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將那張紙又遞還給了秦月,并交代:“從哪里拿來的,再送回哪里去。”
“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奸細!我們?yōu)槭裁催€要留著她……”秦月?lián)砹幍溃骸巴鯛?,你可不能……?br/> 長翼敏銳的發(fā)現(xiàn)夜衡的臉色如暴風雨來臨般的沉郁,周身的氣壓也在不斷的下降。當即,他便拉著秦月,風馳電掣般地逃離了現(xiàn)場。
出門后,秦月奮力地甩開長翼的手,怒氣沖沖道:“哥,你為什么不讓我把話說完?”
長翼沉聲道:“主子的決定,你只需執(zhí)行,無需多問?!?br/> “王爺以前做事果斷,不論對方是誰,只要威脅到了我們西岐,都會毫不留情的處理掉。這次,明明有了證據,他還放過那個女人,難道說王爺對那個女人……”
“你覺得王妃是奸細,就憑著那張從她床底下找到的紙條,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在她床下找到的就認定是她的,那此時這張紙就在你的手上,是否可以認定你也是東陵的奸細?”
聞言秦月臉色一變:“那不一樣,我對王爺忠心耿耿?!?br/> “這門親事還是陛下指婚,單憑一張莫須有的密信就要定罪,你可有想過后果如?”長翼提醒道,“我跟隨王爺多年,他的脾氣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今日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換做任何一個人,你的腦袋早就不屬于你了!”
聽罷此言,秦月的臉上只剩下慘白一片。
……
王府的生活簡單又無趣,而蘇芊芊在西岐又人生地不熟,出門游玩這種樂事不適合她。悶在府上許久后,她決定在府上的花園里抓幾只蛐蛐斗一斗,沒準還能斗出一只蛐蛐王稱霸西岐國。
蘇芊芊想得挺美,奈何有一只豬隊友。
雙雙被她使喚得跑來跑去,累得滿頭大汗卻兩手空空。蘇芊芊決定萬事靠自己,為此她扯了起袖子,定準了一只蛐蛐兒,正準備親自上陣。
不曾想,她剛挪了一下腳,便有一只修長而蒼白的大掌一把扣住了她的目標,迅速就將蛐蛐塞進竹筒里,旋即笑臉盈盈地看著她們:“蛐蛐要這樣捉?!?br/> 蘇芊芊定睛一看,出手的是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翩翩少年郎,然而本該是意氣風發(fā)的年紀,他卻生得極為羸弱,整個人都透露出病態(tài)的美。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待會兒吹來了一陣風,他就會“隨風而逝”?
“本來這個蛐蛐是我先看到的……”蘇芊芊自動將他定義為需要謙讓的柔弱少年,“算了,不跟你爭了?!?br/> “什么叫你不跟我爭?這蛐蛐呢,本該是誰逮到就屬于誰的?!?br/> 蘇芊芊沒再多言,反倒是雙雙不悅了,她呵斥道:“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蟲都屬于我們王妃!”
“王妃?”聽到這個稱呼,夜錦華臉露驚訝之色,隨后拱手行了個禮,說:“夜錦華見過六皇嬸?!?br/> “六……皇嬸?”
蘇芊芊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側的雙雙連忙把自己新打聽的消息報過來,她低聲說道:“夜錦華是當今三皇子,從小體弱多病,是被王爺帶大的,與王爺?shù)母星槭忠谩!?br/> 與此同時,夜錦華從善如流地將竹筒交給她:“既是嬸嬸,那這只蛐蛐就算是侄兒的見面禮了?!?br/> 蘇芊芊接過竹筒,豪氣萬丈道:“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一起玩兒?!?br/> 雙雙暗自吐了吐舌頭,心里暗道:小姐,你要真是把他當一家人,就不要跟他玩兒了。秦統(tǒng)領都被你玩廢了,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郎,扛不住你的一個回眸?。?br/> 然而令雙雙驚奇的是,夜錦華不但沒有怯弱,反而歡天喜地的接受了小姐的“盛情邀約”,兩人就地斗起了蛐蛐,殺得昏天暗地。末了,小姐還覺得不盡興,當即就發(fā)話希望他“常來玩玩”,而夜錦華毫不猶豫地應允。
之后的幾日里,夜錦華準時赴約,兩人一見面就拿著蛐蛐“開殺”,默契度十足。
這天,夜錦華再次赴約,蘇芊芊迫不及待地涼亭里跟他斗起了蛐蛐。一旁的雙雙,托著腮,眸光一直在夜錦華臉上來回打量。
這么多年來,她就沒見過哪個男人能在小姐眼皮底下扛過一刻鐘,而這個病秧子三皇子已經扛住了無數(shù)個一刻鐘。
難不成小姐的“法力”只針對身體康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