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不屑地將嘴一撇,“你少小瞧人!我要是想要錢財,還需要偷嗎?!姑奶奶滿身本事,出去干點啥不能撈得盤滿缽滿?!”
“這倒也是!小姐您自從摔了那一跤,確實長了不少技能!即便去外面的飯館當廚子,都能輕松養(yǎng)活了自己!”
“何止呀!以我這出神入化的廚藝,養(yǎng)活完自己,還能順道養(yǎng)活一個你!”
“是是是!”盼兒忙滿臉堆笑地應著,“可是,小姐,好端端地,您撿些花瓣埋起來做什么?!”
“這個嘛……說起來,我就是閑的!”
“啊?!”
“哎呀!”秦柔有些難為情地將臉一偏,“我就是閑的發(fā)慌,實在沒什么事情做了,便也想學學外頭那些小姐們,葬葬花,矯情一回嘛!”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您葬花就葬花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何必鬼鬼祟祟的,還擋著不要我看?!”
“這不是……婆婆媽媽的,有些難為情嘛!”
“您一個女兒家,做些矯情的事情,也屬正常!”
“對一般女子來說正常,對我來說,卻不太正常!我以前可從來都對這些事兒嗤之以鼻的!”
“那……今日,您怎得有了這個雅興?!”
“我……我也不知道!”
支吾了半天,最終,秦柔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她不是騙人,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這是哪跟神經搭錯了線,怎么就會一時興起,要學那些矯情女子的樣子,做這些矯揉造作的蠢事情!
“你們二人站在花圃里,是要做什么?!”
男人低沉中帶著磁性的嗓音自身后遙遙響起,秦柔忙給盼兒使眼色。
小丫鬟雖然覺得沒什么,但還是遵照自家小姐的意思,將手中的布袋扔回了土坑里。
“殿下從御書房回來啦!我們……沒做什么!”秦柔回身,一邊對著帥殿下笑,一邊不動聲色地抬腳,往土坑里踢了幾腳泥。
“是么???”說話間,男人已經行至二人身前。
他早已覺察到了秦柔的小動作,但卻佯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奇地問:“沒做什么,又為何站到花圃里面去?”
“這不是……為了賞花,賞得更清楚嘛!”
“賞花!”男人側頭瞧了一眼,她們身后的花圃里,原本種著的芍藥花,都已經凋謝得快成光桿司令了。
“你回頭看看,這花圃里還有什么花可賞嗎?!”
“額……”秦柔回頭,瞅了兩眼。
身后的芍藥花,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干,只在地上,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花瓣。
“我們……是在欣賞地上的落花!”
“呵!”男人不禁笑了起來,“賞落花?!你倒是有雅興!”
說著,他又朝前彎下了腰,探頭看了看。
他個子高,即便是站在花圃外面,探過頭去,也能瞧見,秦柔身后那個還沒被徹底填平的小土坑。
“怎么賞花賞得,竟還要挖坑嗎?!”
“額……我……”秦柔一時不知該怎么回復了。
盼兒在一旁瞧著,深覺自家小姐想得太多了。
葬個花而已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錯事!
深閨小姐們,很多都會在落花時節(jié),收集花瓣,埋進土中,然后默默對著花塚許愿,希冀來日能嫁得如意郎君。
在汴京城,這已經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們約定俗成的一個節(jié)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