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饒是洛一生存了那么多年,見了太多的世事無常,洛北的這番話,都是讓他的心為之一堵,蒼老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有著冷怒之色緩緩浮現(xiàn)。
他在洛家何等身份,今日對(duì)一晚輩,都如此的低聲下氣了,洛北不但不領(lǐng)情,反倒如此冷漠,他洛一,何曾受人如此對(duì)待過?
“洛北,你當(dāng)真不顧念一點(diǎn)親情?”洛一冷喝道。
洛北無聲輕笑:“親情二字,從你們洛家人的口中說出,不覺得諷刺嗎?”
洛一沉聲道:“洛北,別繼續(xù)挑戰(zhàn)老夫的底線,你承受不起的?!?br/> 瞧著那份冷意,洛北淡淡道:“你大可以來試試,看看我到底承不承受的起?!?br/> 洛一雙瞳微瞇,危險(xiǎn)毫光不斷閃爍,然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所謂的冷怒,快速消散不見,神色再度溫和下來。
“今天你我初次見面,或許你還不了解老夫,不清楚老夫的為人,不要緊,改日,等你我都平靜下來后,老夫再來和你說話!”
洛北微微側(cè)身,道:“別再來打擾我和我娘,不然的話,我可不介意,去動(dòng)用一下別的力量,到那時(shí)候,武家,或許就是洛家的前車之鑒?!?br/> 洛北的話,由不得洛一心神不震怒,然則他似乎真有極大顧忌,最終也只得無奈輕嘆一聲,慢慢的離開了小院子。
目送著洛一遠(yuǎn)去后,洛北立即沖進(jìn)母親的房間,看到母親是真的睡著了,并未有其他異常,他這才放心了下來。
“娘,娘!”
在洛北輕聲呼喚下,柳萱緩緩醒來,目光中,透露出幾許茫然。
“我怎么睡著了?”
“娘,洛一剛來過了?!甭灞闭f道。
“大長老?”
柳萱眉梢緊了下,隨即說道:“小北,扶娘到外面去坐坐,娘覺得很悶?!?br/> 來到小院子中坐下后,柳萱立即問道:“他來做什么?”
洛北想了想,說道:“他想讓孩兒以洛家人的身份,進(jìn)入天玄門。”
“你拒絕了吧?”
柳萱拍了拍兒子的手,說道:“大長老已經(jīng)隱世多年,向來不與外界接觸,今天親自來見你,那就意味著,他對(duì)這件事情很在意,而他的為人....”
洛北沒有讓母親繼續(xù)說下去,他說道:“娘,不用在意什么,孩兒有把握,便是洛一真有什么心思,他也做不到?!?br/> 兒子有如此的自信,而且不是特地為了安慰她而說,身為母親,自然很高興。
只是這樣一來,便是與洛家算是徹底決裂,這又不是柳萱所愿意見到的,因?yàn)樗橇妫姆蚓锹寮壹抑鳌?br/> 夫婦二人,恩愛相伴二十年,夫君心中所想的,柳萱最為清楚。
柳萱沉默了一會(huì)后,說道:“小北,你已經(jīng)長大,想什么,做什么,娘都不會(huì)多說,只是,大長老有一句話終究是沒說錯(cuò),你的身體中,流著的,是洛家的血脈?!?br/> “娘,在當(dāng)年,我爹其實(shí)不想成為洛家家主的,是他們,用這樣的理由,讓爹不得不答應(yīng)的,是嗎?”洛北輕聲問道。
柳萱頓時(shí)明白了兒子話中的真正意思,她有些心疼:“小北,你真的,脾性和你爹一點(diǎn)都不一樣?!?br/> 洛北也明白母親的意思,他緊握著母親的手,道:“但是有一點(diǎn),我和我爹是一樣的,我們都很愛娘您,而我和我爹也會(huì)擁有娘,而感到很幸福。”
“傻瓜!”
柳萱揉了揉兒子腦袋,說道:“既然你已決定了,娘也就不多說什么了,洛家人如此的秉性,也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xùn)?!?br/> “小北,如若大長老下次再來,你告訴他,就說,娘有話和他說,倘若他仍然不見娘,那么,洛家以后,便永遠(yuǎn)都沒機(jī)會(hu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