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作態(tài),可不比那洛河小世子膽子大上幾分。
阿玄怒極反笑,嘴角帶著諷刺,冷冷的看了眼黎蘇便轉(zhuǎn)身跟上了慕容韞。
即便是能阻他一回,二回,難道還能每次都出現(xiàn)嗎?
而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黎蘇站在原地,在阿玄走后,面色有茫然,他頓頓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他只是恰好在屋頂上透氣。
只是不小心聽了他們的話,可他為何如此難捱?
遼州城的梅花典故,他恰好......也知道些。
出于直覺,他自然而然的,也就下來阻止了。
這樣真的是對的嗎?還是說,他真的如同阿玄說的一樣,他喜歡......
黎蘇此刻,臉上眼中,是從小到大前所未有的迷茫,哪怕當年,父王死在皇宮之后,他有的也只是恨和悲傷。
若說從小到大,能讓他如此舉棋不定的,也就只有慕容韞了。
......
再說慕容韞,才找到了華堰,還沒開口,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容樂觀。
對方的臉上,并沒有喜色,非喜即憂。
“華將軍,可有收獲?”
華堰書房,正研究著遼州城的地形圖,左左右右,看了又看。
他今天可是不顧受傷的華蕪,也要親自出去查看糧隊的蹤跡。
好在那些斥候有些消息,但,不樂觀。
他一路根據(jù)痕跡,在遼州城朝瀧川郡的一條小道上,約莫三十里之外,確實找到了重物的痕跡,極深的車轱轆印將雪壓進了黑泥之中。
可同時,他也看到了激烈的打斗痕跡。
若是沒猜錯,瀧川的糧隊,可能遇上了先前沖入遼州城附近的平云敵軍。
而此次,平云國來勢洶洶,總共準備了十八萬人馬,攻打遼州城時,蘇留曾經(jīng)統(tǒng)計,至多只有十萬。
其剩下的八萬,撇開圍殺他的四萬,還剩下四萬,也不知道,瀧川的糧隊,是否就是被剩下的平云國敵軍所劫......
華堰見慕容韞來了,便直言不諱,將心中憂慮之事告知。
“將軍的意思是,糧隊可能被劫走了?”
慕容韞簡直心痛到滴血,這可是她用家產(chǎn)換的救命糧啊!
更是她辛辛苦苦了好久,才湊到的!
居然要犧牲了,還強大了敵人,她險些沒氣到心塞。
“也不是一定,只是七成可能?!比A堰看著地圖,斟酌了下用詞。
本以為這些軍糧被劫,最難受的應(yīng)該是他,卻沒想到這位雷姑娘,那面色瞬間就黑了。
還有些許扭曲,明明是貌美如花,驚艷奪目的美人,霎時間有些兇狠起來了。
“要是真是被劫的,那就干掉他們!”
慕容韞狠狠的磨了磨牙齒,露出一口白牙,對這些她的銀子換的,又費盡心思才送過來的軍糧有著強大的執(zhí)念。
更何況,若是沒有食物,遼州城八成是耗不過外面的敵軍的。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為什么不死的,咳咳,有面子點?
這副樣子,哪怕是久經(jīng)沙場的華堰也驚了一瞬,感覺這姑娘好像有股強大的執(zhí)念似的......
就在此時,一陣拍手聲從門外傳來,阿玄正巧聽到了慕容韞那強盜一般的話語,真是覺得鮮活有趣極了。
他一邊給慕容韞鼓掌,一邊大步走了進來,門口的將士原本想攔,卻見華堰搖了搖頭,便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