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晚兒見楊彩蘭低著頭只敢扒米飯吃,伸筷子夾了一塊粉蒸肉到她碗里,假裝什么也沒有看到,道:“彩蘭姐,快嘗嘗我蒸的這粉蒸肉好不好吃。”
胡天啟默默的喝著湯,耳朵卻豎了起來——原來她叫彩蘭啊。
胡掌柜同鄭來田喝完一杯酒,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菜,聽到鄭晚兒的話,目光也望向了桌子上那盤肉,笑道:“粉蒸肉?這又是一道新鮮菜,我可得嘗嘗?!?br/> 說著夾起一塊肉咬了一口,入口軟糯無比,上邊兒裹著的一層米粉也油潤潤的,肉香四溢。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贊道:“晚兒丫頭這手藝,真是沒的說!”他有意結(jié)交,稱呼間也不像之前那樣客氣的叫晚兒姑娘,而是以長輩自居。
楊彩蘭也被碗里粉蒸肉的香氣吸引了注意,咬了一口肉細(xì)細(xì)品嘗,果真覺得美味無比。美食當(dāng)前,立馬忘了剛才的小插曲,又夾了一塊兒黃鱔,咬了一口,咸辣鮮香頓時充斥了口腔,滿足的笑彎了眼睛。
胡掌柜邊吃著飯,邊道:“大掌柜的意思,此次的酒跟粉條,先分給咱們府城各地的鋪面,看看情況,第二次要的時候,說不得比這次要的還多些。不過此時尚未定下來,這事兒交給我全權(quán)處理了,等回頭有消息了,我又再通知你們?!?br/> 鄭來田跟他喝了兩次酒,也算是熟悉了,給他滿上酒,又舉杯道:“還是得麻煩您了,再敬您一杯?!?br/> 飯畢,稍微歇了一會兒,胡掌柜就要告辭,早上跟來的那些伙計裝好了東西馬上就運(yùn)走了,不過他們自己是駕著馬車來的。
鄭晚兒忙讓鄭楊把早前就準(zhǔn)備好的酒壇搬過來,里面裝了十斤的地瓜酒,放到他們的馬車上,道:“胡叔,這酒您帶回去喝。”
胡掌柜也不推辭,道過謝上了馬車坐下了,又撩開車簾,道:“快進(jìn)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兒,只管到珍饈樓來找我。”
胡天啟也笑著跟鄭來田夫婦倆告辭,眼角瞥了一眼站在后邊的楊彩蘭,抿了抿嘴角,趕著馬車走了。
這些事兒可算是忙完了,鄭來田發(fā)話,近日家人們都累了,在家好好歇幾日,也好讓孩子們自己玩一玩。
到了晚上,楊彩蘭吹了燈,鉆進(jìn)了被子里跟鄭晚兒并排躺著,掰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驚訝道:“哎呀,我竟然來了快一個月了,日子過得可真快,我估計就要回去了。”她在大姑家住了這么久了,估計她娘也得叫她爹來接了。想到這里,楊彩蘭生出些不舍來。
感受到她低落的心情,鄭晚兒好笑道:“你要是不想走,我來跟大舅說,等過年再回去——或是過了年再走?!?br/> 楊彩蘭一聽,猶猶豫豫的沒有答話——她雖然舍不得離開鄭家,可是離開家這么些日子,她又有些想念家里……
啊,人生為啥到處充滿了艱難的選擇呀!
這一晚,少女糾結(jié)著睡了過去。
雖然想著分別生出了些許的心事,不過楊彩蘭一向是心里不存事兒的性子,轉(zhuǎn)過天兒就把這事兒丟開了。一時間閑下來了,她頗有些坐不住,攛掇著鄭晚兒又去釣了一回魚,又要上山摘山楂做山楂糕。