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巨大的敲門聲直接震醒了,過去打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是居委會的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用很冷淡的語氣對我說:“你是陳歌對吧?這個小區(qū)近期要進行整改翻修,所有樓房都會拆除重建,你們月底之前盡快搬走,然后找新地方住吧?!?br/>
語氣強硬,根本就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文件是真的,我仔細看過了,只好點頭,承諾月底之前就會搬走。
這個房子,當初我就是看中它比較老,價格便宜,才租下來的,但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拆了。
我習(xí)慣性的點起煙,狠狠抽著,內(nèi)心居然很平靜??磥碜罱龅降氖虑樘啵呀?jīng)讓我麻木了。
我敲開了房間門,發(fā)現(xiàn)妻子已經(jīng)醒了,就對她說:“咱們住的房子快拆了,月底前要搬走,既然你那么想回娘家,就帶著兒子走吧,我平時出去拉貨可以睡車上。”
妻子猶豫了一下,就咬了咬唇說:“老公,我想了一晚上,覺得我昨天也有錯,我不該沒有跟你打招呼就回娘家的,房子拆就拆吧,我們是夫妻,大不了搬個更差的地方,湊合著住?!?br/>
我看了妻子一眼,心說這是轉(zhuǎn)性子了?
我搖了搖頭,心里并沒有多少感動,我這個人心理潔癖太嚴重了,就算妻子再賢惠,也改變不了她出軌的事實,她給我戴了綠帽子,我不可能會原諒她的,絕對不可能。
吃過早飯之后,我將所有銀行卡都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加上這幾天賺的,總共才不到兩萬塊,這點兒錢在附近租個差點的三居室應(yīng)該沒問題,但頂多只能維持兩三個月,兒子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還有日常開支,都需要錢,如果我拉貨生意不好,一家人可就真要吃土了。
找岳父岳母借肯定不可能,我昨晚才打了林秀妍,她還指不定會怎么報復(fù)我,身邊認識的人也沒幾個熟的,大概率也借不到,唯一的辦法,就是老家那塊地的拆遷款了。
我想了一上午,終于下定決心,明天就回老家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其實我是想自己回去的,讓老媽留下來,一來可以幫忙帶兒子,二來也能讓妻子有所顧慮,不敢明目張膽的偷腥,但是不行。家里的地只有老媽熟悉,況且她也想給老爸上墳,就只好作罷。
到了下午,小區(qū)改建的事基本就傳開了,住戶們怨聲連載,埋怨有關(guān)部門為什么不提前通知,這都月中了,離期限只有十幾天,這么倉促上哪找新的地方???
我在網(wǎng)上買好車票,但卻沒有告訴妻子是回老家,撒謊說:“佳佳你放心吧,新房子我會想辦法,身為男人,我總不會讓你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今天我要送我媽回市郊,你在家看好兒子,最好別出去?!?br/>
別出去三個字,我故意說得很重,妻子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來了,臉色有些不自然,就強笑著讓我早去早回,小陽她會看好的,不用我擔(dān)心。
我也沒說什么,簡單收拾了幾身衣服,就在第二天早上,跟我媽坐上大巴,直奔平西的老家。
市里離老家的小縣城還挺遠的,起碼要六七個小時吧,在車上的時候,霍新蘭還給我微信發(fā)了信息,說近幾天她要到外地一趟,拉貨的事要等她回來再說了。
還挺有禮貌。
霍新蘭除了比較精打細算以外,其他的都挑不出毛病,這種女人強勢歸強勢,但很會持家,是過日子的好手。
我沒有在意,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大巴從市里轉(zhuǎn)高速,最后又轉(zhuǎn)入二級公路,開了七個半小時,臨近下午五點鐘,才到達老家的平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