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一看,少年背光迎面走來,身后是那醉漢被一群男生壓在地上的情景。
不知怎的,見到他的那一刻,眼淚就很不爭氣的往下掉。
最開始還只是嗚咽幾聲,最后越想越委屈就忍不住放聲大哭,惹得徐津言手足無措,只得抱住她,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情緒終于穩(wěn)定下來,但是因為剛哭得有點兇,又連連打了幾個淚嗝。
徐津言彎下腰,摸著她的腦袋,揉了揉,說“沒事啦,不要哭,我們?nèi)タ纯此趺椿厥潞脝???br/>
她淚眼汪汪的,吸了吸鼻涕,點點頭。
他牽著她過去了,她躲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壓在那醉漢身上有兩個,一個男生起身來和徐津言說:“津言,我們問了,他其實是想買酒,想讓她給他開一下門,沒想到妹子把人家當(dāng)壞人了?!?br/>
男生擺擺手示意讓醉漢身上的另外一個男生也起身來。
“真晦氣,不就是想買兩瓶酒嘛?不賣就不賣唄,用得著這樣?”醉漢被搞了這么一出,也差不多清醒了,亂罵一通后就自顧自走了。
“那他不直接說,干什么追我呀?!痹S矜瑜小小聲的說,卻被徐津言收在耳里
“好啦,你沒事就好?!闭f完又伸手摸摸了她的小腦袋,轉(zhuǎn)頭和那兩個男生說:“你們?nèi)コ园桑蚁人退丶?,下次請你們吃飯啊?!?br/>
聽到這話,剛剛和徐津言說話的男生開口了。
“別啊,津言,咱們兄弟好不容易聚一起這么齊的。”
和許矜瑜說:“要不然你和我們一起唄?”
她想著開口拒絕,徐津言就說:“一起吧?就吃個飯,吃完一起回家?”
“對啊,同學(xué),你要是不去,津言就真不去了,我們兄弟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忍心嗎?”
說完就假模假樣的抹了一把那不存在的眼淚。
“……好吧?!?br/>
“那咱們?nèi)コ远κ⒌呐H饣疱伆?!津言你請客??!走嘍!”
許矜瑜心想,奧斯卡怕欠他一座小金人。
“走吧,他一直這樣戲精,習(xí)慣了就好,鼎盛的牛肉還挺不錯的,去晚了可就被他們吃光咯。”
“那我得和我媽說一下,免得等一下還一直等我吃飯。”
許矜瑜掏出手機,點開了和媽媽的聊天界面,看到上邊說她媽媽今天晚上要參加單位的年前活動,推辭不了,所以晚上只能許矜瑜自己解決了。
她回復(fù)了一句:好的媽媽,您注意安全。就關(guān)掉了手機。
對徐津言笑著說:“走吧?!?br/>
……
鼎盛牛肉火鍋店
“這里!這里!”
徐津言和她剛站到門口還沒進店,遠遠就聽到了那個男生的呼聲。
他們一起落座,剛剛的男生見她一直安靜不說話就說:“你好,我叫寧濤,是津言的發(fā)小,我們都是好人!你不用那么拘謹?shù)摹!?br/>
另一個男生看起來比較斯文也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說他叫謝辭川。
交談中,一來二去,也就很快打成一片了。
“這家店的牛肉真的很好吃,很嫩,你嘗嘗?!?br/>
徐津言說完就夾了一筷子給她。
這一舉動被坐在徐津言旁邊的寧濤看到,他本著戲精精神,掐著嗓子,打趣兒道:“鴿鴿~肉肉好嫩,人家也想吃嘛?!?br/>
說完還扭了幾下身子。
連一直不發(fā)言的謝辭川都忍不住揚起嘴角。
許矜瑜捧腹大笑,而徐津言夾了一個牛肉丸放到寧濤的碗里,“行了吧?!?br/>
卻沒成想,寧濤模仿著林黛玉的語調(diào)和神情,夾起那顆牛肉丸,垂眸低聲說:“難為你費心了,這牛肉丸單是我一人有還是其他妹妹都有?”
沒等徐津言開口說話,便又說:“哥哥要是不愿說也就罷了,終究是多嘴貧舌惹人煩了?!?br/>
嘆了一口氣,就把牛肉丸塞進嘴里。
這波操作把許矜瑜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孩子平時沒少上網(wǎng)沖浪吧!
而徐津言笑著白了他一眼,表面云淡風(fēng)輕,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樣的“發(fā)瘋”行徑。
手里還是不停地給許矜瑜的碗里加菜。
也幸好有寧濤這樣的活寶加戲精,這頓飯的氣氛才不會冷下來。吃完飯,也就各自回家了。
……
兩人并肩走在街上,路上有個老伯在吆喝冰糖葫蘆。
許矜瑜忍不住走過去,詢問價格。
“阿伯,您的糖葫蘆是怎么賣的呀?”
“大串的八塊,小串的五塊?!崩喜钢淮肆:鸵淮辶5奶呛J。
這位阿伯的糖葫蘆的糖殼是沒有下食用色素的,從外殼就可以看出來,被包裹在內(nèi)的山楂很是新鮮,紅彤彤,熬出糖色的糖殼在夜晚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誘人。
許矜瑜沒忍住拿了一根大串的和一小盒西梅圣女果。
她剛想掏出手機來付錢,徐津言卻擋住了她的手機。
“阿伯他沒有二維碼可以掃,我來還現(xiàn)金吧?!闭f完就遞給阿伯一個眼神,順手掏出十八塊錢給阿伯。
阿伯接收到他的眼神,一抹了然于心的眼神,滿是笑意地看著他,用肯定的語氣說:“對對對,我這里只收現(xiàn)金?!?br/>
但阿伯表面上是對對對,其實心里想著是,臭小子,快謝謝我吧,謝謝我二維碼還沒拿出來,才給了你這次機會。
“謝謝啦!下次我請你吃好吃的!”說完又找了阿伯給了一根簽子給徐津言戳個西梅圣女果。
“是嘛?那我不得好好想想?”他停下腳步,接過簽子,微微彎腰,寒風(fēng)吹得他的鼻尖微微發(fā)紅,眼眶布滿霧氣。
許矜瑜看著他的眼,仿佛下一秒眼里的霧氣就要匯聚成淚水落下一般,但她看得出來他的眼睛是笑著的。
徐津言說:“那要不然到時候陪我去放漂流瓶吧?”
“嗯?”許矜瑜發(fā)出聲鼻音,好像很疑惑為什么會讓自己去,她想能不能拒絕???過年待在被窩里真的好舒服的哇。
“我想你陪我去可以嗎?”
許矜瑜在心里算了一賬:他今天幫了自己,還請吃飯,買東西他還的錢,只是有一個請求需要自己而已,如果拒絕,是不是很過分???
于是乎,她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行,走吧,我們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