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一瞬間,賈瑜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想。
突厥沒有退兵,也沒有朝他們禿鷹堡殺來,而是另有目的。
突厥人此次沒來沒由的進兵,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禿鷹堡,然后再所有人以為突厥已經(jīng)退兵,撤銷警戒的時候,對一個他們覬覦已久的地方發(fā)動突襲,屆時必然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想。
他需要撬開那個突厥人的嘴巴,來佐證他的想法。
賈瑜和賈福來到了牢房。
其實這種地方賈瑜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很熟悉。
他來戰(zhàn)場之前,賈瑜就先去了京城的牢房里頭體驗血腥氣,這是賈代善的意思。
這賈瑜可以更快的適應(yīng)這種味道,到時去了戰(zhàn)場也能更快適應(yīng)。
其實天下間的牢房也差不多,陰冷潮濕,仿佛地獄的入口一般,即使實在干旱的邊關(guān),也一樣讓人感到寒冷,不會有人愿意在這里多呆上片刻。
賈瑜走進刑房,便見著一個渾身赤膊的健壯男子被捆在柱子上,身上已經(jīng)有了無數(shù)鞭痕,他上半身的皮膚早就血肉模糊了。
他笑了笑,緩步走上前,一手掐住這個突厥士兵的下巴,微微用力便將他的頭抬了起來,看見的是一雙憤恨的目光,宛如蛇蝎。
賈瑜并不在意,反而有些享受這種無能狂怒的眼神。
他輕輕說道:“想死想活?想死?那就什么都不用說了。想活?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別說什么突厥內(nèi)亂,爺爺和你們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突厥左王算什么東西,他有那個能力造你們突厥大汗的反嗎?”
這是用突厥話說的,來了邊關(guān)這么些年,賈瑜早就可以說一口流利的突厥話了。
突厥士兵聽到一口流利的突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有神,只是當(dāng)聽見話里的內(nèi)容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了那么一絲慌張。
只是這么一瞬間,賈瑜便摸到了端倪。
突厥士兵被眼前這個中原男子這么盯著,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那種壓力是只有他們大汗才能給他的,他下意識想要轉(zhuǎn)頭,躲避這道炯炯有神的目光。
可他被捏住了下吧,根本就掙扎不開,更躲不開,所以他只能閉上眼睛,不想和這個俊朗的男子對視,因為那樣壓力太大了,會讓他不自覺的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刑房里,安靜了好一會。
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只聽這個俊朗的中原男子又說道:“硬骨頭嗎?也罷,也罷,給你機會你不要。來人,用刑吧。”那語氣就好像在訴說著什么與他毫不相干的話。
賈瑜的話音剛落,便有一老者笑著走上前,仿佛是餓狼看見獵物一樣。
這個用刑的老人看起來頗為恐怖,他邊往前走邊搓著手,應(yīng)該是個用刑的老手。
片刻后,整個牢房便響起了慘叫聲。
賈瑜走上前,親自拿水洗了洗手,然后又拿起一桶水朝著那突厥士兵的頭頂?shù)沽讼氯ァ?br/> 直到一滴不剩。
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看見不好的東西,總是想要將他們收拾妥當(dāng),所以他親手將突厥士兵那紊亂的頭發(fā)整理好。
然后平靜地對他說:“剛剛不說,現(xiàn)在也就不用說了,先前我戳破你們有什么謊言的時候,你下意識地露出了些許慌張。
雖然你什么都沒說,其實這也就夠了,至少我知道,你們突厥內(nèi)部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狗屁叛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