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還剩下多少顆詛咒星辰?”我看向榮大昌。
他找到一面鏡子,翻著眼皮看了半響,抬頭苦笑著說:“還剩下九顆?!?br/> “你還真是命大,那么多次都扛過去了!指不定真能扛過所有詛咒呢?!蔽倚χ貞?yīng)。
“方師傅,我發(fā)現(xiàn)詛咒攻擊越來越厲害了,現(xiàn)在遇到的,比昨夜厲害了太多,要不是你和大仙們在場……?!?br/> 榮大昌敬畏的向著空曠位置掃摸一圈,先時有東西扣進后背的感覺假不了,以前經(jīng)歷過一次的,自然知道是什么在關(guān)鍵時刻出手了。
所以,他敬畏并帶著感激的一頓看,這才接著對我說:“總之,是靠著你們,我才能活到現(xiàn)在,但我感覺后面的九次會無比兇猛,不見得能躲過去了。要是我死了,請方師傅帶句話給我的爺爺和父親,就說我榮大昌下輩子還愿當他們的孫子和兒子?!?br/> 我不由動容,半響后,沉重點頭。心中卻在想,榮老爺子和榮忠指不定已經(jīng)蹬腿了,那我向誰轉(zhuǎn)達呢?
不過,這種氣氛下不適合說這種話,只能先應(yīng)下。
可能是接連攻擊榮大昌的詛咒次數(shù)太多,暫時的,詛咒沒再找他的麻煩,我們都困倦的不行,找地方一通大睡。
一直到傍晚時分都醒過來,也沒有意外發(fā)生。
我和榮大昌到處尋找生人,山莊的各個角落找尋個遍,讓人失望的是,除了我倆,就沒發(fā)現(xiàn)第三個人。
‘眾’這個字的條件暫時還未達成,第二夜已經(jīng)來臨了。
驚悚感越來越強了,到了晚上二十一點,我繃不住了,告訴榮大昌自己去找一個安全的屋子躲起來,因為,我感覺自己今夜將會遇到極端恐怖的攻擊,榮大昌在身邊只能是送菜的命。
今夜,我沒有能力保護他了,只能靠他自己的運氣了。
我將事說明白,榮大昌冷靜的點頭,只說了一句話:“方師傅,明早六點,我在山莊的六號餐廳等你回來?!?br/> 拍拍他的肩膀,吩咐他要找一個物品最少、出意外可能最低的房間后,我背起桃木劍和皮包走出大樓。
感覺在樓中受到了很大的局限,不若在戶外,可以更快的反應(yīng)過來,不論第二夜針對我出現(xiàn)的是什么,都能有更大的周旋空間。
身上套了兩件羽絨服,戴著皮帽子和大口罩,穿著厚厚的高筒皮靴,在個比較空曠的位置停下來。周圍數(shù)米開外才是建筑和樹林,置身于最空曠的地點,迎著寒風(fēng)來回走動,勉強保持著體溫。
這樣的位置一覽無余,不論出現(xiàn)什么,都有反應(yīng)的時間。三只女鬼自然不懼怕寒風(fēng),始終高度警惕的看著四周。
沒有找到第三個人之前,我們就無法提前引動詛咒降臨,只能被動的等待攻擊來臨,這種感覺相當?shù)牟缓茫鼙粍雍軣o奈也很恐懼,因為,攻擊只會一次比一次兇猛,或者,時間比上一次持續(xù)的更長,能不能撐過去真的難說。
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無法體會等待死亡接近自己是什么感覺,只有我這樣身臨其境的才知道這是怎樣的恐怖。
等待死亡,可真是折磨人啊,意志不堅者會瘋掉的。
抬腕看看,已后半夜一點半了,心頭的驚悚感猛然增強!
我和三只女鬼同時向著一個方向看過去。
寒風(fēng)四起大雪忽降,龍卷風(fēng)的呼嘯聲中,只見遠處冰凍堅硬的土地突然向上鼓起來,然后,土層崩碎,兩道白一道紅,一共是三道身影,從裂土中彈跳上來。
眼瞳猛然縮緊。
行尸!
兩只白毛一只紅毛,窩勒個去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行尸就是僵尸,這東西是人死后的尸體變異形成的,無比的陰寒嗜血,長出毛的行尸最恐怖了,按照能力劃分,白毛行尸算是厲鬼一級的,紅毛行尸就是藍衣女鬼一級了。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紅毛行尸身上。
看起來,這就是一個枯瘦的男人,瘦到皮包骨的地步,衣衫很破,一根根紅毛豎立起來,看著觸目驚心。
行尸的指甲和厲鬼的不同,只有短短數(shù)寸長,和毛發(fā)一樣是紅的,但我知道,這東西的指甲堪比金屬,鋒銳程度比之厲鬼的絕不差什么,長度雖有不及,但紅毛行尸的速度特別恐怖,鬼怪都不見得趕得上,相比這只紅毛,那兩只白毛倒是小嘍啰了。
被詛咒之力驅(qū)使的紅毛行尸可不是初級詐尸的那種行動方式,一蹦一蹦的速度很慢,而是可以如同活人一般行走,且速度遠非活人能比。
只要是生長出長毛的行尸,不管是什么級別的,都能行走如飛,它們以生物的血液為食,本身沒有意識,只知道傷害生物,這是所有陰陽師遇上都要想辦法封印或者毀滅的東西,不想,在我面前一出現(xiàn)就是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