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關城外,十余里處,農(nóng)家小院!
這里一直很清靜,自從洛北母子住來后,也只有當天洛天烈?guī)藖磉^,其余時候,再無他人踏進。
但今天,院子中來了位客人!
“許久不見了。”
房門處,柳萱應該是剛出來,驟然見到,眼中這位年紀與自身相仿的中年婦人,她神色便也有所恍惚起來,在許久后,方才慢慢的恢復過來,可眼神中的一些情緒,仍然不曾散去。
“是啊,算算時間,前后已經(jīng)二十年了,這些年中,你過的可還好?”許久后,柳萱說道。
“好?呵呵,我怎么能好的起來?”
中年婦人平靜的笑道,然則,她明明很和善,語氣狀態(tài),都像是老友重逢,那笑容,卻給人極其冰寒之感。
“對不起!”
柳萱默然著,她不知道說什么好,思來想去,便也只有這三個字。
中年婦人揮了揮手,淡淡道:“感情的事,向來都不能勉強,當年天南選擇的是你不是我,也沒有所謂的對得起對不起之說,只是柳萱,我答應過你的事都辦到了,而你,卻失言了。”
“對不起!”
默然許久,柳萱這里,只得這三個字!
“除了這三個字外,你就沒有其他想和我說的?”
中年婦人依舊平靜的笑著,但那笑容,卻是比之方才更加冰寒,如此之意,蔓延而出的時候,竟然有要將這小院子的空間,都給凍結下來的跡象。
這與修為實力無關,而是一個人的心,已到了悲憤之極的緣故。
心悲,則天寒!
柳萱還是默然著,但或許是這如此的冰寒緣故,她的神色,反而逐漸平靜下來,面對著中年婦人,再不復之前的恍惚。
“有!”
一字出口,接下來便是盡數(shù)相告!
“當年南哥被逐出師門之后,便與我一同,回到了洛家,倆年之后,我和他的孩子降生了,這本該是我和南哥幸福的開始,卻沒想到,孩子竟天生魂魄殘缺....”
“天生魂魄殘缺?”
中年婦人都不由一驚,但旋即喝問道:“我已經(jīng)見過那孩子,他很好,怎會?”
“或許上蒼給我們的折磨終于夠了,又或者是為人父母的苦心,感動了上蒼,南哥逝世后的第六天,孩子奇跡般的恢復了,可南哥,終究沒能在生前,聽他喚一聲爹!”
柳萱眼中,淚花閃爍,聲音悲嗆、悲痛,人世間的至痛,竟全被他們夫婦趕上,如何不痛!
中年婦人亦是眼中,閃爍出悲憐之色,許久后,她道:“將這二十年來,所有的事情,都詳細的說與我聽?!?br/> 雖是往事,可即便是二十年前的點點滴滴,柳萱都記的非常清楚,有些事,她不想說,因為回憶起來,便是讓她再去體驗一把曾經(jīng)的辛酸與悲痛,可是面對中年婦人,她只能如實相告。
二十年的時光,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可柳萱說的非常詳細,除卻自身所承受的那些外,其余可以說的,全都告訴給了對方。
聽完這些,中年婦人看向柳萱的雙眸中,第一次,有了情緒的波動,不在那么平靜,而波動,便是意味著動容和心憐。
“這些年中,苦了你了!”
盡管柳萱不曾提到過她自身在這二十年中的點滴,中年婦人知道她的底細,又豈能不清楚,她到底承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