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瓊正在看著一些文件,她聞言摘下老花眼鏡道“我就是。..co
方心怡輕輕說道“我是來找方毅的,聽林磊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孟瓊就笑著說道“你是方毅的姐姐吧?林磊今天早上就和我說過你會來,果然沒錯,方毅就住在樓下的一樓二室,上樓時你沒見到嗎?”
“沒有啊!”方心怡記起上樓時曾看到樓梯右側有一排房門緊閉的房間,道“可能我們來的時候他沒開門吧。”
“你們?”孟瓊訝道“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
方心怡俏臉一紅道“還有父母親和爺爺、奶奶都在樓下等著呢。”
孟瓊聞言嘆了一口氣道“難怪那孩子無法無天的,還好不做壞事。”
方心怡尷尬的問道“小毅沒給您添麻煩吧?”
“那倒沒有”孟瓊笑道“不過以前他就在館里鬧過一場,還驚動了派出所的民警,那次好像是你把他接回去的吧?我在館里招聘義工時就認識他了,聽他說你們一家都是醫(yī)生吧?來,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我看他人很聰明,就是——”
方心怡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道“希望這件事之后他真能象他所說的那樣懂事、好好讀書就好羅。”
孟瓊沒再說話。
她跟著方心怡下到一樓過見樓梯口站有四人,其中還有兩位兩鬢花白的老者。
她再嘆了口氣轉身走到二室門前敲了敲道“方毅,你家里來人了。”
二室沒人開門,倒是一室的房門開處即見那位梅先生走了出來道“方毅去球場了,下午才能回來。”
方達一見梅先生連忙恭敬的道“梅老師,您好,您怎么在這里?”
方心怡也敬呼道“梅校長,您好。”
望著兩人看了好一陣子,梅先生才道“你是那個方心怡吧?我還記得你,那時你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好孩子啊!你后來不是考入了南國大學嗎?至于這位,對不起,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方達笑道“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是您班上的班長呢,我叫方達。”
“哦”梅先生這才記起了一些塵封的往事嘆道“一晃就過去了這么多年,來,請屋里坐。”
孟瓊趁機告辭而去。
方達把兩老扶進房內問道“梅老師,這兩位是我的父母,對了,您怎么知道方毅這孩子去了球場?”
梅先生問道“方毅也是你的孩子?”
方達恭應道“是的。”
梅先生嘆道“那就恕我直言了,你和這個女兒讀書時都是那么勤力,人又聰明,為什么一到方毅那孩子的份上就變了個樣呢?我看了他的成績檔案,嘿嘿,差遠羅。”
方達老臉一紅道“是我們教導無方,讓您見笑了。”
梅先生續(xù)道“我今年也是六十有二了,從教已有近四十年的經歷,不瞞你們說,我剛從校長位置上退下來,本想在家過兩天清靜日子,沒想到又被老書記請來教這個叫方毅的孩子,你們看我還教的動他嗎?”
方達忙道“教的動,教的動的。”
梅先生展顏一笑道“其實我從教四十余年來各門功課都教過,老書記想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我找來了。”
方達這是第二次聽他提到老書記,不禁問道“梅老師,您說的老書記可是我們?yōu)I河市的夏書記?”
梅先生點點頭道“不錯,其實昨天夏書記去找我時,我本不想答應的,你想想我在學校要帶成百上千的學生,退下來后忽然又要我只教方毅一個人,我心里決覺得別扭。后來夏書記被我逼的實在沒法子,這才說濱河市欠了那請我之人的一個大人情,要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妥的話,他實在是不好向人家交代的,他又反復聲明這不是為了個人利益。..co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不答應嗎?也不知道那個林磊送了濱河一個什么樣的大人情,好在時間不長,兩個星期內林磊就會帶你兒子走,到那時我才算是真正的退休了。”
“是林磊嗎?”方心怡訝道“我怎么從未聽他說過要給小毅請家教老師呀?”
梅先生應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本來我還以為這個王先生是個什么大人物,卻沒料到他是那么的年輕,人也不錯。從賓館到這里,我那個裝有十幾本教科書和一些試卷、教案的袋子,還有方毅的兩個挎包都是他一個人給扛著,很懂得敬老扶幼的,倒是方毅那孩子,象是吃定了他似的樂得一路大搖大擺的走到這里,唉!方毅真要這樣下去就危險羅。”
方心怡聽到方毅似是吃定了林磊這句話時就玉臉一紅。
而方達卻是急了,他問道“為什么?”
梅先生認真的說道“我看人都是從小處看起,方毅不小了,他站起來也只比林磊稍矮一點,但和林磊相比卻完是兩個極端。通過昨天一下午的接觸,我發(fā)現他人很聰明,就是喜歡把聰明用在小處,而且愛走極端,行文偏激,他這樣下去是成不了大器的,也辜負了上天配給他的那副聰明的頭腦,太可惜了。”
想起方毅要跳樓自殺的事,方老更感心慌的道“梅老師,你說的對極了,而且您這一說我還真有點擔心,這是有于我們平時溺愛過甚才導致的局面,還望梅老師對這孩子加以指正啊!”
梅先生搖了搖頭緩緩言道“我和方毅也只有著這十來天的緣分,而且他也不會服我的管束的,所以我是幫不了他什么,他這種個性的孩子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極具叛逆性,你壓迫得他越重,他的反抗就越強烈,到他勝利了時,你們就只有聽之任之了,這樣循環(huán)下去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越變越壞。還好他的性格還沒定型,現在糾枉歸正還來得及,他在這里之所以老老實實的聽我管束,似也是和那個林磊談妥了什么條件。”
方達愛子心切,聞言不免惶急的問道“那要怎么辦才好?”
梅先生笑了笑道“他那種個性也有個優(yōu)點,就是他真要是服了誰,那他所服的那個人不管說什么他都會聽的,如果那個人肯領著他走正道的話,那他才算是有救了。其實我們教者的原則是有教無類,不管怎樣的孩子,我們都有責任教導他走正道,教導他做一個有益于社會、有益于人群的人,但我和方毅這種情況可是一個特例,一來我只是他的家教老師,二來我和他也只有著這短短的十來天的時間相處,我自問做不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幫助他樹立起正確的人生哲學來。”
方達想了想道“不行,我得好好的和小毅談談,這孩子,怎么變成這樣了?我看這是由于我們平時太慣著他了的緣故,梅老師,謝謝您提醒我,俞媛,我們這就去找他吧,也好順道謝謝林磊給小毅請了老師。”
梅先生聞言忙道“我聽孟館長說過球場那邊門禁森嚴,你們肯定進不去的。”
俞媛一聽急了,道“那怎么辦?”
梅先生笑道“你們可以在這里等他回來呀!孟館長還跟我說了,說我有什么要求盡管向她提,我想請她多準備幾個人的飯菜應該不成問題的。”
方毅走進球場的大門就對林磊說道“搖頭王,我的私人時間到了,你忙你的去吧,你最好不要來打攪我。”
言罷他轉身一溜煙似的跑了。
看著方毅那遠去的背影,林磊輕輕的嘆了口氣。
自從認識方心怡后,他就覺得自己得到了很多,雖然方心怡沒有接受自己的愛,但他卻一點也不怪她,他每次面對著方心怡的時候,都有著一種自卑自慚的心理,認為自己配不上方心怡,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正是這種自卑心理沖淡了他屢屢被方心怡拒絕的痛苦,再加上方心怡曾經有恩于他,而那種恩惠已是永遠的銘刻在他的心里,使他覺得永遠都報答不完似的。..cop>至于說到他對方毅的態(tài)度,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報答方心怡的途徑,所以他對方毅是有求必應,每遇狀況,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把方毅當成了方心怡來盡自己的一切能力幫助他,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那種愛屋及烏的復雜感情在內。
方毅卻不知這些,也不管這些。
他一進來就遠遠看見球場上有幾十名球員在練球,他心目中的特級偶像徐飛宇、劉晗,一級偶像孫朋、宋琦,二級偶像錢峰、高戰(zhàn)駭然亦在其中,頓覺精神亢奮之極。
他才要舉步跨入球場,眼角瞥處卻發(fā)現馮偉、龔新民,呀!還有撞蘭等人也在球場的邊線處監(jiān)督球員練球。
他即刻就如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縮回了跨入球場的腳步。
不過,方毅真要這么老實,那他就不是方毅了。
他在場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呆了一會,遠遠又見林磊換了一套金黃色的球衣正要跑進球場卻被馮偉等人攔住在問些什么,他知道機會難得,遂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溜進了球場。
他還沒有靠近一級偶像宋琦,就被一直緊盯著場內動靜的龔新民攔住問道“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
看了場邊的馮偉等人一眼,方毅靈機一動。
他膽大包天的湊近龔新民然后故做神秘的悄聲眼道“馮教練是我舅舅,是他帶兵我進來的。”
龔新民神色一動,他朝近處的劉晗和高戰(zhàn)使了個眼色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在說謊,別說馮教練沒有你這個外甥,就是有,他也不會這么隨便的讓你進來搗亂。”
劉晗和高戰(zhàn)早就會意,他們一左一右的逼近方毅把他給架了起來。
劉晗身高一八五,高戰(zhàn)也有一八三,他們這兩人一架住方毅,方毅頓時就只有兩腳懸空的份兒。
方毅也急了。
他知道下一步肯定會被架出球場,這才記起自己和林磊的約定象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嚷嚷道“告訴你們啦,我是林磊帶來的。”
情急之下,他連自己給林磊安排的那個“搖頭王”的渾名也給忘了。
馮偉顯是聽到了動靜急步走近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龔新民促狹的指著方毅道“他說你是他舅舅。”
這時方毅已感覺雙腳落在了實地之上,他見馮偉來了忙道“那是我不小心說錯了,我是林磊帶進來的。”
花語亦趨近問道“林磊是你什么人?”
方毅連忙和林磊拉近關系道“他是我大哥。”
林磊這時也跑了過來解釋道“教練,是我不好,私自把他帶了進來,你們處罰我吧。”
范老是跟著花語走近的,他聞言嘆道“林磊,你既然認罰就好,要知道球隊可不象一般的團體,最講究紀律,好在你事先就跟我說了這事,我也答應了,記住下不為例,而且只準他在這里呆一個上午,另外做為處罰,從今天起到訓練結束為止你都不許再踏出球場一步,你的那個擴機也要交到我這里來,然后你繞場跑十圈吧。”
林磊忙恭應道“是。”
言罷他即轉身往場外的跑道跑去。
等林磊去后,范老又對其余球員說道“你們也去跑五圈,跑完后今天上午的訓練就算結束了。”
球員們也整齊的應道“是。”
見球員們都到了跑道上,方毅才可憐巴巴的說道“是我闖的禍,我也去跑行嗎?”
“胡鬧!”范老拿他哭笑不得,又嘆了口氣說道“你還蠻講義氣的呢,你就是林磊說的那個將要隨我們去日本的孩子吧?”
一提起去日本的事,方毅頓時忘了害怕,他神氣的應道“是的。”
送走梅先生后,方達回來即問道“小怡,你能不能想辦法和那位林磊聯系一下,我們也好當面謝謝他,他為我們方家做了這么多事,我們總該請他吃頓飯或是表示一點意思吧?”
方心怡沉呤道“我試試看,他母親曾給了我一個擴機號碼的。”
方毅聞言插道“姐,你不說擴機我還忘了,我在里面大鬧一場,害他被罰跑十圈,擴機也給沒收了,還被罰在訓練結束之前不得踏出球場半步,這是我不好,當時我只顧著找一些偶像簽名、說話,也沒注意什么紀律和制度了,后來我才醒悟過來的,不過他一點也沒怪我,反而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關心我,其實我已經把他當作了親人,姐,他說過他很喜歡你耶!”
方心怡聞言面紅耳赤的道“小毅,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這回俞媛也幫著女兒嗔道“你別亂講了,你姐是女孩子,這種以后再也不許當著這么多人說,小怡,既然你無法與林磊聯系上而他又出不來,向他道謝的事就暫時擱著吧,小毅,你在這里還有什么需要?錢夠不夠呀?”
方毅笑道“這里有吃有住,我又不需要去買什么簽名了,從家里出來時爸就給了我三千元,后來我在包里又發(fā)現了二千元,也不知是誰塞進去的,夠用的了。”
方心怡忙道“你去日本不要用錢嗎?在日本你還得代我們謝謝石頭呀!”
方毅聳了聳肩道“那你準備給我多少?沒用的,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就是請他吃杯冰淇淋,他也會領會我的謝意,姐,我在里面看到了很多事情,而且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很尊敬他,嘿嘿,就只有我把他呼來喝去的,又在里面鬧翻了天,所仰仗的就是有你這個好姐姐,姐,我真的很感激你,可以說是你使我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算了,我不講了,不然你又會罵我胡說八道了。”
范老借給方毅簽名之機把所有球員的士氣提升到了顛峰狀態(tài),方毅走后,他便一鼓作氣的安排隊回濱河以來的第一次訓練比賽。
由于徐飛宇、劉晗兩人的腳傷還沒痊愈,所以這兩名當前國家隊實力最強勁的球員都沒有參賽。
盡管如此,國家隊仍擁有宋琦、孫朋、劉健、向沐陽、周力等久經戰(zhàn)陣的球場老將,實力仍是不可輕侮。
相比之下,林磊這一方仍是以預備球員助陣,他們在球技、體能等方面均差了國家隊球員幾個級數,但他們對這場比賽的勝利卻是深信不疑。
才踏上球場邊線處的草地,林磊就開啟了異感,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那個外星生命緊緊的聯系在一起了,他現在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親友的富足生活,還有他自己的成敗榮辱都已和外星生命緊密相連。
他很感激那個外星生命,甚至于午夜夢回之時仍能清晰的記起它那慈祥的聲音“孩子,別怕——”
同時,他又對它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和疑惑感,畢竟它不是屬于自己的身體-內的東西,所以他既擔心有一天它會突然的離體而去,又有點想它離體而去。
對外星生命的恐懼感使他希望其離體而去,但他又深知它一旦離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一瞬間化為泡影,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放棄對它的探索和研究,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它需要能量做為動力,正如它自己所說的那樣,當它聚集到足夠復制其軀殼的能量時,它就會復蘇,在它復蘇之后又是一番什么樣的情景呢?
很顯然,即使他真的擁有能夠存活兩百年悠長歲月的身體,卻仍然不能聚集到足夠它復蘇的能量。
因為石洞里的那個枯髏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不管那個枯髏是什么年代的人,只靠那枯髏在生時的一日三餐而從食物提取能量,是永遠都無法滿足外星生命復制、復蘇的能量需求的。
但在昨天,他又在無意中給外星生命找到了一條提供能量的途經:電能。
昨天在旅館時,他就感覺到了這種途經既直接又有效。
因為他在感應到旅館各處電源線路內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同時,又有著一種直接觸摸電源線、直接汲取電源線內電能的沖動,顯而易見,電池里所含的電能是太少了一點,似是無法滿足外星生命,而這種直接觸摸電源線路的沖動就是外星生命在提醒他,它需要更加強大的能源。
但他真要是那樣做了,他將會有一個什么樣的結局呢?
時至今日,他還沒有看到外星生命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負面影響,卻賦予了他超乎常人的能力,它就象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似的,誘使著他去做進一步的探索和實驗,使他無法擺脫。
對生命本源的無知又使他難以抗拒進行這種探索的誘惑。
這是他從旅館回來后首次使用異感,和在旅館的的那次一樣,異感一經開啟就籠罩了方圓三、四公里的范圍,他知道如果將異感直接伸向空中的話,那這個感應的范圍以將延伸十倍多的距離。
他心中一動:這種感知距離和以前相比何止擴大了一倍?距離擴大了,那異感的時間限制會不會也隨之而延長呢?
應該會的!他感覺到那一大袋電池里的能量以被外星生命吸收、儲存起來,而有了能量的支持,異感一定會突破以往的時間限制,因此他決定要試試看,看異感是否真的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有了新的突破,而且他也想知道這種突破究竟可以達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還有,倘若自己真的能安的汲取電源線路內強大電能的話,自己是否也會象某些科幻片中所描述的機-械人一樣,擁有與電源線路中強大電能所匹配的能力呢?這是一種極具誘惑力的設想,與此同時他又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因為如果真要這樣發(fā)展下去,那他豈非是擁有了足夠移山填海的能力呢?
要知道一個人能力的增強,就意味他權力的增大,目前的他僅僅是參加了幾場訓練比賽,他就在這短短的的一個月內從一個苦苦掙扎在只求溫飽的打工一族,一躍成為一個擁有二十幾億龐大資財的億萬富商,如果他真的擁有了他所設想的移山填海的能力,那他的權力地位也將隨之擴張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呢?,而隨著他權力地位的擴張,他就擔心著他個人野心的極度膨脹也會隨之而來,這種實例在古往今來的歷史中已是屢見不鮮,也不由得他不暗自警惕。
一直以來他都在避免想及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他才想逃避那本已是屬于他的二十幾億資產,他甚至還幻想過胡琳和崔俊驟起貪念,合伙把那些錢給一齊貪了去,好讓他恢復自由之身,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也不用擔心自己野心膨脹、私欲擴張了。
他很想回到以前,當然,在金錢方面也不必真如以前那么寒傖,夠用就行,最好是身旁有方姐陪伴,那他就會感到這一生不再有什么遺憾了。
可惜的是,方姐并不喜歡他,想到這里,他心中又是一痛,異感卻感應到宋琦已經帶球攻到了中線地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