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中途醒過一次,斑竹睡的并不好,白凈的臉上,眼下明晃晃的青黑。
“你...”李新原想關(guān)心一句,可又想到自己若是開口了,必被懟。
“你你你,你什么呀,食不言寢不語,吃飯!”
李新討了個沒趣,再不愿多說一句。匆匆結(jié)束早飯,幾人向?qū)W校出發(fā),臨到分開時,還是李新沒忍?。骸棒嗳耍葧喝タ纯词迨?,下課你要等等我們了!”
要說他原本最怵的就是他爸,可自從這小子來了,就變了。每每夜里起身時,老遇上他在客廳的坐著。他想過可能是夢游,可這頻率也太高了,愣是讓他沒由來的有些害怕。與老爸的害怕不同,這小子給他的感覺是發(fā)自心底的畏懼,這也是在家他不愿同他一間房的原因。
這次探病,主要目的,就是一定要促成換房間!
“嗯!”兔子點點頭,看了眼在后面打盹的人,往小學(xué)部去了。
斑竹跨進教室時,整個人軟綿綿的。剛到座位,就躺在桌板上不愿在動了。
課間鈴聲響起,她都未曾動過。同桌的泰昊,簡直快郁悶了。明明昨天熬更守夜的人難道不是他嗎,而且他還白白挨了一劍。雖然只是警告,但是也十分嚇人呀!
從樓上摔下去,他也很驚恐,怎么她比自己還嚴重,活像幾百年沒睡似的。
“嘿,上課了!”他有點害怕,萬一發(fā)瘋自己在這就是白搭。
“嗯!”
斑竹一直都醒著,除了身體發(fā)軟,沒什么精力之外,倒沒什么問題!
渾渾噩噩等著早課結(jié)束,斑竹看了眼課表。殺了她吧,全是聽不懂的!
徐悠過來找她時,正好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了。課上她整個人輕飄飄的,思緒亂的不行。好在上課的老師,并不怎么點人答題。不然,她都覺得自己好像都站不起來。
“你好,顧同學(xué),我來收試卷!”
“哦!”斑竹正好在整理課桌,準備下節(jié)課的書。順手就將皺巴巴的試卷掏出來,遞了過去,“給,謝謝!”
上午最后一節(jié)是生物,外號窮搖老師的課。斑竹對她的印象有些模糊,只記得好像摔過一次,是個情感豐富的老師。
上課鈴響,像一種信號,告誡著晃蕩的人,該收斂了。
窮搖進來時,打著石膏,依然堅守在教育一線。據(jù)以前還沒被識破意圖的前桌,這個喇叭說過,窮搖第二天就回學(xué)校繼續(xù)授課了。
這個老師,真是愛崗敬業(yè)的人??!當(dāng)然,如果不叫她就好了。視線模模糊糊的對不上焦,許是她的表現(xiàn)太過突出。課才剛剛開始,窮搖就點了她。
斑竹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視野模糊一片,難不成自己真近視了?
“且生,已經(jīng)來上學(xué)了呀!上周你請假了,試卷的題都會了嗎?”
“會!”
言簡意賅,一點不猶豫。
窮搖有點尷尬,畢竟這個女生試卷滿分,想來確實沒什么不懂的。招呼幾句就讓她坐下,收拾了情緒,開始上課。
泰昊不得不崇拜這個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人,真牛!
待到下課,教室的人瞬間清空了大半,斑竹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天知道,視野里全是晃動著模糊不清的圓球,她有多難受。
穿透樹蔭,灑在手上的太陽,讓她覺得無比舒服,就連窗外的綠葉都清晰了幾分。
清晰?
眼里的世界,確確實實比剛剛清晰一些。散在手心的點點陽光,沿著命線蔓延上手腕。白皙的皮膚,血管是濃重的紫色,若隱若現(xiàn)的圖案紋路順著血管向著手臂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