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魏君:我太難了【為“阿百川41”、“八云玄昊”、“讀者1384312689040416768”的萬賞加更】
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魏君現(xiàn)在的心情。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淦!
他差點直接破防了。
賈瑛突然這么一出,也太搞他心態(tài)了。
都不知道心疼人的?
本天帝心態(tài)已經(jīng)夠好的了,但也經(jīng)不住你們四大紈绔這么接二連三的摧殘啊。
還真就是四大愛國人士唄?
魏君的異樣,被時刻關(guān)注著他的賈瑛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
賈瑛趕緊繼續(xù)傳音:“魏大人,不要震驚,也不要感動,不要表現(xiàn)出來異樣,塵珈隨時都在關(guān)注著你?!?br/>
魏君:“……”
他一點都不感動。
但是讓他不要表現(xiàn)出來異樣,對于他來說要求太高了。
遇到這種事情,是個人都很難一切如常。
而且這尼瑪叫什么事啊。
塵珈以為賈瑛要殺他。
賈瑛以為塵珈要殺他。
所以塵珈為了保護他要殺賈瑛。
賈瑛為了保護他要殺塵珈……
這兩人怎么不去原地結(jié)婚呢?
倆凡人打架,天帝遭殃,還有天理嗎?
魏君很難受。
“魏兄,你怎么了?”
塵珈的關(guān)心也來了。
“不要表現(xiàn)出異樣,賈瑛隨時隨時都在關(guān)注著你。”塵珈繼續(xù)道。
魏君:“……”
魏君一開始覺得本天帝什么場面沒見過?
但是他錯了。
他明白天帝為什么要萬世輪回歷練道心了。
活到老學(xué)到老。
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而且他也真的不想見。
真的太考驗人的心態(tài)和演技了。
魏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恢復(fù)了理智。
幸好今天陸元昊不在。
按照他和塵珈的約定,賈瑛是留著給陸元昊殺的。
塵珈不會直接動手。
此時要防的是賈瑛對塵珈動手。
既然賈瑛是自己人,那萬一要是讓塵珈死在賈瑛手里,塵珈就太冤枉了。
魏君雖然現(xiàn)在快被塵珈氣瘋了,但是也不想塵珈真的死在賈瑛手上。
不過塵珈對賈瑛多有防范,賈瑛應(yīng)該也不會那么容易得手。
而且賈瑛此時的傳音也再度被魏君收入耳中:“魏大人,我和塵珈約定的動手時間是你和我父親談完之后,到時候我會隨時動手除掉賈瑛。沒有陸大人隨行保護你,你千萬要小心?!?br/>
和榮國公賈秋壑談完之后再動手?
聽到賈瑛這樣說,魏君放心下來。
那就好。
魏君決定先把塵珈支開。
他恢復(fù)了正常,一邊走一邊給塵珈傳音:“塵兄,塵兄?”
魏君面色如常,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塵珈聯(lián)系不上了。
什么情況?
擔心倒是沒有擔心,他前兩天剛給了塵珈一發(fā)“天帝賜福”,除非是那種必死的情況,否則塵珈沒有那么容易撲街。
而且賈瑛也沒打算現(xiàn)在對塵珈動手。
塵珈應(yīng)該是去了一個可以阻斷傳音的特殊區(qū)域。
就好像魏君前世那些可以屏蔽信號的特殊區(qū)域一樣。
雖然這個世界科技不如魏君前世,但是修仙也是一種生產(chǎn)力,能夠達到的效果是一樣的,甚至可以猶有過之。
這讓魏君對榮國公賈秋壑所棲身的這座道觀高看了很多,沒想到這座小道觀內(nèi)居然還暗藏乾坤。
榮國公賈秋壑不容小覷啊,應(yīng)該是比張致遠更難對付的一個叛徒。
塵珈讓他很失望。
賈瑛讓他很失望。
榮國公賈秋壑能不能給他一點驚喜?
魏君開了天眼,隨意的掃了一眼這座道觀。
下一刻,魏君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我勒個去。
他竟然看到了一座殺陣。
而且殺陣之內(nèi)布滿了禁制。
這種殺陣,好像克制的是……神仙的力量。
魏君還看到了榮國公賈秋壑。
賈秋壑真的給他帶來了驚喜。
因為賈秋壑很強。
比賈瑛更強。
魏君甚至覺得賈秋壑的實力可能都不輸給陸元昊。
不過不同于陸元昊穩(wěn)扎穩(wěn)打且沒有什么短板,魏君看出了賈秋壑體內(nèi)致命的隱患。
雖然強大,但是賈秋壑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
他快死了。
但是這個殺陣是啟動了的。
賈秋壑今天要殺人。
魏君簡單的評估了一下這個殺陣的力量。
好像賈秋壑真的有實力把賈瑛和塵珈一網(wǎng)打盡。
至于他,他的實力現(xiàn)在在這種殺陣面前還不值一提。
魏君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紈绔就是紈绔,讓他真的很失望。
但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賈秋壑又讓他燃起了希望。
很好。
賈秋壑,你今天務(wù)必要給力一點。
本天帝支持你。
魏君本來對和賈秋壑的會面不是很期待,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所以他加快了腳步。
很快,魏君就看到了賈秋壑。
也發(fā)現(xiàn)了塵珈和賈瑛。
塵珈躲在一間密室里,盤膝坐下,膝前放在他的劍。
而賈瑛就在賈秋壑的身邊。
賈秋壑此時也正在一個蒲團上盤膝打坐,賈瑛服侍在側(cè),看到魏君出現(xiàn)之后,賈瑛給魏君交換了一個眼神。
賈瑛也不知道魏君有沒有正確接收到自己的眼神,但是此時在賈秋壑身邊,他也不敢再隨便傳音了。
剛才他是沒有在賈秋壑身邊的。
如果距離太近,現(xiàn)場又有人的修為很高,那傳音也并不完全保險。
賈瑛不想冒險,只能用眼神給魏君示意。
魏君微微點頭,然后看向賈秋壑。
這確實是一頭病虎。
已經(jīng)病入膏肓,但實力卻強大的離譜。
“見過榮國公?!蔽壕鲃酉蛸Z秋壑行禮。
按照地位,賈秋壑身為一等國公,確實受得起魏君這個五品小官一禮。
不過賈秋壑沒有回禮,沒有起身,甚至沒有睜眼。
就好像沒有聽到魏君的聲音。
賈瑛開口道:“魏大人見諒,家父打坐的時候,在運功完成一個小周天之前,是不會結(jié)束的,您需要再稍等一下?!?br/>
魏君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榮國公的實力這么強,看來這些年確實煉出東西了??上?,也快死了。”
唰!
正在打坐的賈秋壑瞬間睜開了雙眼。
從他的兩眼之間,綻放出了兩道精芒。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字面意思。
真的有兩道光從賈秋壑雙眼當中射了出來,落在了魏君身上。
賈秋壑看向魏君,臉色有些驚訝和凝重:“你剛才在說什么?”
面對賈秋壑帶給自己的壓力,魏君毫無所覺。
畢竟賈秋壑的這點氣場要是能夠嚇到天帝,那也太天方夜譚了。
魏君剛才就是故意那樣說的。
他之前調(diào)查過賈秋壑的資料,但是賈秋壑明面上的資料只有他修道成癡,過于瘋狂,在榮國府內(nèi)都弄的天怒人怨,并沒有誰真的說他修出了什么成果。
所以他貿(mào)然揭穿賈秋壑的偽裝,肯定能夠引來賈秋壑的殺意。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他現(xiàn)在的確從賈秋壑身上感覺到了殺意。
魏君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他繼續(xù)道:“我說,你快死了。你修煉的功法有問題,明顯是獻祭了生機才快來的實力。另外,你修煉的辦法也有問題,并不是通過正常的途徑來修煉的,所以給自己埋下了無數(shù)的隱患。等等……”
魏君突然皺眉:“你身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冤魂在圍繞?賈秋壑,你為了練功,到底殺了多少人?”
剛才魏君只看了賈秋壑的身體內(nèi)部情況,現(xiàn)在他往賈秋壑身邊的隱藏空間注視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賈秋壑身邊幾乎縈繞著無數(shù)的冤魂在凄厲的慘叫。
這些冤魂似乎都很想吞噬賈秋壑的血肉,但是他們一旦太過靠近賈秋壑,就會立刻被彈開,好像有什么無形的屏障在擋著他們。
可是這屏障越來越弱。
總有一天,這道屏障會徹底消失。
而那一天也會是賈秋壑的末日。
魏君越看就越感覺不對勁。
賈秋壑也被魏君犀利的判斷嚇了一跳。
他的情況別人都不知道,魏君是怎么上來就叫破的?
“至誠之道有這么厲害?”賈秋壑有些后怕。
幸虧他今天才見到魏君。
幸虧發(fā)現(xiàn)他的只是魏君,而不是周芬芳或者其他人。
如果當年就有人看出他的貓膩,他可能都活不到現(xiàn)在。
至于為什么魏君能夠看穿這一切?
他只能想到傳說中的至誠之道。
畢竟至誠之道當世只有魏君練成了,就連周芬芳都沒有掌握這種技能。
魏君能夠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賈秋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至誠之道上。
其實他高估至誠之道了。
魏君能夠看穿他的偽裝,純粹是因為魏君覺醒了一小部分天帝當年的能力。
不過這對賈秋壑來說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魏君真的看穿了。
“魏大人,本來我沒想殺你的,但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辟Z秋壑淡淡道:“當一個人實力弱小而又知道了他不該知道的秘密之后,他就很容易會死,可惜了?!?br/>
看著語氣平淡的賈秋壑,魏君確認賈秋壑真的有能力殺死他。
所以魏君很誠懇的建議道:“榮國公,我建議你現(xiàn)在就動手殺死我?!?br/>
賈秋壑:“???”
賈瑛:“???”
塵珈:“???”
他們還沒見過這么想求死的人。
魏君解釋了原因:“反派死于話多,你沒聽說過嗎?你現(xiàn)在直接動手殺了我,干脆利落,誰都攔不住你。但是你現(xiàn)在不殺我,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意外,時間不等人,趕緊動手吧?!?br/>
魏君是真的不想讓賈秋壑成為死于話多的反派。
真心實意的。
但是魏君的這份真心,賈秋壑沒有接收。
他被魏君的一番話逗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魏大人你這樣的人,真是有趣?!?br/>
“別有趣了,再有趣下去,萬一你真的殺不死我怎么辦?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有些事情當斷則斷。”魏君認真道。
賈秋壑大笑出聲,十分開懷:“魏君,我都有點惹不得殺你了,你真是一個妙人。”
見賈秋壑真的沒有動手的意思,魏君只能長嘆一口氣。
其實他知道賈秋壑為什么沒有動手。
殺陣還在啟動當中。
當殺陣完全啟動之后,整座道觀都將成為賈秋壑的領(lǐng)域,他將擁有真正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
這座殺陣明顯不是在為他準備的。
以魏君目前的實力,賈秋壑要是想殺他,用不著這么麻煩。
所以賈秋壑要對付的是其他人。
塵珈應(yīng)該沒有暴露,因為塵珈如果暴露,以賈秋壑的實力,塵珈也早就死了。
所以,賈秋壑今天真正想殺的人,是賈瑛。
魏君從看到殺陣的時候,就知道賈瑛和賈秋壑今天可能有一個父子殺局。
他對于賈瑛和賈秋壑誰勝誰負并不是特別關(guān)心,他只關(guān)心自己會不會死。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能夠逆轉(zhuǎn)。
賈瑛死了也能被他一秒救回來。
所以魏君只想讓賈秋壑趕緊出手弄死他。
可惜,賈秋壑太嚴謹了。
他在故意拖延時間。
等待著殺陣完全開啟。
讓賈瑛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他能理解賈秋壑的行為。
也知道有些殺陣是不能提前啟動的。
但是不能馬上就死,魏君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惆悵。
最近這些天意外太多了,魏君真的擔心賈秋壑會馬失前蹄。
希望他能給力一點吧。
以賈秋壑的實力和這座殺陣的配合,魏君感覺也應(yīng)該萬無一失了。
既然如此,魏君決定死前干點正事。
“榮國公,既然你不想立即動手殺我,那能不能回答本官一些問題?”魏君沉聲道。
賈秋壑看向魏君的眼神有些訝異。
他有一種錯覺:魏君似乎在配合他拖延時間?
但是這可能嗎?
賈秋壑不知道。
不過他確實很樂意和魏君多說兩句話。
和魏君判斷的一樣,這座殺陣啟動需要時間。
而且啟動殺陣需要耗費的資源也太多。
昨天他才剛剛高價購得了布置殺陣的最后一塊拼圖。
他真的需要時間來完全開啟殺陣,不能早,也不能晚。
雖然明面上看,賈瑛的實力其實不如他。
但是賈秋壑是一個很穩(wěn)健的人,他為了對付賈瑛,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一座殺陣外加他本人的實力,本來已經(jīng)足以碾壓賈瑛了。
但他還是請來了塵珈這個外援隨時以備不測。
防止出現(xiàn)任何意外。
現(xiàn)在魏君既然愿意幫助他拖延時間,賈秋壑當然也樂意配合。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魏大人既然快死了,無論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會知無不言,就當是送給你臨終前的禮物。”賈秋壑道。
今天吃了賈瑛,他其實沒打算再滯留京城。
用賈瑛來消弭這些年修煉留下來的隱患,并且更進一步,到時候修真者聯(lián)盟自然對他虛席以待。
賈秋壑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再加上他認定魏君肯定就要死了,自然不會介意多透露一些秘密。
魏君猜到了賈秋壑的心思。
魏君決定配合他。
而且他確實有問題需要從賈秋壑這里得到答案。
“之前張致遠交代,說你也和衛(wèi)國戰(zhàn)爭有關(guān)。在衛(wèi)國戰(zhàn)爭開啟之前,你突然辭官回京,從此一心修道。賈秋壑,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看過你的資料,在你辭官之前,你也曾經(jīng)是堅定的主戰(zhàn)派,熱血激昂,被無數(shù)人看好,也曾經(jīng)是年輕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是什么讓你改變了初心?”
賈秋壑本來嘴角帶著笑容,畢竟魏君的表演在他看來更像是垂死掙扎。
但是聽到魏君的話之后,賈秋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回憶起了自己不愿意回憶的事情。
“有些事情我本來都已經(jīng)忘了,魏君,你為什么非要逼我重新想起來?”賈秋壑的聲音中帶著三分殺意。
魏君懶得搭理他。
忘個屁。
他不用開天眼也能猜到這些年賈秋壑肯定沒少做噩夢。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
他在等賈秋壑的自爆。
而賈秋壑也沒有讓他久等。
“不錯,我曾經(jīng)是一個堅定的主戰(zhàn)派,我剛做官的時候,甚至上書過,要朝廷對修真界強硬一點,不能讓修真界的各大門派騎在朝廷頭上作威作福,一個個變成國中之國。”賈秋壑沉聲道。
魏君有些感慨:“屠龍的少年最終自己變成了惡龍,賈秋壑,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賈秋壑的眼神有些掙扎。
但片刻后,賈秋壑咬了咬牙,說出了事實。
有些話憋在心里已經(jīng)太久了。
他也想說出來,和其他人傾訴一下。
不然繼續(xù)憋下去,真的很容易被憋瘋。
“我見到了神。”賈秋壑道。
魏君和賈瑛的神情都起了變化。
魏君重復(fù)了一遍:“你見到了神?”
“對,就是后來下界的那個真神。”賈秋壑給予了確認。
賈瑛插了一句:“父親,難道衛(wèi)國戰(zhàn)爭開啟之前,那尊神就已經(jīng)下界了?”
賈秋壑沉默片刻,然后搖頭道:“我見到的不是真人,而是一個投影。”
賈瑛:“……”
魏君聽明白了,十分鄙視:“一個投影就把你的膽子嚇破了?”
“那是神,魏君,你知道神有多強大嗎?”賈秋壑激動的反駁道:“當真神的威壓散發(fā)之后,我連在他面前站立都沒有資格。”
魏君淡定道:“是嗎?可他后來被凡人殺死了?!?br/>
賈秋壑:“……”
想罵人。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也直接導(dǎo)致了他在衛(wèi)國戰(zhàn)爭后就跑到道觀里來修仙,不問世事。
他悟了。
什么都是假的。
實力才是硬道理。
魏君沒有放過賈秋壑,繼續(xù)補刀:“而且真神的投影我在皇宮里見過,被姬帥陸總管明珠公主他們幾個人兩下就打爆了,弱得很?!?br/>
賈秋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