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圖哈切夫斯基他們在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事安排上,有著一個堅定的共識,那就是由楚思南掌握該機構(gòu)的主要工作。在這方面,楚思南顯然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掌握第一總局的克留奇科夫,可以算作是楚思南的嫡系,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無需質(zhì)疑。第二總局的吉爾尼洛娃是楚思南的妻子,她也自然是沒什么好說得了。至于說第三總局,這基本屬于一個后勤機構(gòu)了,沒有什么實權(quán),其主導(dǎo)人是誰,也無關(guān)緊要。
在這種情況下,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第二、第三號人物,基本上就成為了一個擺設(shè),他們的主要職能,也就是配合楚思南開展日常工作。
面對這種局面,也許年輕氣盛的梅爾庫洛夫還會有些冒頭的事情做出來,但是年老成精的阿巴庫莫夫卻不會這么沖動,他之所以敢挑戰(zhàn)克留奇科夫這個名以上的下屬,那只能說明一點——在他的背后有人支持。
誰在支持阿巴庫莫夫?嘿,這個人不用說也是吉爾尼洛娃了,在安全委員會里,只有她才是能夠讓阿巴庫莫夫放心依附的人。
與克留奇科夫的境況差不多,梅爾庫洛夫現(xiàn)在的工作也應(yīng)該進行的相當郁悶吧?楚思南這樣想著,從吉爾尼洛娃的手中接過信封。
只在信封上看了一眼,楚思南心中的就感覺有一股火氣升了起來。
此時,在他手中的這個信封是被撕開了封口的,撕開處參差不齊,這顯然說明當初梅爾庫洛夫在把信交給吉爾尼洛娃的時候,是把信封好的,換句話說,在把信交給自己之前,吉爾尼洛娃已經(jīng)私自拆看過了。
盡管心中有氣,但是楚思南還是把它壓了下去,不是他害怕自己的妻子,而是他從這件事情上想到了一個問題。因為之前見識到了政治場上的殘酷,他對權(quán)力這東西有了一種近乎是深惡痛絕的感情,因此,在不知不覺之中,他開始在逃避心理的支配下,盡力迫使自己不去接觸這個東西。
這樣一來,他在無形中就放棄了很多本應(yīng)該是由他來獲得的權(quán)力,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對安全委員會事務(wù)的處理上。自從領(lǐng)受了這個安全委員會第一書記的職務(wù)之后,楚思南一次都沒有正式出席過委員會的主要會議,他做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甩手大掌柜”。
一把手不干工作,那委員會的主要事務(wù)誰處理?是梅爾庫洛夫還是阿巴庫莫夫?他們顯然沒有這個本事,至少來說,他們誰都指使不動吉爾尼洛娃和克留奇科夫。由真正掌握實權(quán)的克留奇科夫和吉爾尼洛娃來共同打理?那顯然也不可能,即便是克留奇科夫有心在某些事情上和吉爾尼洛娃共同商議解決問題,恐怕這個野心十足的女人,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同克留奇科夫相比,吉爾尼洛娃占據(jù)著一個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那就是她每天都能見到楚思南,這樣一來,在很多同克留奇科夫發(fā)生爭執(zhí)的地方,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丈夫抬出來,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一個“大印章”,就能把深感不忿的克留奇科夫壓的沒了脾氣。
楚思南很難想象現(xiàn)在在安全委員會內(nèi),吉爾尼洛娃的囂張跋扈已經(jīng)到了什么樣地步,她竟然敢借口自己心情不好,而拒絕了身為第二書記的梅爾庫洛夫?qū)ψ约哼M行探視的要求,僅僅從這一點上,就可以對一切都了解大概了。
看著手中被拆的慘不忍睹的信封,楚思南就如同是大夢方醒一般,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克留奇科夫每次來探望自己的時候,為什么在臨走的時候,都會是那樣的一臉失望與迷茫。想來他并不僅僅是因為受到吉爾尼洛娃的排擠,才會如此失望的。而他那句“狐假虎威”,想來也絕不僅僅是要送給阿巴庫莫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