正進入那黑暗,否則,永遠都想象不出,最極致的絕望是怎樣的存在。”

    殷銜說話的時候,語氣時而歡喜,時而充斥著濃濃的惡意,他仿佛被什么東西割裂成了兩個部分,這兩個部分被硬生生地積壓在了一起。

    “……上任宗主看中了我這個爐鼎,卻又嫌棄我是男子,他采補過許多女性爐鼎,卻只抓到了我這樣一個極品的天水靈根,吃不下,卻又舍不得扔掉,”殷銜此時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那詭異的女聲,整個人嗓音暗啞,“可是呢,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總是如此出眾,在看似兩難的問題之前,總是能夠劈開一條全新的道路。”

    殷銜扯出一抹笑容:“他最終,選擇將我變?yōu)榕印!?br/>
    云信之聲音艱澀:“你……”

    “信之,”殷銜的目光格外奇異,“那段時光之中,支撐我活下去的,便是和你相處的那段記憶了,我當時在想,如果我能逃出去的話,我一定要去見你,無論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變成了什么樣子,只要見到了你,一切都足夠了。”

    云信之沉默了。

    他并不擅長安慰人,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說些什么。

    殷銜的笑容卻越來越大,語氣也逐漸染上了無法忽視的歡喜之意:“可是后來呢,我漸漸地感覺到了,作為女子的好,男人在陷入感情中時,都是愚蠢而懦弱的,若不是如此,我又怎能殺了上任宗主呢?”

    云信之道:“……我、我給你介紹一下那個丹師吧,他煉丹技術確實很好,斷肢斷臂都能再生——”

    殷銜輕柔地打斷他:“信之,我對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滿意,我也很喜歡,我現(xiàn)在的身體,它是那么的美麗。”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信之,你喜歡嗎?”

    云信之不答。

    殷銜瞇了瞇眼:“信之,你在可憐我,在同情我對嗎?那你為何不愿和我在一起?我經(jīng)歷了如此之多的痛苦,你難道不愿意幫助我,補償我嗎?”

    “信之,你和我在一起好嗎?我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一點也不為我而難過嗎?”

    云信之還未說話,一旁的云漠卻冷聲道:“師父他并不欠你。”

    殷銜不悅地扭過頭來。

    “殷宗主,感情之事不可勉強,”云漠快步走到了云信之身旁,“您若無事的話,還請離開吧,鳴懸峰是師父獨居之所,想要參觀劍宗,大可去其他峰頭。”

    殷銜目光陰寒,卻很快被他很好地掩飾了起來,他輕柔地看了一眼云漠,又提起了那股詭異的女音,緩緩勾起了一個笑容,似乎知道今日無法再繼續(xù)下去:“信之,我還會回來的。”

    說罷,他就真的走了。

    身后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執(zhí)法堂二位弟子均是神情恍惚。

    一時間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他們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不過能進執(zhí)法堂的弟子,都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哪怕腦子里已經(jīng)成了一團亂麻,該做的事情,還是會認真地做好。

    殷銜離開后,云漠和斯然也很快回了臨觀峰,將這鳴懸峰的清凈留給云信之。

    一把年紀的也不容易,平平靜靜地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間遇到這等事情,實在是需要好好靜靜。

    而這件事情后,斯然也迎來了難得的寧靜。

    具體表現(xiàn)就是,殷銜終于不再定時來臨觀峰打卡了。

    他一不來,整個峰上的空氣都感覺清新了幾分,斯然也終于能享受一下坐在樹下發(fā)呆的美好時光。

    發(fā)呆的時候,就難免胡思亂想一通。

    如果那天殷銜在鳴懸峰上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的過往確實遭受了不少苦痛,但就像云漠所說,云信之并不欠殷銜,這一切的痛苦也與云信之毫無關系,若是想用這個來逼迫云信之,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唉,感情的事,理不清啊。

    還是單身好。

    自戀也不錯。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幾日,全宗警戒令還未撤去,斯然總感覺這殷銜也差不多該離開劍宗了。

    總這樣住下去不行啊,小白鳥再胖下去就真的要飛不起來了啊!

    這天早上,斯然習慣性地出門看云漠練劍,剛一邁出洞府,眼前就急急地飛來了一柄純黑的長劍。

    墨劍懸浮在半空之中,斯然出來了后,它便格外急切地竄了過去,拿著劍柄一直蹭斯然的臉,劍身還不停地晃來晃去,和平日里撒歡的活潑感不同,倒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樣。

    斯然不會劍語,看著墨劍在空中一陣胡亂狂舞,冰涼的劍柄時不時地往他身上戳兩下,力度還挺大的,冰冰涼涼的一貼,在這夏天倒是種全新的體驗。

    斯然試探道:“你的新劍鞘做好了?”

    墨劍猛地搖了搖劍柄,鋒利的劍尖在地上急躁地一戳,戳出來一個深深的裂縫,它很少這般狂躁的模樣,斯然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緩緩浮現(xiàn)上來。

    “是云漠出事了嗎?”他聽到自己的心臟的跳動逐漸加重,聲音有點低啞。

    墨劍整個劍豎直地上下狂舞了起來,地面上被它戳出一個個小洞,泥土四飛。

    斯然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云漠在哪里?他出宗了嗎?劍宗內(nèi)應該不會有危險,那他是——”

    墨劍等不及了,劍身一橫,飛速地貼上斯然的小腹,直接把他給橫著抬了起來,整柄劍驟然騰空,疾速地朝著遠處飛去。

    斯然只覺得整個人瞬間離地數(shù)尺,被高空的冷風糊了一臉,他大腦空白了一瞬,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之后,毫無防備被抬到高空的驚恐便占據(jù)了整個頭腦。

    “飛、飛低點——”斯然縮著身子死死地攥著劍柄,心里頭對御劍飛行僅存的那一點期待頓時消散一空。

    墨劍載著他一路超速疾馳,帶著殘影沖入了鳴懸峰內(nèi),好在它還知道慢停慢啟,落地的時候放滿了點速度,才沒讓斯然五體投地般直撲而出。

    斯然剛落地,就看到周圍已然站了不少不少人,粗略看過去,多數(shù)都是劍宗長老級別的人物。

    他們均是利劍出鞘,周身靈氣漲動,雙目警惕地盯向半空中懸浮著的殷銜。

    殷銜周身的靈力也在瘋狂地涌動著,他一身紅衣在風中狂舞,雙目散發(fā)著不祥的紅光,臉上全是詭異扭曲著的黑色紋路,十指微微張開,垂在身體兩側,整個人帶著滿臉病態(tài)而詭異的笑容。

    斯然被墨劍一路快遞過來的時候,正巧落在了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修士旁,斯然落地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那青年修士驚奇道:“你、你與漠兒,竟是這等關系!?”

    斯然:“……”

    漠兒?指的是云漠?

    斯然抬頭,這位青年修士看上去有點臉熟,但卻又想不起來是誰,按道理說自己的交際圈也就那么大,不至于認不出來人。

    所以……這位帥哥你是哪位?

    斯然眼里明晃晃的疑惑都快要化為實質(zhì)了,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回頭一看,竟是謝容卿。

    謝容卿輕咳了兩聲:“斯然,這位是信云尊者啊。”

    斯然:“……?”

    你不要騙我,云信之不是個老爺爺嗎?

    謝容卿見斯然一臉懵逼,顯然是對情況一無所知,便拉著他到一旁簡單解釋了幾句。

    概括來說,就是這殷銜果然是要搞事的。

    殷銜的實力也就在分神期左右,哪怕他修行功法詭異,也絕對不是劍宗內(nèi)數(shù)位長老甚至是高階弟子的對手,可誰也沒有想到,殷銜手中竟有一個殘破的半仙器。

    這靈器超脫了十階的品質(zhì)之后,便可成為仙器,這事件的仙器大都是上古仙人遺留在這世間,每件仙器威力各不相同,有的僅僅只是個攻擊之物,有的卻極為詭異。

    殷銜手中的這個半仙器,按他的說法,能夠承載重疊陣法的加持,而他并未發(fā)揮這仙器的真正力量,只是用其當個承載物,用來加持陣法罷了。

    “這重疊陣法,由七種八階陣法交纏而成,比起你們劍宗的護山大陣,還要更勝一籌,”殷銜懸浮在半空之中,聲音時而粗獷沙啞,時而又矯揉造作,“我用了整整兩百年,才參悟出其奧秘,你們就不要白費心思了。”

    殷銜將云漠困于這陣法內(nèi),一個時辰內(nèi)不解開,這仙器便會閉合而上,到時候,哪怕仙人在世,也解不開這陣法了。

    這仙器內(nèi),沒有一絲靈氣的存在,也沒有一絲光亮,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人在里面若是待久了,哪怕沒有外物傷害,也會從內(nèi)部自我崩潰。

    殷銜以云漠為要挾,先是逼云信之服下了駐顏丹,而現(xiàn)在,他要云信之吃下傀儡線。

    “吃了我的傀儡線后,信之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殷銜的笑容格外甜蜜,“我想讓信之做什么,信之便會做什么,這樣不好嗎?信之與我一同前往絕炎宗,我們就在一起,當一輩子的神仙道侶,如何?”

    “放屁!”俞長老冷冷地爆了句粗口,“你長得那么丑,想得還挺美,傀儡線是什么東西?被控制了后,在保留自身意識的情況下,一舉一動都要受到他人控制,你若當真喜歡云信之,怎會出手如此歹毒!”

    殷銜臉上扭動著的黑色紋路更多了,他的目光全都凝集在了云信之身上,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信之,我知道你重情義,在失去了燕芝之后,你愿意再失去這唯一的徒弟嗎?”

    云信之大怒:“殷銜!你不要太過分了!”

    “對,就這樣看著我,眼中只有我一個人就好,”殷銜卻笑得更開心了,他輕聲慢語道,“信之,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還有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過去后,哪怕是我,也打不開這仙器,你確定要看著自己的徒弟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崩潰而亡嗎?”

    戚封青色的長劍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猛然飛向殷銜。

    殷銜雙眼微瞇,十指急速顫動,無數(shù)透明的絲線在他面前凝集,卻被長劍瞬間貫穿,在他的右臂上留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四散的劍氣也極為暴烈,宛如一柄大錘當胸錘來。

    殷銜噴出了一口鮮血,咳了幾聲,卻依舊笑道:“劍宗當真厲害呢……可是,你們敢殺我嗎?”

    戚封眼眸冰冷,恨不得當場將殷銜大卸八塊,但他的長劍卻微微一頓,終究還是被收了回來。

    殷銜大笑:“我的目的不在劍宗,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們,我只要信之就足夠了。”

    “信之,”殷銜目光中的興奮和激動完全掩飾不住,“你愿意犧牲你自己嗎?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一直都是,你喜歡燕芝,你為了她四處求丹藥,甚至不惜孤身一人闖入龍?zhí)痘⒀ǎ蜑榱私o她延續(xù)壽命,那云漠呢,他是你唯一的徒弟,你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死去嗎?”

    殷銜聲音蠱惑:“更何況,我那么喜歡你,我怎么舍得傷害你的,這傀儡線,只是我害怕你逃走罷了,你吃了他,我就放了云漠,好不好?”

    云信之看向殷銜的目光,已經(jīng)完全不是曾經(jīng)舊友相逢的悵然,而是被濃濃的厭惡和憤怒所取代了。

    殷銜卻不在意,依舊雙目溫柔地看向他,那般濃情蜜意,仿佛做出這等事情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似乎是覺得勝券在握了,殷銜便有些癲狂起來:“信之,你知道嗎?當初你受傷的事情,是我派人去做的呢,我想把信之留在身邊,可惜,信之的實力超出我的想象,還是逃了回去。后來我又想,如果這劍宗也覆滅了,信之無處可去了,是不是就只能在我的身邊了?可惜啊,這玉清丹雷劫居然被破了。”

    他看著半空中困住云漠的仙器和其上盤旋著的陣法,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低一笑:“云漠當初去接那個仙昀宗的小家伙時,我就曾經(jīng)半途阻截過他,可是卻沒有成功,劍修的實力當真不可小覷……不過啊,沒事,這最后的突破點,還是在他的身上呢。”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均是大驚,現(xiàn)場的氣氛一時間極為緊繃。

    有人在破口大罵,有人在試圖求援,無數(shù)高階弟子用猛烈的攻擊刺向那半空中懸浮著的重疊陣法,連修為最高的新任執(zhí)法堂長老都使出了必殺一招,卻仍舊不能動彈其分毫。

    在這一片嘈雜之中,斯然卻奇異般的格外冷靜。

    他的雙眸如同浸透了寒冬臘月里的風雪般冰冷,這是極少在他身上會看到的情緒,他一向是溫和而收斂,連情緒也是如此,哪怕暴跳如雷抑或是喜笑顏開,也多是在獨自一人時顯露出來。

    身后急急趕過來的柳思銳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被斯然的眼神嚇到打了個寒戰(zhàn)。

    柳思銳小聲道:“斯然?”

    斯然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片平靜。

    “你會劍氣外放嗎?”斯然扭過頭,低聲問道。

    柳思銳愣了愣,道:“會的,我劍氣外放練得還挺好,怎么了?”

    斯然走到他旁邊,指著半空中那個懸浮著的陣法,道:“用劍氣攻擊陣法中心圓點左三寸下兩寸的位置,可以嗎?”

    柳思銳看了看,比劃了一下距離,這陣法位置并不高,做到是可以做到的,但——

    “為什么啊?”他一頭霧水,只覺得氣氛格外古怪,小聲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斯然拍了拍他的頭:“十塊靈石,做不做?”

    “做做做,當然做!”柳思銳還在口中的疑問在靈石糖衣炮彈的轟擊之下瞬間消散,開開心心地抽出了劍,劍尖凝聚著藍黃交織的靈氣。

    柳思銳舉劍瞄準,劍氣飛射而出,直直地撞在了陣法之上,霎時間,一陣靈氣激涌。

    原本一直巋然不動的陣法在這等堪稱微弱的攻擊之下,卻奇跡般地顫抖了一瞬。

    這一絲顫抖無疑是打破平衡的那根稻草,意味著殷銜口中那所謂的重疊陣法并不是無法用外力所迫。

    頓時,無數(shù)道灼熱的目光唰唰唰地射向柳思銳。

    柳思銳傻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縮了縮脖子,求助般地看向斯然,眼神里寫滿了“我為了十塊靈石我容易嗎”這幾個大字。

    斯然卻極其輕微的笑了聲。

    柳思銳:“……”

    你居然還笑?

    柳思銳哭唧唧地開始告狀:“是斯然讓我攻擊那里的!”

    斯然卻毫不在意地盯著所有人的目光,一雙眼眸冷冷地看向半空中的殷銜,又笑了一聲,只是這笑容怎么看怎么冷。

    他漫不經(jīng)心道:“不好意思,只是稍微嘗試一番而已,沒想到居然就成功了。思銳的劍氣攻擊力還是低了點,若是戚長老或信云尊者出手的話,想必這重疊陣法的第一層應該已經(jīng)被破了。”

    殷銜臉色頓時極為難看。

    他直勾勾地盯了斯然片刻,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湊巧——”

    “湊巧?如果這樣想能給你一點心理安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斯然慢條斯理道,“你說你這陣法研究了二百年?那你的領悟力確實有待提高,封火陣、奇花陣、離焰陣、絕潛陣和固靈陣,這五個陣法不過是八階陣法里入門級的存在,你把他們生硬地套在一起,便自稱是什么重疊陣法,還是別給重疊陣法抹黑了吧,倒不如叫攪屎陣,和你也挺搭的。”

    斯然悠悠地嘆了口氣,擺出一個十足的嘲諷笑容:“怎么了?生氣了?真以為這修真界是你家,修真者都是你媽啊?真虧你想得出來這個辦法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的樣子,怎么腦子就不太好了呢?還想著用云漠來威脅云信之?你說你喜歡他——”

    他頗為遺憾道:“那可真的是嚇到我了,好端端的,誰把你放出來咬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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